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海边来》南左

15、一切了了

　　两人独坐了一会儿，他也便把自已的过去说给她听，无非是一些趣事，倒也逗笑了她。

　　挂在头顶的空调仍在“嗡嗡嗡”地转着，彼此之间的热度缓缓上升，乌无看着面前她晶莹的唇，淡淡的粉色。突然有种想上前亲吻的冲动，那一定比蜂蜜还甜，他那么想着，停下了话头。
　　喉结上下滑动，口中变得燥热，唾液渗入欲望，明亮的眸子，如火焰燃烧。
　　叶倩敏感得觉察到了，顿时惧意丛生，她躲闪的眼，如兔子般地害怕。乌无毫不保留地暴露着欲望，让她想到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赤裸裸的占有，赤裸裸的侵犯。
　　她无法再忍受，他如野兽般地打量，便站起身来。

　　“我要走了！”
　　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也都问了，心底的结也解开了，可母亲还孤身一人在医院。
　　“叶倩，那，那。”
　　欲望瞬间褪去，乌无开始红着脸重复了几遍，后面的话就是吐不出来，一副乖宝宝认错的模样，倒是勾起了她的兴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是什么？浓烈的好奇，她眨了眨眼。
　　“那什么？”
　　“我，。。”
　　诺诺的样子，很不像平常的他。
　　“不说我就走了啊！”
　　“那，我们这样就算是恋人了么？”
　　索性心一横，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又轻轻地瞧了瞧她的脸色。
　　“你说呢？”
　　叶倩噗嗤一笑，突然觉得他好可爱。
　　“我不知道啊！”
　　“所以你是个笨蛋啊！”
　　“。。。。。。”
　　没法再问什么了，房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只是觉得好沮丧，可又想到叶倩离去时未生气啊，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睡了一觉，补了昨夜的失眠，现在该换班了。
　　医院里有晚餐，但乌无怕叶倩的母亲吃不惯，还是在路上的餐馆里挑了些适合病人吃的食物送了过去。

　　病房里静悄悄的，门把旋开的声音把趴俯在床边的叶倩惊醒，她先是迷糊一愣，待看清乌无提着食物进来后，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嘘！”手指放置在嘴边，又指了指旁边仍在熟睡的母亲。
　　“OK”乌无悄然打了个手势，放下袋子跟着她退出房间，轻轻拉上门。

　　“你回去睡一觉吧！”
　　明晃晃的走廊中，有护士推着医疗器具路过，车轮压在地面上，“嘎啦嘎啦”作响，到快经过时，乌无拉着叶倩闪到另一边，眼下的她有些疲惫的神色，安静地把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上。
　　“没事！”
　　“叶倩，那要不把你母亲也接到Z市去，这样照顾可以方便点。”
　　“可是“他”不会同意啊！”
　　“你妈妈为什么不会同意？”
　　“是那个男人啦！”
　　皱起眉头，拧巴着脸，一副纠结的模样。乌无的提议，她早就想过，可是那个男人会同意么？母亲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再让她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医生的嘱咐还在耳旁，林艳是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他也看出她的无奈，既然没有办法，那就由他来想。
　　“好了！明天你陪我去趟你老家吧，我要见见他。”
　　说破一切，根源还是在她“父亲”的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该了断了。
　　“好！”都听你的，叶倩选择相信他，没有理由。

　　探视的时间快结束，
　　乌无还是把叶倩劝走了，明天是一场大仗，得让她有个好体力。
　　临去时，外面的雪意很深，联想到刚才过来时候的寒冷，他捏了捏她的衣服，感觉不够保暖，又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她裹上，衣服有些大，袖子伸不出手来，不过这也正好，用袖口捏住伞柄，省得被冻伤。

　　“不用啦！”
　　“听话！”
　　揉了揉她的头顶，而后用帽子罩住。
　　“到了后，发个短信！”
　　“嗯！”
　　乌无挥了挥手，看着叶倩小小的身影融入满街霓虹的夜色中。
　　他才转身进去。

　　这是第一次单独面对林艳，乌无有些紧张，看到她躺了起来，深怕会受凉，揭过一侧椅子背上的衣服，披在她肩头，又急急忙忙撕开快餐的外包装，
　　“妈，吃饭了！”
　　话一出口，吓得他直接想抽自己几巴掌。林艳却是笑意更深了。
　　“她都跟你说了？”
　　“嗯！”
　　桌上有两份，一个凉了，是医院的食物，送来太早。乌无把自己带过来的递给她，眼前慈祥的人，他真的难以想到竟会有那么苦难的一生。
　　“别怪叶倩。”
　　“不会！”
　　他不会后悔，因为未来是他的，谁都不能替他做决定。
　　“以后好好待她。”
　　林艳无比温和地一笑，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唉！真想再听你叫声“妈”啊！”

　　饭盒掉落，打在白色的地面，散了一地，如她嘴边的血液晕开在床单上，身子柔软地倒下
　　她，还是没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