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予你所求》发烧的鲸鱼

5、#5

　　#5
　　檀凡陪紫熏去青楼后，天色已经昏暗。
　　掌柜的半睡半醒地单手撑着头，店小二也纷纷下了工。
　　于是偏僻的小酒馆就剩了白子画和笙箫默两个客人。

　　白子画叫着师弟把笙箫默喊得站了起来，后者晃来晃去地又一屁股坐回了凳子。
　　“师弟。”白子画蹙着眉看着他，“运功把酒逼出来。”
　　笙箫默不回应，只是看着他乖巧地点头。点过头之后却不运功，静静地眨了眨眼睛，依旧傻坐着。

　　白子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他却不接。白子画很少照顾人，更不知道怎么照顾一个醉醺醺的酒鬼。犹豫了一下，将茶杯杯递到笙箫默唇边。笙箫默抿了一口茶便再不愿意多喝，傻呆呆地吐泡泡。

　　“白子画……”笙箫默吐着泡泡含糊地说，“你怎么看到美女……却想吃面条啊……”
　　他在说什么？白子画听不清，也不追究，只将茶杯抵得更近了一点，语气带着几分督促的味道：“别再胡闹了。”希望师弟能一口气把茶水全喝下去。笙箫默不合作地偏过头，整个人重心不稳，身子一歪便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脑袋先磕到地上。却贪恋地上冰凉，不愿意自己起来。半边脸便蹭上了灰。

　　白子画不得不放下茶杯将他拽起来，笙箫默便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来……来一碗面条……你……你快吃……”
　　“我不吃。”
　　笙箫默呼吸之间都是甜腻的果酒味，整个人都变成了水果糖，还是软趴趴的那种。
　　“那……我便要睡……“
　　“这里不能睡。”白子画扶着软糖，颇为费力地将他送到了房间。

　　笙箫默扑到床上，整个人陷进被窝里，终于难受起来地哼哼起来。双颊一片醉酒的酡红，浅色的嘴唇抿得很紧，眉头也皱起来。半边脸还脏兮兮的。
　　白子画捏出手势，才想到不可以使用法术，只好从衣袖上撕下一块布，用水蘸湿后将他的脸擦了擦。最后又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床边，才关上门离开。

　　*

　　十座大山构成人界和妖界的边境，莫不阴险可怖，妖兽横行。
　　白夜森林只是十山之一婆娑峰的一片区域，与人界靠得很近，比起其他更为凶险的地段可谓是温和百倍。
　　这片森林的外围是一个小城，这个城里聚集了人类、妖修以及各路散修，可以说是鱼龙混杂。妖修杀人吮血，散修屠杀妖兽，唯利是图的人类商人则不惜踏着刀口上也要做前二者做成一笔笔生意。这个城里没什么规矩，不能讲道理只能凭实力。
　　《七绝谱》上对这个小城只有潦草几句记载，白子画四人对这里也只了解大概。除去宿醉还有几分头晕的笙箫默，另外三人身为天资绝艳的修士对于自己的实力皆是有几分自负，对白夜森林并无畏惧。

　　可惜还没进城，便被小小的城门挡在外面。

　　守城的老头一身粗布灰衣，面上沟壑纵横，此时阴测测地坐在城门之上，望着衣着光鲜的白子画四人。

　　“一部黄阶的功法。”老头声音嘶哑难听，如同乌鸦的低叫，“这是入城费。”
　　“凭什么？”紫熏一挥袖口，高声问。
　　“小丫头废话真多。”老头道，“你是要入城还是不入？要入就必须给入城费，不入就给老子滚蛋。”
　　“你！”紫熏少有见人对自己如此不客气，当下气恼却不知如何应对。

　　檀凡安抚地拍了拍紫熏的肩膀，抬起头对老头说：“一部黄阶的功法？我们交便是。”
　　“不对，现在是一部玄阶功法了。”老头怪笑道，“这丫头生得太丑，我看她一眼便觉得眼睛火烧火燎，如同中了剧毒一般。让我这么难受，你们也得补偿些。”

　　紫熏当下弹出一枚关火符，符咒接触道老头的身体便爆裂开，顷刻间形成一堵火墙将其包裹在内，周围的空气皆被高温蒸得微微扭曲。待到火焰燃尽，其后已经再无老头的身影。

　　“这老头也太不经烧了！”紫熏看到这幅情景也有些惊讶，她并不想随意害人性命。
　　“不经烧？”笙箫默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叹道，“压根就没烧着。”

　　他的灵魂经过多个世界，精神力自然颇为强大。紫熏一枚关火符掷过去，笙箫默便察觉那老头的灵气也突然消失了，如同突然离开了这块地域一般。除非得到神器卜元鼎，否则要穿越空间是不可能的。所以这老头应该是对气息的控制力比较强，将自己的气息降到难以察觉的程度了。能做到这一点，这老头绝对不与他们在同一个境界。

　　果然，紫熏准备推开城门，老头却突然蹲坐在了城门上，嘴里还道：“小丫头长得不好看就算了，脾气怎么也这么差呀？”
　　白子画也察觉到此人的非同寻常，当下从纳戒中取出一枚上品丹药交给老头：“门派功法不可外传，可否用此物替代？”
　　老头嗅了嗅丹香，满意地一挥手：“还算不错。你们快进城吧。”

　　他们四人御剑从北都一直赶到此地过于匆忙了，但凡有人打听打听此处的消息，便可以得知守城的老头功法诡异，是绝对惹不得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