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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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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完床铺,又洗了在火车上积的衣服,林清浅坐下来开始认真看自己大一留下的课本,虽然在家里利用空闲时间看了不下三遍,但他还是很珍惜这次回来的机会,不能让她们这么辛苦了,林清浅脑海里浮现临行前母亲和祖母那双沉痛的双眼,他那一刻真想对母亲说,不读了,但是林母的眼神很坚定,无论砸锅卖铁,都要林清浅把书读下去。
“妈,奶奶。”林清浅低低地,深深地喊了声,深吸口气,认真地看起书来。
林清浅看书的时候很认真,也容易忘了时间,他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由透白变成了昏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低低的声线顺着视线一字一字地读着让自己深有所感的【短歌行】,林清浅很喜欢爱古诗,历史上的曹操不仅是个善于用兵的军帅,在文学上的造诣也相当之高,他“慷慨古直”的本色文字很能打动人心。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叩叩”---
“叩叩”---
“有人在吗?”
终于听到敲门声,林清浅站起来,打开门,见是一张陌生的脸,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
“你---”林清浅上过一个学期的课,不过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几乎不会有人主动找来的才对。
“给你。”那男生将手上的外卖盒递上去,“这是张--有人叫我给你的,他说如果你中午吃过不饿,就留着下午吃,吃不完就倒掉,还有,他还说,晚上他会早点回来的。”
那男生仿佛在背书一样,一口气复述完后,才慢慢对上林清浅。
“我说完了。”就要走。
林清浅拿着外卖,一时愣在那里。“是谁叫你拿过来的?”他还是问出来了。
那男生停下来。
“是他吧?张天烈。”他林清浅想起那人走前说留门之类的话,这人--他看看手上的外卖,真的--很奇怪。
听到林清浅的话,那男生表情很吃惊,转过身,“你叫他张天烈?”
这次换林清浅惊讶了,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知道吗?我之前也在这个宿舍呆过。”那男生喃喃地说,说完就走了。
林清浅微微侧头,很明显,他现在很疑惑,他来的时候宿管阿姨就告诉过他,因为这里空着一个床位才让他搬进来的,可是为什么这男生又说住过呢?摇摇头,林清浅走了进去。
拆开,香白的米饭,红烧牛肉,鱼香肉丝,还有一条占了不少空间的罗非鱼,尚有余温,看来是刚买不久的。林清浅在家里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他盯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可口饭菜,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东西沉着。
合上,林清浅拿出自己今天早上没吃完的馒头,配着水,慢慢地嚼起来,边嚼边继续看着之前的书。时间一点一点游离去,而旁边的饭菜也慢慢变冷变干。
外面的天翻了面,慢慢暗成一色,天上有几颗星子自成一体,聊以慰藉。
洗完澡,林清浅还是坐在书桌前,写着自己的作业,看着自己的书。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浅刚要翻页时,门响起。
林清浅猜是那人,门没锁,也就没有站起去开门。
那人走了进来,换了身黑色劲装,脱掉外套后,露出黑色的t恤,见林清浅坐在那里学习,头都没抬,他眉头狠狠皱下去,看到没动过的饭菜后,这次眉头揪成了一团。
“喂。”
不悦的叫声,意味着说话人的不爽。
“喂!”
第二次说明,说话人已经严重不爽。
这次林清浅抬起了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在昏黄的灯光下,坐在书桌旁的人显得奇异般的恬静,不食烟火般沉静。
“我叫的快餐怎么都不吃,是不是不合口?”
张天烈走过去,一手倚在书桌旁,一手掀开快餐盒,里面早已缩水变味了。
皱起眉头,张天烈不悦地看着林清浅。
林清浅低着头,没有回话。虽然他觉得这样做也是有些浪费了,但他不想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好意。
“不需要。”本来没什么的字眼,偏偏林清浅说起来格外轻,显得有些凉薄。
张天烈“靠”一声,两指夹着外卖盒丢到垃圾桶里。刚要坐下时,口袋里的手机又再次响起。
“靠,我有说过你可以打来吗?”没问是谁,张天烈直接来吼的,察觉坐在那边的人有些反感了,他站起来走出去听。
“喂。”
“老大,你肝火太旺盛了点吧?这才几点就回宿舍,是不是宿舍有藏了什么美人啊?”电话里头贼言贼语,放浪不羁。
“你小子活腻了是吧?”张天烈打开烟盒,抽出根烟吊在嘴里,点上,吸了口,才继续说,“我就回来洗个澡而已,这天怪热的。”
“老大,以前不见你这般洁癖的,都赶上那些个女人了。”
“靠!”张天烈直接扯下电池,将手机壳朝栏杆外头扔下去,转身进去,进去之前,将烟踩灭。
张天烈进去,换了身衣服,这次出来没有吭声。
他出去时,重重带上门。直到关上门,林清浅才抬起头,擦擦眼睛,看钟,已经快12点钟了。
此时舞厅歌舞升平,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里却灯火通明。
“老大,怎么不去跳舞啊,一个人抽闷烟,搞不好我会以为你失恋呢。”一个嬉皮笑脸,染着黄紫相间头发的男生坐过来,推了把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男人夹着烟,神情冷漠得几乎颓废。
“老大,你看那个波霸妞,从刚才到现在,不知盯了你多少回,怎么样啊?我说老大你---”黄紫头发的男生看着男人站起来,一时有些不解。
“我要回去了。”男人落下一句话,披上黑色外套就要走。
“真的如传闻所言。”一道凉凉的口吻插进来,“那个小baby漂不漂亮,有没有我这个骚?”说话的人是一个高挺、戴着黑色墨镜,穿得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在他怀里抱着一个正如他所说的骚年,那个少年长得颇有姿色,绝不比在场的美女差,感受青年男子探过来的手,他柔柔地勾起了一个媚眼。
“小妖,你有机会了,可是我有些舍不得你呢。”深情款款地捧起怀里少年的脸。“大圣,欢迎你来到我们的世界。”说着夸张地张开了双臂。
“嗖”一个酒瓶不声不响得飞来,青年男子灵活就是一躲,酒瓶应声落下,碎不成军。
“过来。”男人折回来,朝舞池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勾引他半天的波霸女郎按入怀里,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
“啊,啊--”青年男子眼里闪过夸张的惊讶。
舞厅继续张狂,人群宛若蜿蜒的蛇,灵活地摇摆着自己的肢体,在这个平和的夜里彻底放纵着自己。
“老大有点不正常。”喝着啤酒的黄紫头发男生神叨叨地说,还在叨念之际,手里的酒瓶被夺走。
“喂,你干嘛拿我的酒?”男生嘟囔地看着悄声无息来临的男子,那男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痕。
“小孩子不该喝这么多。”
“我靠,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啊,要不要我拿身份证给你看,你以为你是这家店老板,你以为你是我们老大朋友,你就目中无人了吗?你、你、你,靠这么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刚才那个变态同性恋,我、我、我--”
那疤痕男子闪过一道不悦的光,“阿光,给他换一杯果汁。”
男生震惊得瞪大双眼。
“凭什么,你以为我没钱吗?!!!”
同样地,舞厅上演着千篇一律的戏码,没过多久,男人就拉着舞厅贴上来的女人开房了,一切照旧,一切正常,如同每日升起的太阳。这个舞厅叫ghost,而男人则是最常来的熟客,这里是欲望的情人,是伦理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