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来到之前》蘑菇鲜森

5、悲剧开始

　　工地上的打架的事的解决方案让平房区的居民很满意，特别是像钱爸爸这样在外面做小生意的人。虽然工地上的活会比平时的累，可是这样的工作收入比原来的要多并且稳定。
　　这时的钱爸爸对未来抱着无限美好的希望，他每天和其他的年轻人早早地去工地开工，干活也十分认真。工地上原来的那些工人却因为打架的事对这些平房区来的“后辈”十分不屑，但既然是大老板小舅子做的主，不好发作，只能在干活的时候特意偷懒。
　　这一天两天还好，这日子长了，平房区的那些青年就发现工地那些工人把重活都丢给了他们，这使得他们十分不爽，矛盾就这样埋下了。两帮人就这么杠着，谁也不搭理谁。
　　钱爸爸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子过了那条马路，回到了家。走到家门口，看见钱宝宝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钱爸爸看着这样的儿子，心里很温暖又有点酸楚，快步走向前，把钱宝宝抄了起来，抱在怀里。钱宝宝被人打扰了睡眠，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嘴里也哼哼唧唧的，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发现是自己的爸爸，就又睡过去了。
　　屋里的钱奶奶听到门口的响动，马上就出屋查看，看到是自己的儿子抱了孙子，放心下来了。“回来啦!”钱奶奶轻声地对钱爸爸说。“恩，妈，宝宝怎么睡在门口了？”钱爸爸问道。“啊哟，这真是我家的孝顺孩子。”钱奶奶满怀爱意的摸着钱宝宝的头，“他说，爸爸还没回家，他要等爸爸回家，自己就拿着小板凳到了门口等你，谁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钱爸爸听到他妈的话，眼眶微红，把怀里的钱宝宝紧了紧。
　　钱爸爸把钱宝宝抱进屋放到了床上，让他睡得舒服点，然后就去院子里和家人吃完饭。吃饭时，钱爸爸说了工地上的事，顺便和亲人抱怨了他们的处境。钱奶奶和钱黎明妈妈都心疼钱爸爸，不满地说着。钱爷爷只说让钱爸爸做好自己的工作，别的就不要管，少生是非。钱奶奶还想说什么，也被钱爷爷制止了。钱爸爸和家人说完这事，心里也好受些了，第二天还给钱宝宝买了很多糖果，高兴的钱宝宝抱着钱爸爸直亲，那几天也只黏着他。
　　干了一个多月的活，终于被通知去领工资了，钱爸爸和平房区的那群小年轻高高兴兴地去了财务室。钱爸爸在财务室又一次看到了以前的那个同事，只能礼貌性地朝他笑了笑。反观那个人，倒是放得很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近钱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看着他，并示意财务赶快把钱爸爸的工资结了。
　　钱爸爸刚把工资接到手，那个人就从钱爸爸手中抽了出来往外走去。钱爸爸被这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追了出去。那个男人听到钱爸爸追出来，没有停下，还加快了脚步。钱爸爸一路跟着他来到了工地偏僻之处，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了那个男人的手。
　　“怎么？这么着急，怕我抢你的钱”男人倚在一颗枯树上，扬了扬手里的工资袋。钱爸爸连忙解释：“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可是却说越急。
　　“别急，我只是开玩笑的，不过看你这么紧张，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多少钱！”说完马上打开了那个只带，抽出了里面的纸币，数了数。“60？恩，还行。”钱爸爸听到男子说完，惊喜地问：“有60？”男子点了点头，将钱塞回纸袋，交还给钱爸爸。钱爸爸一拿到纸袋，迫不及待地打开数了一遍，发现男人说的是真的，非常开心。
　　男人看到钱爸爸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悦，问他：“你以前一个月能赚多少？”可是这是钱爸爸这时正开心地想着要怎么非配这笔工资呢，给钱宝宝买玩具，给钱黎明妈妈买件衣服，还有钱奶奶钱爷爷买点什么，所以没听到男人的问题。男人见钱爸爸不搭理他，不满地皱了皱眉，推了推钱爸爸。这一推，钱爸爸才反应过来，“你推我做什么呀？”
　　“我问你问题呢！怎么不回答。”男人看着钱爸爸。“啊？啥你问我什么了？我没听到。”钱爸爸认真的回到。男人抓了抓头发，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以前啊，”钱爸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入不怎么稳定，一个月20块已经很多了，有时10块都有点困难。”
　　“哦？那这么说来，这里的工资是你以前的3倍？”“恩，是的，而且工作时间也稳定。”钱爸爸满意地回答。“这么说，是我给你找了个好工作呢！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呢。”男人笑眯眯地望向钱爸爸。
　　“报答？这不是你给我们的赔偿吗？”说完，钱爸爸觉得也不是这样，人家已经给小浩报销医药费和后期护理费，也解决了工地扰民的问题，给他们安排工作确实不是必要的。
　　“哦？是吗？”男人语气有点怪，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这。。。这。。。好吧，你想怎么样？”钱爸爸挺了挺胸，直直地看向男人。男人却被钱爸爸的动作逗乐了，噗呲笑了出来。“那就请我吃饭吧！
　　“吃饭？”“恩，吃饭，我听说南街那边新开了家小饭馆，味道也不错，去吗？”钱爸爸听到饭馆两个字就慌了，这一顿得花多少钱啊。“要不，去我家吃吧，饭馆哪有家里好啊！”钱爸爸说完脸有点红红的。男人看到钱爸爸羞红的脸，觉得贼有意思，爽快地说：”行！“
　　”那定好时间，然后我让我媳妇去买些好菜。“钱爸爸赶紧补充道。男人点头答应”我想好就告诉你。“
　　”给！“男人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纸袋，交给钱爸爸。钱爸爸愣了一下，不敢接，”这什么呀？““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男人不正面回答，把纸袋丢给了钱爸爸。
　　钱爸爸呆呆地接过纸袋，打开了，拿出里面的东西，五张一百的钞票。“这钱，这是要干嘛啊！”钱爸爸看着手中的“巨款”，不安地说道。“这是我姐夫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要不是上次你把那对母子劝回去，事情会更麻烦的。”男人解释道。
　　“这钱我不能要，小浩是我家邻居，我这么做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钱爸爸坚定的拒绝。男人眯了眯眼，“你确定不要？你家现在缺钱吧，这不是正好能补贴一下家用。
　　“可是这钱我不能要，不是我的，我不要。”钱爸爸还是拒绝。“不要？”男人看了钱爸爸一眼，“小钱，以前单位的人说你傻，我还不相信，今天算是见识了，这白来财都不要。””单位？但那时我们也不熟啊？”钱爸爸有点奇怪，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们当时在公司充其量就是点头之交，知道对方姓什么罢了，连名字也记不清。
　　男人呵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你为什么离开单位吗？“”不是我管的仓库少了东西。“钱爸爸答道。
　　“少了东西？你想想你丢了东西蔡大头会放过你？厂里会让你那么容易地离开？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这么好打发？“男人的一系列问题把钱爸爸问住了，无语地站在那。”整个办公室只有你不知道，蔡大头只是借故逼你离开，你看他给你解释的机会了吗？“”为什么是。。。是。。我“钱爸爸问话的声音有点颤抖。”为什么？因为你好欺负啊，说白了，就是因为你傻。“男人无情地抛出这句话。
　　“蔡大头为了让自己的亲侄子进单位，必须要空出一个位置。可是你看看办公室那么多人，除了你，其他人有关系的有关系，剩下的那些也不好说话，除了你，还有谁？“男人的直白狠狠地打击到了钱爸爸，脸也已经发白了。可是男人还在继续：”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厂里给你的那个月工资也被蔡大头吞了，就连他诬陷你少的那些文具也是被他带回家了。现在你明白了吧！“男人终于停下不说话，这时的钱爸爸身子有点抖，双手握拳。”给，这钱，你就拿着。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应该或不应该。“说完把钱塞到钱爸爸的上衣口袋，双手抱胸望着钱爸爸。
　　钱爸爸望着口袋里的钱，脸上浮起一丝扭曲，他松开拳头，一把把纸袋丢到了地上，头也不回的跑走了。男人看着钱爸爸的背影，蹲下捡起那个纸袋，看了一会，也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可厄运没想放过钱爸爸，钱爸爸跑到施工场地，想找个安静地地方冷静一下。刚走到刚建好的水泥毛坯内，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就想着绕开他们。谁知道这是却踩到了一根铁管子，发出的声音打断了那几个人的谈话。几个人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看到是钱爸爸，表情变得十分猥琐，“哦呦，我说是谁呢！小钱啊，怎么来这里啊，怎么不和老板的小舅子一起啊。这马屁要拍好啊。“
　　钱爸爸一听这话，心里因为被辞退的怒火一涌而上，立即上前。”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只是以前的同事，我也没拍他马屁！你别乱说话！
　　“没拍马屁？他能那么照顾你！没有他，你们那些人能来这里工作，妈的！“几个人中的一个高声地说道。
　　”这。。。“钱爸爸确实也说不出原因，说是补偿，其实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一时说不出话。
　　那几个人看钱爸爸不出声，笑的更放肆了。其中一个胖点的男人开口道：”你看，说不出话来了吧！呵呵，就是个马屁精。那天我还听到老板的小舅子让包工头照顾他呢！”钱爸爸听到胖男人的话，吃惊地抬起了头。
　　”还不止呢，领工资的时候，我偷偷问了阿香，阿香说他拿了60呢！我们做了这么久才50。不是特别告诉，谁信呢！还有啊，我看到他们一起离开，就跟上去，听到这货还请人家小舅子吃饭。不过还挺抠，不愿去饭馆，请人家到家里吃。“几个人听完哈哈哈地笑。但钱爸爸的脸色已经很难看，牙齿咬得嘴唇都出血了，手握地死紧。
　　那个胖男人看了看钱爸爸，更得意了，“你们知道吗？我还看到老板小舅子拿了500块给他呢！”“500？”那几个人都惊了一下。
　　“我没拿他的钱！没拿！”钱爸爸终于忍不住了，用力地吼着。
　　“谁知道啊！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谁知道啊！”几个人对钱爸爸冷嘲热讽的。
　　“我说没拿就没拿！”钱爸爸拿出身上的工资袋甩在地上，“我身上就这么多钱！”
　　“呦，这是生气了！这可怎么办，万一人家去打小报告了，我们要和小何一个下场了！”几个人还是不断挑衅着钱爸爸。
　　“你。。你们！！！！！”钱爸爸被气得说不出，只好用手指着那堆人。
　　“指我们，你小子活腻了！”一个壮男人粗声地骂着钱爸爸。“啊呀，大哥，别生气啊!说不定人家真没拍马屁呢！”钱爸爸以为真的有人会为他说话，怒气稍微消散了一点，可是那个瘦男人之后的话让他愤怒到了极点。“大哥，我听我大哥说，他去大城市的时候，那些有钱人家少爷玩的是男人呢！嘿嘿，人家说不定不是打小报告，而是吹的枕头风呢！”说完还意味不明地望向钱爸爸。
　　钱爸爸一听这话直接被点燃了，直接冲上去，对着瘦男人就是一拳。那边的人马上反应过来，几个人制住了钱爸爸。钱爸爸只能不断挣扎，可惜对方人多，根本逃脱不了。
　　“你说，男人怎么玩？”那个领头的男人问瘦男人，瘦男人贴到他耳边说了悄悄话，领头男人脸上出现了恶心的表情，瘦男人则是不停地笑着。领头的男人慢慢走到钱爸爸跟前，抬起了他的脸。“你别说，这货长得还挺像女人！”
　　钱爸爸一听，心里一紧，喊道：“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别紧张啊！这工地上长年累月没女人，大家都憋着，你就陪我大哥玩玩啊！你都陪过老板小舅子了，还怕和别人啊！”瘦高个学校着说。
　　钱爸爸不能再忍受了，他对准抓着他下巴的手咬了下去，疼得那个男人缩了回去.
　　“你他妈敢咬我！给我打！”几个人听到领头人的命令，对着钱爸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钱爸爸不停地护着头，身上不停受到踢打，突然瞄到不远处有根铁棍，他努力地挪动身子往那边，接近之后，一把抓住铁棍，用尽全身力气挣开拳脚，奋力打到那个领头人身上。可惜他失败了，被人夺下了铁棍，自己的头上挨了一棍，疼到晕眩。
　　钱爸爸头上不停有血冒出，痛苦的哼叫着。这时他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有人叫他，有人叫人，然后是□□碰撞的声音。
　　最后，他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钱康！钱康！醒醒！醒醒！”钱爸爸这时很模糊，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自己的大名了，他困难的睁开双眼，可是满眼血红，只有那么一个隐约的影子。那人一把把他抱起，“快开车去医院！快去开车！”这时钱爸爸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今天灵感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