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9、最珍贵的礼 ...
-
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亚炼有着不输于他的枪法,并完美掌控时机。義晴拉着闻人的手笔直的倒了下去,最后一次了,拽着她摔向了自己的怀里。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唇,她的双眸再也没有悲伤、恐慌,她只远远注视着那一个男人,为了他而生存,就算被罪恶玷污双手也毫不犹豫。“只有你,如此邪魅的生物,如此魔性的美貌…,我永远的小姐…”
闻人想起義晴的话,‘不管什么時候,你的脚下都一定会有不断流淌的鮮血…,看…美丽的头发就算被血溅到,也丝毫无损于你的美貌…如此纯洁与污秽。’
都死了吧,所有的人都死了吧,这样,也就得到了救赎。
義晴的手指滑落了下去,闻人至他的尚未冰冷的尸体上支撑起来,亚炼向她伸来摊开的掌心…在诸多幸运和偶然的交织下,竟然奇迹般地得到了你。
那双让人止不住赞叹其优雅美丽的手,求助地伸向了亚炼。
“告诉我你的名字…”
“闻人婕妤…”
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儿,只是这样看着,无声汹涌的欲望连心都扭曲了起来,无论如何自己都想要得到眼前的美人,这咒念像是腐蚀了自己已经几千几百年。亚炼一把拉过她,紧紧拥住;“你比我所知道的,还要引人着迷,你是上杉家的瑰宝。其实…我没自信杀了他,像義晴这样的男人。但…我看到你的那一瞬,才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杀尽你身边所有的男人,才能走到你身边,然后死也要得到你。…所以,看见死亡连心都麻木了吗…。最强的那个男人才能得到你!连上杉聖律都不行,忘掉那个男人!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帮你彻底的忘掉那个男人!”
‘上杉聖律…’,心着实被刺击了一记,身体像受到咒语束绑般无法动弹。闻人轻轻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義晴,模糊的感应到,有些记忆好像断了线,连贯不起来…那是因为,所有的记忆都只与某一个人是紧密相连……
“亚炼,我会让你烙印上这个名字…”亚炼低喃着的口唇,触碰上闻人纤致柔嫩的雪颈。
“不要走,闻人…”
从恶梦中挣扎醒来,心就被火烧般的疼痛侵袭。浔静静看着她的一切,深深感知,假如没有闻人牵着她的手,她会迷失方向,不是身体,而心灵…
逆也看到了浔,坐起身子,两手紧紧的抓住浔的双臂,“有没有她的消息…有没有!…”
浔依然省视着她,不语。逆躲开她的目光,垂了下去,“不是你,对不对…是谁要陷害你!…”
“相信我的时候,要看着我的眼睛…”浔感到冰冷,血液都冷的结冰,心已经凝固了;“没有人陷害我…,逆,你看着我,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我,然后,开口求我,…你求我…求我就将闻人还给你…”
逆松开了抓紧她的手,理了理衣裳,起身下床,“别给自己惹麻烦…”
浔浅浅的笑了,“你会后悔的。”
“对,我会。那是因为你,因为你宿浔是如此愚蠢的女人。”逆站住了脚步,背对着从前的恋人。
“倘若恋人有朝一日真的移情别恋,只要她诚恳道歉,不拖泥带水地和自己分手,会死心地放她离开…。是,多愚昧的想法…”
“那根本就不是我…”逆拉开了房门
“你对闻人,也并不是被称之为爱…的东西,你执着的只是你对闻人的感情,自己付出的感情…景吾逆只对自已而感到爱的存在…灌输着爱是多么圣洁…坚韧…疯狂…无我…”浔娓娓叙说着戏剧般的对白
“你就那么爱着我吗…无法自拔?…”逆耸立在门口
“我憎恨你,就像你有一天也会憎恨我一样…”依然语音柔软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憎恨?“我…,不会为感情而道歉。”逆走了出去
彷佛封闭著亘古黑暗的厚重大门启开後,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垂顺下绸缎般丝滑的发,美丽而凌乱的身影,娇嫩的雪白肌肤,绽放出珍珠般的银白光泽。即使被血溅到的地方,宛若肌肤上绽开红色的结晶,有著冰冷邪逸容貌的美人,仿佛首次看到如此高洁的花,绝不是在赞美,只是说出眼中看到的事实而已,震惊着涌上来的人群目眩神迷,是令亚炼忘情拥吻的生物。
直至亚炼放开了她,纤弱的肩胛因为喘息而颤动。
“令所有人一瞬间成了你了俘虏。闻人,…即使你此刻就在我手中,仍令我深深感觉到被胸中那股苦闷的思念和怀念所侵袭。谁知道,我为你疯了几个世纪…”亚炼拉起她的手,不是告白,只是用冷淡的口吻说出真实的感受而已。
比前一秒更加美丽,每一瞬息,捶中心胸般的,情动,美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再也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上杉家最珍贵的礼。亚炼横抱起她,跨过義晴的尸体。
“我在你身边,是存活不了的…,你不可能得到我。”如丝滑醇蜜般的声音缠绕上亚炼,然后安心地依靠上他的肩。
“别忘了,向我伸来求助的手的人…是你。”
“和義晴一样,你背叛了相叶…却逃不出相叶。”闻人闭上眼眸
“别把我和死人相提并论。”亚炼横抱着她,有些轻的不真实。“还有,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任何男人的名字,这只会让我认为你在诱惑我。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我都会让你成为我的人。还是?…你开始害怕我也会死…”
“我们都会死…”
“我不会让你死。”并不明显,却真实感受到怀内的人微微的摇头。似乎真的在亚炼的怀内找到最窝心的依靠,帖心的偎依,均匀而平滑的呼吸,沉入薄薄的入眠状态。
亚炼深刻感觉到怀中浅眠的人儿,有着如同由神秘生物慢慢恢复人形的浅浅回暖气息,即使沾染着污血,仍遮盖不住溢出的体香。滋味甜美的恍若置身梦境。
闻人醒来的时候,已置身于四壁是砖墙的房间中,她躺在古老欧式的大床上。壁面点着用精制蜜腊做成的腊烛,整个房间里飘著浓浓的香气。地板上铺着已经褪色,却质地细密的地毯,屈指可数的家具,也都形式古雅,造型优美。
闻人赤着脚刚走至窗边,门打开了,“要不要先洗个澡…”
弦拿到了死者身份证明,死者加藤,男性,31岁,应隶属某机密组织的成员,具体不明,换句话说是极道上的人,身家不清。个人户头银行记录中,就在前几日,加藤的帐户里有一笔数额不小的资金转入,正是来自宿浔个人名下资金转帐。
宿浔是名门千金,有钱人与极道上的人暗地来往,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各求所需。
逆根本不再依靠警方,亲自布局景吾家的情报网。若她疯狂起来,调用军队也不是不可能吧。支撑着她只剩下独自一人,不被现实所击跨的信念,是要闻人…,平安地回到她身边,是那个她恋慕了十二年的人…的安危…
得到的消息,如此触目惊心。自宿家别墅后的湖畔探测到有金属物体。榊亲自去了现场,打捞上来的是一辆集装箱货车。听闻消息弦也赶至。
打开集装箱,里面呈现的是一辆被撞毁的跑车残骸,车主是…千乘初。
弦非是没见惯流淌着鲜血,在扭曲变形的车厢内,被湖水浸湿后还残留下大片大片模糊的血迹,揪绞着心窝。虽然逆曾形容过在千乘最后打给她的电话中,透过无线,传出最后一声刺透整个身体的冗长撞裂…
千乘的生死,没有人去提及。是因为内心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千乘初的存在对于景吾殧来说…
正如今巿的存在对于自己而言…弦深深明白…
不能失去千乘,失去了他,殧也没有生存的欲望,千乘,不管在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殧活下去的必要存在…
“你想囚禁我?…”那时的闻人,赤着双脚立于窗前,回首质问着他。
“你不想先洗个澡吗…”亚炼为她带来了上等丝绢裙子,“还是需要吃点东西…”
闻人偏过头去;“我不是你的客人,你不需要招持我…”
“你是我掳获的女人!”亚炼提高声调无不提醒着她,事实就是如此。没有犹豫的走近她,在靠近身旁的瞬息抓住了她的手,紧帖的间距,令她无处可逃。无论闻人如何挣扎,那只是徒增无意义的疲劳而已。掌中的身躯不仅纤细,而且柔软娇弱,从条线婉约,光洁的肩窝望下去,把亚炼逼的没有回头之路。“究竟,上杉家是从哪得到你的…”
“不要再提上杉家…”闻人低垂下目光;“不要…”。在那些为数不多她正视自己的印象中,那双眸也始终寂落的眺望遥不可及的某一处。
亚炼再也按捺不住了,冲动的挟着他的下颚,令闻人仰起头来,对着她的双唇,压了下去,舌尖强行闯入,吸咬着闻人颤抖的柔唇。
几乎令人晕眩的激情,连心都昂扬起来的疯狂,横抱起轻喘不息的闻人,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五平米见方的浴池,升起水雾的池面浮有花瓣,燃有香薰的烛火盈盈跳动。亚炼横抱着她步入池中,池水形成波澜摇曳着似要溢出。当微凉的水浸透过肌肤,温柔着包容着、抚摸着,浅浅平复下来的心律,柔软的想要伸手抓住点什么,闻人一只手抬起,倾下瀑布般的水滴,每一滴都凝聚着触目惊心的红、泛着光芒,深深的刺入眼眸,惊恐的根本站不稳,向后退出一步,骇惧得几近绝望的声音;“不要…夫人…不要……不要…这样…”
满满一池的鲜红,是谁的血流干了,为什么这样憎恨,比血还浓稠的恨。然后,夫人将自己推了下去,满池的血液将她灭顶,闻人挣扎着,根本甩不开浸透全身的血液,“不要……不要这样…放过我……夫人…”
那双眼睛怨恨着注视着自己,要省视完加注在她身上几千几万倍的诅咒,直至灵魂灰飞烟灭,仍无法平息的憎恨。“救我……谁来救我!…这是谁的血,我洗不掉……”
“不要…这样…。聖律…救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憎恨我……”重复哀求着同样的话。无论多远,都逃离不了那双憎恨的眼睛,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全身的血气一点一点的流失,就在闻人崩溃丧失最后一息气力,一双温暖的手搂过了她。闻人求助的抓紧了他的手,用尽了气力,告诉他;“夫人在看着我,她一直在看着我,是她把我推下去,她把我推下去了…为什么…憎恨我…为什么……都…要我死……”
闻人湿润的双眸透视着自己,却是看向更深远的地方,亚炼知道那是她恐惧的方式,真正令她恐惧的。一时无法将她从浑浑噩噩的神智中,唤醒。亚炼扶持着她的双肩,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她;“闻人,…你听着,我不会让你死。”
闻人甩不开他的手,拼命摇着头,“我身上的血怎么也洗不干净,我不知道那是谁的血,我怎么也洗不干净啊…”痛苦的紧闭着双眸,不愿看到这个世界。那紧闭的片断,不经意间开启,在她脑中苏醒。
亚炼轻轻拉过她,两人都是被水浸湿的衣裳,从没紧帖着这么近,“闻人,你的身上是沾有血,我们不知道那是谁的,不管是谁的。一定有办法洗干净…”
顷刻,池沿喷洒出水柱,围绕着一圈,他们被隐藏在水幕的中心,如同雨水灌溉万物般,洗尽尘埃,还予新生。亚炼抚过她前额滴水的发,“闻人,睁开眼睛看看…。闻人,看看我…睁开眼睛看着我。我说过,一定会帮你把身上的血迹洗掉…”
什么也不说,哪怕一点的回应暗示也没有,亚炼更加用力抱紧了她,深刻的感知到此刻怀搂着的人,是烙着过去无法磨灭的痛苦,仍是一具脆弱的生命。“她还活着吗…,活着吗,那位夫人?…”
瞬间,仿佛恢复清醒似的睁开明亮的双眸,在他怀里激烈的挣扎,“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人!没有人…”
“为什么还要袒护她。袒护一个想要杀你的人…”亚炼松了手,隔着一步的距离,冷冷看着,这样极力隐瞒的她,因恐惧而颤抖的她,流露出害怕、厌恶、抗拒的复杂表情。
水流冲落了粘在她身上的玫瑰花瓣,袒露出白腻细滑的肌肤。不断坠落的水滴也引得视线模糊,却仿佛认清了什么。她的身上确是残有血迹,而打开喷泉的举动,为她洗清的是记忆中那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因漂浮池中的玫瑰花瓣而产生错觉,亚炼安抚的言语,扶持的双臂,还是为她打开喷泉的举措,就算一时兴起,对闻人而言已经太足够了。
一直以来,闻人知道,身边的人都需要她,与日俱增的需要她,需要她的牺牲…仿佛她的出生就是为了献出整个生命而来。没有人了解她害怕什么,并且早已认定已经不需要任何人伸出援手,但是亚炼将她从恐惧中拯救了出来。
透过水滴茫然而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亚炼?…”
“知道你现在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但在我面前流露出这样复杂表情的你…”任何的言语都淹没在炽热的亲吻间,“成为只属于我的你,身心都是如此…”
清澈透明的双眸泛起薄薄水雾,闪动着魅人的柔光,溢出泪水,伸手环拥上亚炼,深情回应了他的吻。“闻人,看着我,当你看着我的眼睛只注视着我一个人。这样就够了。”
这句话令闻人瞬间冰冷清醒;“不!放开我!不要这样!”惶乱地挣扎着,想推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亚炼,纤细的躯体根本敌不过压倒性的力量差距,抵抗渐渐变弱,最后只剩羞辱地喘息着,“不要,请住手…”
堕入了疯狂、眩晕的旋涡之中,亚炼无视于她的哀求。裙子的肩带被扯断,水润光洁的肌肤,触感有如珍珠般冰冷的细致。疯狂地吻下去,指尖游走的每一寸肌肤,轻轻的触碰都令闻人微微地颤抖,那样的抵抗却不能退却亚炼的穷追不舍,她不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