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让我当你的朋友，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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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外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毛，“你看啊，外面的人，看起来一脸很厉害的表情吧。”声音仍旧是好听，加上一点突然来的轻蔑。
复缠绵看着他的脸，仔细打量。“你做了坏事啊。”
他站起身，漫不经心的样子，往外走，在她旁边轻轻回答她，“没有哦。”
走廊外的几个老师和学生家长的表情难看极了，还可以略微的看见，站在他们身后的，四五个男生。和校服上带着的些许血迹。
“江霓生，过来跟我们去办公室，你家长已经来了。”其中一个老师声音低沉的向他说。
他却一副轻松的模样，摸了摸脸上的淤青。“这次，是来了谁呢？”跟着他们走得自在。
留下教室里的人议论纷纷，和复缠绵看着门口他走的方向稍微的发着呆。
“你们议论什么，这种事情你们又见得不少。”历史老师清了清嗓子，看着讲台下面的人笑，“既然是司空见惯的事，我们就不要去好奇了，大家不说也猜得到那他又犯了点什么事。是吧？”
其他的人规规矩矩的应着他。
“好，我们继续上课。”带着嘲讽的语气，稍许厌恶的表情。他背过身去，继续在黑板上，写着板书。
难怪江霓生不喜欢你。她看着周围又开始拿起笔在本子上做着工整笔记的人，每个人都不认识，每个人都是陌生人。
承欢啊，我大概晚上会很晚回家。
她在桌子下拿出手机，发着短信。
我就在我平常常去的那家酒吧啊。你有事的话就来找我吧。
两分钟后，手机震动。
屏幕上显示来自承欢的消息。
知道了缠绵。
办公室的男人坐得随意，正经的穿着西装，玩着桌子上的钢笔。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人，给人的压迫感却十足。长得过于俊美，引得女教师们的纷纷侧目。他朝她们看去，声音比想象的要沉稳。“我在这里等人。”
只是目光接触，就让人红了脸。那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有着比同龄人多活了几十年的眼睛。
听见有人走来的声音，他放下钢笔，转头望向门口。
“霓生，你回去上课吧。”他冲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开口，“我来帮你处理。”
江霓生看上去有笑意，也没有笑出来。“季北璃，这次叫你来了啊。”
男人站起身，往他的方向走，“你好，我是江霓生的表哥，他的事我来负责。让他先回教室上课吧。”毫无请求的语气。
后面的老师领着五个学生走进办公室，“先等等吧，我们有些话还要当面对质。”
五个男生，高高的个子，看起来就结实的人，身上都挂着彩，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江霓生他又和人打架，把别人打伤，这才放假后的第一天。”老师是个看上去就严厉的中年男人，带着称得他迂腐的眼镜。“说实话我们这些老师都司空见惯了，他屡教不改，校方已经有劝退的打算。”
“我说，霓生先回去上课。”他再一次开口，“他的事我来处理。”
“你处理什么啊小伙子？这是小孩子的道德问题，他打伤了我们的孩子，就要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其中的一个家长说着，“要让他尝到教训，才会思过。你让他还回去上课？上什么课？这种思想素质的人就别危害课堂了，回家重新教育过了再来学习知识好吧？”
季北璃瞄了那人一眼，“你是谁的家长？”
那人指了指其中一个个字最高的学生，“把别人家的孩子打成这样？别人家的孩子有人疼有人宠的，要被他打成这样？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给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吧。”
“江霓生目中无人，把我们老师和别的同学的家长都不放在眼里，请多少次家长也不会改，你们这确实要给别人一个交代。前面几次也都是年轻人过来，你们家没有年龄稍微大一点的长辈吗，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还是能力不行。”
其他人也一一符合着。
而那五个男生则在江霓生的目光注视下，大气不敢出一声。
“那这样吧，我打个电话，你们等我一小会。”季北璃一副不当一回事的脸色，走出去开始打电话。
改掉刚才的语气，稍微柔和一些。“东霓，好麻烦啊，这些人叽叽喳喳，吵不停了。给点面子就越说越有理，还在我这里蹬鼻子上脸。你帮我打电话叫霓生学校的那个校长来高二的办公室一趟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忙，懒得和这里的人耍嘴皮。”
那人应着好，温柔的等他挂电话。
他把江霓生拉出去，让他回教室。“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再随意善后就好。你回去干怎么就怎么。”
留下办公室的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惊讶表情，面面相觑。他再看他们一眼，“我刚刚打电话让人通知你们孙校长过来，我认为你们老师的办事能力几乎为零。浪费我的时间只用在责备我方，你的眼镜度数如果可以符合你的眼睛需求的话，你就可以看见江霓生并非毫发无损，他的脸上有明显伤痕。为人师表还是和善待人慈祥点吧。你作为学校干部不协调，不迅速想出解决方案，反而在我这摆谱？想浪费我的时间？抱歉我没有那个空闲和你们谈理，非谈不可的话可以联系我的律师，我可以保证让你们享受无需支付费用的靠吃亏长记性。”一番话说得年级主任和学生家长无言以对。
“我还是更喜欢那个叫东霓的人来。”江霓生摸了摸头发，往回走。背对着他说，“那个人的表情，没你这么厉害。”
再就是他回去以后，校长的匆忙赶来，向家长们协商处理方案，在老师们面前下指示，最后与季北璃鞠下身赔不是，招待不周。
于是季北璃象征性的留了些钱给那几个孩子家长，走之前才终于露出一点笑。他笑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意味，和校长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校长应着好。
“只是，你们学校很多老师的处事方式还太年轻了啊。”他补上最后一句话，留下表情差到极点的年级主任，赠送背影。
并没有说太多话，也没有很多动作。光是神情就流露出来的，太老成和与他年龄不符合的眼。
“江霓生啊，他确实是长得很好看吧，让很多人一看就心动的那种类型对吧？”教室的女生们围着复缠绵，向她介绍江霓生的事。“刚开学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谁，大家彼此性格也不了解，记得当时就有很多人没事就来班上看他，想泡他把大概是，什么别的班的女孩子啊，学姐啊之类的都有。”
“然后呢？”她手托着下巴，看着在说话的那人。
“后来，他说出的话竟是些让人不能理解的话，比如你和他说什么东西，他的理解完全和你不在一个层面上。一开始还觉得他只是奇怪，然后就有感觉，这个人怎么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确实好像有一点吧，你这么一说。然后呢？”
另一个女生插话进来，“然后我们就天天都可以发现他身上会带着伤，就是偶尔脸上也看得见创口贴和淤青之类的。当时还以为他是不是生活在一个很不好的家庭里，以为他家里人有家暴之类的。”
“后来才知道，他是和别人打架打的。他看起来就像有暴动症的类型，而且脾气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那种。别看他瘦瘦的，也不是太高的样子。他和别人打架是很可怕的，专挑别人的要害，下手毫不留情。他一个人啊，可以把五六个人打伤，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小伤。”
她有些惊讶，马上就理解他总是一个人没朋友，这些人看见他总是躲开的原因。“那他为什么打架？别人先挑事的吗？”
“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才知道，是他先打别人的，还说因为看别人的表情觉得别人很厉害就打。”说话的女生用手指了指脑袋，“就有人觉得他这里有问题，还是少靠近。”
她啃着指甲，“那不是，一个人很寂寞吗？”
“关键是也没人敢和他说话啊！”
“你那是不知道，以前一挺漂亮的小学妹，初中部刚升高一的，对他的事不了解。那小姑娘就有点类似社会姐的类型吧，表情总是很神气，刚好就喜欢他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个小学妹想泡他？...”她问道。
“是啊...结果..现在已经转学了...”
“......果然死都是自己作的啊...就因为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厉害？..”
“当时可惨了...被那个江霓生，扯着头发拖在地上...脸都破了...大喊着救命，还没人敢靠近来救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所以凡是对他有点意思的人都被吓跑了。”
“....好可怕.”复缠绵吞了口口水，仿佛看见了自己对他动脑筋的结果，她可是怕痛怕得不得了。“你们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我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
“你好像也是高二才转学来的吧缠绵？”
“嗯..爸妈去美国忙事业..我和我弟..住这里，偶尔有亲戚照料一下...”
“难怪你不知道这些事..”
“有点儿开眼界了...”
“所以还是离他远一点吧，班主任马上也大概会帮你换位子，这之前尽量别和他说话，也别和他扯上关系...”
然后江霓生就回来了，走到她身边。
“我回来了。”他朝她眯着眼笑。
跟上次一样的，其他人马上逃离散开。留下背僵直的她。
“啊..你回来了..”她才感到有些不自在，“那个..没事吧？”
“已经处理好了。”他坐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
此刻她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没什么啦..少女的孤单心事...”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眼睛亮亮的，“这次，在聊什么孤单心事？”
“....在说，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她随口扯谎。
他点点头，依然看着她，示意要听她继续开口。
“这个你也要听？。。。”她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
为什么我当初要有眼不识泰山想泡他，早该知道一个道理，外表越出色的人就越危险...
然而脑子里又回荡起复承欢的声音：自己作的死，就是含着泪，也要作完。
江霓生的眼睛明晃晃的，脸上的淤青显眼得让人在意。“不用了。”
“情不逢时...”
“嗯？”
“那个...我的表情..厉害吗...”她试探性的有些紧张的问他。
他看她一眼，“厉害极了。”说得平淡，却仿佛在她心上投下一颗原子弹...
“....我其实并不厉害,我除了会唱几首歌...别的啥也不会...真的，我也不会打架...手无缚鸡之力，毫无还手之力...我就是个弱女子...” T T
他却扑哧一声又笑出来，那张出色精致的脸，不管上面带着伤，还是被弄脏，笑起来的样子都好看极了。
她的内心简直更崩溃,事到如今，还他妈觉得他帅...
“可是，我不想把你厉害的表情打散啊。”他说的风轻云淡，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好像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让她愣头愣脑，又突然不那么紧张。“啊？...”
他通透的眼睛看着她，“要问为什么吗，”看上去思索几秒，“你之前，不是有叫我，霓生吗？”
“嗯...就因为这个？..”
“因为你会和我很有耐心的讲话吧。”
...她竟不好意思告诉他那是因为之前想泡他，“我觉得，你很好说话啊..”
他还是笑着，眨着眼睛，看起来变得狡猾的表情。“因为我想和你说话。”
“想和我说话？”
“你说过两次，你会让人快乐。”借着光，他的侧脸看去好像变得柔和一些。
然后她就开始回忆，一次好像是她说和本宫在一起，乐子多着呢，会很快乐。
那另一次，就是....
我很厉害的，我超级会让人快乐...
“....”她努力平复着心情，“你...记得啊...校庆的时候跟你搭话..”
“记得。”
“我当时...其实是随便说说的..你就不要当真了..”
“我没有当真。”他又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投来目光，声音听上去真的干净又温柔。
突然的她觉得有些尴尬，随便找话缓解气氛。“那...你要和我当朋友吗..看你总是一个人，也不跟别人说话...”
他好像愣了愣，也不过是一刻。嘴角向上勾着，“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江霓生啊...”
“那你问我要不要跟你当朋友。”
“是啊...怎么了。。”
他垂下头，露出带着一些寂寞的表情，寂寞就一点点，可是也有。“刚刚她们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的事。”
“...你听见了啊。”她又有些紧张，担心他会不会下一秒就伸出手扯自己头发...拖着她在地上...变得有些结巴，“可，可是，又不是..不是说，她们跟我说了那些..我我我就要相信...”
“嗯？”他惊讶地注视着她。
于是她接着支支吾吾的说，“我这个人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感觉..我不喜欢相信别人口中的你，我喜欢相信我自己眼中的你...”
眼睛亮起来了，这个人的表情其实有挺多的，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单一。
他说，“缠绵，你好奇怪啊。”
喊了她名字的后两个字。
“我会让人害怕的。”
他其实是，很寂寞的人吧。也想要和别人交流，想要快乐。
他会让人感到害怕这一点，自己是清楚的。
他好像，从某种方面上来说，很不自信，容易不安，患得失。连交朋友都不坦率。
复缠绵这么想着，沉默一阵。
“现在收回刚刚的话，我就当做没有听见。”看见她不做声，他又开口补上一句。轮到他打量她的表情试探。
“我们当朋友吧。”她抓起他的右手，拿笔在他手掌心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是我手机号，记得没事找我聊天。”
明明是夏天，他手上的温度也不高，凉凉的。
经她的手触碰，就好像，吓得他一跳，心跳是不是稍微快了一点点。
“友情赠送，再给你我的□□号，记得添加我。”她拿笔写得一脸认真的表情，字却很难看。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甚，他自己也没发现。轻轻的点着头，就像小孩子，不经世事突然得到糖果还不敢欣喜的小孩子。
“让我当你的朋友，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让我当你的朋友，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