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落下的地方》姜宓

2、第二章 翰林儿

　　“这是因为今日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且姜国先前的太卜令，也就是现在刘太卜的祖父。他曾预言说姜国在冥修节这一日迟早会有灾祸降临。微臣参见皇上。”还未等刘太卜说出口，明王已在大殿下“抢答了方才姜帝的问话，才再行礼。姜帝一时惶恐，不知道刚才咒安明二王死于震中的话明王听到了没有，他有些紧张地说道：

　　“明王不必多礼。”

　　刘闵繇也向明王行了礼。

　　明王说道：“皇上，如今紧要的不是追究我姜国为何会设冥修节，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设法处置震后苗阳百姓的安顿。以后如若可以，微臣再向皇上一一禀明这冥修节的来历。臣恐京中将卫人力不足，已从城外调遣兵力入京了。”

　　姜帝不安地说：“明王调兵入京了？”姜帝害怕那明王会趁此时机，带重兵入京逼宫。

　　“哦，微臣只派了一万将士入京。因为事情紧急未能向皇上禀明，请皇上恕罪。”

　　京中护卫有五万，且归安王所管，所以明王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姜帝这才放下心来，说道：

　　“明王统领我姜国所有的在外兵力，如今能谴派来护我京畿周全，为我姜国尽心尽力，实在功不可没呀。”

　　“这是微臣的本分，能为姜国尽力也算微臣不负先皇所托了。苗阳的救援微臣方才已派下属带领兵将前去安排了，微臣担忧皇上安危，所以急来面圣，未能亲去查看指挥，请皇上恕罪。”

　　“哎！明王何罪之有呢？朕日后还要赏赐你呢。”

　　正在他们说话间安王带领几个朝中官员进来了。

　　“臣等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

　　“谢皇上。”

　　安王禀道：“皇上您应该别无大碍吧！让您受惊了，太医们可有为皇上看过啊？”

　　“爱卿放心，朕并无大碍，只是这苗阳之事爱卿安排得如何了。”

　　“禀皇上，此次震中京师的将士和护卫虽也有死伤，但军规如山，他们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他们必须放下自家安危。刚才校场点兵，约有三万五千人到场。随后微臣见明王谴派的兵将也进京救难，明王的军队果真神速，天兵战神当之无愧啊。”

　　明王道：“安王过奖，我姜国将士本该如此，只有时时机警才能保我朝无忧啊！”

　　安王说道：“确实如此。禀皇上，臣已谴派下属带领京中将士接应明王的军队，现在施援已经开始，请皇上放心。”

　　其余大臣也陆续进殿，有的脸上还有伤，有的踉跄着进来，等大臣们都基本前来了。姜帝说道：

　　“众位卿家在此危难时刻，竟不顾自己安危而来保朕无尤，朕实是欣慰。如今我姜国君臣一心，这次灾祸定能安然度过，日后定能扫灭其他四国，一统了这天下。”

　　众臣高呼：“吾皇万岁，姜国千秋万代，一统天下！”

　　之后安王禀道：“回皇上，微臣听说此次苗阳地动中朝臣有所死伤，望皇上多加体恤，恕那些未来面圣的大臣们的罪。”

　　姜帝面色忧愁地说道：“安王言重。朕这就叫太医为朝臣们诊治。”随后便叫那贴身老内侍去请太医，受伤的朝臣便下去接受救治。

　　明王启禀道：“皇上也应早做休息，明日还有政务要事处理，不宜太过操劳。这其余诸事交给微臣们就好了。”

　　“可是朕放心不下呀。”

　　安王也说道：“请皇上以国事为重，不可忧扰坏了龙体，全国政务还那么多……”

　　“好，朕这就下去休息，一切都交给安明二王了。你们也不可太过操劳才是，我姜国还得靠你们啊。对了，如今是非常时期，以后十日就不必上朝了，也好让他们安顿，等这祸事过去再早朝吧，这皇宫也得用一段时日修缮，麻烦你们二人通报下去。”

　　他们二人回了一个是。之后退下去处理相关事宜了。

　　在这姜国二王中明王的势力最大，安王次之，皇族的势力如今最弱，三者势力形成鼎足之势。明王统领全国兵马，在朝中也有些许势力。安王掌管京师的所有兵力，在朝中势力很大，而皇族人丁不兴，势单力薄，无法与二王抗衡。

　　安明二王退出宫后，明王家奴来报：

　　“王爷，王妃在您出府时临盆了，还有一颗蓝色异星落入了王妃房中。”

　　“那王妃现在如何了！”

　　家奴回答：“王妃无恙，王妃为王爷诞下了小世子，一切安好，请王爷放心。”
　　明王见安王也走远了，说道：“天降异星之事尔等切要保密，等一下回去你通报下去，告诉他们如若日后有人问起，就说那颗异星掉到王府的“斗泉”里去了。回去我定会奖赏你们。”
　　“小的代大伙谢过王爷。小的方才在异星落入府中时就赶紧叫人紧闭大门，派了府中守卫严加看管，切不可让人出去走漏了风声。”
　　“嗯，一切等回去再说。”
　　接着明王依旧骑上白马，家奴跟着一群护卫骑着棕色马匹簇拥着明王打道回府了，只是震后路面十分难走。这时天上已经被黑云紧紧覆盖住了，一场大雨即将落下。
　　这明王今年二十三岁，唤作韩云溪，他们韩家已五代单传，虽然他父亲也娶了几房小妾，但也只有生下他这么一个儿子，且是正妻所生。他们韩家好似中了魔咒一般，总是每一代都只有正妻生育一个男孩，连个女儿也没有。而明王对他妻子用情至深，所以只有娶了她一个，如今生下世子本毫无悬念，但明王还是开心不已，因为他怕韩家的香火段在他手上，更欢喜妻子为他生下儿女。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加快了行马的速度，一路上都是官兵在施援。
　　回到府前叫开了门，然后依旧关上。明王叫来府上的所有人，包括看门的守卫和产婆，确定所有人都到齐后，明王一一嘱咐下去，还赏了众人财务。说一是为小世子降生赏赐，二是叫众人不可宣扬异星落入王妃房内之事，只可说落到“斗泉”井内。众人拿到财务自然答应得唯恐不及了。
　　明王进去看过王妃和世子，抚恤几句便退出房来。他叫来心腹副将许石城，说道：
　　“你去将府中那些不可信的人都杀了，一个都不能放过，记住要暗中进行，你赶紧带几个人过去。对了，现在苗阳地动，死者无数，你可以把他们的尸首放到人死得多的地方，用大石块压住，就说他们被鬼魂勾了魂自己跑出了府外，死于震中了。这样他们的亲眷问起也好搪塞过去，到时多赏他们的亲眷一些银两便罢了。”
　　“可是王爷，今天王妃刚刚诞下小世子，如今开杀业恐怕不好吧！”
　　“你这是为何啊？以前叫你去办事你向来都是即刻就去，从不啰嗦半句的。”
　　“今夜属下的妻子儿女也都死于震中了，我一时悲伤难复，所以……”
　　“你为何不早说，害我错怪于你，你的妻儿我会厚葬，改日定去祭拜他们，你也不可太过伤神，明日准你高假十日，去好好处理你妻儿的后事吧。”其实这正是明王深得将士拥戴的原因。
　　“属下谢过王爷。属下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不会下不了手。只是这王府上下，所有的家奴守卫都是您的父亲当初收养的，他们当初有的是流落街头的小乞丐，有的是死在战场上的将士的遗孤，就连属下也是。他们对王府衷心耿耿，对王爷绝无二心，我与他们情同亲人，求王爷放过他们吧。”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严加注意他们的行踪，只是产婆必需得死。”
　　“王爷放心，小的这就下去办。”
　　这时天上已经开始下起大雨了，还带着阵阵雷声。
　　“慢着，你只需给那产婆服下这瓶要就可”，说着就拿出一瓶药来，“你等一下放到给产婆喝的茶水里便可，这药会让她三日后不能言语，五日后就失聪，不出半月就会像自然死去一样地离开这个世间。现在时值鬼节，又有地动，大家都觉得晦气，没有人会去管她的死活的，最多只会说她鬼怪缠身而死。”
　　“这产婆是属下仔细挑选来的可靠之人，她家地处偏远，属下也是知道了她的底细才请她来的，她心不坏。但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好酒，一个好赌，根本就是两个废人，又极不孝……”
　　“好了！如果她两个儿子没有死，就给他们一点银两吧，这些小事应该不用我一件一件交代吧？”
　　“属下这就去办。”
　　明王亲自去取了一窜珠子，随后便入王妃房中，他们夫妻并没有那么多礼数，明王进去，王妃便问道：
　　“该给王儿取一个什么名字啊？云溪你来取吧。唉，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苗阳地动时，我真担心会出事，幸好王儿生下来了。也不知道现在苗阳百姓如何了。”
　　“我见你担心，已经调派人手去施救了，这个碧儿你就不必担心了。好了，我们给王儿取名吧。他随我姓韩，你又姓林，他是我们的儿子，就叫他韩林儿吧！”
　　“韩林儿…林儿，嗯，那就叫他韩林儿吧。”
　　“来让他把这窜“四灵珠”戴上。”说着明王便帮他戴上了。
　　“云溪，我以前怎么好像没有见过这窜珠子呀？”
　　“噢，这是薛国以前的一支叛军欠军饷，挖了很多座古墓，他们把里面值钱的都拿来边境卖给我们姜国，我父亲看这窜珠子有灵性，就留了下来。以前我小时候还经常戴呢，用来辟邪护体。”
　　所谓的“四灵珠”就是一条绳子上系了青龙，凤凰，麒麟，玄龟，并接有一些各色宝石的链子。
　　“这古墓里的东西干净吗？”
　　“它可不是普通的珠链，它是俱有神力的。这里面有一只精灵，它通晓得极多：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辨休咎，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