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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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大一小面对面坐着。那大的带着很怀念的表情取出一个袋子，接着便凭空出现了一本已经被翻烂的小册。见何守晴看得眼睛都直了，老头呵呵一笑：“小家伙，知道什么是修仙么？”
何守晴摇摇头，诚实地道：“不知。”
恍惚间，老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毅然抛弃俗世，只为求得一丝仙缘的少年。那少年也是如此坦率，对面前的修士道：“弟子不知。”引得修士勃然大怒：“那你死死跟着我作甚？一个半吊子出来修什么仙。”
不得不说，老头自己这急躁的性子有一半就是学自那修士。听完此句，他虽不至于像那修士般气得从座椅上跳起，却还是叫道：“什么都不懂出来修什么？”
何守晴正等着老头从回忆中醒来，冷不防被这句声音突然拔高的话吓了一跳。又很快平静下来，缓声道：“正是因为我不懂，所以我才要去了解。您不是正要给我补补常识的……吗？”
这么一说倒是让老头一愣：“倒是把正事儿忘了。”
“我们这个大陆叫做卿昼大陆，有十大修真门派。”老头立刻翻开册子，逐字逐句地读道，“排名从一到十分别为太虚门、炼魂宗、阴灵之地、凌云派、隐灵宗、佛光寺、修罗派、合欢宗、合欢魔门和器丹岛。还有一个妖修联盟，实力同样强劲，不过没有被排在十大门派之内罢了。”
何守晴努力将这些常识记在脑中。其中合欢宗和合欢魔门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么……合欢宗和合欢魔门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像？”
老头刚准备翻过一页，听她问起，停下说道：“我咋知道。虽然它们的名字很像，却一个属道修，一个属魔修。合欢魔门的人你得小心，他们会采补之术。”
“道修和魔修有什么区别？”何守晴问，“还有，什么是采补之术？”
“道修吸收灵气修炼，魔修吸收魔气修炼。因为吸收魔气的缘故，魔修的脾气普遍比道修暴躁。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你也担心着点。”老头无视了后一个问题，“妖修也是吸收灵气的，但他们不是人，是由其他东西修炼过来的。同样要小心他们，你可以和魔修并肩作战，但妖修万万信不得。”
何守晴也没再追问后一个问题。她想了想，很快想出了为何不能相信妖修的原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么？”
“没想到你还懂这个。”老头点头，算是承认，“两个月后要招弟子的凌云派是道修门派，道修和剑修传承最为出名。以你软绵的性子，选道修比较合适吧。”
“剑修是吸收什么修炼的？”何守晴又问道。
“也是灵气。道修也有分细的，专门以剑作武器的剑修，专门修炼自己体魄的体修，其他的就叫做道修了。不过这只是我们的叫法，那些魔修只统称我们为道修，并不细分。你可以不用理会。”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您！”何守晴谢过老头，而后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您知道凌云派内部是怎样的吗？”
老头哼一声：“我可没拜入过门派。”当年那修士是一介散修，连自己都没突破筑基。说实话，现在老头还不知道自己的灵根如何，应该是极差的那类。不然他也不会停留在炼气初期蹉跎一生，最终放弃，选择来到凡人聚居的地方安身。
“好吧。那……我先走了……”何守晴知道自己可能戳了老头痛处，识趣地打算离开。没想到老头又一把楸住何守晴的衣领将她拽了回来：“你得知道的事情我还没说完呢。”
“听说，你想修仙是为了让你娘还阳？”老头还记得何守晴说的话。
何守晴坚定地道：“是的！”
“那别想了。”
何守晴不解地望着老头，不明白为什么老头会这么说。
老头慢悠悠地说道：“你娘估计现在已经投胎转世去了。就算是修士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所以我们才会被叫做修士，而不是仙人。我们修士被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几个大境界。要成为仙人，首先要到元婴期。我用一生也才是炼气初期修士，还是别想了。”
这番话对何守晴来说无疑是晴空霹雳。她只能呆呆地站着，接受这番言论。随即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老头谅解地拍拍何守晴的肩：“那么，你现在打算如何？”
何守晴低头，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我想回去……”
一掌拍在她的背上，将她的抽噎硬生生拍了回去。倒是那老头于心不忍，出声劝道：“你既然是孤身一人来这边，说明你的家也没了，被迫无奈才出来的。那么你现在回去又能如何？”
何守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又连着说了三句不知道。老头又道：“所以，现在修仙是你唯一的选择。就算一生都不能到炼气中期，凌云派还是会管饭的。”
何守晴狠狠地摇头：“可是家里还有我娘的坟……”
“那又怎么样。”老头说，“你这么回去就是等死的份。等到了地下你娘看见你这么早就死了，就算投了胎也会被你生生气回遗体里。”
何守晴止住了哭。的确，母亲最想要的不过是自己能好好活下去。她本是个聪慧的人，这么一提点，被蒙蔽的理智又回来了。见她想通，老头也笑眯眯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出块布扔给何守晴：“擦擦你的眼泪。别用你的袖子了，越擦越脏。”
“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事实？”何守晴突然发问道，紧盯着老头的双眼，“反正我最后还是会决定入凌云派。”
“我不说，迟早有人会说的。也许有人还会利用你这点让你做些不该做的事。”老头马上瞪回去，“看什么看，怀疑我想干嘛吗？”
“不，只是很谢谢您。”何守晴真诚地道。
老头一听，顿时没了气焰：“算了。如果没被凌云派选上，你就到这来吧。刚好我的牛也需要人喂，我才懒得。等会儿我送你过去，你自己走不知道要多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