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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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来啊，买大买小下好离手了！”赌场内伙计的叫唤声响彻整个馆间。
殷淮颠了颠手中的铜板，脸上是红光满面，满腹胜利者骄傲姿态
——没错，就在今日下午的时间里，他已经将身上全部银钱玩的只剩为数不多的铜板了。
此处语气加重：他将身上全部银钱玩的只剩为数不多的铜！板！了！
事实是……殷家当初就是如此被殷淮败坏的。
自重生后惊醒，面临于眼前的便是殷家已被赔完，身上穷的叮当响，在郊外破屋中吹着冷风，饿着肚子坐在床板上思前后想，终于恍悟自己即使重生一世，依旧没半点用处。
就连自己最后唯一会的技能，来钱的方法，都是前世穷其一生、赔光家业的赌博。
当时饿着肚子，身体还虚弱的不行，殷淮拿着从家翻墙倒柜寻出不多的铜板，扶着墙走进赌坊。
成败在此一举！
然后出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外衣被抵押，铜板输的一干二净。
他身着里衣被打手丢了出来，在扶着墙重新站起来。
场面非常凄凉，肚子饿的震声如雷，发丝凌乱，被人在街上指指点点。
他内心感慨万千，今日手气不佳，果然，应该在重生当天就过来的，当天绝对可以赢回殷家。
记吃不记打。
回忆完毕，殷淮也冷静了片刻，捏了捏手中的铜钱，思索自己到底要不要接着玩下去。
现在手中的铜钱，是全身上下最后的家当了。
“殷少爷要是不要去那边玩玩，要在下把大的，一把就能翻盘，全赢回来！”博头走来，诱劝声从耳边响起，配着环境四周激情澎湃叫闹声。
殷淮神色一动，脑海中的弦啪的断开，大步迈起。
“大！”手中铜板又撂倒桌上，语气果决。
殷淮周身笼罩着一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绝对是胜利者的迷之自信，很能吸引许多场里新手侧目，犹犹豫豫跟随他下注。
赌场老油条们笑了。
二楼的楼栏边，抽空换了身衣服，捧着茶杯容貌上佳的少年一副佳公子模样，样貌细看，分明便是刚才的苏冠玉。
此刻带着高深莫测的笑，苏冠玉已经注视了楼下有半晌了。
“殷淮呐。”语意不明感叹，举起茶杯小嗫口茶。
像是书童装扮的秀气少年赶紧伸长脖子看着楼下，又扭头看了看自家少爷，不敢说话的苦着个脸，暗自估计自己又要加工了。
“小戎。”苏冠玉开口。
“这名字……少爷有何吩咐。”吐槽声在苏冠玉眼神一瞟中戛然而止，少年站直瞬间正色。
“重新下查殷家殷淮，近期盯着他些。顺便，将我离开后都城后，元帅在都城的活动与交涉名单全部整理给我。”
“是。”少年扭曲了下脸色，领命后转身，步伐逃似飞速离去。
“……”苏冠玉站在廊上向下望，眼中复杂，音量轻微到近乎不闻。
他甚至还可以记得在第一次见到将军时，是在训练场上，那是营地里特意被隔出的一片静地，他初出茅庐不免年轻气盛，掌控不到实权的恼羞成怒与被抹面子的心理交织，带领着亲兵呼啦啦嚣张的就去找茬。
一身盔甲，当时将军手执长矛于训练场例行练习，一串人噼里啪啦横刀直入根本没引来半个关注的眼神。
将军手腕一挽，长矛挥出带起一片沙尘。
地下众小兵整齐划一，效仿动作，长矛地上划过。刹时间尘土纷飞眯眼，让凑近他们一行人不断揉眼。
接着他手腕被一股外力拽住，咻咻犀利破风从耳边插过，在眯眼呛声中，耳边的声音如水落屋檐般悦耳，说了什么他记不太清，只是直到今日，他还记得当时这场景——年少气盛的他第一次瞪眼注意起眼前这人。
后来他知道，他当时遇袭都是自作孽。是他全然是不顾阻拦，带人强行擅闯入了特定的特殊训练场。
那真是惊人的天赋与才华。
目视一楼大堂殷淮引着一干人纷纷输了钱，众人一同大呼讨伐之态。
就娶了、不、嫁了这么个东西。
带着不知名的复杂，苏冠玉抿了口茶。
……
手中铜板耗光，殷淮丧气，默念自己一定是今日手气不好，失魂落魄准备离去，赌场内里忽然一阵骚动。
殷淮角度正好直面看到现场。
产生骚乱的是通往二楼楼梯处，有人从上面往下跑，后面一队人在追赶，把楼梯口都堵死了。
殷淮目前身处的赌场，是城内全部赌场中修建最好、人流最大、背景最厚的，很多达官显贵等的默认消遣场所。
所以显然，贵人与平民百姓不会在同一层，赌场设计越往上越层华丽。总三层楼，一楼是百姓们偶尔来之地。
赌金与身份会决定是否被邀请至二楼。二层除了有厅堂以外，还特意修的许多厢房，可以单独使用。
前面扯了这么多的铺垫，只是为了说，像是这种大赌场，通常都会设有几个侧门与后门的，就是为了应变这种不时之需。所以像身份高或不易露面的人，都会直接从其他隐蔽楼梯前去二层。
从前殷淮来此，通常都是直接被请到二层的，而刚产生骚乱的楼梯口，其实很少会使用。
至于赌场顶层，第三层听说是留下给伙计们用的，殷淮他前世也没有什么闲情雅好特意去看看，只是听说是博头留下自用的。
这家赌场后面的关系可硬，凡是故意闹事的，好些被各种莫名其妙打压欺负，诸事不顺一段时间；但凡闹到官府那儿，不外乎都是惨输或是无疾而终等等。
想想赌场能开全城之首，还逐步的接手了城内大家族之一的殷家，还能没有人撑腰吗？
不论是从楼梯上面跑下来了什么，都跟他关系不大。殷淮他当然没那个心情去理会发生什么事情。
沉迷各大赌场的殷淮，很早就见识过各种闹事方法，一场骚乱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看。
实话说，失落心情与拥堵人群让他心情更加糟糕。
所以他反身，奋力向人群外面挤。
不过显然有人不想放他离开，接机趁乱生事：
“喂！你联手赌场做托儿，坑完我们的钱财就想跑吗？！把我们的钱还回来！”
有人推搡了殷淮一把，殷淮没站稳后退一步，踩了一个人的脚。
“你瞎呀！我媳妇才做的新鞋！”
“原来是托儿吗？我就说一路跟他下注，怎么下一次输一次！”
“不要放他走，让他给我们赔钱！”
在嘈杂浮躁之地，一丝火星就能燃起燎原大火，顿时跟风般的讨伐声四起。
……
这时，恰巧楼梯上的人也跑了下来径直冲进人群中，后面追赶的众人丝毫没有犹豫，一同于人堆中横冲直撞。
推嚷碰撞，让场面一下乱了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