2、匹伯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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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起怀里揣着圣杯，向无涯的尽头飞奔。如果世界上存在后悔药，瑞起认为自己需要吃下十二桶。
这时乌云遮月，天色完全黯淡下来。
体力不支下，瑞起眼前出现了幻象，天与地倒转，他重重地栽下去，上唇被磕出一道口子。
眨眼间，赫耳法已经闪至身前。
“我、我想这只是一个意外！赫耳法大人！”瑞起努力用手臂支撑起身体，呼呼地喘着大气，脸颊通红。
赫耳法夺过圣杯，眯起剩下的那只眼睛：“还敢不敢跑？”
“再也不敢了！”瑞起要哭了。这一定是打开方式有问题。
赫耳法满意地勾起嘴角，他捧起圣杯细细端详，这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能够扭转时间的伟大圣器：“你说这是宿耶圣杯？哪里得来的？”
原本黝黑的器皿在黑暗中泛着华丽的金属光泽，触感却像粗糙的石灰石。
“我是一个寻宝家，一次出行时在匹伯山下找到了它……”
赫耳法低头直视脚边的人类：“你刚才说过你是一个魔法师。”
瑞起干笑两声：“这不同，前者是职业，后者是爱好……”
赫耳法紧握圣杯：“你想令时间倒转拯救你的国家，利用我后想再把我囚回结界？”
瑞起急着辩解：“当然不完全是！圣器只为完成两族祭祀者的心愿，你我只是以现在的状态回到过去的时点。这一点赫耳法大人您应该是知道的——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等他说完，赫耳法早已一手抓着瑞起那身烂布腾空而起，直接跃上夜空。赫耳法自然知道，只是听人类一本正经地解释觉得挺逗。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有了一丝重生的喜悦。
“住嘴！”赫耳法被叫嚷得心烦意乱。瑞起很识时务地闭起嘴巴，只感到肌肤连续不断地破开淡薄的云层，国土在眼底变得越来越模糊。
“你叫什么？”赫耳法突然问道。
“瑞起！”瑞起大声回答，难掩兴奋，他知道赫耳法并不是滥杀无辜的恶灵，问他的名字而不是把他从上万英尺的天空直接扔下去。但是，他真的讨厌这种移动方式。
“瑞起，看来你还是做你的寻宝家更合适。”赫耳法嗤笑，“圣器没收，放你手里也造不出什么。”
“哗——咚——”
瞬移让瑞起要吐出来，突如其来地撞击更让他措不及防。再睁开眼睛，一片碧蓝的景象。这是……海水？他直接呛了几口，圆滚滚的水泡便从嘴里生成浮上去，一直延伸到发丝上方阳光透进来的浅海。
“放轻松。”赫耳法抓紧他的手。
瑞起强忍着憋气：“奇怪，为什么我会听到他的声音？”他转头，海水清澈，简直能清晰地看清赫耳法的唇。
“因为你在我的世界，这里靠我的意识存在。”空灵的声音随着海水波动，“放轻松，在这片海域，你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说话，思想将代你回答。”
“所以我听到的都是你的想法？”瑞起试着不再想呼吸，就像在陆地上一样，果然全身舒畅。
赫耳法笑，沉浮中，破损的身躯几近透明，千千万万点的柔光像萤火虫一样从四面八方飞舞而来，附着其上，将赫耳法周身包裹。光点从赫耳法苍劲的手顺延几缕，缠绕上瑞起的指节，瑞起惊讶地望着这叹为观止的盛景，他清晰地感觉到，赫耳法的掌心渐渐升温，不再是枯木的触感，变得有力而温暖。
柔光再次四散而去。
“你！？”赫耳法的身体寸寸生新，犹如唤醒了生的灵魂。瑞起终于看清了那双眼睛，湛蓝明亮，比这海水还要澄澈。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认识之前那个阴翳的独眼怪物。
赫耳法：“小心你的思想，我可是会听到的。”
瑞起直勾勾地盯着，大脑一片空白，毕竟赫耳法的真身与之前的丑陋太过不同。马上他又停止痴迷，他可不想展现出一种迷弟的模样。瑞起晃过神来，惊喜地发现肩膀的刺痛感也渐渐褪去，手臂重新富有力道。
再一转身，却又回到了陆地。
瑞起看看赫耳法，发梢就湿漉漉地粘在额头，再低头看自己，褴褛不堪的衣服居然复原，紧紧裹贴在身体上，他打一响指，水分便急速蒸发到空气中。
赫耳法勾唇角，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类有意思。
瑞起昂起下巴，有点得意：“小把戏！”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严肃地恳求：“圣杯我可以给您，我也知道您痛恨王室，但您一定要帮我救我的亲人朋友好不好！”
赫耳法不置可否，面向正前方。瑞起随他的眼光望去，巍峨高耸的匹伯山脉横亘眼前。曾经历时一年才到达的山脉就这样轻易地重游，瑞起有点说不清的滋味。
赫耳法向前行，头也没回：“杯子是真杯子，只不过你的法术修炼得太水，不如看看这里有没有记载召唤之术，说不定还能再找到宝物。”
赫耳法已经走远，瑞起窃喜，小跑着跟了过去。
在这遥远的东方，天光乍现，光影错落，整片天空绮丽迷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匹伯山（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