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梦》李抒虞

24、礼品聚会

　　谢筠颜拍了拍桃之，笑道：“这没什么啊，在西域一带，这都很平常。那些富贵人家，就常用人皮制作东西，听说还有人用人皮做衣裳呢。”
　　“啊？不会吧......”桃之张大了嘴。
　　“哈哈，逗你玩儿的，用人皮做衣服是有，不过十分稀少。一张人皮十分难得，怎么可能常常用来制作东西。”谢筠颜笑道。
　　桃之一听，舒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好恐怖。要是就这么把人的皮剥下来，那得多痛啊。”
　　“是啊，活人皮的效果最好啊。而且剥皮人还是一种职业呢，叫做‘断狼’。但因为人们会痛，一痛就会乱动。所以在剥皮之前呢，‘断狼’基本上会给被剥皮的人吃一种药物，起到麻醉的作用。”谢筠颜说道，“书上还说，死人皮也是可以的，只是效果没有活人皮好。”
　　桃之听了张大了嘴巴，连灼华都不禁打了几个冷颤。
　　谢筠颜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不过，西域那边的官府可是在几年前明令禁止了的，不能用人皮制作东西。那，这一张人皮画卷......是怎么来的呢。”
　　“难道西域现在已经没有贩卖人皮的了吗？”灼华突然问。
　　“诶？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书上说虽然西域官府明令禁止，但是还是有人这样做。西域有些地方因为穷困，就把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卖给‘断狼’，获取钱币，得以生存。这几年的人皮越来越少，有些人皮的历史超过十年，但却还是如新，因为难得，所以价格也就水涨船高。有些黑市可能还在卖，但现在要想碰见一张刚剥下来的人皮，难于登天了。”谢筠颜津津有味的说，“根据书上的介绍，我这张用来作画的人皮被剥下来的时间不超过一年。可遇而不可求啊。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至于这人皮来源，听恺哥哥说，最近墨泉阁的人进了云碧城，墨泉阁在西域也有势力，所以有张人皮画卷也不足为奇，估计是纳兰大人在墨泉阁人的手上得来的。”
　　桃之听了都要晕倒了，问道:“我的天啊，小姐，谢三小姐，请问你平时都看的什么书啊。好恐怖。”
　　谢筠颜拿起桌子上的梅花饼，轻轻咬了一口，回答道：“没什么书啊，关于人皮的记载那本书，是在去年师父送的。书名好像叫，叫《古今奇闻录》，听说还是最新版。”
　　桃之郁闷了，道：“天，鹤白方丈怎么让小姐看这种书啊。”
　　鹤白方丈是云碧城城南泰康寺的住持，是闻名全国的得道高僧，不是很老，刚过五十。当年七岁的谢筠颜去泰康寺拜佛，鹤白方丈一见她就觉得她是可造之材，硬是收她为徒。鹤白很少收徒弟，加上谢筠颜一共只有三位弟子，大弟子广诚现在在泰康寺任监寺，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任住持。二弟子叫唐消，不过很是很神秘，不知道是什么出身，也不知道在哪，关门弟子就是谢筠颜啦。谢筠颜从没见过自己二师兄。
　　灼华看见桃之进门的时候提着许多东西，刚想问就因为人皮的事儿耽误了，这会问道：“桃之，你手里提这么多东西是什么啊。”
　　桃之一看，一拍脑门儿，道:“哎呀，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小姐，这些都是明珠小姐、乐少爷和洛亲王还有你平时要好的几位小姐送你的生日礼物。乐少爷和洛亲王去了湘城，说不能亲自陪你过生日，很抱歉。”
　　“无事。生日礼物？送这些干嘛。”谢筠颜说着，随手拆开一个很小的金色锦盒，里面是一颗珠子。很大的珠子。
　　谢筠颜还没有出声，灼华就惊喜道：“蛟珠？！”
　　桃之一拍灼华的背，道：“嘿！你倒是识货。这颗珠子就是叫蛟珠，礼品单上写的‘西海霜玉蛟珠’，是洛亲王府送来的。听说价值连城。”
　　谢筠颜悠悠一笑，端起琉璃盏喝了一口碧螺春，慢慢道：“这‘西海霜玉蛟珠’当然是价值连城。就是把一百个桃之卖了，也换不来这样半颗珠子。”
　　桃之不禁咂舌，道：“啧啧，这洛亲王就是有钱人啊。”
　　灼华看了一眼礼品，随手拿起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一尊用七彩琉璃做的人像。
　　灼华说：“咦？这人像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桃之拿过人像仔细一看，道：“哎，这不就是小姐嘛。”
　　“我吗？”谢筠颜从桃之手上拿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幽幽道：“真有钱。”
　　桃之二丈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真有钱啊。”
　　谢筠颜没有回答桃之，而是反问，道：“桃之，这尊琉璃像是谁送来的？”
　　桃之想了想说：“乐少爷。”
　　谢筠颜摇了摇头，道：“都是有钱人啊。哎。你们知道这尊琉璃人像的价值吗？”
　　灼华回答说：“不太清楚。不过琉璃是要看产地来定价的。我对琉璃没有研究，看不出来。”
　　桃之一挥手，道：“不就是尊琉璃像嘛，能贵到哪里去。”
　　谢筠颜看了桃之一眼，道：“没眼光！你看看礼品单子上这尊琉璃像的全名是什么？是不是出自暨北？”
　　桃之取过礼品册，一看，道:“我念了啊，听好哈，全名是‘暨北留城七彩琉璃玉尊人像’。”
　　“暨北留城？琉璃之乡啊，那里的琉璃是天下最好的。而且品种还是琉璃玉。”灼华虽然对琉璃不熟悉，但是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桃之挠了挠脑袋，问道：“很值钱吗？”
　　“当然值钱了。这尊琉璃玉像的价值跟刚刚那颗蛟珠也差不了多少了。”谢筠颜说，“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干什么啊。”
　　桃之嘟了嘟嘴，道：“小姐，你还嫌礼品多啊！”
　　谢筠颜白了桃之一眼，没说话。又翻了翻，看见一个红色锦盒，不用猜啦，一定是付明珠送来的。付明珠喜欢大红色，去年，前年，上前年，她送给谢筠颜的礼物都是用大红色锦盒包装的。
　　付明珠可不像乐恺和上官子楚那样有钱，但送的东西也不便宜。锦盒里是一对玉佩，礼品单子上的名称是“鸳鸯合欢佩”，男女各一款，看来，付明珠是希望自己和乐恺一人一个啊。只是可惜了，自己和乐恺是假订亲，用不上咯。
　　其他的东西就都很平凡了，反正就是珠钗玉器，锦衣华服。都很普通。当然是在与人皮画卷、西海霜玉蛟珠和暨北留城七彩琉璃玉尊人像的比较之下显得平凡。
　　谢筠颜选了几样东西出来，对灼华道：“灼华，这些东西你选几样送到紫薇阁，送给雪歆和秋莺。剩下的，你就和桃之她们几个分了吧，别忘了给姆妈留一份。至于人皮画卷，就挂在我屋里，琉璃玉人像放到那边的青铜桌上，蛟珠嘛，放去梳妆台上，听说夜里可以发光。”
　　“是。灼华马上去办。”
　　谢筠颜过生日可真气派，别人送的礼品个个价值不菲，活脱脱就一个礼品的聚会啊。至于为什么谢筠颜这么识货，她本来就看了不少的书，再加上以前鹤白方丈教了她许多鉴宝的方法，现在谢筠颜也可以算是个小小的鉴宝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