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领域》多情谁似

17、华丽的谢幕

　　终于迎来了校庆，之前再默契的躲避着对方到今天不得不结束这场局面。“闻人，北静那边真的没问题吗，连最后一次彩排也不肯参加，我好担心啊，那么你们在家排练的还顺利吗。闻人，我好紧张…”
　　“要相信北静…”闻人从更衣室走出来。
　　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加勇敢和美丽，没有任何人比更加聪慧和坚强，也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闪耀，更没有任何人比你更残酷和温柔——亞蕾克西兒。一袭飘溢而灵动的秀发上即使沾满了鲜血，绝美的面庞上即使不带一丝丝的感情，她，依然是美丽神圣的天使——亞蕾克西兒。
　　“我们，…一直期待着你的苏醒，亞蕾克西兒。”纪江激动的除了这句对白，再没有其它的言语。
　　身后是更猛烈的惊呼，要怎么表达这激动不已。北静推开门，出现在纪江身后，目光与闻人相遇。他光辉耀眼，拥有凌驾周围天使的美与勇气，却在一瞬被她所吸引。
　　这窒息的目眩，令空气都凝结，亦如王的冷傲，“能出去吗，别忘了关上门。”纪江阻隔在两人之间，心跳的极近停止，根本回不过神。
　　“纪江，…”闻人温柔的提醒，“我有几句话想和北静单独说…”
　　好不容易退到屋外，手抚上心房依然感受不到这律动，虽然早知这如此耀眼的两人却依然无法抵挡的压迫感。每个人都是如此迷失的不辨方向，“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冲动的只想喊出一声‘猊下’，然后，万千甘愿追随着我们伟大的王前赴地狱。…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七刃御魂剑，你的愿望是什么？当我让世界全变成光明时，你想要什么？’
　　‘我的愿望只有一个…亞蕾克西兒，我想摸摸…你的头发…’
　　闻人离开他炙热的注视，在梳妆台前缓缓坐下，光洁的手指沾染上平躺木梳。曲卷的长发将她的身影点缀的极尽柔美，这毫不掩饰张扬着破碎的美。是那么自然的从她手中取过木梳……
　　“几千几百个夜晚，拥抱着疯狂而眠……这个心痛的感觉……该归往何处……令我心碎成千片的情感……及对你的思念……我的愿望只有一个……亞蕾克西兒…”
　　在推开房门之前，他的举止言行已经完整表达了他的情感，“这世上最聖洁的爱，是魔王路西華对亞蕾克西兒几千几万年的追随…”
　　终于上演了，这一天我们等的太久。天使沉重的叹息，“神啊，你爱我们吗？你真的爱我们吗？不，你不爱我们，你根本不爱我们，你爱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只是一个为了切断缠在自己身上的线，而反抗的木偶。不管什么时候，我的脚下都一定会有不断流淌的鲜血…我们马上就要分离了，路西華……不……七刃御魂剑……虽然你是如此地爱我……但这是毫无意义的爱！
　　堕天弑神从容叛逆的酣畅淋漓…
　　在一个转身，无意踩上她的裙角，因这牵扯而失去重心令她摔向地面，伸手想拉回却被力量的惯性纵容着倾向她，一同倒下。在最后意识下，无可痛惜伸出右手，将柔软的臂膀护在她头下。“闻人，有没有哪里痛…”
　　“没事…”在耳边飘乎游走，这一丝声线
　　在眼前，这么近的距离，在那清澈至纯的双眸里找寻到自己的存在。天知道，她如初醒般的试探着这个世界的神情有多诱人。枕在她头下的右臂传来阵阵麻木酸痛，流淌在心房的却全然是异样温情脉脉，‘无处可发泄的痛苦郁闷……快要让我承受不住的思念……让我痛苦挣扎……但是，现在我有了双手……我还是无法碰触到你……亞蕾克西兒…’
　　舞台上，令创世神全无表情，众天使不知所措，是地狱至高无上伟大的王怀抱着救世天使…
　　舞台下，令所有人一片寂静，深思剧情的发展，是魔王路西華扑向三翼天使亞蕾克西兒，随之，一同倒下…
　　回首望着亞蕾克西兒,嘴角还是熟悉的邪邪笑容，直到自己完全没有了价值。就这样结束了…为了她，献出自己的所有，无所保留。这是场注定失败的舞台剧，无须再等待谢幕…
　　所有人都可以无视他的离去，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他的退出，这场堕天弑神从容叛逆的酣畅淋漓…之后，他的谢幕有悲烈受伤的意味。
　　随手扯下颈间的丝带，沿着披散长发缓慢的滑动至未端，瞬间灵动飞扬…
　　“哥哥，不要走…，…和从前一样回过头来…”
　　“笑着，然后抱着我…”
　　玻璃碎裂般清脆的音色，怎么都不容拒绝，身心背弃了理智情不自己的回转过身去，这怀抱同样毁灭天地…
　　“不用了，不需要神的祝福，教堂的钟声及纯白色的花朵……”
　　“不要再离开我，我只要有哥哥就行了…”
　　回到了最初，没有神，也不是天使，作为普通人，無道刹那对亲生妹妹無道紗羅的爱恋…。在机场面对分离，无论如何也要让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现在开始，我所讲的都是真的，纱罗，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我知道我无法给你幸福，但是，我只爱你一个…”
　　这禁忌的爱恋…
　　这是他们从未尝试的台词，由一开始就侵入灵魂的记忆，正是长久以来抵制在心底无法表达出的爱恋；“我们走吧，紗羅。让我们一起去遥远的地方…没有神眷顾的地方…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没有人用异样眼光看着我们的地方…随着夕阳，到达一个，距离天国最遥远的地方去…”
　　这一次，我们一定可能得到幸福。
　　全场惊叹不绝，从此再也没有人能超越。闻人拉扯下丝带奔向北静这一幕，连他们的声音，他们的对白，甚至他们相拥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是如此牵引着全场的脉动。
　　即使创世神紧闭上双眼，即使众天使无法伸展洁白的羽翼，最应该珍惜的是，牵着我的这只手…
　　华丽的谢幕
　　数日的淡漠与逃避随着谢幕一同扑散而去，这一刻的闻人即使这一丝淡淡的笑意，是如此抚慰人心，流窜在心底的脉脉温情，北静亦无法掩饰这心情有万分之一的甜。在人群中无意相望，没有逃避，彼此身心愉悦。
　　“天，闻人，你是怎么做到的？！”纪江仍未平复下的心跳，抓着闻人的手腕摇晃不停。“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当你和北静跌倒在地上，我简直心跳都停止了！”纪江单手抚上心房，仍隐隐感受到不久之前被掏空般的心绞。缓和下呼吸，“但是…，闻人，在哪个时候为什么会扑向北静，那一幕真的好美…”
　　“为什么，…”闻人默默问自己为什么，“因为，…”牵动着唇角淡定的笑容，一个极具吸引的弧度。
　　之后，他们在一家小店里庆祝，仍未停息回顾那经典的无法再被超越的谢幕。闹哄哄的要表达出自己无法平息的心情。始终安静的却是今晚的主角，即使闻人不在身旁，即使他们被众人包围着，北静眼角的余光始终有她淡淡的笑颜，总觉得那是不属于世间的清澄。
　　在路口和众人分手，回家的路上只剩下单独相处的两人。目光投射向深远的前方，已刚好她听见的声音试探着“如果，如果…我刚好，不知道那段对白，怎么办…”
　　“你不会，…不会不知道如何回应我，即使是用自己的方法…”他们没有望向对方，不曾停顿的脚步，无间的默契。
　　“是为了挽回局面吧…，所以即使用这样的方法…也无所谓…”每一次违背真心，无时无刻用自己的办法，无形逼迫着她承认自己的存在，即使运用伤害的语言，不肯罢休的刺探，“甚至，…不惜，叫我，哥哥…”
　　“嗯，哪个时候什么也想不到，除了想挽留下北静。”黑暗中，她的声音没有起伏。
　　‘哥哥，不要走…，…和从前一样回过头来…’
　　‘笑着，然后抱着我…’
　　‘真的不明白吗，…那个时候回过头来，正是因为你的挽留。而我说的每一句，都不只是一场对白…’拥抱在怀，她的气息，无论几个世纪都这样强烈的缠绕着自己。
　　“紗羅更适合你，…”突然传变的话题，继续隐藏着还无法让她窥视的真心，因为这世上唯一要守护的人。
　　“嗯？”
　　“不明白吗，…我是说像你这样简单思想的女生和紗羅根本就是没什么两样！”
　　“可我喜欢羅潔愛兒呢，因为他和我弟弟一样，笨的连姐姐亞蕾克西兒的谎言都分辩不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完全没有姐弟应有的羁绊。”闻人故作无奈的声色淋漓尽致
　　“和你？不要！和怎么笨的要命的人哪需要什么羁绊。”北静加快步伐，黑暗中她看不到这一丁点得意的微笑。
　　“不要走这么快了，…我之前有扭伤到脚…”
　　闻人再次撞进北静的胸膛时，晕头转向，不自已的迷糊低喃着，“不要每次都这样突然停下…”
　　“有没有哪里痛，闻人…”
　　“没事，…”
　　无论多少次都还是如此眷恋着这个气息，只属于她的。犹豫了很久，“这个，给你…”
　　在北静的手中，晚风吹拂，舞动着那根原是亞蕾克西兒颈间的丝带，无形中最深的羁绊。
　　“闻人，谢谢你…”，为这随手扯下颈间丝带，沿着披散长发缓慢的滑动至未端，瞬间灵动飞扬…，就这样
　　在所有人面前扑向我的挽留，即使它在你心中也只不过是一场华丽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