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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信任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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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柔的手指在犹豫不定后,最终抚上那温凉的感观,由眼角开始,指腹小心的触碰到细密微翘的睫毛,缓慢的游移。曾经在体内同时存在的两个心跳,走到今天淡漠的生疏,织藜无意推卸责任,只是无法付出更多。
“爱一定不只是占有。…过去,还是现在,这有一半是我的错…。才不想让你知道有一天面对现实无法后悔,…我此刻的心情。Kunimitsu,…毁灭的爱,这不是爱。”
“还是,无法做到,是吗…”在殧未完全冷漠下来的眼神中,在心内酸胀的不舍,离开殧脸颊的手。最深的叹息着。‘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殧。’
“爱一个人,我也会渴望占有。不然,只是做朋友就可以了。”间隙的停顿,面对织藜的无助,无力挽回。“我对千乘,…我并不希望只是朋友。”
剧烈的破碎声,由卧室传来。绽开在满室的玻璃,带着张扬锋锐的破坏力飞向各自的所属,是由风来决定,还是心之所向?
“不要去看。”千乘拥上闻人在怀,沉声说道。
没有了阻挡,狂风在室内席卷一番,绝无遗漏。带着掠夺撞向那最后一扇房门。
“我并不感害怕。”闻人伸手寻上千乘的手腕,纤细的手指伸展就是最温柔的禁锢。“…却不心甘。虽然明明很想继续听下去,但,…今天已经累了。改天好吗…”
这个还在进行中的故事,闻人深信一定不是在今夜完结。像远古出征的战士,亲人总会预留下只进行了一半的一个约定,或是一个承诺,等待勇士归来再继续完成另一半。一个吉祥的预言,象征即将离去的人一定会平安归来。
闻人枕在千乘的肩上,慵懒的闭上双眼。在沉睡之前以千乘刚好听到的声音说出,“故事中无论是拥有还是付出多少,到今晚,它是甜蜜的。”
‘甜蜜吗?’
千乘微微倾仰起头,彼此背靠着坐在地板上,整壁的落地玻璃窗外依然倾泻着雨水,从门缝穿透进来的风吹着烛光摇晃的缭乱,这即使轻微的动作殧如何感觉不到。
‘甜蜜吗…好像是呢…’千乘满足的闭上双眼
“NE,Kunimitsu,…十年也很短暂呢…”
柔软的心房,有属于他的脉动。‘真是一个令人发狂的地方,拒绝了不少人吧…。如果换做清明,不要说除了自己外还有其它的女人可以如此帖近他的心房,就是其它的男人也绝不会有。’
“千乘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嗯?…”
在殧肯定了答案后,织藜深长的叹息着,‘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呢,还真…让人期待。’松懈而亲昵的动作,不再是之前的犹豫不定,伸手抚上殧的心房,轻靠了上去。在殧的体内立刻呈现出微乱的跳动,牵引着织藜自然的笑出,‘害羞了?’
“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千乘…
“只是听到情人的名字就心慌意乱了,Kunimitsu…”织藜很享受现在这样
殧已经不懂回答了,“印象中,他身边的那位漂亮助理,还好吗…”
“嗯?…”织藜微微一征,“原来,你就是这么希望的吗…看到家庭破裂?…”
“我没这个意思。”
终于,织藜离开那令多少人发狂的胸膛,“清明,即使不在爸爸他面前,可都没说过样话。”
殧有些无言以对,“不过,比起来,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殧。”织藜也有狡猾的一面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或许那根本是因为之前并不熟悉,殧多少有些庆幸织藜并不是一个顽固不可救药的母亲,甚至还沾染了不少孩子们的淘气,是这样吧。
“固执有时候的确让人很讨厌,但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殧。不管他是男的或女的,一定都会把他找出来,然后绝对会…喜欢上他。如果能够长久牵系,就算毁灭也无所谓!…这就是殧的爱情吗…”
“母亲,我不是变态。”殧依然清冷
“我也不是。”
“闻人,是时候离开这了。”在凌晨的四点,窗外恢复光亮,减弱的风速。
“从车库的门出去吧”看着抵挡在门后巨大的书柜,不需要再这么费力了。
在自然力量的面前,无关中式还是欧式,铝合金防护卷帘门也会不堪一击,唯一庆幸还能摇控。当外界完整的坦露在眼前,风毫无保留地迎上三人,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千乘的跑车已经无法再使用了,连累那棵倒下的树无法躺回地面泥土的怀抱。挡风玻璃碎的没留下任何痕迹,毁灭的过程原是惊心动魄的,毁灭的结果却是干净无比的。
没办法了,只剩下车库里还有辆Codillac。一株树倒下会觉得惋惜,因为再所难免,当路两旁所有的树全无完整,感慨再强的生命力也有脆弱的时候。风依然不肯停止,却不再是狂暴。吹动着今晨新绿的树叶绝望的飞扬。
“闻人,跟我们回去好吗。”
“已经答应了北静,今天会回家。”
“原来是这样。”
到处都被席卷了一番,这座城市完整的洗礼。没有新生的阳光,天空原来这么蓝却得不能人们的赞叹。台风留下每一丝痕迹无不吸引人们的注目。
从昨晚开始,闻人的手机完全无法接通。能让深爱的人受到丝毫伤害的就不是景吾逆,虽然如此,但不在自己身边,千万个任何不担心的理由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小伎俩。‘闻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竟是这样折磨我。’
无法入眠的一个夜晚。
在清晨,不变的温柔,闻人醉人的微笑掩饰着一身的疲惫,如约出现在北静的面前。‘为什么是这样疲倦,闻人,究竟发现了什么事…’。暂时,忍下任何疑问与心痛的责备,只要她回来。
闻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北静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这么说来,应该是也饿了。可是真的在餐桌前坐下的时候,昏昏欲睡的感觉却更强烈。紧促的神经在一夜过后,再遇上适宜的水温全身每一处无不松懈下来。这催人的倦意。
北静默默地看着她,拿在手中的调羹只知道来回的搅动着碗中的骨汤花生粥。“吃点东西再去休息比较好。”
“嗯”闻人抬起头的明媚,北静不由的躲闪着,低头吞咽下右手送上的一口粥。“昨晚睡的不好吗,看上去不是那么精神呢。”
“说的也是你自己吧。”北静抬起头,做不到再温柔。“为什么,…景吾逆,她没办法保护你吗。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我面前非这样疲惫不堪吗!啊!”
“我真的累了,能让我先去休息会吗。”闻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餐桌,虽然是问句,却并没有等待北静的应允。
走到自己房门前,“闻人,…”
“嗯?…”闻人微微侧转身
从餐桌前同样站起身,北静的声音比眼神更加柔和。“你信任我吗?…”
“当然。”
北静缓缓的靠近:“那,我提个要求可以吗?”
如此轻言软语,不似要求倒更似蛊惑,闻人还来不及微笑着回应,声音却与思路一起中断。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落在嘴唇上,珍惜而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