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同人]神月》木石君

75、自由之风（二）

　　时间飞速流逝，仿佛只是眨眼间，呼啸的北风便覆盖了全境，带来针砭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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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与神乐分别之后，衡宇也不再与杀生丸同行，而是径直往北，回了自己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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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之后，神月再也没有见过神乐，或者说是与奈落有关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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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依旧是晚上练习而白日赶路。很多时候杀生丸会独自离去，但一定会在夕阳落下之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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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杀生丸从来没有说独自离去是为了什么，但神月知道一定与奈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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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某一天，与那白色身影一同回归的，还有一个瘦小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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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名为“琥珀”腼腆男孩，从他那里，神月知道了关于奈落的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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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灵山、七人队、赤子、魍魉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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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被白色身影刻意隐瞒的、躲在这身影之后的她所不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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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琥珀也带来神乐背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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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消息的一瞬，神月只觉得仿佛上次那不详的预感成真，神乐似乎真的在往毁灭的深渊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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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砭骨，阴沉的天空延绵千里。一行人行走在寸草不生的岩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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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月安静地走在杀生丸身侧，而铃坐在双头兽的身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寒冷也没有打消她的兴致。琥珀在铃的身侧安静地听着，而邪见扛着比它还高的人头杖，自顾自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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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里有个洞窟！”随着铃手指向的地方，高高的山岩上确实有个狭深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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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退后。”白色人影说完便踏前一步，斗鬼神从腰间抽出，狠狠一挥斩，碧色光球闪现，山岩归于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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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末散尽，光芒湮灭后，出现在一行人面前的却是包裹着碧色铠甲的高大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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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魍魉丸？”根据琥珀的描述，神月认出了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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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魍魉丸打量着神月，“你就是背叛奈落还活到现在的那个神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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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斗鬼神再度挥斩，比刚才更加巨大的碧色光球朝魍魉丸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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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攻击过后，魍魉丸依旧安然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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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找到了好靠山啊！”魍魉丸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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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人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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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乐冷冷的话语蓦然响彻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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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月默然，握住长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凝在那白色背影上的目光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水，泛起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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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仰仗他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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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她甚至没有见过关于奈落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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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她刻意隐瞒着关于奈落的一切。如果不是琥珀，她甚至不知道奈落如今已经变成了如此可怕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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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后。”杀生丸突然开口，眸光扫过神月之时，又加了一句，“别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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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白色人影纵身向前，斗鬼神数次与裹着碧色铠甲的身躯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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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月紧紧握着长刀，却没有插手两人的战斗。她知道杀生丸的骄傲不会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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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地，脸颊感觉到了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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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啊！”铃稚嫩的声音提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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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月抬首望去，片片飞雪飘下阴沉的天空，恍若无数白蝶蹁跹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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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下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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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白羽上的妍丽女子并没有心思欣赏这一美景，只是操纵白羽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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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前方突然出现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男子全身铠甲，长发蜷曲，眸子猩红，淡紫的结界笼罩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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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落！”神乐停下白羽，扇面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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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乐，你要自由不是吗？”奈落没有愠怒，猩红的双眸反而染上莫测的笑意，“今天我给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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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艳红的眸子微张，神乐满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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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心脏吗？”奈落伸出手，其上便出现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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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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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乐吃了一惊。再下一瞬，奈落手上的心脏便消失无踪。而神乐，却在此刻感觉到有什么，在胸膛里，有力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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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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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剧痛覆盖了意识。数条触手贯穿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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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特意避开了最重要的心脏。”奈落的眸子溢出阴谋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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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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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刃挥出，却无法奈何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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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往伤口注入足量的瘴气后，触手抽出，任凭那艳红的身影随着白羽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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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乐，就在你死亡前的短短时间里，好好体味一下你所追求的自由不过是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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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轻轻落在身上，凉凉的，好似伤口火辣的疼痛也减轻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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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不断冒出瘴气，神乐却只是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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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跳动，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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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唇角缓缓勾起，绘出妍丽如花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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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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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身飘雪翩跹飞舞，银白渐渐覆上森林的绿、土地的棕、岩石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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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美啊……”她喃喃，操纵飞羽却越来越力不从心，一头扎进地面上混着银白的艳红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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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片梅林，地面已覆上薄薄的白雪，墨黑的枝头还跳脱着如火一般的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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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乐静静倚坐在一株梅树下，狂风吹过，几朵红梅飘落到她的身上又随风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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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安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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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翩跹飞舞，红梅静立枝头，妍丽无声的画卷在那双艳红的双眸里静静铺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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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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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红如火的红梅随狂风远去，却意外地拂过白色犬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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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气味……”白色犬妖挥舞斗鬼神的身影顿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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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愚蠢的女人死了吗？”魍魉丸讥讽地笑道，“为了所谓的自由，背叛了奈落又背叛了我，最后死得这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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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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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金色的眸子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凛冽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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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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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身影高高跃起，斗鬼神上流转着蓝色妖力，一下砍在魍魉丸的肩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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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龙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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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恍若有龙从剑身飞出，庞大的妖力击在魍魉丸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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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刃一点一点深入了魍魉丸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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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一旁的铃小声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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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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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鬼神却在此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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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杀生丸微微皱眉，重新在地面上稳住身形之后，却是一下扔掉断裂的斗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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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下次一定不会放过你！”魍魉丸见自己的铠甲破裂，担心其中的四魂之玉，不再恋战，在紫色的瘴气中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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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没有追击，却是飞上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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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大人，您要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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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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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见和铃同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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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断裂之物没有留恋的价值。”杀生丸头也不回地飞离，声音随风飘来，“我去寻找代替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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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月默默看着在白雪中飞离的背影，无意识地伸出手，却接到随风而来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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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梅半开，金黄的蕊藏匿其中，仿佛还能在这片飘雪中闻到幽幽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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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是去找神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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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如风一般的妍丽女子，神月攥紧了手，红梅在掌间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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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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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流转，她弯下腰，直视着琥珀的双眸，“琥珀，可以拜托你保护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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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被那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双颊爬上红晕，“好，好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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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琥珀肯定的回答后，神月当即朝着杀生丸离去的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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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走了吗？”白色身影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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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已经够了。”白雪红梅里，妍丽的面孔舒展着满足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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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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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月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浓黑的瘴气四散飘飞，却没有妍丽女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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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神月只感觉空气都凝固在了胸腔里，几次试图开口，也只说出了几个字，“神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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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笑着离开的……”金色的眸子凝在神月身上，声音冷如清泉，“不必太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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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月默然，只是缓缓走到神乐死去的那株梅树下，拾起了那把乌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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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缓缓张开扇面，上面的一抹朱红犹为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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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笑着离开，应该也算一种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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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半晌，神月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