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天使守护你》望艾

5、只会让我伤悲

　　想念你，
　　这样的话说来太暧昧，
　　我猜你不会为告别我赎罪，
　　只会让我伤悲。
　　岳欢终于明白自己的天真了。也许，她真的一开始就应该听爸爸的话，远离这个男人，不让自己伤心。
　　原来，穆宇波神秘兮兮的搞了半天，只是为了带她来酒吧。而现在，她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看着他坐在吧台和不同女人聊天，她才明白，被冷落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
　　“岳欢，你怎么来了？”一声怪叫，将岳欢的视线从吧台拉到自己的左边。
　　“李翰？”怎么他也在这。岳欢的脸上闪过惊诧，甚至有些心虚。
　　“哈哈，老大请我喝酒呢。”李翰举起杯，晃了晃杯里的液体。
　　“老大？谁呀？”岳欢也端起含有少量酒精的饮品，轻啜了一口。
　　“穆宇波啊。”李翰回答得理所当然，却换来了岳欢的巨咳。
　　“你说谁？”真是太意外了，岳欢的大眼一闪一闪，在昏暗的空间里，竟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李翰望着望着，竟然出神了。
　　“李翰——”穆宇波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伸出大手在李翰面前晃了晃。
　　“啊？啊，老大啊！”李翰回过神，有些不自在。
　　“你的魂刚刚出窍了？”穆宇波好笑地问。
　　“没有啦。”李翰略微尴尬地挠挠头，“哎，老大，不是我说你，你把岳欢带过来，怎么放她一个人在这呀，这里面色狼这么多，你放心吗？”
　　李翰无心的一句话，却惹来两人互视一眼。岳欢的眼神刚碰上穆宇波的，就闪开了。而穆宇波则是盯着岳欢看了半晌，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宇波——”远处有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娇笑着向穆宇波招手，穆宇波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再看岳欢一眼，起身离开。
　　“岳欢，我过去那边一下，一会儿回来啊。”李翰也走开了，这个角落，又剩下了岳欢一个人。
　　岳欢拿起面前的饮品，对着光影晃动杯中淡黄色的液体，现实啊，总是残酷的。

　　“你是跟宇波一起来的？”岳欢喝得有些微薰了，耳边竟然出现一道如莺般的声音。
　　岳欢冷冷地瞄了身边的女人，不禁为她的声音感到惋惜。有这么动听声音的女人，竟然穿着如此风骚，袒胸露乳，好不凉快的样子。不过，怎么看她会觉得好眼熟啊。
　　“什么时候宇波的口味竟然变了。”那女人又开口，岳欢突然觉得她的声音很呱噪。
　　岳欢皱了皱眉头，将面前的饮品一口而尽。
　　“你是高中生？”那女人还真是不会看人脸色。
　　岳欢白了她一眼，厌烦之情已经明显地挂在脸上了。
　　“我告诉你哦，不要爱上他，他是危险的撒旦，你会很痛苦的。小妹妹，听姐姐一句劝吧。”那女人将手里的酒递给岳欢。
　　岳欢不再看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好烈的酒，流入喉咙，烧得她胃疼，心也疼。
　　“我不是高中生，我也有权利选择我爱或者不爱的人，不需要你来说教或者警告。”
　　“啧啧啧——”那女人摇头叹息着，“真是可怜的女孩哦。”
　　可怜？她可怜吗？四岁没了妈妈，城里的孩子在农村长大，到了城里却有家不能回，现在，还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试问一下，生活中，比她更可怜的人还能找出几人呢？
　　“小妹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宇波喜欢惊艳的美女，我想你这种小家碧玉型的，他也只是玩玩罢了，你千万别跟他当真，否则会要了你的命的。”女人的眼里闪着憎恨地光芒，仿佛被要的不是岳欢的命，而是她的命。
　　岳欢盯着她，努力调整焦距，想看清眼前的女人，用她已经痛得发胀的头脑好好想想她是谁。眼前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某个名字和面孔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哦，她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本市著名的节目主持人，叫秦可人的吧，听说半年前为情自杀，前不久才回电视台上班的。她该不会是为穆宇波自杀的吧？想到这，岳欢全身有些发冷，尤其心，更冷。
　　岳欢垂下头，脑袋胀胀的，她盯着自己的帆布鞋，然后视线上移到七分牛仔裤的裤腿，多普通的一条裤子呀，平淡无奇。白色的T恤，未施烟脂的面容，这就是今晚岳欢的穿着，真的像是一个走进酒吧买饮料喝的无知少女啊，她凭什么想得到穆宇波的青睐呢，那么妖艳

　　的美人，名气十足，他都不屑要，那么她呢，是不是应该面对现实，停止自己的所有妄想。
　　“怎么了？”穆宇波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岳欢再次调整焦距想要看清他，这才发现，秦可人已经离开了。
　　“是不是累了？”穆宇波关怀的声音满是关怀。
　　“刚刚我看到秦可人了。”岳欢好想赌气似的看看他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反应。
　　“她来了？我没看到啊。”穆宇波向内场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还是落在了岳欢的脸上。
　　她好像喝多了，有些迷蒙游离的眼神，灯影下挺俏的鼻，微张的唇，虽然不是全场最惊艳的女人，却着实让他忍不住把心思一次次地放在她的身上。
　　“她跟我说，要我离你远一些，她说，你是撒旦哦。”岳欢身子前倾，左手撑在穆宇波的腿上，用手的食指指向穆宇波，“你说，她是不是为了你自杀的啊？”说到这，她竟然笑了，笑容里竟然有些晦涩。
　　“你喝醉了吧？”穆宇波抓住她的食指，皱着眉盯着她此刻如猫般慵懒的表情。
　　“我没醉，我就知道是你。”岳欢听到穆宇波的话，立刻坐直身子，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
　　怎奈穆宇波不肯放手，他将她的手指攥在掌心，视线仍是直直地盯着她。“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
　　岳欢被他认真的语气吓得有些呆了，他情好认真哦，好像他很在乎她似的。多么窝心的想法呀，他很在乎她，她想问他，有没有比在乔栖村时在乎。

　　“天啊，老大，你还真带了个麻烦出来。”李翰看着已经醉得分不清走路要迈哪条腿的岳欢整个人挂在穆宇波的身上，忍不住摇头叹息。
　　“也怪我，要不是我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不管，她也不会没控制地喝下去。”穆宇波小心地搂着岳欢柔软娇小的身体，闻着属于女孩的清新味道和着淡淡的酒气在夜风中飘进自己的鼻腔里，竟然有些微醉的感觉。
　　“老大，我听你这话好像你们俩密不可分的样子啊？老实说，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她了？”李翰表情暧昧地眨着眼。
　　“哪那么废话，去拦车。”穆宇波将岳欢揽在怀中，两人站在酒吧门口的角落，等着李翰去拦车。
　　李翰离开了。穆宇波盯着岳欢窝在她怀里的睡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此刻的她像天使一样可爱，少了平时冷傲拒人的面具，这样的她，真的让他有些心动。
　　“小哥哥……”岳欢的手突然环住了穆宇波的腰，站着的她竟然能像趴在床上睡得那么舒服般，还用小鼻尖蹭了蹭他宽厚的胸膛。
　　“小哥哥？”这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称呼，在穆宇波的记忆深处留下了一个洞。在听到她有些撒娇的呓语之时，他竟然心跳得杂乱无章。
　　“你怎么走了啊？我都没送到你。小哥哥……是不是你也不要欢儿啊？”岳欢还在念念有辞。
　　穆宇波听着她有些嗲嗲地声音，孩童般无辜的语气，他突然觉得很嫉妒很嫉妒她口中的那个小哥哥。记忆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晃动，不知道那个叫他“小哥哥”的“丫头”是否还记得他。
　　“谁是小哥哥？”穆宇波的声音冷到冰点。
　　“小哥哥，其实你走后，我好想你，欢儿好孤单的。”岳欢搂住穆宇波的腰，好紧好紧，好像一松手，他就和她口中的“小哥哥”一样飞走了。
　　穆宇波还想开口，可是李翰已经在车里招呼他们了。闭上微启的唇，压下要说的话，穆宇波拦腰抱起岳欢坐进车里，一直抱着她，回到训练基地。

　　太奇怪了，竟然没有人发现昨晚有人离开了训练基地。是没人发现还不愿拆穿，岳欢坐在训练场边，大脑正在飞速转动。
　　今早在阳光中醒来的她，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她不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她以为今天会有人问她昨晚怎么会喝醉，但是，到现在为止，竟然没有一个人对她表示怀疑。就连爸爸也好像没有发觉她昨晚离开过似的，好像昨晚，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岳欢，你还好吧？”李翰偷溜到场边，满眼关怀地望着岳欢。
　　“没事。昨晚没人发现吧？”岳欢地表情有些紧张。
　　“放心吧，没有人会发现的，我们经常这样出去的。”李翰大咧咧地摆摆手，“不过，没想到你喝醉了是那个样子的，你知道吗，老大回来的路上脸都是冷的。”
　　“哪个样子？”岳欢紧张地坐直身子，脸一下子火红。
　　“我不懂你胡言乱语在说些什么，反正老大脸色很差的。你好像在说小哥哥什么的，又笑又唱，我可是看到冰山美人的另一面了。”李翰笑得贼贼的，“你和老大是不是有什么呀？”
　　“别瞎说。”岳欢轻斥道，在听到他提“小哥哥”时心跳乱了一拍，眼神不自觉地就飘到穆宇波的背影上，她试着转移话题：“说说你吧，你怎么和穆宇波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了？”
　　“哈，你知道吗，事情总是有两面的。我想了，上次比赛输了，因为我俩吵架呢。如果我俩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那我们就是赢定了！”李翰插着腰，得意地扬起头。
　　“还真是歪理斜说呢。”岳欢忍着笑白了他一眼。
　　“好了，我去训练了，后天要比赛呢。记得给我加油哦。我上次可看到了，你就只给老大加油来着。”李翰说完，摆手离开了。
　　岳欢僵坐在原地，上次，她真的只给穆宇波一个人加油了吗？她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岳欢的视线随着穆宇波越来越近的身影变得更加闪烁，他过来，向自己走过来了。岳欢在反应到这一事实的同时，起身就向另一个方向就跑。
　　“你跑什么？”刚跑起步，她的胳膊就被穆宇波扯住了，一个不稳，她撞进了他宽厚的胸膛。
　　“啊——”岳欢惊叫一声，肩膀被撞得生疼。
　　“你没事吧？”穆宇波低下头探索着她的目光。
　　“没事，没事。”岳欢目光飘移，真丢人，昨晚，刚刚，都好丢人，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他呢。
　　“岳欢，你昨晚喝多了。”穆宇波握着岳欢胳膊的手放松了力道，长指半环住她的手臂。
　　“哦。”岳欢闷闷地应着。
　　“为什么？”穆宇波的声音更近了。
　　“没什么。”岳欢想抽回手，却拗不过穆宇波的力道。
　　“秦可人和我没有关系。”穆宇波突然飞来这一句。
　　“和我也没关系。”岳欢慌张地摇头，她不想提这个话题。
　　“可是你问我了，就说明你在乎。”穆宇波的声音上扬。
　　“我没有。你放开我，别让我爸看到。”岳欢的小脸涨得通红。
　　“你有。”穆宇波仍没有放手。
　　“你到底要怎样？”岳欢真的慌了。
　　“我要你说出心里的想法。”穆宇波眼神坚定，温热的气息拂过岳欢的额际。
　　“我要你踢进奥运会。”岳欢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进穆宇波的瞳孔里，视线交会，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如火般炽热。
　　她想要他踢进奥运会，踢进去，他实现为国家争光的梦想，而她，就算不能成为她的新娘，她也想陪他走过这一段，留作一生的回忆，也是好的。
　　“好！”穆宇波点头，然后松开她的手臂，转身走回球场，留给她的，是她最心动的，自信的挺拔背影。

　　与X国的主场赛终于开始了。
　　这两天，岳欢刻意减少出屋的机会，她怕遇到穆宇波，怕见到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越陷越沉。为什么啊，只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她就有即将万劫不复的感觉了，心，她已经找不到方向了。
　　岳欢站在父亲的身边，国际性的大赛，又是在国内，她不敢随便站在记者区，怕日后会惹来事非。白炽的灯光射在绿色的草坪上，这是岳欢最喜欢的景象，她甚至梦想着如果日后结婚，可以在球场上拍婚纱照，不管——嫁给谁。
　　球赛马上开始了，各队的球员站在候场区等候出场，岳欢知道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可是，她不敢回头，怕撞进她所期待的目光里，然后坠落，沉沦。
　　球场上的呐喊声已经达到高潮，万众期盼着这场比赛，一场让大家欢心鼓舞的赛事。
　　广播里传出播报两队队员的声音，此时，球员们也鱼贯走入赛场。
　　“记得为我加油。”岳欢的耳边突然传来穆宇波低沉的嗓音，惊得她不禁一颤。
　　岳予翔回头看了女儿失神的表情一眼，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人的背影，他知道，他的女儿，真的已经喜欢上穆宇波了。
　　“欢欢，记得爸爸说的话吗？”岳予翔叹息着出声。
　　“爸，这是我的人生。”还有，她自己选择的爱情。

　　比赛开始，岳欢的目光，一直离不开球场上着白衣的那道身影，一颗心，狂野地舞动。这是她爱上的人，不管他身上是否有闪耀的光环，她对他的依恋，早已在乔栖村时就产生了，只是，这样对吗，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想要走下去，会不会有结果。
　　比赛已经进行到第二十分钟了，X国的队员主要以守为战术，而国奥队的队员只能把球传到前场，每次到达禁区，球就会被拦回来。这种局面急坏了姚新海，他站在场边不停地大喊，手臂挥舞着，然后不住摇头叹息。
　　岳欢一会踱到替补席前，一会儿又回到父亲身边，她也很急，因为她看到了穆宇波大汗岑岑的样子，心竟然有些疼，疼他的辛苦。都说球员只知道拿钱享受，可是，谁又能理解到他们在比赛中所受的压力呢。
　　穆宇波在场上奔跑着，膝盖竟然感觉到阵阵刺痛，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只能无助地弯下腰，将手放在膝盖上稍作休息。
　　“宇波，你怎么了？”姚新海看到了穆宇波的情况，担忧地喊着。
　　岳欢也紧张地盯着场上的穆宇波，双眉紧蹙。
　　穆宇波看向这一边，摇摇头，继续跑动。
　　“老姚，让宇波过来喝口水吧。”岳予翔对姚新海说道。
　　姚新海点点头，向穆宇波打着手势。
　　穆宇波看到了教练的手势，慢慢向场边跑动蹭着。
　　“来，喝口水。”岳予翔示意岳欢把水瓶递给他。
　　岳欢忙不迭地拿起水瓶递给穆宇波，望着穆宇波气喘吁吁的样子，她好想上前抱住他，让他可以在她的怀里好好休息。她发现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容易为他心疼了，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以让她心疼的只想抱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厚实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
　　“你没事吧？”穆宇波喝水的空档，岳欢压低声音闷闷地问。
　　“我没听到你的加油声。”穆宇波放下水瓶，两眼直视着面前因为他一句话而红透脸颊的小女人。
　　“记得给我加油，我等着你的声音呢。”穆宇波说完，转身又跑回赛场了，而留下岳欢傻傻地站在场边，不知如何反应。

　　“穆宇波加油！”下半场已经进行到第四十分钟了，场上的局面仍然僵持不变，看来，X国今天是决定这样守住比赛了。
　　岳欢一直站在场边，她甚至比姚新海站的位置靠前。可是，她已经无法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了，当她一次次地听到穆宇波已经沙哑的声音从球场的另一端传来时，心已经乱做了一团。
　　说好要权取三分的，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把上次拉下的分数拿回来呢？看着穆宇波又一次弯下腰抚触膝盖的动作，岳欢情难自禁的叫喊了起来。如果，她的呼喊真的能为他注入一些动力，那么，就算牺牲她的声音，她也愿意。原来，愿意为他付出到这一等地步了啊。
　　穆宇波也许是听到了她的喊声，抬起腰向岳欢的方向望来，岳欢可以感受到，他目光里闪着光芒。
　　“哔——”场上突然传来哨声，岳欢紧张地又向前迈了一步。
　　“欢儿，回来。”岳予翔沉着脸喊回女儿，今天，她真的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岳欢一点一点向后退着，眼睛动始终盯着场上，盯着穆宇波。
　　“角球哎。”替补席上的一个队员兴奋得跳了起来。
　　岳欢回头看了姚新海一眼，看到他脸色凝重地双手环胸，岳欢更急了，她无法，从任何人的表情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场上的队员有计划性地站好位，李翰站在角球区，抬脚，开球，球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抛物线，两队球员向球的方向奔跑，“哔——”球被对方队员踢出边线。再一次。
　　岳欢觉得，这简直是一场心灵上的折磨，一次次地挑战，如果心理素质不好的话，真的会崩溃了。
　　李翰再次开球，球在空中飞得好高，好像要冲出这座球场了。岳欢的眼睛因为抬头看着球而被白炽灯灼到，一阵刺痛，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她想，如果穆宇波也爱她的话，她一定不会让他再进行这种心理上的折磨了。可是，那是他的梦想，当初不是为了学习足球，他也不会那么快的离开她和乔栖村吧。所以，她能做的，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只要默默看着他，支持他，足够了。
　　球开始向下坠落，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场上跃起三，四个人，有白色的球衣，那是国奥队。有绿色的球衣，那是X国，跳得最高的，是白色球衣，他那么奋力地向上窜跳，半长的发随着甩头顶球地动作而飞动。虽然那么多人，但岳欢认出了那个是穆宇波，她也清楚地看到了，他虽然顶到了球，但是，在向下落地的同时，也撞到了X国队员的头颅上。
　　球，进了。全场欢腾，国歌声在球场上空飘荡，缤纷的彩带在空中飘扬，国奥队的队员们兴奋得满场奔跑，没有人注意到，在对方的禁区，一个白色的身影痛苦地卧倒在草地上。
　　“宇波——”来不及多想，岳欢冲到了场中央，身后的岳予翔来及拦女儿，只能拉着另一旁呆掉同事跟在后面。
　　“宇波，你没事吧？”岳欢奔到穆宇波身边，看到了他被血模糊的刚毅脸庞。
　　“丫头，我进球了，你看到了吧？”穆宇波抹了一下脸，勉强地笑道。
　　“我看到了。”不管谁是丫头了，只要他没事。
　　“我没事，你放心吧。”穆宇波撑起身子。
　　“你别动。”岳欢回头，“爸，你过来啊。”发现父亲在自己身后站住，岳欢急得眼泪飙入风中。
　　“丫头，你哭什么。”穆宇波笑了。
　　“我——”她能说什么呢。
　　将位置让给父亲，岳欢站了起来。她不想要再在他的身边了，她也不会问出他当初为什么就那样离开了，她只要他真的没有事，然后，他快乐就好了。因为，她的心，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任何伤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