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荣耀时刻》安莫惆

95、Chapter 095 番外·薄荷硬糖

　　众所周知，紫原喜欢吃，尤其是美味棒和水果硬糖。美味棒是从小学就养成的喜好，水果硬糖单纯是因为某次午睡时黑子觉得紫原在旁边咀嚼美味棒声音太大抱怨了一句，从此以后紫原在黑子面前只吃硬糖类的“安静”零食。
　　青峰总是忍不住地嘲讽紫原再这么吃下去绝对会得糖尿病，被紫原一句“我才不是峰仔呢国中生物课可是满分，吃糖才不会得糖尿病”给反弹回去。

　　刚上大学的那会儿，有外校的联赛邀请他做客嘉宾来解说比赛，因为奖品是半年份的甜品优惠券，紫原毫不犹豫地去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现场解说。

　　“诶——不错的配合嘛。像是花生酱搭配果子冻诶。”
　　“这个控卫很矮小喔？我也有像颗花生米一样的队友诶~”
　　“完全不同的风格啊，这两支球球队——嗯，怎么说呢，就像是橘子和橙子啦！橘子和橙子才不一样喔。”
　　“嗯——进攻战术上嘛，一个像是橘子，一个像是苹果，都统治过水果界，不过一个代表过去，一个代表现在喔，流行的东西都变了嘛。”

　　旁边作为搭档的解说嘉宾急了，不准紫原再用水果举例子。于是熊孩子安静了几秒钟后，继续“负责任”地开始解说，还真不带水果了：

　　“防守的话，一个像火腿三明治，一个像花生蛋黄酱三明治——这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喔。对于吃猪肉但不爱猪肉的人来说，他们不会喜欢火腿三明治的，更不会做伙伴！而对不喜欢花生酱但喜欢蛋黄酱的人来说，不管怎样，他们还是会把两种酱夹在一块儿吃了。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三明治。诶，你说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不懂吗——？你是笨蛋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会选择像刚刚那样篮下起跳后再转身背投的——”
　　就当旁边的解说嘉宾谢天谢地紫原终于说了句正常话时，后者又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
　　“所以这个人的脑子一定是M&M豆做的——嗯，如果是牛奶巧克力豆的话，可不会因为流汗就随随便便化掉了呢。”

　　……苍天，有谁来告诉他这个满嘴都是食物的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旁边的解说嘉宾在愈发崩溃的情绪中听着紫原继续变着花样用零食描绘着比赛。

　　“如果这个球队是一盘科布沙拉的话，那个队长就是生菜……不，对不起，那个得分后卫才是生菜。小前锋是培根条。大前锋是一块块西红柿，中锋是香葱和熟鸡蛋，那个篮球就是奶酪。然后呢~作为凯撒汁的队长就要负责撒在科布沙拉上——”

　　……苍天啊。
　　旁边的解说员崩溃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他居然听着听着，饿了。

　　于是乎紫原大吃货的外号远近闻名，作为焦点人物，紫原还特别的享受，觉得自己俨然就是零食界的形象大使。
　　在东大的篮球部，赤司对几个一军的大将始终是宽松的管理态度，虽然训练严格，但是有些方面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比如青峰可以穿着睡裤就大摇大摆来体育馆，黄濑可以用休息室的镜子补妆，绿间可以以幸运物为理由抱走体育馆的战略绘板子。
　　当然，紫原也可以在训练之外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敞开了吃。

　　不过好日子没过多久。

　　一次黑子在进行单人强化训练的时候，嘴里含着棒棒糖的紫原凑到了他的身后弯下腰，手里拎着瓶矿泉水。
　　“黑仔——给你水。”
　　“谢谢紫……啊。”
　　黑子想都没想一转脑袋，紫原又离得太近，露在嘴巴外面的棒棒糖棍子直接就戳在了黑子白皙的脸上。

　　一道红印儿。

　　尽管黑子觉得这没什么，红道子顶多两三天就能消下去，可这伤落在某个护短的队长眼里简直不得了了，严重度如同黑子毁容了一样。
　　于是第二天行动力迅速的队长直接将新印好的队规“啪”地贴在了一军休息室的大门上。
　　队规多了一条，还是用的粗体字。

　　禁、止、吃、糖。

　　于是紫原的天塌了。

　　“赤仔过分——为什么不让我吃糖！”
　　面对抗议的巨型儿童，赤司面不改色心不跳，拇指点了点坐在身侧的黑子脸上的那道红印儿。
　　紫原自知理亏，可想到就要和喜欢的糖果生死离别，心里止不住的不服：
　　“赤仔这是公报私仇！”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直接将手里的筷子插进沙拉碗里，薄脆的生菜瞬间被捅碎了。
　　紫原盯着他的老朋友——生菜的死状，气鼓鼓地抬头又瞪了赤司一眼，气势倒是降下去了不少：
　　“队规怎么可以说改就改……”
　　“凭我是队长，你不是。”
　　赤司一句话堵回去，话题结束。

　　尽管嘴上服软了，但赤司怎么可能不知道紫原心里想的什么，不过想治紫原那张管不住的嘴巴他有的是办法。
　　——直接上黑子。
　　从队规更新的第二天起，黑子就变成了紫原的零食看护人，任务则是随时看着紫原乖乖打球不准吃任何东西。紫原每次看到有粉丝带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来看他，整个人都跟百爪挠心似的恨不得溺死在糖果里再也醒不过来，不过被旁边的黑子温和的一提醒，也只能怏怏地把伸出去的脖子给缩回来。
　　黑子对他还是比较宽松的，尽管说是严令禁止吃糖，但很多时候看紫原精神要绷不住了，也会做个小掩护，偷偷地给紫原投食。

　　这么一惯着，紫原简直是变本加厉。

　　大学联赛的淘汰赛第四场，上场前紫原趁着黑子换队服的功夫，偷偷往嘴里塞了一块薄荷硬糖。
　　结果比赛途中打得有点忘我，口水一呛着，硬糖还没完全化掉就滑进了喉咙里，正在篮下做着掩护的紫原因为喉咙间的异物异常不舒服，走位顿时乱套，手臂胡乱一抓就扯住了正起跳要扣篮的青峰的裤子。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青峰藏蓝色的内裤直接暴露了出来。不仅丢了球，还暴露了Size，前者戳了赤司的死穴，后者……紫原事后差点被青峰狂扁。

　　之后的每场比赛前，黑子都得捏着紫原的脸蛋检查半天他嘴里有没有糖。

　　然而黑子不是24小时的糖果监护人，白天在学校吃不了，大不了回家后全给补回来，于是紫原每天晚上在家闷头吃糖，有时候训练过渡嘴里含着糖果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人家赤司睡前一杯淡茶，到了紫原这里就是睡前一包糖，还不是一颗就能完事儿的。
　　不过就算是含着糖没睡着，大部分情况下紫原都懒得去刷第二遍牙。
　　没过半个月，理所应当的，紫原有了蛀牙。腮帮子肿得厉害，幸亏周末没训练，不然紫原要考虑逃掉了。
　　熊孩子脸皮薄，说什么都不让黑子把这事儿告诉队里其他人，一通电话下去，黑子只好陪他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进诊所前，紫原突然说什么都不再多走一步了。一个两米高的大个子使劲抱着一个还不到他胸口的男孩子拼命地腻歪。
　　“不——黑仔，唔觉得牙次不疼噜——”
　　“紫原君别闹了，你看你话都说不清楚了，请快点进去。”
　　“不不不……唔萌回七吧……”
　　“紫原君，很快就结束了，我就在旁边陪着你。”
　　“不唔——不——黑纸、我们间滴爱好动库，放唔走吧——”
　　居然连戏都演上了。
　　黑子耐心被耗光了，往人腰上直接来了个手刀，世界都太平了。

　　临上战场前，黑子贴心地递了一包餐巾纸给紫原，就怕他疼得哭出来。

　　结果牙疼的原因居然不是长了虫牙，而是智齿，但因为上火的原因智齿还没长出来牙龈就已经肿了，这种情况下只能切开牙龈去拔牙。
　　黑子站在旁边都觉得场面太血腥，好几次想看却没忍心看，以为紫原这孩子脾气肯定要嚎啕大哭。
　　结果紫原还特别的爷们儿，一滴眼泪都没掉。

　　光在那里干嚎。

　　他这一嚎，仿佛起了效应一般，全楼道的小孩子都开始跟着嚎，妈妈啊我不要看牙——爸爸你在哪里啊——呜啊啊啊啊我要回家家——
　　在一片凄惨的哀叫声中，属紫原的声音最响。
　　实在是觉得太丢人了，黑子正想着自己靠着低存在感赶紧溜走算了，结果忘了自己这身天赋在奇迹眼里形同虚设，紫原看着自己的本命要走，顿时支愣着脖子继续嚎：

　　“嗯嗯嗯嗯嗯嗯嗯——！”

　　黑子觉得自己丢人丢到了地底下。

　　回大学的路上，紫原还在那里嚎。黑子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了，只能幽幽来了一句：
　　“紫原君，你想我把拔牙的照片发给赤司君吗？”
　　紫原顿时闭上了嘴巴，特委屈地靠在后座上不吭声了。
　　被紫原高分本的声音扰得脑壳都疼了，黑子揉着太阳穴往车窗外面看了一会儿，再回头的时候，紫原正在往兜里塞着一张糖纸。

　　还没来得及毁尸灭迹就被黑子抓了个正着，后者这回是真的怒了。

　　“紫原君！你才刚刚拔完牙怎么可以就这么吃糖？”

　　紫原不吭声，嘴巴抿得严严实实的，含着糖的那边脸微微鼓起来。

　　“不要吃了，快点吐出来啊。”

　　黑子急了，手象征性地伸到了紫原的嘴巴前面。
　　紫原盯着黑子那双蓝眼睛瞅了好久，这才开口想要解释，结果忘了自己后牙龈打了麻药半边脸都没知觉。

　　噗。

　　硬糖从嘴角边滑了出来，正巧掉在黑子的手心里。淡蓝色，薄荷味。
　　热乎乎的，还带着唾液。

　　“……”

　　黑子发誓如果紫原身材小一点，他一定会把人从车窗丢出去。

　　后来联赛忙起来了，很多时候紫原累到糖都顾不得吃，随时随地躺下都能睡着。
　　记得是淘汰赛的倒数第五场，几个人临上场前在通道里做最后的鼓劲儿，赤司走在最前面，紫原跟在后面，步子很慢，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在他前面的黑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紫原，偏头考虑了下，突然往回走了一步，拉过紫原的手，往他的手心里塞了一块糖。

　　薄荷味的，不是紫原经常买的那个牌子，但是包装更加精美，淡蓝色的半透明糖纸上点缀着深紫色的花纹，看起来就很甜。

　　“不过不可以比赛的时候吃喔。”
　　黑子在唇前竖了一下食指，朝紫原微微一笑，回头小跑着跟上了队伍。
　　紫原发愣了好一会儿，把糖小心地揣在了裤兜里，一点都舍不得吃下去。

　　再后来，黑子退部了。
　　也就是退部的那一天，紫原的队服裤子拿去洗，没掏兜，裤子甩干后取回来时，兜里的糖果已经粘成了一片，抠都抠不出来。
　　青峰咂舌，说可惜了啊废了一条裤子。
　　紫原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找了把剪刀嘁哩喀喳把裤兜给剪了下来，硬是把水糊掉的糖从布料里给拆出来了。
　　里面的糖果早就融化，就剩下这么一张皱巴巴攒成团的塑料纸，半透明的蓝色。

　　紫原有点像是疯了一样地跑回公寓，推开黑子与绿间的房间。左侧靠墙的床铺整理得干干净净的，被单已经被主人撤去。
　　一步步地走到书桌前，紫原愣愣地盯着干净整洁空无一物的桌面，找不到任何有关黑子的痕迹，蓦地一阵心烦意乱，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冲动。
　　无言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抬起腿直接踹歪了自己的桌子。
　　扭曲的字和杂乱不堪的书桌，紫原撕碎了上面所有能撕的东西。
　　像是泄愤一般发了狂的毁灭所有，一面咒骂命运一面歇斯底里的疼痛着。
　　如果它们会说话，他应该能听见。

　　你要走了吗，这样的问句。

　　紫原找了好多家糖果店，把包装纸也一同带过去，结果失望的是没有人见过这个牌子的糖果。
　　皱巴巴的糖果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黏黏的糖渣，紫原把它压在了本子里，走到哪里背到哪里，尽管黑子不在队伍里了，但是好歹有这样一张薄薄的糖纸还带着黑子的味道，像是护身符一样。
　　以前从来不相信绿间嘴里的那些迷信话，如今却开始雀跃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幸运物。

　　与新潟比赛的那天早上，紫原蹲在床边收拾东西。
　　他想把那张糖纸也揣去比赛现场，拿起来，发现生了虫子，留不得了。

　　糖纸被扔进垃圾桶里时，紫原说不好自己是如释重负一样，还是更加的惆怅。
　　心口突然憋得慌。

　　比赛开场前，他看着赤司与黑子握手，等两队的队长背离走开后，上前一步叫住了黑子。
　　“黑仔。”
　　黑子回头看看他，没什么表情。
　　“上次你给的那块糖，是什么牌子的？”
　　他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黑子皱皱眉，似是有些迷惑不解，又觉得莫名其妙，末了，才道：
　　“抱歉……紫原君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已经不仅仅是忘记了牌子，更是连送糖果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紫原盯着那双灰暗的蓝眸看了好久，觉得自己有点滑稽可笑。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就像是饥肠辘辘的时候，黑子递来了一张餐劵。
　　他开心得不得了，攥在怀里，护在心里，舍不得用。饿了一天，把所有的希望，欲求，期冀都寄予在那一张餐券上。饿到不行的时候，就拼命提醒自己，还有那个人给的一张餐券，是最后的救命草。几近疯癫，只有那张薄薄的，脆弱的餐券，这是他所有的信念，支撑他摇摇欲坠的躯壳。
　　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到餐厅，却被人告诉，那餐券已经过期了。
　　于是他就要饿死街头了，那个递给他餐券的人还在笑他太贪心。

　　紫原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去把垃圾桶里的糖纸翻出来。

　　那个人都已经不记得了，他却把两个人相连的最后一点点证据都亲手扔掉了。

　　比赛过程就像是做梦一样，他看着青峰从被压制到爆发出极致的光，看着黄濑从低迷到进入全新的Zone，却感觉这些都离自己好遥远。

　　新潟的比赛结束后，他与黑子之间的距离已经成了一种不近亦不远的感觉。
　　好几次他看到黑子在前面走着，明明两三步就能追上的距离，紫原盯着两个人连结在一起的影子，黑子走得很快，影子转眼间就从胶着相溶变为生生分离。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把迈不开脚步的原因归结于糖分不足。

　　大学联赛的总决赛上，他被对方球员不停地戏耍，右腿几近磋磨，在一次持球突破的时候膝盖一软，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上。
　　黑子最先跑过来扶他，超负荷的巨大身体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赤司见状立刻叫了暂停，紫原被搀扶着坐到板凳上进行短暂的缓气。
　　“要放弃了吗，紫原君？”
　　黑子蹲在他的腿前，用冰袋为他冰敷着不停颤抖的膝盖。
　　紫原垂着眼睑盯着面前的人，好久好久，他开口。
　　“不。”
　　黑子微微歪头，睫毛下的蓝眸泻出了一丝晶亮的光。
　　“我不要。”
　　紫原再次开口，黑子顺势也微笑了起来。
　　“那就好。我也不想放弃，既然这样的话，就请紫原君把力量借给我吧，拜托了。”

　　然后就像一个循环——没准还是个死循环呢，紫原默默地想。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追着黑子，而不是黑子追赶着他。不管是潜能的开发，还是思想上的觉悟，他总是晚那么一步。
　　每当追上的时候心里都是高兴的。他不是想超越黑子，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落下。

　　而是想始终和黑子并肩而战。仅此而已。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成为黑子的光，接受来自影的回应。在一个背身切球的瞬间，他的余光看到了对面与他进行配合的黑子，那双蓝眼睛是亮的，就像绽放在晴空之下那抹雪一样的亮光，锐利得很。

　　不再去在乎输赢，而是全身心地感受这份喜欢，坦然地承认这份心意，试着和黑仔一样……这样去打球吧。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那是黑子回归东大后的第一场比赛，一个记者在做报道时说的：

　　只有黑子重新成为黑子，奇迹才能重新成为奇迹。

　　而那期报道的标题很好听：

　　“影子归来之日，即是奇迹重绽之时。”

　　作为旁观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球队经历了多少的挫折，拥有多么特别的感情。
　　在长长的人生路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都有自己对生命的理解与见识。突然间发现，在这么大的世界里，遇见彼此，爱上彼此，并肩战斗，是何其的有幸。
　　在这条路上，相聚便是缘分，便会产生爱。
　　每位刻上印记的奇迹，胜利是唯一能够解答他们所有问题的答案。

　　时间还长。
　　他们还年轻。
　　拥抱他们的胜利还有很多很多。

　　然而尽管习惯了胜利的感觉，心多安宁却也都抵不过夺冠的那一霎。
　　这个冠军来得真的太不容易。辉煌到来之前需要蛰伏时所要忍受的黑暗给了几个年轻的大男孩太多的挫折。
　　紫原深深地吸鼻子，黑子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背脊，不需要说话，这么多年的搭档了，黑子不会不懂他的意思。

　　比赛结束后，他在通道口看到了等待着的黑子。
　　下意识的，两个人同时加快了脚步朝着彼此走过去。黑子率先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来，蓝眸仿佛能漾出柔和的光，那么的亮，熠熠生辉。

　　“给。”

　　掌心摊开，手心里的是一枚薄荷硬糖。依然是淡蓝色的半透明糖纸，和曾经的如出一辙。崭新的，毫无褶皱。
　　黑子看紫原没反应，于是拉过他垂在腿边的胳膊，轻轻放在他掌心。

　　“虽然一开始说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从入部开始就有个习惯会在包里放点糖果，这次比赛换了之前的旧包，刚刚整理的时候，突然在侧夹里看到了。嗯，所以就想起来了。”
　　黑子安安静静地解释着，末了，一笑：
　　“不过糖果的牌子，我是不会告诉紫原君的。以后想吃的话，请尽管来找我吧。”

　　紫原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黑子发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黑子有些无奈地笑笑，带了点宠溺的感觉：

　　“比赛结束了，这次可以吃掉了哦。”

　　紫原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不真实极了。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跳得如此的快，快得仿佛要冲出胸膛。
　　心中的那些积郁逐渐地淡化，像洪流一般将岸边积累的砂石慢慢拂去。

　　这糖真甜啊……

　　两个戴着总冠军戒指的指骨相碰。
　　望着黑子的微笑，紫原低头慢慢地吞掉那颗糖，凉凉的薄荷味扩散在口腔里，却暖到了心里，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真的好甜。

　　甜到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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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存稿已经全部发完啦，于是继续努力码字……现在开始连续发四章写好的番外w分别是紫原、绿间、赤司以及奇迹全员的~
这几章番外都含有总决赛之前和之后的剧透，不想被剧透的姑娘们可以选择跳过不看>w<
番外发完后就继续更新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