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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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衔青。我的名字。家里排行老二。
老大，我的大哥，附近几个山头的山大王，小妖见了都称他一声燕大王，全名燕折复。爹娘归隐大荒后，就成了我们家真正的老大。三弟跟着小妖叫大王，而我却向来直呼其名，他也并不纠正，随着我。三弟常说，我的性子便是燕折复惯的，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我并不赞同，我倒觉的是我的行为影响了燕折复的举止。
我的三弟，便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好哄的。调笑他，是我闲余里的一趣。他自小就长得很好，长大了也多生了几分风采，和燕折复并称二山花。每每他向我提起这件事，都要抱怨一番这俗气的称法。我表面上宽慰他说这称得一褒奖，暗地里却笑得极欢，因为这称呼便是我提起的。三弟自认为自己燕成行这名字有些女气。我只是说不如改叫燕成双。他就安稳许多。
我们原先是住在山洞里，条件当真不是很好。后来占得山头多了，也就选了几处好地方，筑起了亭台楼阁。其中我最喜能看见一程天光的红春院。
这名字是三弟起的，初次听到，我正在高高的山石上席坐，一下就控制不住跌了下来。这事之后，我向燕折复提起，他笑了笑，言找我给红春院讨个新名字。我思虑了许久，想起人间的一首诗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我说归来这名字顶有意蕴，称归来堂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归来堂这名字便定了下来。
早些时候，归来堂前空空如也，我觉得实在缺失些生气，就找燕折复和三弟讨论再种花木填充的事。
燕折复问：“那你觉得种什么最为合适呢？”
我想起在人间见过的灼灼桃花，便答：“桃树。”
燕折复又问：“为何？”
“可以吃桃。”我点了点头。
三弟在旁边噗嗤笑出声。
“那依你之见呢？”我瞪了三弟一眼。
“竹。”他回了一句。
我立马出声辩驳起来，我们俩人就此喋喋不休。
几番争论无果，我就将目光投向大哥燕折复。
他微微勾唇：“不如折中些，种一片杏林如何？”
我听不出什么折中法，但三弟却不异议了。此事就这么定下，可我心里还是想着吃桃一事。
杏花长得很快，在燕折复的法术催使下，第二年春末就白茫茫的占据整片山野了。
不久，我也吃到了桃，不过不是后来栽在堂前的，而是燕成行上天界赴会之时带回的蟠桃，当真又大又甜。吃完后，我将桃核随手一扔。后来竟生出了几棵桃树，浅粉的隐在雪白之中。但这也不是我亲眼所见的，是我在外游历时收到燕折复的来信方知晓。
信中还说了杏林满园时，小妖偷偷溜进归来堂，在杏花底下游戏，好像冬天大雪之后人间孩童的情景。
末了，叫我有空回去瞧瞧。
我便回了，可我在归来堂并未看见那些欢乐调皮的小妖，杏林里，只是刀光剑影压过了万千春景。
我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在打斗中送了生命，实在怂得很。
我倒下去时，觉得在归来堂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有些虚无缥缈。
燕成行使劲地摇晃我，折腾得我头晕。
起初我还轻轻出声叫他不要胡闹。
后来，累得连话也说不出。
近日来为了赶回归来堂都没怎么睡好，与敌人莫名其妙地打了几天，更是连休息的功夫也没有，若是往日，还有燕成行和燕折复顶着，可除了最后一刻的死亡见了燕成行，我都不曾与他们碰过面。
晕沉之间，兵刃相接之声也远去了，很安静。恍惚了，好像都是梦，一场醒不来的梦。
我倦了，慢慢合上眼睛，沉沉地睡过去。我觉得这是我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