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惹的祸》正月十八

12、人累了，可以睡，心累了，该如何？

　　睡觉可以让人解乏，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心也不再疲倦！
　　明月一夜未眠，顶着熊猫眼起床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样子不太灵活，呆呆的，是自己吗？
　　摇头，不认识！
　　晨训集合点，罗诚拉了拉老婆的袖子，“女儿怎么了？”指指眼圈。
　　不知道！林勤也很奇怪，从小到大，明月都是一个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小孩。这黑眼圈，又从何而来呢？
　　“丫头，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
　　摇头！
　　“睡好了？”点点眼圈，“这是什么？”
　　“我都没有睡，那来什么睡好、没睡好之分！”烦！
　　没有睡！出大事了！林勤推了推老公，听见没有，没有睡！
　　罗诚连忙凑了过来，“宝贝，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什么跟什么！“爸，我只是没有睡觉而已，干么这么紧张！”
　　“别人家小孩没有睡觉，做大人的可以不在意。你不一样！”
　　“什么意思？”不明白妈妈的话。
　　“年轻人熬夜，的确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可是你呢？从小到大，都是一盖上被子，就跟周公去会面的人。今天，你跟我说你没有睡觉，你让我怎么可以接受！”
　　有那么严重吗？“妈，你是在担心我吗？”
　　“废话！”好心没好报！
　　怀疑，怎么听，都是在提醒自己，自己有多懒惰！
　　母女俩人，又在忙了！罗诚知道，轮到自己了。“宝贝，爸妈当然是在担心你。一觉睡到天亮，是一种福气。我当然想自己的女儿，永远拥有这样的福气。”
　　老爸说的话听来舒服多了，妈妈，你学着点吧！
　　臭丫头，自己搞不清楚状况，还来纠正我！
　　算了，罗诚拉拉老婆大人的衣袖，女儿懂了就行了，自己的孩子何必这么计较呢！
　　“都是你啦！我不做恶人，哪有你这个大善人呢！”林勤没好气地摆开了老公的手！
　　看！早就知道，最后的受气包，就是我这块做了二十几年的“夹心饼干”！算了，家和万事兴！罗诚包容的看着，生命最重要的两位女性，你们好，我就好！
　　这边家庭纠纷刚刚告一段落，那边烽火再起！
　　易云推着诸葛小婉来到了大堂，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无论发生什么，一定是跟诸葛小婉有关系！明月，心如明镜！
　　没错啦！
　　“各位，从今天起，这个家的主人，不再是老爷。这个家的管理者，也不再是我！现在，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由孙小姐开始打理。所以，从今以后，大家都要按照孙小姐的吩咐做事，明白了吗？”
　　哦！大家恍然大悟，原来孙小姐才是这个家，真正的掌权人！
　　马屁精！明月在心里，暗暗念叨着。
　　心里念，在心里念就好了。表情这么多干么！
　　易云随便一看，就看到了明月那张臭臭的脸，难看得来！“罗主厨，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突然被点名，让明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易云。
　　阿辉推了推师傅，回话啊！
　　知道了！明月回过神，狠狠的瞪了一眼易云，吓死人不用偿命哦！“干么问我？我有什么资格，来接受这样的问题？”
　　易云冷冷的笑了笑，“既然知道没有资格，你又拿什么资格来摆一张这么臭的脸出来呢。给谁看？”
　　明月的火，腾的一下，被点燃了！
　　刚想燃烧的怒火，被一阵“春雨”浇灭。“对不起，罗主厨！”诸葛小婉开口了。
　　对不起？明月不解的看着小婉，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易云迷惑的看着小婉，为什么跟她说，对不起！
　　小婉看了看两个人，拥有的眼神如此相似，偏偏相处得如此糟糕！“罗主厨，易云的话，不是存心要冒犯你。请你原谅他！他只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家里，不能得到周全的照顾。所以，他想为我安排好所有，让我可以顺顺利利的接手一切。如果你一定要怪一个人，那么希望你选择我，而原谅易云。我不希望，朋友因为关心我，而遭到别人的误解。可以吗？”
　　期待的眼神，偏偏如此动人！这就是所有人，都为你动心的原因吗？明月挥了挥手，“责怪你？那么我就该去睡大街了，我才没有这种嗜好呢！”
　　小婉笑了，“谢谢你！”
　　侧过脸，看着易云。“以后跟她相处的人，是我！让我来了解她，好吗？”
　　了解她？易云皱了皱眉头，“好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不过，发生了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把目光投向了明月。
　　哈！怎样，发生事情一定跟我有关吗？有病！明月把头扭到了一边，不理你，最狠！
　　小婉拉了拉易云的手，好了，交给我了，就不要操心了！
　　真的可以吗？易云笑了笑，心里还是一万个不放心。“好了，那么我就先去上班了，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
　　“你不吃早饭了吗？”
　　“不吃了，爷爷已经在车上等我了。今天，要见好几个客户，所以比较赶。我先走了！”易云拍了拍小婉的肩膀，没事的！
　　小婉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开了易云的手，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离开。
　　好缠绵，演琼瑶剧哦！明月看出小婉眼神中的不舍。
　　林勤走到了小婉的身边，“孙小姐，我推你去餐厅，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谢谢！”小婉笑着表示感谢。
　　“谢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这个家我们相处的时间最多。只要你觉得不习惯的，尽管跟我说，我们会按照你的意思去改。”
　　改什么？这个家有什么不好的，为一个人改变，有必要吗？明月不满的看着老妈，拜托！你不是也想成为马屁精协会的成员吧？
　　懂什么？自己摆了臭脸，我在帮你，懂不懂？林勤意味深长的丢回了眼神。
　　看着老婆推着孙小姐出去，罗诚抓紧时间教育女儿：“宝贝啊，你真的要改改你的脾气了。就算你跟易先生有再多的矛盾，也不至于一跟他沾边的人，都要受池鱼之殃吧！”
　　“爸，我哪有？”
　　“易先生维护孙小姐的利益，吩咐那些话，并不过分啊！你如果不是搞针对，你何必摆个臭脸给人家看呢！”还说没有，大家的眼睛都被蒙住了吗？
　　“爸，那不是针对！”
　　“好，不是针对，那你告诉爸爸，那是什么？”
　　是什么？是……对哦！不是针对，是什么？好像还真找不出，一个更适合的代替词了？
　　“说不出了吧！”罗诚摇了摇头，“你好好想想吧！你妈所做的，还不都是为了替你补救。不是小孩子了，成熟一点！”
　　郁闷！最坚定的保护伞，竟然也开始动摇了。
　　跟着罗诚准备出去的阿辉，也摇了摇头。“小师傅，你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我师傅啊？”
　　什么意思？
　　“长大一点啊！”都说让你成熟了！
　　想死啊！如果手上有东西，一定直接砸了过去。
　　不妙！忠言逆耳，自古忠臣多壮烈。不过，自己还年轻，还不想壮烈。保命要紧，走人！
　　看着人群散尽的大厅，注视着刚才易云站立的位置。
　　自己对他的敌对，到底有多深？可以让自己变得如此的敏感！
　　自己不是曾经因为他的孤单身世，而愿意离开对立面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他又变成了楚汉两界？
　　是从……从诸葛小婉出现的那一刻，不！标准的说，是从她的名字出现的那一刻起，对！就是那一刻！
　　那一刻起，易云从自己身边走过，竟然没有任何感觉。他的眼神，不再会停留，仿佛自己是个隐形人。他的眉头，不再为自己皱起，除非自己扯上了诸葛小婉！
　　也许，他放下了敌对，或者说，那一刻起，他已无心再与自己敌对。因为自己不值得他分心，他的心已早有归属！
　　而自己呢？为何，要去敌对一个，无意与自己敌对的人呢？自己的世界，本没有敌对。现在，曾经的敌对消失了，自己应该习惯。为何，自己还要去追逐那份敌对？
　　罗明月，你的脑袋在想什么？人家不理你，你还要上赶着追着人家跑吗？还是以敌人的身份，哦！你真的是疯了！
　　你需要清新的空气，好好唤醒一下你晕晕的脑袋！

　　看着满园的花草，好美的风景，没有喧嚣，没有计较，连心都可以做一个深呼吸！
　　……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哎呀！吓死人了，不知什么时候，诸葛小婉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拍拍，不怕、不怕！“大小姐，你是人，又不是鬼，怎么走过来都不发声音啊！”
　　“吓到你了吗？”小婉一脸的抱歉，“我看见你在花园里，想要过来跟你聊聊天。过来才发现，你睡着了，所以不想打扰你，就一直等在这里！”
　　“拜托！”明月皱着眉头说，“如果不想打扰我，走掉就好了！干么在一旁吓人！”
　　“因为这里的风景好美！”小婉解释道，“我原来只是想，留下来欣赏一下就好。可是，不知不觉就看了下去。”
　　“风景！被你吓得，我也差点成为风景了！”
　　“什么意思？”
　　“被你吓死了，就要在这里做个碑了，还不是风景！”有没有理解力？
　　小婉笑了，“你说话好有趣！”
　　有趣！明月听到这话，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摔下来。“大小姐，我说我的生死，你还觉得有趣。”竖起大拇指，你真行！
　　“不是这样的！”小婉连忙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说的话，让人很有亲切感，所以我才笑的。如果让你误会了，我道歉。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明月起身，“算了，你是大小姐，说什么都行了！对于你的道歉，我受之不起！”
　　“罗主厨！罗小姐！明月！”小婉不想误会延续，努力的想要追赶过去。可是偏偏轮椅的轮子被卡住了，动弹不得。
　　轮椅的不动，人的动，结果就是人摔地。
　　听见背后的动静不太对，一回头，拜托！这算哪一出，麻烦！
　　明月赶了回来，把小婉辛苦的扶上了轮椅。累死我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哎，看你人不胖，怎么这么重？”
　　“因为我的下肢没有力量，所以你扶我的时候，全部都要借助你的力量。辛苦你了！”小婉掏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擦擦汗吧！”
　　“不用了！”明月推开了小婉的手。
　　“哎呀，你的手！”小婉一眼看见了，明月手掌处的一道血痕。
　　怪不得，觉得有点痛痛的！明月看了看手掌，“没事，刚才扶你上车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小意思！”
　　“什么小意思！你在流血哎！”小婉紧张得很，“赶快回去消消毒，包扎起来，免得感染！”
　　明月看着小婉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
　　“笑什么？”小婉不明就里。
　　“哎，你真的是餐厅家的小孩吗？”
　　什么意思？
　　“餐厅家的小孩，总该进过厨房吧！进过厨房，就该了解厨师的手，因为料理工作，受伤是经常的事。所以，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原来说这个！“我是餐厅家的小孩，但是我6岁之后，就没有进过厨房了。”
　　“为什么？”奇怪的分界线，“你们家规定6岁之后，就不能进厨房了吗？”
　　“这算什么规定！”小婉笑了，“你还真是会联想唉！”
　　“哎，你自己说的，6岁之后不能进厨房。自己不说清楚理由，我怎么想都是自由啊！”
　　“自由，你的自由很有创造力！”小婉把明月受伤的手拉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包扎了起来。“我先帮你包起来，免得弄脏伤口。待会儿你一定要去消毒，知道吗？”
　　这么细心，又温柔！如果让爸妈选女儿，自己一定会被刷掉；如果让哥选妹妹，自己也安全不到哪里去；如果让易云来选女朋友，自己铁定被三震出局的！
　　咦！什么跟什么，想想家庭地位都不保了，自己怎么还有心思会想到外人身上去。罗明月，你的脑袋又不清楚了，是不是！
　　“怎么了？”小婉包扎好，抬头看见明月发呆的样子，后来又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幸好只是傻瓜的思想，没有傻瓜的行为，不然多丢人啊！“我是在想，你家人为什么6岁之后不让你进厨房？”仓促中，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掩饰的理由，罗明月，你太有才了！
　　小婉笑了笑，“没有什么，只是厨房不方便轮椅的进出而已！”
　　什么！6岁，轮椅！这是，可以笑着说的事情吗？
　　看着明月惊讶的表情，小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怎么了？干么这副表情？你已经看到了现在的我，对轮椅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不是！这个……”明月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你是说你6岁之前，是正常的小孩。6岁开始，你才坐轮椅的？”
　　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怎样的事情，让一个小孩的童年，被摧毁得如此的彻底！
　　那段岁月，曾经在自己的心中烙下何等痛的印记。即使事隔多年，每一次回忆，依然让人痛苦不已。“那年发生了一场车祸，我的腿就变成了这样！”
　　车祸，多么可怕的事情！“是谁这么没有道德，开车撞得你？他有没有被判刑啊？”
　　生气的样子，正义的口吻，虽然带着稚气，但是依然让人倍感温暖。小婉拉着明月的手，“你知道吗？你的样子，像极了我的一个小妹妹！”
　　小妹妹？“你还有妹妹吗？”
　　“不是亲姐妹，是我爷爷师弟的孙女！”
　　“老爷爷还有师兄弟，好古代的关系！”
　　“古代！”有趣的说辞，“亏你想得出来！”
　　“那么那个女生呢？她会来这里看你吗？”
　　摇摇头，“她不会来了！”
　　“为什么？”
　　“因为她在那场车祸中，已经过世了！”
　　又是一段伤心的往事，曾以为自己会为了一份安静的心情，而将过去掩埋。为什么今天，所有的尘埃都会在明月的提问下飞散而去。即使伤心，也愿意对她倾诉所有。
　　“你是小魔女吗？”
　　什么？明月，不明白的看着小婉。
　　“为什么我愿意将过去的故事讲给你听，即使它们对我来说，都是伤心的记忆。你有什么魔力，可以让人对你倾诉心事。”
　　拜托，我哪有！明月叹了一口气，“我有这样魔力，那个死易云还会对我三缄其口吗？”
　　易云！“有什么事情，易云要对你三缄其口呢？”
　　“算了，他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管了。他好他坏，我想他也不愿意我来插手。”说出来平平淡淡，心里却有着酸酸楚楚的味道。“到是你的那个小妹妹，真的很可怜！出事情的时候你6岁，她应该更小吧！她的家人应该很伤心吧！”
　　“她才满2岁而已！”
　　“2岁！”我的天，设想自己的小孩养到2岁出车祸离开自己！不要想了，好可怕！
　　“她的爷爷也因为这件事，而跟我爷爷翻脸了！”
　　“为了这件事，跟你爷爷翻脸？为什么？你也是受害者，管你们家什么事？”
　　“因为出车祸的车，是我们家司机开的。而且据说他把我抱出车后，车子就摔落了山崖。月月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就这么走了！”小婉的泪水，不知不觉间顺着脸颊滑落。
　　这么可怜！“你别哭了，我妈说女生不可以多哭，多哭福气都会哭掉的！”用手帮忙擦去泪水，原来美人流泪，会有另一种的美！
　　“是吗？”小婉也擦拭着泪水，“你一定是个听话的孩子！”
　　听话的孩子！如果给林勤女士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当场晕倒！“怎么说？”
　　“因为，你一定很听你妈妈的话，不哭。所以，你才会有这么多的福气！有疼爱你的家人，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你看老天有多疼爱你！”
　　这么说也算ok啦！“我呢，的确不喜欢哭，人生既然要过，为什么要放弃欢笑而选择哭泣呢？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如果都要哭着来面对，那么我想这样的人生，想要不辛苦也很难吧！”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能够有这样的心态来面对人生！”
　　“说得我，好像很老一样！”
　　“不是说你有多老，只是很多人忙忙碌碌几十年，也不能学会用快乐的心来面对事情。这样的人生的确很悲哀！”
　　“我想，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见过，笑得最美的人！没有一颗快乐的心，你拿什么来欢笑呢？”
　　小婉笑了，笑得很开心。“你是我见过，最会说的厨师！没有一颗真诚的心，你拿什么来关心别人！”
　　会说得来！“哎，跟我学话，要收版费的，知道吗？”
　　“行，多少钱？”
　　“考虑一下，你说以你们家的财力，我开多少，不会被砍价？”
　　“考虑一下，我们家的财力，我爷爷比较清楚，不如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哎，真的打！”
　　“当然！”
　　“不要啦！”
　　“要啦！”
　　“不要啦！”
　　“要啦！”
　　……

　　事情发生过了，就以为已经结束，谁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