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2学园篇》尘音

2、大学生活

　　B1男生宿舍与G2女生宿舍相对，而B1的419室与G2的419除了相距一段距离外，完全是一个平面上的。新入学的第一天早晨，流哀摘衣服的时候看到对面419室的女生内衣内裤挂了一阳台，当即神往地站在那里花痴。
　　“笨蛋，傻站着干什么？”
　　“不要叫我笨蛋！混帐！”流哀怒吼回去。昨天晚上往他嘴里塞饼干害他险些窒息的帐还没算清，这个极品混帐又自以为是的管他叫笨蛋！
　　不管怎样，夏未已经被流哀默认为本世纪最大的敌人。
　　早餐的香味飘了一室。也枫为他们做了煎蛋、牛奶和三明治，凛轩早已不客气地坐下大吃了，流哀想说声谢谢的，可是这个热情洋溢的汉子已经把他按到了座位上。
　　“吃吧吃吧，今天的东西算我请客，以后我们要集资买材料哦。”
　　也枫傻呵呵挠着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在说什么。
　　“啊……麻烦你了，谢谢。”流哀轻轻地道谢。
　　“谢了，熊。”夏未吃着自己的那一份，一边扯过来一张过期报纸翻看。
　　流哀摔了叉子，“喂！你不要乱给别人起外号！”
　　这个自以为是的混帐。
　　“乱摔餐具又大呼小叫的没礼貌的家伙。”
　　“=_=!!!欠教育的混帐！”流哀索性拍案而起，食指指着夏未鼻子尖，“你给我起外号就算了！也枫大清早起来给我们做早餐，你居然叫他熊？！”
　　夏未根本不屑看他，“你有意见么？猪。”
　　流哀气得要喷火。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大清早就吵，真是精力过剩。”凛轩吃完早饭，却十分倦怠地打了个哈欠，“好困啊……该死的，今天第一节是公选课吧，也枫。”
　　“嗯，是啊。以后每周的周一上午都有，殷海萨主义哲学原理。”也枫为凛轩收拾了餐具，笑着拉开几乎要抱成一团互相挠的流哀和夏未，“好啦好啦，真是两个小孩。夏未，你给我们都取了外号么？我是熊，流哀是猪，那凛轩呢？”
　　夏未轻蔑一笑，“表嫂是猫啊，配岳泽表哥那只喜欢乱发情的狗最合适不过了。”
　　嗵！
　　一本厚厚的《殷海萨主义哲学原理》疾飞而来正中夏未的脑袋。
　　凛轩漂亮的眼睛里有火在燃烧，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似的，是冻结在寒冰里的烈焰，“你的确很短教育。不过早晚有人会教训你，打你脏我的手。”
　　夏未捡起地上的书，丢了回去，嗤笑道：“现在已经秋天了，就算是最不安分的野猫，也该没力气叫春了。”
　　“喂！”流哀为凛轩打抱不平，不为那一袋点心，而是他实在太看不惯这个自以为是的大混帐，“你这个……你这头蠢牛！马上停止你的乱叫！”
　　蠢牛？！
　　夏未一脸黑线。
　　凛轩、也枫和流哀一致地联想到了那种笨笨的黑白花奶牛。
　　“噗……”第一个喷笑出来的是凛轩。
　　然后也枫也捧腹笑出声。
　　流哀也大笑起来。
　　“奶牛～～哈哈哈～～还真配你啊，大混帐！”
　　“……－皿－！！！谁是奶牛啊！！！”
　　于是乎，在一次小小的早餐风波后，B1419寝室的四个学生，拥有了他们各自的花名。

　　上午的课各个学院都一样，各自的政经必修课。
　　昨天闹得太晚，导致睡眠不足，偏偏《伊娃信仰学》这门课实在太垃圾，讲师是个半老徐娘，讲起话来是一条直线，毫无波澜，简直是完美的人工催眠曲。在她的声音催眠攻击下，流哀果不其然睡了好几轮。
　　第一节大课的下课铃无异是解放的号角。流哀拎起单肩背包，翻出抄得潦草的课程表。第二节是全体法师系新生的新生致词典礼，地点在席琳学院的大阶梯教室。
　　跟着自己的同学左拐右拐来到席琳学院大阶梯教室，偌大的教室里，四周陆续有人占了位置，唯独中间的一小块区域无人占领……那块小区域中心，有个睡死的灰皮肤白头发的家伙，流哀看那背影无比熟稔。
　　不会吧……什么叫冤家路窄……
　　连睡觉都散发出无人能敌的百人斩气质的夏未睡眼朦胧，摇摇晃晃站起来，打量了四周，发现站在后门门口的流哀，邪恶一笑，摇摆着走了过去。
　　四周一片寂静。
　　夏未托起流哀的下巴，一只手拨开了他过于长和傻气、挡住脸的前发。
　　空气里的噪音，已石化沉淀。
　　鼻息间飘散开一种特异又刻意的香水味，仿佛周身漂浮着许许多多彩色泡泡。
　　先来和后到的伊娃学院的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黑暗巫师们则一付看好戏的神情，人类法师们最兴奋，一些女法师们唧唧喳喳地说什么“好帅！”“一见钟情呀～”之类的话。
　　双然羞红了脸，她身边的萌菲一付大大感兴趣的样子。
　　“末末，那个男生长得有点像你呀～”
　　顺着萌菲的手指，夏末望了过去。
　　秀目圆瞪，夏末腾的站起来，“夏未，还有那个小白，你们在干什么？！现场直播吗？！”
　　一声大喝唤醒了不知神游到哪里的两个人。流哀一个激灵，发觉自己的处境，立刻尴尬得连路也不会走了。夏未二话不说，抽出大马——
　　在电石火花的一瞬之后，流哀的额发徐徐掉落。
　　又是一次全场性的安静。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人类女法师与精灵女法师的热烈尖叫。
　　“啊～～～KAWAI～～～～～！！！！！！”

　　在开学第一天的法师系全体学生致词典礼上，流哀当选为一瓦学院的一等草。
　　纵然他本人对这个头衔十分憎恨，但走在路上时不时被人用“一等草”来调侃，也没有使他更加焦虑。因为，自从那个白痴夏未在众目睽睽之下挑起他的下巴又削掉他的头发后，他们两个一见钟情的绯闻就不胫而走，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连西校区那群兽兽都知道了。
　　而造成他的苦恼的元凶——夏未，那个无聊白痴加三级的混帐，却跟在他身边，简直是阴魂不散！
　　“别跟着我！你这个跟踪狂奶牛！”
　　“很～遗～憾，现在是午饭时间，我们只是顺路。”
　　“路这么宽，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
　　面对流哀一脸好似踩到牛粪似的厌恶表情，夏未反而愉快道：“做出这种表情，你不觉得糟蹋自己的脸吗？还有这么老土的衣服加造型，真是暴殄天物。”
　　“你在胡说什么啊，大蠢牛——”
　　“我决定了！”夏未是绝对的行动派，抓着流哀的胳膊往外拖，“打扮成这样真是对不起观众，我要给你包装！”
　　“别开玩笑了！”流哀甩开他的手，“我才不要。”
　　“若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我才懒得管你。”
　　“我又没求你管！”
　　“这个嘛……”正巧身边有几个女法师经过，夏未故意深情地道：“其实，你的脸太对我胃口了，实在令我无法抗拒。”
　　“啊～～～～～～～”
　　“好暧昧～～”
　　“太帅了太帅了～～”
　　“我们没有听错吧？这是什么？爱的告白？”
　　“哎呀～～”
　　女法师们又在大呼小叫了。
　　“你是故意的吧……=_=b!!!!!! ”
　　“你生气吗？”
　　“……PKC见。”

　　“又在制造绯闻啊，臭夏未。”
　　熟悉的声音令夏未炸着浑身寒毛扭过头，干巴巴地瞪着那个黑色熟女。
　　“末末，这个是你亲弟弟吗？好像啊。”一个羞答答的白女生轻轻道。旁边那个猎奇神态的人类女法师死死盯着他。
　　“哇，真的好像，两个人的表情什么的，也自然而然贴近呢。哎呀，远远的看就觉得你的脸很漂亮，近看更是呢。”她说的是流哀，“我叫萌菲，你叫什么？”
　　有生以来头一次被女生关怀，流哀在心里感激流涕。老妈啊，我终于有女生缘了！
　　“……我、我叫，流哀，伊娃学院咒诗专业。”
　　“流哀，这个是双然，和你一个村子的。”萌菲帮害羞的双然做介绍。
　　“嗯，我知道的。”流哀和双然握了一下手，“族长大人家的小女儿嘛，我们白精灵村第一美人，我老妈常常嘀咕，要是能有双然你这样可爱的女儿该多好。”
　　这话倒不是说假。流哀家里三个兄弟，他是老么，除了他们老妈外，家里面没有半点阴柔风。再加上和老公儿子混久了，婉约的美女也变成男人婆，更致使全家上下都热切希翼着女人的到来。
　　双然被恭维得有些不安，“多谢长辈们的抬爱，不过我……”
　　“既然大家这么有缘，不如一起出去吃顿饭吧。”萌菲提议，“当然是AA制咯，我知道有一家店的菜味道很好，而且正在开业试营期，打八折哦。”
　　“对不起，我和夏未要出去一趟。”夏末冷淡地回绝了。
　　“那个……我爸爸他要我出、出去一下。”双然抱歉地望着萌菲。
　　“哈？你们怎么这么忙啊～”萌菲苦着脸抱怨，不过还是十分贤惠地道，“那我们改天再说吧。流哀，你不是要去食堂吗？我们一起走吧。”
　　“萌菲。”夏未一脸沉重的拍着小女生的肩膀，委以重任，“我不在的时间，帮我看好流哀，不要让讨厌的苍蝇接近他，我相信你。”
　　小女生面对“帅哥”这种东西完全是无条件缴械。
　　“请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办到！”萌菲兴奋极了，流哀却有些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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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流哀交给那个傻头傻脑的女人，夏未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相比之下，眼下的处境比较倒霉。姐姐虽然时常诓他，但是一旦这么言简意赅，就是有了大事。
　　坐在私家车里，姐弟俩一般臭脸。
　　“来根烟。”夏未伸出一只手，故意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夏末当然没好气，“自己拿。”
　　夏未顺理成章抽了一根，吸了好几口才发现是那种花巧的心型过滤嘴的女士烟，顿时大发雷霆，“臭婆娘！”
　　“我奉劝你，脾气柔和一点，否则你会有大麻烦。”
　　“你说什么？！”
　　“……夏未，老妈来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夏未，像断了的琴弦一样紧崩着，又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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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和萌菲一起去食堂吃饭，走到半路，遇到从超市采购回来的凛轩和也枫，四人唧里呱啦聊了一阵，便一齐去B1419蹭饭。
　　吃饭的时候，话题东扯西扯，自然扯到了萌菲和凛轩这里。
　　“哎？！凛轩你认识萌菲？！”
　　“是啊。”凛轩泛着美丽的眼睛，“我们是同族，而且……萌菲你来介绍下吧。”
　　萌菲的态度也落落大方，“我是凛轩的未婚妻。”
　　“未婚妻啊，不错，未婚——未婚妻？！！”
　　“嗯，未、婚、妻。”凛轩好心地一字一顿教他发音。
　　流哀再一次被现实刺激到了。
　　“我们的家族往来密切，为了促进共同的利益联合，双方的家长们为我们订下这门亲事。那时我和萌菲还在襁褓里，就被抱进一个摇篮床了。”
　　“我们小的时候住在一起，上学在一个学校一个班，回家后一个桌子吃饭，一起玩和写作业，一个房间睡觉。”
　　“还有一起洗澡呢。”凛轩笑得有点邪恶，“不过那时候你的身材真平板，看上去没意思。如果是现在，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看一——”
　　“住嘴！！你这个色狼！”萌菲抓着凛轩的领口大吼。
　　“哈哈哈哈，别生气，我对你没兴趣诶。”
　　“猪！我是美女！”
　　……
　　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的确是青梅竹马类型的。
　　看着凛轩和萌菲打闹，吃着也枫烧的菜，一个古怪的念头溜进流哀脑海里。
　　如果能有一个家，拥有双然那样美丽贤惠的老婆，萌菲这样活泼可爱的妹妹，凛轩这样温和平易的兄弟，也枫这样心灵手巧的厨子……
　　不过千万不要有夏未他姐姐那样凶悍大胆的老婆，和夏未那样凶神恶煞的兄弟……

　　与此同时，‘凶悍大胆的老婆’和‘凶神恶煞的兄弟’正如坐针毡。
　　高级宾馆顶层，望海西餐厅。
　　一边是上了年纪的沧桑稳重的白精灵男子带着他引以为傲的漂亮女儿，一边是成熟性感的高贵女性协同她的一双儿女。
　　在一张VIP桌位上，气氛几乎凝滞成一团，连刀叉与餐具的碰撞声都显得不容于世。
　　起初，在更衣室换母亲带来的昂贵礼服时，姐弟俩都没把这次聚餐当作怎样正式的事。但当他们与表情同样错愣的双然罩面后，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难道，母亲大人要……
　　“哎呀，小双然真是越长越漂亮呢。”
　　女王的手轻轻扶着双然的下巴，“很耐看的五官，不愧是白精灵村的第一美人。就算是20年前的我也远远比不上呀。”
　　双然的脸红到脖子根。夏末夏未姐弟俩亦闻言变色。
　　“哪里，夏夫人您风采不减当年。”
　　“哦呵呵呵，村长大哥您真是太会哄人了，我不过是老太婆一个，倒是村长您，20年来没怎么变。”美女到底是美女，即便上了年纪，笑起来仍然风致有佳。
　　“岁月不饶人，转眼的工夫，孩子们已这么大了。”
　　“是这样的，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夏夫人美目顾盼生辉，盯着双然许久，豁地摘下手腕上的玉镯，放到双然手里，“孩子呀，你愿不愿意做我们夏家的儿媳妇？”
　　“啥？！”
　　“好主意，老妈我支持你！”夏末毫无同情心地拍手称快。
　　好你个夏末，走着瞧！
　　夏未满世界诅咒。

　　一顿不知所谓的午餐吃得夏未胃病发作，黑着脸回到学校，却被母亲叫住单独训话。
　　夏末那个没意气没良心的女人早溜了。
　　其实对夏未而言，宁可独自胃痛一个月，也不想面对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黑精灵村庄第一夫人，还是当年的黑精灵第一美人。
　　“老妈，找我有事？”
　　美女怒瞪一眼，“我是你妈，没事不能看看你？”
　　“老妈，能是能，不过现在我胃痛。”
　　“少给我装蒜！”美女嗔了一句，似想到什么，复而温柔摸摸儿子的脑袋，“未未，妈妈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你要放宽心。恋爱这种东西是人生中最不可靠也最多的东西，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能发生，不要钻牛角尖了。”
　　“……妈你怎么知道的？是夏末告诉你的？”
　　美女摇头否认，“妈妈从不说谎。你的那个小恋人，是妈妈收买走的。”
　　夏未不敢置信，“妈！！谁让你这么做！”
　　“为了一张支票，不惜抛弃恋人，这样的人值得你爱得那么深吗？”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夏未鼻孔都仿佛能喷出火，喘着粗气，“妈，你当我是什么？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洋娃娃？！”他说得很低沉，却好似压抑着什么，带着颤抖的尾音。
　　美女也慌了神，双手扶住儿子的肩膀，“未未你告诉妈妈，你真的那么讨厌双然吗？妈妈记得未未你非常喜欢白精灵呀，真的不行吗？妈妈是真的希望你能和双然结婚——”
　　夏未甩掉她的手，口气轻蔑，“希望？老妈你在幻想什么？我怎么会喜欢那种女人！那些白精灵，只会抢走别人老公和父亲的家伙！”
　　“未未！”
　　“老妈你真的那么想我娶那个女人的女儿吗？那个女人明明有自己的老公孩子，却去诱拐别人的老公和父亲，她害得我们这些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你现在还要我娶她的女儿？！”
　　“未未，过去的事你不要管了，那不是你应该想的事。”
　　夏夫人黯然，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她浓妆下淡淡的皱纹，“看来你是真的无法接受一个白精灵妻子了……唉，妈妈并不想干涉你，不过对于那件事，妈妈绝对没有做错。”
　　夏未心乱如麻，索性扭头就走。
　　在母亲担忧的目光注视下，胃痛好像更严重了。
　　他有点想吐。
　　为了母亲那孤独寂寞、情感伤痛，苦心持家的十几年。
　　为了他们姐弟俩缺少父爱、受尽耻笑的那些日子。
　　惟独，不是那个欺骗了他感情的，白精灵骗子。
　　我怎么会为了这种人而伤心难过，还在烤肉店里请他吃最后一餐饭？
　　我怎么会那么傻，不仅买单，送他钱，还独自留在烤肉店里给别人当笑柄？
　　……
　　妈妈说的没错，那样的人，不值得我爱。
　　过往云烟如何不堪回首，亦无法抹煞那对白色皮肤、金色发丝、俊美的男性白精灵的某种倾慕之心。
　　手机录音。
　　[给老娘死过来！这是你开学不是老娘我开学！你居然好意思丢下我去吃烤肉、让我在这里给你看行李？！三分钟内不来，你的行李直接丢掉。哦对了，门口就有个水池，壁上的水垢那叫一个厚，插根筷子都掉不下去——哦，打的过来是吧？小样的你！]
　　[喂，臭小子，怎么不说话了？]
　　[夏未，那种男人有什么好。你尽说我眼光有问题，你还不是一样。他根本就是在耍你呀，你这个笨蛋！到外面千万别说你是我弟弟，我可丢不起这份人！]
　　[……夏未，别难过了，走了穿红的还有戴绿的。]
　　[夏未你不会哭了吧？你在哪里？！烤肉店吗？我去接你。啊，那你自己打的过来吧，我就在校门口等你。这边有药，你来了马上吃。真是的，明知道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还去陪那家伙吃烤肉，你疯了吗？]
　　[夏未，人是要向前看的。]

　　姐姐说的没错，人是要向前看的。
　　回头，不是没有退后的路。
　　但那段路上，已没有了你希望看到的，那个人。
　　但当你向前看，目不斜视，也许就能看见，他的一片剪影。
　　拥有了可以缅怀的，才会有力气，要求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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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课程，流哀和凛轩作为攻击型法师，去参加“攻击行为学”的理论公开课。也枫的骑士系没有课程，他便去了家政中心学习沙锅煲汤。萌菲跟曦艾去梅芙学院工匠系旁听，学习制作各种发夹，看起来每个人都非常充实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听我们系大二的学长说，攻击行为学的讲师是个超级搞笑的家伙。听他的课没有人敢坐在前三排，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
　　“怕被他的口水淹死。”
　　“哈哈。”
　　“大蒜味口水哦。”
　　“好脏啊～”
　　“好热，我去买雪糕，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凛轩把手里的书本塞给流哀，轻快跑向小商店。流哀站在树荫下，双目有些干涩地眯了一点，在下午慵懒的阳光下，倾听着头顶树冠被风摇动沙沙的婆娑之音。
　　有一点想睡觉。
　　一只鸟，鸣叫着飞过。
　　流哀想要追寻那鸟的痕迹，蓦然转身，却看到了，那个犹如飞鸟一般出现在他平凡无奇生活中的，那只不可爱、不吉利，却最是难忘的，黑乌鸦。
　　“喂，奶牛，你回来了——喂？！你干嘛！”
　　任是谁被一个大男人忽然扑过来，也会吓得手舞足蹈。但是流哀很快发现了不同，夏未几乎没有一点力气，身体是不寻常的冰凉，额头上一层冷汗。
　　“奶牛，你生病了？”
　　“……胃痛。”
　　“哈哈哈哈哈哈～～奶牛居然也会生病，是不是出去乱吃饲料啦？”
　　“……再叫我奶牛，就杀了你。”
　　他说的好似煞有其事，但即便他的双大马架在流哀脖子上，流哀也不会相信的。
　　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这个家伙永远也杀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