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诡录》归海纵横

6、第五章

　　那老爷子向要进山的那个村民说明了情况，对方自然是欣然同意，一会就拉着板车出来了。看着那辆牛拉着的板车被推出来，我和老余都咽了一口唾沫。
　　“我靠，这车真能进山吗？”老余的语气里透着怀疑。我看看那辆板车，估计是有一些年头了，板车腐朽的厉害，看着一点也不结实，两个轮子也像是随时都能松了一样。杨姐看着板车也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也没说什么，只和其余四个一起上了车，期间又回头看了我们剩下的几个一眼。
　　“这下他们走了，就剩咱们了。”我颇有些感慨，又拍拍老余的肩，“老余，咱们两个能留下来，这他娘的是缘分啊。”
　　“狗日的缘分，”老余看着逐渐远去的板车道:“我看咱们是走了霉运了，出来旅个游，遇到这种事。”
　　这时饭店里的老爷子走了出来，招呼我和老余道:“几个小伙子，看你们这样估计没几天走不了，俺家里还有几间空屋，要不俺叫那口子收拾干净了给你们住下？”
　　有老爷子这么好的提议，我和老余自是欣然答应，老余还不忘捡便宜，只道:“大爷，咱们住你家空房，不用交住宿费吧？”老爷子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说:“不打紧，反正那房子是俺儿子住的，他现在不在，空也是空着。”
　　老余听了这话，充分发挥了他的好奇心，连忙问道:“大爷您儿子是干什么去了？”
　　老爷子冷不妨被问到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准备，楞了一下，就掏出大烟来抽，似乎是在紧张。“哦，俺儿子，去城里办事了。有些日子不回来。”说着就吐出两口烟圈，同时请我们进屋，似乎不打算再提这个问题。
　　我和老余见状，就提了东西，慢慢往饭店里走。走过老大爷身旁，我感觉老余轻轻碰了一下我，我转头看去，见老余朝我递了个颜色，分明是在说:这老头有问题。我没做声，只顾着往里走，期间回头看了林久一眼，只见他放下旅行包，就在大厅里坐下了，似乎没有打算要去看住的房间。
　　老爷子的老伴把我和老余带到了饭店后边，后面有几间瓦房，老爷子和他老伴就住在那里。
　　我和老余被带到一间空屋里，打开门之后，老房子特有的气味就扑面而来。我定睛一看，房里有一张木床，然后是一张矮桌，桌上似乎还有不少书籍。
　　“看来这就是那老头他儿子的房间。”老余一眼就看到了墙上贴着的照片，凑上去看了几眼，黑白照片贴在墙角，照片上是个男人，年龄约在二三十，还是很年轻的。穿着一件宽大的行军服，手里捧着军帽，表情严肃。看背景，像是在山里，背后还有其他几个人也被照了进来，那些人动作不一，不过都蹲着在地上。
　　“哟，看他儿子好像还是当兵的。”老余对着照片看了一阵，似乎没什么兴趣。
　　我随便扫了照片一眼，就把目光转移到那张书桌上。书桌上放着几本旧书，都落满了灰常，拿起来看了看，一本《中国建筑史》，还有几本类似的，随便翻了翻，都是学术性的东西。
　　“老陈，你这随便翻别人东西，未免太没公德心了吧。”
　　老余在一旁插嘴道。
　　“我这可不是乱翻。”我道:“你说这老大爷的儿子不是当兵吗？怎么还要看这种建筑学之类的书？”
　　听了这话，老余停了片刻，忽然说道:“对了，刚刚我打算跟你说来着，那老头子估计藏着什么事。”
　　我停了下来，看向老余问道:“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老余也不废话，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后，就开始说他的想法。
　　“相信你也发现了，刚刚那老头提起了他的儿子。”老余道。“然后我们再问的时候，这老头就紧张了，说他儿子是去办事。”我点了一下头，又问这有哪里不对。老余看了我一眼，叫我别急，等他慢慢说。
　　“第一个疑点，就是这老头的态度。”老余摸着下巴，继续说下去。“第二个，就是这个房间。老陈你刚才也看到了，那老头少说也有七八十了，他儿子估计也有四五十。那么这个房间就说不过去了，墙上贴着的照片里，那男的顶多三十。”
　　我有些按捺不住，就说:“现在还不能肯定照片里就是他儿子。也有可能那是他儿子以前的照片呢？”
　　老余笑了笑，说:“老陈，看来你还是没找到问题的关键。就算照片里是别人吧，咱们来说说第二种可能。”
　　“第二种可能？”我一时有些发蒙，却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有一种猜测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我又看了一遍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忽然，我发现了什么，有一个念头一下子闪现了出来。这个念头浮现的同时，之前发现的一切细节都联系了起来。黑白的照片，落灰的书本，还有这间房里仅有的一张床。
　　“第二种可能就是，那个老头的儿子，很有可能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再住这间房。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很有可能他的儿子已经失踪，或者已经死了！”
　　老余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手里的书中掉出一个发黄的小笔记本。书掉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里听着有些渗人。

作者有话说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