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观崩坏》沉夏sia

40、第三十九章 故友

　　林素的种子发芽了，我的故事又要到什么时候呢？

　　在我成为黎明之前，黎明就已经和某珠宝公司签了合同，为他们融出各种形状的饰品。而如今，这个工作丢到了我的身上。

　　拥有了黎明强大的超能力，我并不感到多么高兴，我宁愿还是我，还是子夜，宁愿我一辈子都是个废材。

　　可是没办法，为了不露馅，我偷偷地躲在房间里用各种杂物练习着超能力，到了现在，黎明的能力我大致能够熟练地用出来了。

　　因为黎明是学生，所以和珠宝公司的约定是每个星期来融一批珠宝，而这批珠宝也就打上了黎明的旗号，成为了所谓的“限量版”，总是能销售一空。总之，这个家，有了黎明，父母完全可以不用工作，只需坐享齐人之福。

　　珠宝公司对黎明也是万分款待，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倒是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只需要每个星期来一次，黎明却有自己的办公室，公司上下的员工对她也很是尊重，连老板都对她礼貌有加。这时我才明白黎明的性格为什么会那样的要强高傲，一个人处在这种环境之下，真的很难保持一个淡然无所谓的内心。

　　或者说回来，这样的待遇加上黎明的年纪，黎明的性格已经算是克制的很好的了。

　　每次工作，公司都会送来一些未经加工的模具和画的十分精细的图纸，然后让黎明把模具融成图纸的模样。虽然经常因为图纸过于精细，融出的形状和画出来的会有一些出入，但依旧能为公司省下很大的精力和劳动力。

　　从变成黎明到现在，我在珠宝公司工作了上百次，也认识了不少颇有名气的设计师，这些设计师大多是艺术生出生，从小学画，对绘画有一定的理解。闲来无事，我便邀请某个和我较为亲近的设计师教我画画，然后呆在办公室里画一个早上或是一个下午。虽然画的并不好，但在画画时我总能安安静静地想点什么，找到一丝宁静和安心。

　　这段精力，也让我对画画产生了一些心情，也有了一些了解。

　　而我却没料到，正是因为这点兴趣，让我找到了昔日的旧友。

　　设计师里有一个名叫赵晴的姑娘，不到三十岁就在设计上有了很大的成就，年轻有为，也是设计师里和我的关系最为要好的一个。赵静喜欢画画，喜欢艺术，平日无事，就喜欢收集各种画册和各种画画比赛的获奖作品，一来二去的，我也就跟着她学会了一些对画画的欣赏力。

　　“黎明，我发现了一个超棒的绘画天才。”某一天，赵晴拿着一本画册跑了进来，“这是今年国家级的比赛的一等奖出版的画册，里面的画我都非常喜欢。”

　　我好奇地接过赵晴手里的画册，封面很干净，是天蓝色的天空，色彩用得很到位，看得让人很舒服。

　　画册里画几乎都是油画，只有少数几张素描，大都是画着风景，整本画册就像一个故事。画风从朴素，到清新，到阴暗，又到明亮，似乎是在描绘着画者自己的人生。平凡地出世，快乐地长大，经历过奋斗的坎坷，最后又尝到了成功的喜悦。

　　“怎么样，是不是看完，感觉就像经历了一遍人生？”赵静说，我笑了笑，我的对画画的领悟力自然不如赵静，无法和她一样看到那么多东西，不过这个画者很棒，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随意地翻到封面，想看看刚才那个被自己遗漏的画者署名。

　　流九。

　　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有些熟悉，在脑海里努力地回忆了起来。

　　“卧槽！子夜，你不会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那个……平时没有怎么在意嘛，很多人的名字我都对不上……你看，现在我记住了不是吗，你叫流九。”

　　“流九是我的艺名。”

　　“艺名？”

　　“艺术家的姓名，以后我将会是一个伟大的画家。别看我现在画的不怎么样，迟早我会变成大神的。”

　　回想起了，小学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个少年，对着我宣布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和我逃离喧嚣躲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做自己喜欢的事，和我、李艳艳，还有秦朗一起努力学习了一段时间，最后因为父母的工作的原因，和我分隔两地，再也没有联系。

　　我却没有想到，如今会再见到他的名字，那个代表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名字，那个我对其无奈，他却自认为很牛的名字。

　　即使刻意去和过去说再见，可回忆却依旧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你的身边。

　　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当真成了一位大神。

　　我和他一起度过了那段代表着清新的日子，快乐地生活着。只是我不知道，之后的那段代表着阴郁的画风，又是从何而来的。

　　杨俊，我太久没有想起你，也从你的时间空出了太大的一段日子。也许我会认不出你，你也不可能再认出我了。

　　“虽然流九这个名字很奇怪啦。”赵静看我盯着“流九”不说话，说，“但是他的画还是非常棒的。”

　　“不，”我笑了笑，“流九这个名字，也非常棒。”

　　“听说他现在还是大学生，而且学的正是设计。”赵静想了想，说，“据说公司还有意向邀请他来当设计师。”

　　“那他来吗？”我问，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能见一见这个昔日的旧友的，尽管此时他已经认不出我。

　　“好像他并不太愿意，表示现在更想好好学习，这事得毕业了再说。”赵静回答。

　　“可是公司还是很希望他能来的，”顿了一会儿，赵静接着说，“毕竟是个人才，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被别的公司抢走了可就亏大了。”

　　“你好像也不比他差吧。”我笑了笑，调侃赵静。论成就，赵静的质量也绝对比杨俊差多少。

　　“你就会调侃我，”赵静拍了拍我的头，“要不然你给公司出出力，去色诱那个流九，你年龄和他差不多，又那么漂亮，指不定他就答应来了。”

　　说完，赵静还掐了掐我的脸，表示得意。

　　“可以考虑一下。”我认真地说。

　　“……”赵静没想到我居然有这么一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下个周末，去找流九，如何？”我笑了笑，说。

　　“黎明……我才发现啊，你原来这么主动？”赵静也笑了起来，表示同意下个周末带我去找杨俊。

　　过往的回忆被勾起，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存在于的脑海里。杨俊变得怎么样了，我与曾经已大不相同，我不再是我。

　　霖霖的身体每况愈下，男方家对她又不上心，只当作是时间长一点的感冒，也没有让霖霖去看医生。

　　如今的霖霖的眼里只有自己最爱的儿子小树，对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已经是不甚上心了。无论身体多么不适，也总是能扛就扛，直到有一天逗小树玩时，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的人，一天一天地积累病症、痛苦，纵然医学技术多么高超，也是难以治好这种人的病的。

　　这把小树吓得不轻，刚刚学说话的小孩子，虽然无法表达自己想说的东西，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听不懂话，记不得事，什么都不明白。

　　小树能感觉到母亲的痛苦，那段时间也突然变得安静。不再笑嘻嘻地跑来跑去，玩玩这个，动动那个。如果把他带到医院，他就会片刻不离地呆在霖霖身边，摸摸她的脸，动动她的手。如果小树不在医院，他就会变得特别消沉，或是特别暴躁，只有把他带到霖霖身边，他的情绪才能稍显正常。

　　“霖霖，小树真的是非常聪明的小孩子。”医院里，我抱着小树，坐在霖霖的身旁。

　　“小树比我聪明的多。”霖霖伸出手摸了摸小树的脑袋，小树蹭了蹭霖霖的手。

　　“希望小树以后能很快乐很快乐，千万不要和自己的妈妈一样……没用。”

　　“小树一定会很有出息的，对不对？”我凑到小树的耳边说，小树笑嘻嘻地对霖霖伸出双手，想要她抱。

　　我把小树放到霖霖的怀里，小树满足的趴着，好像在听着霖霖的心跳，好像妈妈的心跳，能够让他觉得安心。

　　心理学上说，小孩子在肚子里就能感知到外面的事物了，等到他们出生，长大。也许他们还不会走路，不会说话，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可是他们可以明白别人在说什么，在表达什么。甚至，他们会有自己想法，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思考着。

　　小孩子的心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成熟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