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雪乍翻香阁絮》胭脂血泪

18、战端

　　翠翠回到迟府，刚给奶奶请了安，督军府的人就找来了。翠翠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凌雪了，本想着去督军府见见凌雪也没什么，可迟瑞却怎么也不让她去，打发走了督军府的人。
　　“怎么了？”翠翠有些不解地问迟瑞。
　　“你现在不适合奔波，还是在家里歇着吧。”
　　“家里到督军府也不远，又有汽车接送，没什么问题的呀。”
　　“她若想你，大可以自己来看你，何必要你一次又一次跑去呢？”迟瑞有些生气。
　　“迟瑞，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是不是已经来找我过很多次了？”翠翠知道迟瑞不会轻易生气的，一定是督军府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
　　“只怕是有人借沈凌雪的名义要将你接到督军府去，你现在就好好在家里养胎，我也在家里多陪陪你。”
　　“是不是要打仗了？”严正最近这么频繁地在对金城做小动作，他一定已经准备好了要和沈军打一仗。翠翠想，沈虎要她去督军府，无非是想用她换取迟瑞或者说用她换取吴家的人脉关系。最近，翠翠爸妈又突然出城，说不定也和这事儿有关。
　　迟瑞有些无奈地说：“你就是太聪明了。”
　　“迟瑞，你怎么想？你若是想参军，我不想拦着你。”
　　“我是想参军，可是不是沈军，也不是齐军。现在四处战乱，各军阀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利，争权夺地，哪有真为了百姓着想的。如今整个西北，战乱不断，鸦片横行，迟早要大乱的。”
　　翠翠握着迟瑞的手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我相信你总有施展你的抱负的那一天的。”
　　严正最近不断在金城周边骚扰，加上向天归顺的事情激起了青峰山的不满，正中严正下怀。严正如今正和齐军交涉，向齐军借兵。沈虎麾下，龙天泽和向天，龙天泽野心勃勃，向天又是青峰山出生，两个他都不敢相信。所以他想到了迟瑞，迟瑞是他二姨太的儿子，怎么说也会顾忌自己的母亲。况且沈虎一直欣赏迟瑞的军事头脑，所以一直在找各种机会劝服迟瑞。可是迟瑞偏偏软硬不吃，沈虎就像借用凌雪和翠翠的关系，从翠翠入手。
　　自上次悠悠之事后，向天在青峰山已经彻底沦为叛徒。3月份，严正终于和齐军达成协议，青峰山和齐军一同出兵，攻打金城。这件事原本是秘密进行的，金城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若不是卓尔心系向天，偷偷进入金城，向天也不会知道严正的动作。
　　凌雪自从出了月子之后，便已经离开了督军府，回到了向府。向天虽是将军，向府毕竟比不上督军府戒卫森严，卓尔没有碰太多麻烦就混了进来。
　　“向天。”
　　向天转身便看到卓尔用枪对着他，他说：“卓尔，你怎么来了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被人发现你可就走不了了。”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被人发现吧，你这个叛徒，我今天就是来杀了你的。”
　　“卓尔，你知道你是杀不了我的。”
　　“向天，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明日我爹就会和齐军汇合，进攻金城，先杀了你这个将军，我看到时候沈军想不大乱都不可能。”
　　“卓尔，我不想伤你，你快走吧，别等人来了想走都走不了。”
　　“向天，你告诉我，你归顺沈虎只是为了报仇是不是，你娶沈凌雪也不过是为了接近沈虎是不是？你现在跟我回去，和兄弟们说清楚，大家会原谅你的。”卓尔走到向天面前，想拉向天的手。
　　向天躲开，对她说：“卓尔，我对凌雪是真心的，在青峰山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我不可能离开她。至于沈虎，我没有原谅他，我一定会让他跪在我父亲面前赎罪的。”
　　卓尔不可思议地看着向天，说：“你居然连你的父亲的仇也可以不报了，你果然已经背叛了我们。”
　　这个时候，府里的士兵也已经听到这边的争吵声，脚步声渐进。向天让卓尔快走，卓尔举着枪，却下不去手。就在卓尔还在犹豫的时候，向天从前的好兄弟达摩却从墙头跳了下来，将卓尔强行带走。走前，他对向天说：“向天，我们战场上见。”
　　达摩一直拖着卓尔出了城才放开她，卓尔有些生气地对他说：“你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发现你不见了，我就猜到了你会来这里。卓尔，你看清楚，向天已经成亲了，他心里没有你，你们的婚约也早就不作数了。”
　　“我不用你来提醒，我只是来杀他的。”
　　“哼，你？会杀他？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来告诉他明天我们就要打进来了，你是来提醒他的。”
　　“达摩，你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总之不管你怎么做，明天我一定会和向天有个了断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用打仗来解决问题？我更加不明白，为什么我爹能为了机枪就为难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金城刚传来向天归顺的消息，我爹就迫不及待要挑起兄弟们对向天的仇恨，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从前你们的那些情谊都是假的吗？”
　　“卓尔，他可是你的爹。”
　　“正因为他是我爹，所以我才更觉得可怕。”卓尔说完并不顾达摩，自己向前走去。
　　向天回到房中，凌雪正站在哪儿，好像是等着他，凌雪说：“卓尔来了？”
　　“你看到了？”
　　“我不仅看到了，我还听到了。向天，你答应过我，不会为了自己的仇恨就让金城的百姓陷入战火的。”
　　“仇恨仇恨，你为什么只来劝我，而不去问问，他是怎么害的我家破人亡的？”
　　凌雪眼中已经涌上了泪水，她忍着眼泪问向天：“所以，你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呢？”向天说完后便推门走了出去。
　　凌雪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可是她知道她还有事要做。她喊来蔷薇，对蔷薇说：“你现在赶紧找人去督军府，告诉督军，明天青峰山和齐军将会一起进攻金城，让督军尽早布局迎敌。
　　“小姐……”
　　“快去，这事儿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