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文青少爷展云翔》苏小八

56、准备离开

　　子嗣传承是展家近几代的隐痛，到展老爷这里已经是三代单传，亏得正妻贤惠大度，总算有了两个儿子。本以为这一代可以稍微松口气，谁知道小儿子弄了个惹不起的男人回来，依旧只有一个指望。纪天虹肚子里这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展家苦盼多年的希望，当然备受重视，正好展家相熟的医生在阿超那里帮他诊治，立刻被请了过来。
　　可怜阿超身上的血衣才揭下一半，就被人随便盖了一张薄布单丢在那里，还是老罗发现了，帮他继续清洗上药。阿超昏昏沉沉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个人动作特别粗鲁的对待他，还用很难听的粗嗓子一直唠唠叨叨地说他仗着大少爷的宠爱不懂规矩，竟然妄想跟二少爷争高低，他死了不要紧，不要连累主家什么的，烦得他想要大吼：你懂什么，大少爷一定会给我讨回公道！到时候让你们瞧瞧，展家还是大少爷说得算！

　　这时候的前厅，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连展云飞都因震惊而忘掉了阿超。
　　老大夫给刚刚转醒的纪天虹诊脉后呵呵一笑，向展祖望拱手道喜，说以他行医三十多年的经验，纪天虹这一胎十有八九是男孩。一听是孙子，展祖望对纪天虹身份和“婚前失贞”的不满就全抛开了——妈了个蛋的能生就是展家的好媳妇！咱们展家现在不缺钱，不缺势，就缺大孙子！当下大手一挥，下令就选最近的吉日给云飞和天虹补办婚宴。
　　闻听此言，纪总管的心放下了，忍不住用袖口抹掉眼角的泪花：他这个傻闺女啊，倒还有点傻福气，这孩子来得太及时了。
　　“等等！”展云飞慌了，“爹，这是我的终身大事，难道不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吗？”
　　展祖望奇道，“有什么商量的，你跟天虹不是已经在上海结婚了？天虹刚有了身子，少点折腾也好，这次就不拜堂，只是宴请一下族亲和咱们家的至交好友，该有的婚书文契也都补上，免得这孩子上族谱的时候族里有口舌。”
　　听到孩子上族谱的事，展云飞呆了呆，从他回来就接连有人劝他补上封建婚礼，说如果族里那些老顽固不承认他的婚事，以后孩子会被记为私生子或庶子。他注定要对不起天虹和这个孩子了，那么为她们随波逐流一把又何妨呢。刚刚何岳的那句话给展云飞触动很大，他恍然察觉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落入这种两难的境地，可不管他过去错了什么，都不能再错下去了。遇到杜芊芊的时候，虽然有遗憾，可是佳人本来就心有所属，他并没有想太多。后来又遇到萧雨凤，他才发现这段只有责任和怜悯的婚姻在破坏他一生的幸福。
　　纠结一番后，展云飞还是毅然开口：“爹，娘，我可以和天虹补办婚礼，迎亲拜堂磕头都可以，但是在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会离婚！我真的不爱天虹，难道你们不希望我和天虹都幸福吗？如果你们真的关心我们，真的为我们好，请支持我的决定！”
　　展家所有人都被展云飞掷地有声的话震惊了，咱们桐城展家是老派人，不懂什么花花文明，只知道抛妻弃子就是人渣！
　　“云飞，求求你，只要不离婚，我什么都愿意，我可以和萧姑娘做好姐妹！只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做妾，做只小猫小狗都可以！”纪天虹捂着肚子泪流满面，腹中因为情绪激动而一阵阵的不适吓得她遍体生寒，只能用凄婉的视线看着展云飞，但展云飞只是狼狈地转开头。
　　听到这儿，何岳假咳两声，凉凉地开口：“wait~人家萧姑娘已经准备离开桐城了，根本没想嫁进来啊。你们夫妻俩的问题，麻烦别扯上人家无辜的女孩子。展云飞，你口口声声说真心喜欢萧姑娘，你的真心喜欢就是让人家背上勾引有妇之夫的臭名声吗？怎么被你喜欢还是被你不喜欢的妹子都这么倒霉啊。”
　　展云飞从未以这个角度想问题，脸上一红，搜肠刮肚地想要辩解，在旁边坐着看戏的品慧咯咯笑起来，清脆的声音直刺到众人心里：“哎，天虹当年可是一直瞧不上我家云翔，说大少爷才学好人品更好。现在瞧瞧，才学比不上云翔，这人品也实在‘好’的举世罕见了，为了个戏子就连亲儿子都不要了，要把大肚子老婆赶出家门呢！”
　　“品慧！现在家里已经够乱了！你少说两句！”展祖望怒吼着打断。品慧鼻孔里哼一声，款款起身，“哎呦，这大房的烂事儿，可别算上我们，我们二房可都是正正经经体面过日子的人。云翔，尔孝，跟娘去院儿里喝茶吃点心，少搀和这些乱七八糟的，听着脏耳朵。”
　　她甩甩新烫的小卷发，踩着儿子这次孝敬的西洋高跟鞋，昂首挺胸地咔咔咔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身回头对展云飞一笑，“还有句话忘了说，其实我看云飞跟天虹挺般配的，这眼光都一样，放着正经过日子的不喜欢，就喜欢那腥的臊的臭的～”
　　展云飞苦笑，二姨娘现在简直毫不掩饰对他的恶意，可比起品慧，弟弟云翔那种冷淡中透着轻蔑的眼神才更让他狼狈。
　　他怎么会沦落到连云翔都可以鄙视他了呢？
　　他只是想追求自己的爱情，真的就那么千夫所指吗？

　　如今大房有了子孙，品慧危机感陡升。按照宗法规矩，如果云翔无后，大房的孙子就是云翔的合法继承人，哪怕云翔另有养子也免不了纠葛。可她那个死小子竟然连养子都不要，管一只鬼头鬼脑的夜枭叫儿子。云翔赚了那么多钱，落谁手里她都不顺心，看来还真得她再生一个了。等云翔百年之后，至少有个人给他修修坟烧烧纸，不至于太过凄凉。
　　要生孩子，就必须赶紧换男人。展祖望就是个光撒种不发芽的货（平心而论每次撒种也不是很给力），这么些年才有两个儿子，靠他可就彻底完蛋了。
　　品慧跟云翔一样是个爽快性子，既然决定了，回到院子里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告诉儿子和“儿媳妇”——咱们不跟着大房丢脸了，走，去上海！
　　“艾玛，品慧女士你总算想开了！”何岳乐得蹦过去搂着品慧用力亲了一口，更加卖力地鼓吹起大上海的多彩生活，什么洋行百货店，什么舞厅电影院，什么老帅哥小鲜肉。他觉得品慧这种饱受封建洗脑的女性对再婚一定比较抵触，需要多多反洗脑。可晚上无意中跟少帅一提，少帅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没必要担心，每次提起“小鲜肉”“壮汉”之类的话题，品慧表面唾弃其实两眼冒光的样子跟何岳假正经真饥渴的时候一模一样，然后被恼羞成怒的何岳扑倒在床上狠狠教训了一顿。两个人滚来滚去闹了一阵，陆尔孝又有些意动，舔舔嘴唇，长腿猛发力，用蒙古摔跤把何岳翻身压在了下头。
　　自从何岳内功修成，陆尔孝的摔跤技术已经很久没有用武之地了，所以这一压虽然冲撞力不大，却把何岳给弄蒙了，没等他想明白，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纷纷被丢出帐子。他震惊地看着身上越来越凶残的这一只：“大哥！咱们下午刚……来过一次啊？！”
　　“下午是下午”，少帅淡定地闷头啃兔子，下午是野餐，晚上是宵夜。
　　兔子被啃得发慌，小嗓子都发颤了，“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太过龙精虎猛了点啊。”
　　少帅愉快地回答：“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儿干。”
　　很快兔子就哭着决定要赶紧结束这次蜜月，就算他没节操，这腰也受不了啊！

　　第二天，两人又起晚了，早餐桌上没见到展云飞和纪天虹，品慧偷笑着说，他们走了以后大房狠狠吵了一架，展云飞威胁如果再逼他就不认爹娘离家出走，梦娴回了他一个大耳光说这种冷血无情不负责任的人也不是她的儿子，展祖望亲自下令把展云飞给关在房里，选了最近的吉日设宴，说那天绑也要把展云飞绑到喜堂上。纪天虹则是情绪太过激动，胎儿不稳，现在卧床养胎呢。
　　何岳就着展云飞的八卦吃完两碗粥，啃了五个肉包子，吃完本着对弱势群体的同情，跑去问他爹需不需要他特制的蒙汗药，跟传说中的“拍花药”效果差不多，只要提前一炷香的时间给展云飞喂下去，就会得到一个全程面带微笑随你摆布的合格新郎官。
　　展老爷对着小儿子运了一阵气，到底没敢骂他没有兄弟情——少帅可就在门外玩鸟呢。他脸皮抽搐着“慈祥”地拍拍何岳的肩膀，第一次正式提起了以后从展云飞这里过继孩子的事，一边说一边留意少帅的脸色——在他看来只要陆尔孝不作梗就没问题了。
　　何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哦”了一声，跟陆尔孝走出院子后才笑笑说，“展家的事情，这次彻底做个了断吧，以后也没必要再来了。”
　　“好”，陆尔孝点点头，突然敏感地朝树丛后望去，看到形色极为狼狈的阿超拄着一根木棍，仇恨地看着他们，那浓烈的杀意让他的血液微微沸腾起来。
　　想杀他？有种！不过，或许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