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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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师，”下课后，趁着班主任还在整理书本没离开教室，复缠绵往讲台上跑去，“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怎么了？”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我可以不换位子吗..”她冲老师笑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班主任愣了愣，“我们去走廊上说。”
然后她就跟着他走去走廊。
“这个，复缠绵啊。你要知道，老师帮你换位子，不是平白无故的。”手拍了拍她肩膀。
她笑得牵强，“老师我知道..”
“这原因有两个，第一个，坐在第三排了，你可以更好的认真学习，既然来了我们班上，是吧，更要好好努力，考个好学校。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旁边的同学啊，看黑板也可以看得更清楚。多少人想要我帮他们调位子到前面去我都没有答应。”说着又往她肩膀上拍了拍。
“嗯...”
“第二个原因就是，你现在坐在江霓生旁边，你自己多少大概也听说过了他的一点事。一般我是不会给他安排同桌的。他为什么都还会呆在我们这个班，是因为一个，成绩一直还不错的，总是年级十几名。”
她惊讶得瞪大了眼，“啊？...他年级十几名？...”
江霓生那副懒散的样子...上课从来就没见听过讲...也没见写过作业的人...居然还是全年级十几名？
......
“嗯，成绩挺好的。校长跟我们这些老师也打过招呼，照顾他一点。就一直留了在班上，但是没安排同桌，你大概也能想到原因，我就不多说。但你看你是搞艺术的女孩子，长得又好看，在他旁边总是有点不太好，到时候万一把脸弄伤了...”
“可是老师啊，我不想换位子。”她咬着唇，有些皱眉。“我觉得我坐在后面就好。前面的位子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我和江霓生同桌挺好的。”
“哎不行不行，到时候出什么差子，校方也不好负责的。之前他犯的事太多了，你在他旁边还是比较危险，他和正常人其实不太一样，你刚来所以才不了解。现在你听我的，换位子没有错。”
难怪啊，江霓生他偶尔总能露出寂寞的表情。是想要为刚成为朋友的人抱不平吗，还是说，因为他的脸太好看，依然打着他的主意。
其实都不重要。只是稍微，对大人感到遗憾。
她有些无奈，吐出口气息，声音也变得有些冷，“江霓生不是会吃人的怪物，所以，既然我自己都无所谓，好位子还是留给别的好同学吧。谢谢老师，你担心的多了。”
留下有些错愕的班主任，转身走回座位。
远远看去，江霓生安静极了，又秀气好看。手撑着头，好像总是爱看窗外。一直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看不见，他发呆的时候，可能会想什么。
她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姿势夸张有有些好笑。“霓生哎，”从远处就开始喊他名字，惹得周围的人一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都聚在她身上。“我就不换位子啦，一直和你同着桌就好。”她笑着，朝他的方向。
他没有转过头看她，就好像没听见她在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脸，勾起了嘴角，笑意甚浓。
“哦那个位子我就不坐了，你们有谁想坐那里的，就去和老师申请吧。”她朝着周围安静的人们说着，一脸的厉害。
阳光正好，温度适宜。窗外的风轻轻吹着，正好。人也很漂亮，正好。
“我是不是蛮厉害的？和老师说两句话就可以不用换位子了。”她走回去坐下，冲他挑挑眉。
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想走出去，看上去藏着一肚子的话想说。却马上又响了上课铃。
他却依然只是笑，不说话。
“哎，那你说，我坐在你旁边，你倒是快不快乐啊？”
他说。“稍微有一点，快乐。”眼睛笑眯眯。
“这样吧，我再跟你确认一个问题啊...”
“嗯。”
“你确定，你不会打我吗...真的真的保证确定不打我吗？”
他有些好笑的表情，点了点头。“嗯..”
好像收到了想要的答案，复缠绵有些兴奋，眼睛里流动着光。“那就好！”
后来的课，也全部没有听。
老师讲了什么内容，说了什么话。一点也没听进去。
一直同江霓生讲着自己的事。
“我啊，我励志长大当一个天涯歌女就好了。”
“天涯歌女？”
“浪尽天涯，当一个靠唱歌吃饭的漂亮女人。”
他笑着，又听见她说，“要不要听天涯歌女唱个小曲呀。”
他点头。
就看见她装模做样的清了清嗓子，一脸春风的模样，冲他唱，“给我一个吻呀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脸上啊留个爱标记~”顺便向他抛了个媚眼。
“邓丽君的歌？”然而他并没有看见。
“你知道啊！！”
“嗯，我突然想起一首歌。”
“啥歌啊你还能想起歌。”
“那首歌里有你的名字。”他依然是安静的样子说着。
“哎哟，啥歌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歌里面会有我的名字呢。”她得瑟的调侃，还带着点期待，熟悉一点点就蹬鼻子上脸。
只见他在挥笔在课本上刷刷两笔写着。
雨心碎，风流泪。
她念出来，“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又看见他继续写着，她也边念着，“梦..缠..绵..情...悠..远..”
“....”她双眼一瞪，似乎想起些什么。
他还没停笔。写着：西湖的水，我的泪。
“......”
“怎么了，不唱出来？”他放下笔，看着她。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千年等一回，你不喜欢？”
“真是极好的...我喜欢极了...”然后面无表情，唱着，“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惹得他笑出声。
“^ ^怎么你也是会故意耍人的吗？？”
“没有啊，你不是要当天涯歌女吗，白素贞不是很像吗。”
“我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白素贞和天涯歌女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他思索了一会，说得不假思索。“她和许仙，常常会，一起唱歌啊。”
“...你的童年被保留的完好无损啊，想我小时候也爱和我弟弟看白娘子...现在已经不能记起剧情了...”
他也只是笑，然后不再说话。
直到午休时间，她去商店觅食，被几个班上的女生拉住，再回教室时，就不再能见他踪影了。
女生们围着她，问题源源不断。
“哎你怎么能和他说上话啊，那是个怪胎欸。”
“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喜欢江霓生啊？”
“他跟你说过些什么？偶尔看见你们有说有笑？”
“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我们跟你说的那些绝对不是编出来骗你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们也不会这么怕他。”
“江霓生他常常笑对吧？我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可怕极了，就像那种笑里藏刀的笑一样，你要小心一点。”
“老师帮你换位子你怎么不换啊？你傻啊，坐他旁边。”
......
聒噪极了。比她的闹钟还要聒噪一百倍。每次她的闹钟很吵的时候，她都会拿起它，狠狠地往墙上砸过去，不摔的散架它就不会停。
她揉了揉太阳穴。皱起眉毛。故意扯着嗓子。
“因为他说我漂亮，所以我就和他做朋友了。”
于是周围的人沉默一阵。
“他说了好多遍这样的话，什么我好漂亮啊，让人好迷恋啊，之类的。我觉得他看上去是个实诚人，就和他做朋友喏。”
周围的人的脸黑了一半。“......”
“其实我觉得你们也很漂亮啊，就问他为什么不和你们当朋友。”
然后周围的人的脸就都黑了。“......”
“他说你们都不喜欢他。”
再然后，周围的人就都又迅速的散了。江霓生似笑非笑地走到她身边，她还浑然没发现。
继续演着。“我觉得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应该要像一个家一样团结，所以你们就不要再多不喜欢他了吧，可能大家接触一阵...就会发现他也没想象中的可怕...”她看了看周围也没人在听了，撇了撇嘴，小声的补上了最后一句，“虽然他只说过我一个人漂亮没说你们漂亮，但是你们也不要气馁...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漂亮...学霸嘛...女生又漂亮又要想会学习，哪能那么容易啊。”
就听见身后边的人有些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你真漂亮。”
“......”
“让我，好迷恋啊。”
听出喜怒了，像是在笑...
长得又极为好看，声音又极为好听，脑子又极为聪明，成绩又极为优秀的人，哪能那么容易就有啊...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江霓生拿着饭盒，坐在位子上。指了指她手上的面包牛奶和真空包装的鸡腿。“不吃饭吗？”
“吃啊..你不是看见了吗...”
他扬了扬手上的饭盒，“这种，没有吗？”
她点点头，心想着：此刻装可怜他是不是就要把自己的饭盒跟我要吃的东西交换了...那就未免太温柔了..我很容易被打动的。
结果他只是哦了一句，就自顾自的打开饭盒，拿出筷子吃饭。
“......”
确实看起来吃得高级。几层的饭盒，菜和汤和饭都是分开装，还有一个小盒子居然装着水果沙拉，这是什么，饭后还吃甜点？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承欢发个短信。
打字的速度飞快。
承欢，我的心好痛，此刻我的心情是悲伤的。你从明天开始能不能早点起床？帮我做好饭，放在饭盒里，好让我中午在学校能吃到饭菜汤，最好还有饭后甜点。T T
回短信的速度从来也不会慢，马上就收到回信。虽然只有短短两句话，却让她更心酸。
脑子抽的什么风？大中午的你做的什么梦？
她默默的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撕开鸡腿的包装纸，狠狠的咬一口。
“想吃我的？”
江霓生夹了块类似牛排的肉，向她投去疑惑的眼光。
“并不，你只是不知道鸡腿的好吃，就算你和我换我也不会换的。”她摇着头，眼中毫无光亮。
“那要不要我明天让人多做一点，带给你？”
“......”她转头看向他，吞下一口鸡腿肉。支支吾吾的说，“霓生啊...你就别跟我说这么打动人的话了...”
他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她。
“首先我想当一个骄傲又自尊的饕餮少女...”
他点点头，把那块牛排肉放进嘴里，开始咀嚼。
“其次...你跟我说这种类型的话..我会觉得很温暖的...万一迷恋你呢...”她还有点儿脸红。
“那你就吃面包吧。”他无所谓的吃了一口水果沙拉，再喝着冬阴菇汤。“既然不想要的话。”
“......”
她心碎的她拿起手机，补上一条信息。
承欢，我同桌简直性格扭曲到极点。我回来和你吐槽。
再就是手机刚好同时震动，收到新的短信。
陌生的号码。
短信的内容是：
谢谢你最后娱乐了我。
号码刚好定位在，她之前生活的城市。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