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文青少爷展云翔》苏小八

60、离别（二）

　　奉天的讲武堂和几所高校前几年就搞起了奖学金制度，像这种以成绩激励为出发点的奖学金，一年加起来也花不了多少钱。陆尔孝作为安庆军校的毕业生，拿点钱来回馈母校也很讲得过去，说不定还可以带动国内的“回馈教育”之风。何岳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借着酒劲儿提了起来。陆尔孝听了却无奈地摇摇头，说回报母校是应该的，但以他的名义设奖学金还不够格。
　　“怎么不够格？你可不知道，自从你连胜了满洲和日本，可给我们这些老同学长足了面子。在外头一提起你在学校的事迹，那些陪酒的小娘子都粘得紧些呢，哈哈哈～”，傅云升说完笑得十分欢脱。
　　陆尔孝也跟着笑了笑，淡定地举杯：“这算什么，等咱们把所有外国人都赶出去，让我华夏重立于世界之巅，再无人敢轻我辱我，那时自然会有人给我们树碑立传，不是么？”
　　“啊……当……当然”，傅云升被陆尔孝语气中的霸气镇住，机械地跟着干了一杯，等想明白了，他自嘲地叹息一声，“尔孝，我不如你。”虽然他平时也嚷着要强国，要夺回主权，要超过西方列国，可刚刚陆尔孝笃定的逼问那一句他才发现，其实他心里并不是真的相信落后百余年的华夏能在他这一代内赶超过去。
　　陆尔孝并无得色，只轻轻从牙关中吐出一句：“信心是打出来的。”

　　信心是打出来的，信心也是打没的。清军刚刚跟英法军队交战之时，不可谓不勇武，一批批骑兵步兵手持冷兵器嚎叫着向前冲锋，然后一批批倒在敌人的枪炮下。陆尔孝少年时，曾有段时间执着地追问身边所有上过战场的前清老兵：为什么我们会输？
　　有个在八里桥一战丢了一条腿的老骑兵被问得哭了，不是兄弟们不拼命啊！咱们的枪是铁杆子戳个尖头，撑死了能扫到两米外，人家的枪是砰一声能打到天边，兄弟们拼死了冲也摸不着敌人的边。一场仗打完下来，咱们死伤上万，人家呢？20个！20个啊！老兵伸出两根指头，一直伸到陆尔孝面前。让陆尔孝觉得那个老兵其实是在质问他：朝廷办个生日都能花掉千万两银子，为什么就让他们绿营的兵拿着比烧火棍强不了多少的鸟枪和大刀长矛去跟洋人打啊？那之后，陆尔孝就暗自下了决心，他要造出比洋人射程更远更强的枪炮，让外国兵也尝尝拼了命也摸不着对手的滋味。
　　现在他已经造出了更先进的大炮，但在对日一战中他发现，硬件基本持平后，兵员和下层将官的素质差异又成了问题，仍要靠人海战术压制日军劲旅。这次战争给了陆尔孝很多启迪，当年英法联军凭借武器优势对清军以少胜多，现在日军凭借武器和兵员素质可以对奉军常规部队以少胜多，现代战争已经不是靠人海战术了啊！他没有能力给整个奉天的部队都装备上第一流的武器和充足的弹药，但他完全可以把第九旅打造成亚洲第一的精锐部队，任何武器或素质不如他的军事力量要打就只能拿命填，而且怎么填也打不赢。武器供应已经基本稳定，他现在很需要招揽一批有勇有谋的中下层军官，不能搞那么高调，到可以私下里通过傅云升这些老同学，帮忙介绍一些在别地方不得志的能人。
　　傅云升先是一口答应下来，随后却看看何岳，又看看陆尔孝，犹豫一会儿，端正了神色对陆尔孝进言道：“尔孝兄，要说这带兵打仗的人才，云翔就是一等一的啊！虽说你们俩现在……那个了，可你不能真把他当个女人养着啊！”
　　“老傅，这么多年兄弟，你竟然还不懂我？我什么时候在乎那些，不管男女老少三教九流，只要是真可用的，我都会重用。云翔本事是不错，就是不服管，单打独斗一个顶十个，带兵我可怕他给我捅娄子。就说这次在朝鲜，我让他带几个人去刺探日本人的军力，他倒好，顺手把军火库点着了！”
　　“哎？那是立了大功啊！”
　　“立个屁的功，我他妈是准备去偷袭的，那些军火我都预定了。打满洲的时候也是，让他撤他非要往前跑，差点被大炮一块拍进去。这要换个人，我非抽他不可！”
　　傅云升还想替何岳说两句好话，突然反应过来，陆尔孝其实是在说，他没有把展云翔娇养起来，每一场重要的战争云翔都有参与。发觉是自己小人之心，傅云升黝黑的脸上泛起红色，不好意思地起身敬了好几杯，心里舒畅了不少：要是陆尔孝真为了一己私欲就把义弟给养废了，这个人他绝不会深交。

　　聊的差不多，傅云升终于提起了行刺案，陆尔孝说“秉公处理”。
　　“展家人我了解，没有胆子去策划行刺”，何岳看傅云升有些拿不准，便解释说：“这事情应该只是阿超一人所为，但必须要按照程序来审查，证明展家其他人的清白，不能因为是我的家人就直接放过。这个口子一开，别人都当我身边的人有特权，哪怕有嫌疑也不敢查问，以后麻烦就大了。至于查清之后，剩下就交给桐城来判好了。”
　　这样一说就简单了，按照章程就是先抓起来再说。傅云升派兵去搜查展家，展祖望和展云飞父子也被带到桐城警察局关押起来等待审问，看在展云翔的面子上，展家父子并没有被严刑逼供，但是因为展云飞在上海有一位日本朋友，两人有些信件往来，带来了新的疑点，还要去调查上海的那个日本人是否有间谍嫌疑，父子俩足足在牢里住了大半个月。
　　按说这倒不算什么，可是在此期间，品慧丢下一封休书，带着全部细软和贴身丫头小桃，得意地跟着儿子和“儿媳”走了。展祖望得到消息，气得哆嗦了几天。而随着何岳等人在皖军护卫下离开，展家二房彻底反目，展家要倒霉的消息在城里飞速传开。展家别的生意都好说，唯独钱庄生意是最怕负面消息的，曾在钱庄存过钱的百姓和商家争先恐后地上门抢兑，钱庄已经放出去的账不可能说收回就收回，刚刚奢侈地大办喜事的展家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钱，纪总管勉强拖了几天，终于等到展祖望被放出来，可是因为郑世逵背后挑唆，展家钱庄的挤兑之势已不可逆转。为了保住展家的商誉，展祖望只能想办法变卖资产。
　　城里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的也就几家人而已，苏家老爷买走了展家桐林。因为在外地不方便打理，何岳把这个让给了苏家，但苏家多给了他1成油墨厂的股份，另外又分了半成干股给傅云升，算是给苏家拉了个更靠谱的靠山。哪怕以后奉皖交恶，徐将军也还是得给傅家点面子。

作者有话说

　　再次用强迫模式，每天写２小时，不管写什么样写多少都发出来，写太少就以后整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