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纵横四海》白虹贯日

5、第 5 章

　　陈伟霆下了车，拦了辆出租，回到酒店。
　　马天宇的房间内放着三四台电脑，每台电脑同时播放三个画面。
　　马天宇和杨幂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盯着画面。
　　陈伟霆拍了拍马天宇的肩，“我回来了。”
　　马天宇暂停画面。
　　陈伟霆盯着屏幕画面，指示某一部分，“放大。”
　　画面随之放大。
　　当高伟光和陈伟霆抢进展厅的时候，展厅二楼的火力曾经有过数秒的暂停，像是故意让他们二人进来。
　　陈伟霆像在问自己，“为什么？”转头看向马天宇，“香港那边怎么样了？”
　　马天宇说，“警方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也没有九龙城的人的消息。”
　　陈伟霆抚摸自己的嘴角，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再高的高手，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天宇，你试试看能不能从别的渠道刮到料。”
　　马天宇道，“OK。”
　　陈伟霆又对杨幂道，“这些人带的武器很新，不可能在香□□市买到，你查一下来源。”
　　杨幂转头对着电脑开始通过图像比对查找。
　　陈伟霆看见桌上搁着一张刺青的绘图纸，他拿起纸来，看着刺青，陷入思索。这个图案，是他们现在手头上的唯一线索。
　　陈伟霆放下纸，问马天宇和杨幂，“你们吃饭了么？”
　　马天宇道，“还没呢。”
　　陈伟霆说，“我给你们去拿点吃的。”
　　马天宇嗯了一声，又说，“我炖着汤，你给峰峰拿去。”
　　陈伟霆答应了一声离开。
　　马天宇和杨幂继续查找线索，门口响起敲门声，两人转头看去。
　　热巴站在门外，探头进来，“天宇哥哥，我哥哥呢？”
　　马天宇道，“他和老吴去拳场了。”
　　热巴眼睛亮了一下，“打拳？我能看吗？”
　　杨幂笑着说，“他们是去谈事儿，不是去打拳。”
　　热巴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马天宇随口一问，“热巴你想看打拳？”
　　没想到热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杨幂有些惊讶，“你真喜欢？”
　　热巴说，“是啊。”
　　马天宇一挑眉，“早知道你喜欢，就让你去了。”
　　热巴说，“哥哥肯定不肯。”
　　马天宇摸了摸下巴，“倒也是。”他灵光一闪，打个响指，“热巴，你尽管放心，一切有你天宇哥哥。”

　　陈伟霆端着汤锅，敲了敲李易峰的房门。
　　门里没动静。陈伟霆掏出万能磁卡刷开了房门。
　　房内昏昏暗暗的。陈伟霆说，“峰峰？”
　　李易峰趴在书桌上一动，揉了揉眼，睡眼惺忪的问，“你怎么来了？”
　　陈伟霆把汤放在桌上，“天宇炖了汤让我给你，背得怎么样了？”
　　李易峰一脸郁闷。
　　陈伟霆好奇说，“袁弘不是说给你划了重点了吗？”
　　李易峰啪的摊开书，“他妈的整本都是重点。诶，你怎么进来的？”
　　陈伟霆拿出手里的磁卡晃了晃，“刚做出来的万能磁卡，除了瑞士银行和东京三菱银行进不了，一般的电子读卡器易如反掌。”
　　李易峰伸手，“给我看看。”
　　陈伟霆把卡放在李易峰的手里，“这张给你，我还有一张，不过现在统共就俩，你先别告诉马天宇。”
　　李易峰答应一声，把卡收进兜里，舀了口汤尝尝，问，“你不是去拳赛了吗？”
　　陈伟霆说，“出了点事就不去了，袁弘替我。等你吃完了，我们一起去天宇那，我跟你再说。”
　　马天宇房里。
　　杨幂和热巴和马天宇三个人坐在电脑前头，一个个看得聚精会神。
　　李易峰端着汤碗，“看什么呢？”
　　马天宇说，“本年度最新动作大片现场直播。”
　　李易峰探头一看。
　　电脑屏幕上是拳场的实时监控。

　　袁弘和高伟光等人步入拳场。
　　经过漫长的通道，门一打开，几乎将屋顶掀翻的巨大声浪冲击耳膜。
　　四面看台坐满了人，所有人都被狂热的情绪操控着，鼓掌尖叫，喧哗吵闹。
　　袁弘堵住耳朵，无奈的嘀咕，“我这时候本来应该在楼顶喝着小酒，游着小泳，看着小美人……”
　　吴京说，“咱们快点完成任务，你还来得及上楼。”
　　三人四下一看，便发现了位于看台最上方的监控室，透过玻璃外墙，能够看见这个场地的老板和几位贵宾的身影。
　　高伟光做了一下手势，示意一起过去。
　　三人走向监控室，这时候，看台人浪又发出尖叫声。
　　袁弘看了擂台一眼。
　　一个亚裔拳手被一个黑人拳手拖高举起，狠狠掼落在地。
　　袁弘停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再迈步子，跟上高伟光和吴京。

　　威尔逊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也是这个地下拳场的股东之一。今天他的心情很糟糕，他下注的那个拳手没撑到中场就露出败象，如果这个混蛋输了，那么至少连累他赔掉五位数的赌金。
　　保镖来到威尔逊身边，小声说，“老板，有人想见你。”
　　威尔逊皱眉，“什么人。”
　　保镖说，“说是来跟您谈生意的。”
　　能够获得入场券的人不会是NYPD或是警察机构的其他蠢货，威尔逊动了动手指，“让他们进来。”
　　保镖领命而去。
　　擂台上，亚裔拳手被黑人拳手逼到了边缘。
　　观众们在鼓噪，“KILL HIM！”
　　威尔逊看见黑人拳手把亚裔拳手如同猫戏弄老鼠一般用拳头挑衅，最后飞起一脚，击中那名亚裔选手的腹部，当亚裔选手吃痛弯下腰的时候，黑人拳手的手肘重重击中对方的脊椎。
　　威尔逊气得丢掉了手中的酒杯，“这帮没用的黄皮猴子！”
　　高伟光等人走进监控室。
　　威尔逊看见这三人，“谈什么生意？”
　　高伟光和吴京装做是袁弘的保镖，袁弘则是谈生意的老板。袁弘的无数假身份当中也的确有一个是美国的富二代，纨绔子弟，挥霍无度，是威尔逊这些人眼中的肥羊。
　　袁弘说想在拉斯维加斯办一个类似的黑市拳场，想跟威尔逊合作，袁弘出资，威尔逊出人。
　　袁弘对于拉斯维加斯新建黑市拳场的地址、大小、规模以及启动资金等说的头头是道，连高伟光和吴京都要开始以为他们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计划，威尔逊显然也动心了。
　　袁弘说，“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问题，我希望威尔逊先生提供给我们的是最明星的拳手。”
　　威尔逊说，“那当然，我可以向你保证，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印钞机。”
　　袁弘说，“我当然相信，我记得之前曾经看过这儿的比赛，有一位拳手的表现让我印象深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位拳手能够列入拉斯维加斯新拳场的名单。”
　　威尔逊问，“是谁？”
　　袁弘想了想，“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但是我记得这个人的手背上……”
　　威尔逊忽然怒吼一声，“狗屎！”
　　原来是擂台上的亚裔拳手被打出了赛区，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威尔逊对袁弘说，“抱歉，我稍微处理一下。”
　　他招了招手，保镖上前，“老板？”
　　威尔逊指着擂台，“我不想让这个人出来，给我处理了。”
　　保镖点头表示明白。
　　袁弘笑眯眯的说，“威尔逊先生？”
　　威尔逊摊了摊手，“抱歉，我们继续谈吧。”他补充了句，“这帮该死的黄种猪，我就不应该在他们身上下赌注。”
　　高伟光和吴京的手指都嘎巴嘎巴响了几下。
　　袁弘还是能够保持完美的微笑和风度，“刚刚说到哪儿？”
　　威尔逊想了想，“哦，你提到一个拳手。”
　　袁弘点了点自己的额角，“没错没错，我想邀请这位拳手加入我们的拉斯维加斯计划。不过我忘了他的名字，但是他手上有个刺青，威尔逊记得这个人吗？”
　　威尔逊说，“刺青？我们这儿有刺青的人很多，不过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可以让他们查一下，”他哈哈笑起来，“只要不是黄种猪，一切都好商量。”
　　袁弘还是笑眯眯的，“那就请威尔逊先生帮忙找一找这个人的资料。”
　　擂台之旁。亚裔选手用胳膊支撑地面，勉勉强强站起来，口鼻流下粘稠的血液。
　　威尔逊的保镖拉起他，亚裔选手以为是来带自己离场的，毕竟自己已经被打下擂台，彻底输了。他喘着气，低声说，“我、我很抱歉……”
　　保镖挥了挥手，场边的工作人员过来架住亚裔选手，把他拖向擂台。
　　亚裔选手愕然的看着他们，“等等……等等！我认输了！”
　　工作人员有了威尔逊的指示，对亚裔选手的大叫充耳不闻。
　　观众们发觉这一变化，顿时吹起口哨鼓起掌。
　　台上的黑人拳手明白这是幕后老板的意思，看来有贵宾很不满意，打算来场余兴节目。
　　黑人拳手捏了捏拳头，活动了一下关节，准备开始一场毫无胜负的虐杀。
　　亚裔选手死死抵住擂台边不肯上去，叫道，“我认输！我输了！不！我不能再打了！”

　　监控室内。
　　威尔逊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露出讥嘲的冷笑，“这就是他们中国人说的丧家之犬吧，到了最后这头黄种猪总算是有点用处。”
　　高伟光的拳头捏得极紧，吴京的面色虽然如常，眼中却也展露杀机。
　　袁弘看了看他们俩，心底叹口气。
　　带着两个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小伙伴，这感觉还真他妈的好。
　　袁弘开口，嘴角带着微笑，“威尔逊先生。”
　　威尔逊回头，冲着袁弘举了举酒杯，“不要着急，在找人之前，我们可以先看一场好戏来助兴。”
　　袁弘道，“好戏？”
　　威尔逊示意擂台，“一场杀猪游戏。”
　　袁弘从椅子里站起身，掸了掸西装下摆，“威尔逊先生，我有个提议。”
　　威尔逊诧异，“哦？”
　　“咱们来一场比赛，三局两胜。当然为了避免比赛的结果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我们赢了之后，你仍然需要将资料提供给我。”
　　威尔逊笑起来，“袁先生，我劝你放弃这种可笑的想法，我们是生意人，没有必要这么做。”
　　袁弘说，“不不，我还没有说完，如果我们赢了，你要当面向他道歉。”
　　威尔逊诧异，“道歉？他？”
　　袁弘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示意擂台边的那位亚裔拳手。
　　威尔逊的脸上立即出现嫌恶神色，“袁先生！我希望你是说在一个不好玩的玩笑！”
　　袁弘微笑，“我是认真的。”
　　威尔逊盯着袁弘，嘴角浮现扭曲的微笑，“OK，我这就通知他们安排比赛。今天的观众很幸运，他们能够看到一场特殊的比赛。”
　　袁弘道，“我也这么觉得。”
　　威尔逊大步离去。
　　高伟光和吴京看了看袁弘，两个人走上前，一个搂住袁弘右边肩头，一个搂住袁弘左边肩头。
　　袁弘嫌弃说，“起开起开 ，这回任务万一搞砸了可赖你们俩啊。”
　　吴京笑嘻嘻的，“行行行，都赖我们。老板，现在怎么办？”
　　袁弘叹气，“还能怎么办？关门，放大高。”

　　马天宇、杨幂、热巴和李易峰，四个人坐一溜儿。
　　面前是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气氛热火朝天的拳场。
　　热巴和李易峰哧溜哧溜喝汤。
　　马天宇看着热巴忍不住问，“热巴，你哥哥打拳你不担心？”
　　热巴说，“不担心啊。”
　　马天宇和杨幂互相看对方一眼，都觉得意外。在高伟光长期的不健康的妹控状态下，热巴对哥哥的关心也是极其密切的。按这么说来，高伟光上擂台，热巴原本应该是最担心的那一个。
　　热巴补了句，“哥哥以前也打过。不过不是在纽约。”
　　李易峰呛着了，看了眼陈伟霆。
　　陈伟霆看天花板，装啥都没听见。
　　马天宇再一次肯定了一件事，北斗众人个个都是一长篇狗血连续剧。
　　除了自己。因为不管怎么看，他马天宇都是偶像剧。
　　杨幂好奇，“以前是在哪儿打的？”
　　热巴想了想，“哥哥说不让说。”
　　杨幂摸了摸热巴的脑袋，“我也不能说？”
　　热巴犹豫了一下，埋下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汤。
　　杨幂微微一笑。
　　陈伟霆对耳机问，“你们怎么安排的？”
　　袁弘通过微型耳机回答，“第一场大高，第二场老吴。连胜两场就行。”
　　陈伟霆说，“就这样？”
　　袁弘有点心虚说，“你放心，这个意外是我惹出来的，资料我一定想办法拿到手。”
　　陈伟霆说，“我的意思是，三场必须全赢。”
　　袁弘一怔，揉了揉鼻子，“明白。”
　　休息室门口响起敲门声，通知上场时间到了。
　　高伟光站起身。地下拳场没有任何防护用具，高伟光身上只有一件披风和一条运动中膝裤，露出八块腹肌两块胸肌，袁弘看的啧啧，说，“大高你等会儿，让我拍一张。”

　　喝汤的那拨人个个手机都叮咚叮咚的响起来，打开一看是袁弘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健美的身材，配字是袁弘发的一个脸红红表情，“My body。”
　　马天宇嘁了一声，陈伟霆跟李易峰说，“喝汤，别看，长针眼。”
　　热巴看了一眼，哦了一声，“不是袁哥哥的，是我哥。”
　　除了陈伟霆，大家喝汤的手停了一停。
　　马天宇：好像哪里怪怪的……
　　杨幂：别说别想喝汤。
　　李易峰：为什么热巴认得出来……
　　陈伟霆：你认得出我的胸肌吗。
　　李易峰：呃，应该能。
　　陈伟霆：所以咯，不奇怪啊。来喝汤。
　　李易峰：这么一说倒也是哈。好喝。
　　马天宇：……李同学，这事儿更奇怪了啊！！

　　而地下拳场，擂台正上方灯光明亮刺眼。
　　擂台东西两侧的通道打开。一位白人拳手走出来，手上戴着巨大的戒指，表示这位有连续三年夺冠的资历，拳手向四面八方挥手，引发观众席阵阵欢呼。
　　高伟光也披着斗篷从另一侧通道进去，观众席是一阵阵的嘘声。
　　两方到了台边各自坐下，别的防护具没有，牙套还是得咬上一个。
　　袁弘一边给高伟光卖力按摩两肩，一边盯着对方打量，看见了对方手上亮闪闪尖锐锐的戒指，低声道，“这他妈的戒指不拿掉啊。”
　　耳机里传来马天宇的声音，“这场你们的对手叫霍华德，从09年起连续拿了三年的地下拳赛的冠军，按照规则，参赛者不能携带武器，但是作为冠军可以带着冠军戒指一起上场。”
　　袁弘撇撇嘴，“就这么一个历史尘封的冠军，不足为惧，他要真有本事，怎么不把接下来三年的冠军也拿了。”
　　马天宇说，“那是因为他在2013年跟人斗殴，把人打成重伤，关了一年多，刚放出来。”
　　袁弘默了一下，“我去弄条九节鞭，让大高缠身上，就说是我们自带的腰带。”
　　马天宇说，“你干脆把自己弄上去说是大高随身携带的人形武器。”
　　高伟光一笑。
　　马天宇认真叮嘱，“大高，这个霍华德是从街头格斗出身，擅长近身搏击。”
　　热巴说，“哥哥，你要小心。”
　　高伟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说，“放心。”
　　袁弘把大会提供的牙套反复检查，确认没问题了再递给高伟光，不放心的再问一句，“大高你有信心吗？”
　　高伟光转动了一下脖子，“不是你说关门放大高的么。”
　　袁弘有些心虚，“我、我对你有信心，到时候你上去泰拳螳螂拳咏春拳混合打，一定能把他打趴下。”
　　高伟光说，“谢谢你的技术指导。”
　　袁弘说，“哪里哪里，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