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野》危岛岚

8、【正文】批量生产

　　车好像开了很久，又好像没开多久，我没有管时间，或许在这种时候就算知道时间也没什么用处。
　　“团长，团长！你看，血人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扎克威突然一个急刹车把我震起来了，我马上睁开了眼睛望向窗外。只见前方有个塌陷下去的出口，旁边的展牌都不知道模糊成什么样了，血人不断从出口里钻出来朝着广|场中心跑去，远远可以看见空中蜻蜓战斗机的身影。
　　“那原来是个废弃的地|下铁站，现在可能直接能跟寒野分基|地连通。一般中|央广|场这种大型场合必须要有地|下铁，不过这下算他们捡便宜了。”我扫了一眼就明白了。
　　“现在怎么办？”特拉雷问。
　　“武|装分队，全部派出去在地铁站门口作战，再送一批人过去支援一下坦博利他们！至于你们两个，跟我来！”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就我们三个可以吗？”扎克威问。
　　“完全可以。你先下令，打开贴身定位仪，把他们带到地|下铁出口那边，然后快速过来追我和特拉雷！”我说。
　　“遵命！”
　　我领着特拉雷下车，站在路边拿出地图端详了好久，这地方的地形很奇怪，一开始修建的时候中|央广|场就不是正规的正方形，而是偏向于六边形的建筑。地铁是位于东南角的标志性建筑，原先这里还有大型地|下商场，不过早就搬迁到我最早居住的大楼附近了。
　　“地铁有紧急出口，跟我来！这一带我非常熟悉。”我说着领着特拉雷往东北方向走。那边的血人好像进攻方向很专一，没有一个越线到我们这边，这是个非常好的事情。在被砖石和杂草盖的严严实实的东北方向有一个小的孔，外围被炸成一半的墙环绕着，碎玻璃至今都躺在地上，那就是地铁站原来的应急出口。
　　“搬开砖石。”我一边说着一边卷起袖子蹲下来开始工作。特拉雷跟着我一起蹲了下去，一边清扫入口一边四处张望着。这是情报员的天性，在侦|查的时候必须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保证周围的情报全部都能捕捉到。特拉雷的人造人潜质决定了他极佳的视力和听觉，是做情报员的最佳人选。
　　出口打开后，特拉雷把耳朵凑到洞|口处听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我：“团长，内部似乎没什么特别情况，目前暂时安全！”
　　“那就好，我们先进。”我说着小心翼翼的顺着清理出来的出口钻了进去。还好，里面的空间没有被掩埋太多，还有可以供人通行的地方，甚至连台阶都还处于完好的状态。
　　“团长，您有把握吗？”特拉雷问。
　　“复述一下丧野基|地团规最后一条。”我说。
　　“作为一个战士，任何时候都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任何时候都应该做必要的牺牲！”
　　“就是这样，继续前进。”
　　我带着他摸|到了安全出口的底下，也就是前身是地铁站的地|下室里，里面很黑，很空，渗着一股透着培养溶液味的空气。我对这种空气特别敏|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样子里面有人。”
　　“为什么？”
　　“这种气味是我最受不了的。因为这样，我连怜姬博士的培养基|地都不爱去。现在可以确定这里肯定躲着个比较厉害的人，至少肯定级别在队长以上！”我说。
　　“现在进去吗？”
　　“就是现在，一秒钟都不要等待！”我说着，打开随身手电筒，然后带着特拉雷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往里面钻。这里安静的出奇，但是越往前面走嘈杂声越大，看样子离变异体生产基|地越来越近了。
　　“前面有门！团长，进去吗？”特拉雷用手指头碰碰我的肩膀。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可能有人，你不要动，我先躲在门口听动静！”我说着，自己先扶着地面挪动过去，然后把耳朵凑在门缝处听了一会儿，感觉里面真的没有人在活动了，就一点一点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把目光投进去上下一扫——天啊！果然和我猜的一样，门里是排列整齐的容器，里面装的都是培养中的人造人，一排一排的根本数不清！那些人基本长得一模一样，双目紧闭，在浅绿色溶液里悬浮着，看得我触目惊心。
　　“进去！”我直接一脚踢开门闯了进去，特拉雷跟在我的身后，他刚进来就被吓坏了，差一点喊出来，不过他及时捂住了嘴，肯定是没见过这样壮观的人造人生产基|地。我倒是迅速冷静了下来，因为在这种环境下要是惊慌失措很容易中了敌人的埋伏计。看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轻轻碰了下他的手，冰凉，而且湿|漉|漉的都是汗。
　　“特拉雷，别紧张。你知道吗？这些人造人都是克隆体！培养皿也是专门用来培育clone人的地方。我想，肯定是银泪的杰作，这家伙是循焰口|中的人性灭绝者，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能做到批量clone的家伙只有他一个人了。“我轻轻说。
　　特拉雷点了点头，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环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回过头来问我：“团长，需要破|坏这些容器吗？”
　　“打草惊蛇，万万不可。在这里找暗门，总控室肯定就在这里。”我说着开始往培养基|地的旁边跑去，摸|着墙搜寻幕后操纵者的藏身处。
　　“要是被发现怎么办？我倒是没关系，可是您是团长，无论如何没有一个敌军会放过对手的最高领|导人的！“特拉雷抓|住了我的袖子。就在这时，我听见门外的通道里传来了人走路的声音，好像穿的还是靴子，“啪啦啪啦”的格外清晰。
　　“有人！“我拉住特拉雷蹲下去，然后一点一点往前摸，那个人直接推开门进来了，他好像是没发现我们躲在这里似的，敲敲宝贝容器外壁，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朝着房间最前面走去。
　　“原来总控室在那里！藏得真好，滴水不漏。”我在心里惊叹着。
　　不过很不幸的是，那个人并没有进总控室，只是单纯的打开了门，靠在门口。接下来，他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悠闲地抽着，一边随手碰开了房间里的开关，一刹那所有的灯全部亮了起来，屋子里雪亮一片。
　　“按理来说这样的培育基|地是不能有光线存在的，而且这批人造人马上就要出炉蜕变成变异体去迎接战斗了，不过，在我开始clone新一批炮灰之前，还是会一会大胆闯入基|地的人吧！”那个人戴上了眼镜，笔直的朝我和特拉雷走过来。
　　“糟糕，被发现了。”特拉雷紧张的站了起来，我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跟着站起来，然后踢了几下鞋子：“不好意思，鞋带开了，我系一下。”
　　“运气不错，好像抓到丧野基|地某个战队的队长了，不过身后还跟着一个小随从是干什么的？”那个人吐出一口烟，悠悠地在空中散开。
　　“随从？”特拉雷惊呆了，还没等他回答什么，我就马上接上了下句话：“啊，队长说看见不明房间都要进去调|查，然后我就跟着他进来了。”
　　这个人不是银泪，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而且我能肯定他绝对不知道我是谁。一开始进地|下基|地的时候我把团长制|服脱了下来交给了迪禄，但是在出门的时候我随便拿走了循焰博士研究所里挂的一件制|服套在身上，估计就是他自己的。
　　说到制|服这种东西，那是我们两个基|地区分等级的重要凭证，团长和总指挥官一类的高|官制|服都是金色肩章，下来是总务员，部|长这些二级高|官是白银肩章，战队队长都是青铜肩章，博士与研究员的制|服上没有肩章，但是各自拥有刺着自己代|表图案的专属袖章，平日里一直佩戴在袖子上，至于其他战士和助手只是一身干净的制|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对方一看我一身制|服什么标志都没有，肯定以为我就是一个普通战士，这样很不错，正中我意，也说明了他肯定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要是换了寒野基|地稍微高级一点的官，估计一看见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我就很麻烦了。
　　“这样，活捉一个队长过去报信儿也不错，至于后面的那个战士，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放走吧，可惜，可是抓回去又有点不甘心啊！“那个人摁掉了烟头，皱着眉头盯了我半天：”虽说是个战士，不过五官长得太漂亮了，颇有点大将风范。我想我看人没问题，如果你可以活着出去，估计有朝一日能坐到总务员的位置上去。”
　　“你不知道你面前的普通战士就是敌方基|地的总团长吧！”我在心里暗笑着，本来想努力作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可是怎么都摆不出来。倒是特拉雷一副惊慌失措想竭尽全力镇定下来的样子，不过我也马上看穿了，那是他在演戏，因为他头上一点点汗都没有，比刚来的时候镇静多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想必你不会放走我这未来的总务员吧！”我反问。
　　“你倒是挺冷静，是不是做好被我处死的打算了？不过银泪博士不在，我一个助手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把你们活捉回去，你们就等着乖乖招供你们丧野基|地的内|幕吧！”那个人把手一点一点伸到腰间准备取枪。
　　我彻底放松了，看样子他只是个普通的助手，很容易对付！我|朝特拉雷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了：
　　“慢着，你要是开|枪打死我们怎么办！你不是说要活捉我们吗？”
　　“是啊，可是先用子弹束缚住你们的行动才是当务之急吧！”
　　“我们不会动的，请你不要开|枪好吗？求你了，我特别害怕子弹，甚至枪一取出来我就想招供，我什么都说，请你千万不要开|枪好吗？”我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出来，身|体还很配合的抖了几下。
　　“就你这废物样，当初怎么被选进丧野基|地里的？”那人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因为……队长和我很熟，我就进来了，而且自己就是搞情报收集的，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天啊，我快站不稳了，求你放了我们吧，否则要是我因为紧张过分晕倒了，我就什么都给你说不出来了！”我一点一点朝墙壁上靠去，右手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开始摸自己的枪。
　　那个人果然被我骗的晕头转向：“好啊，看你那么害怕的，就干脆先让你晕倒再解决队长吧。因为我看他也吓得快哭了！真是的，丧野基|地出来的都是些这种贪生怕死的货色吗？我都怀疑你们的三次保卫战是靠运气取胜的了。”
　　“真的是呢……天空保卫战我直接就没有参与啊，因为怕得要死！”特拉雷立马跟了一句，速度快到我都没反应过来。
　　“可惜，可惜！博士大人还说你们那个暴风雪团长改造人造人去迎战了，真是太伟大的决定啊！所以我们现在也开始批量化clone这种人肉炮灰了，看样子试验品很给力啊，我们也玩够了，想必地上残留的战士已经不多了吧。这次就先灭灭你们的威风，下一次还会克隆出更新鲜的变异体给你们打呢，到时候可千万别哭出来啊！先把你打成残疾人再说吧！”助手说着麻利的掏出来枪对准我的胳膊。
　　“不要！”我在丢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也飞快的抽|出“瞬凝”，直接迎向他的枪口，跟他同时开了枪。作为人造人，我的直觉和反应速度都是超常的，能预|测到对方开|枪的时间以及枪击方向，这就是我的能力之一。
　　瞬凝的子弹射|出去之后，很快扑向对方助手的子弹，在撞击出美丽的蓝色火花之后，它“当啷“一声掉在了我脚边。我捡起这颗透|明的小家伙重新塞|进枪膛里，然后抱着胸歪头看着面前惊讶的张大嘴的助手：“你的子弹被这个冰宝贝吃掉了，抱歉，它饿了快两个小时了！”
　　“不可能！一般普通战士没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更不会有这样的武|器啊！你到底是谁？”那个人被吓坏了，节节后退，握着枪的手开始发|抖。
　　“你们上司没有教你们要是制|服活俘虏先开|枪打小|腿吗？这样俘虏虽然跑不掉，但是也不会受重伤，并且能保持清|醒的意识！你要是我的部下我早就把你关禁|闭反思去了。”我说着麻利的切换了枪|支，掏出Z702一枪射中了他的右小|腿，血花飞|溅，他喊了一声，马上栽倒在地上。
　　“在这里杀|人并不是我的爱好，而且我带的枪|杀伤力不算太大，幸好你遇到的是我们。要是换来坦博利估计早就把你解决了，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预感肯定会有事情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特拉雷马上往出口跑去，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们慢了一点点，刚跑到门口，门就一下子关闭了。后边隐藏的大屏幕一点一点降下来，屏幕闪了几下，浮现出一个美丽的银色头发男人。
　　“银泪。”特拉雷说。
　　“久违了，真难得你还记得我，特拉雷，还有旁边那个……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是普通战士，还是雪离团长大人？”银头发男人嘴角轻轻上扬，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还真是没有毅力留长头发。你要是跟循焰一样，估计早就长发及腰了。”我对着屏幕说。
　　“真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打理什么的，我都没兴趣做，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坚持下来的。”银泪舔|了舔嘴唇。
　　“他现在还是长长的金发，很漂亮。”我说。
　　“想必也是，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他。我胳膊上的深蓝色袖章还是他替我修补起来的。”银泪低下头，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忆……
　　“他走的那天是夜里，下大雪，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离开我的房间了，一拉开窗帘就看见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蹒跚前进，看样子是要去停车场。我本来下意识的要给洛戈尔报道去，但是我没有那么做，而是默默地目送他离开。后来在事情发生完之后，团长问我知道些什么细节，我也说，那晚我被他麻|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看着他来到了你这边，毅然决然的，一点点回头的余地都不留的来了。”
　　“他和你闹分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身边的这些东西，这都怪你。”我说。
　　“不过我很高兴我的助手还能遇到你，可惜这个笨|蛋居然不知道你是谁，真是的。”银泪又抬起头来，用手指指我这里。
　　“你的知识普及的很不到位啊，是不是他带的耳麦信号传到你这边了？我想你肯定猜到这里会进来不速之客，但是没想到是大老鼠！”我笑了。
　　“岂止是大老鼠，明明是鼠王！我现在都不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人居然就是你啊，雪离团长！要是把你真的捉回去了，洛戈尔大人估计做梦都能笑醒吧！”银泪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
　　“那你太失策了。”我俯下|身|子装作系鞋带，偷偷碰开了和扎克威通话的微型耳麦，保证他可以听见我们这边的动静，“话说，我看你的防守工作还做的很到位呢，所以炸开你们这里的门，要用火箭炮对吗？”
　　银泪抚了抚他的头发，轻轻拔下来一根，然后吹起来：“到底是雪离团长，判断能力都那么强，但是你们现在手|无|寸|铁，你唯一的武|器还是那支威力不算大的枪，我都不敢用什么高科技把你们困住了，这样显得我好像很残|忍。况且，循焰还在你身边，要是我杀掉你，他首先会来找我报仇的。”
　　“循焰。”那个助手嘴里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无意识的。
　　我听着那边扎克威的声音，好像在命令部下给自己的火箭炮上子弹，看来他果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了，这种默契程度是经历了保卫战之后才培养出来的，在沐浴了生死门槛上炸开的炮火之后，每个部下和首领都能达到心脑之间的直接对话，这一点也是丧野基|地最自豪的。
　　“你忘记了我身边还有一个情报队长，他手里的枪威力可不小。”我心里想着，没有直接说出来。
　　“你还打伤了我的助手，团长，我记得你好像不是那种残|忍的人吧？”银泪问。
　　“我用的是威力很小的枪，打得也不是要害部位，简单说我只是在防卫罢了。同样，我也不想带伤回去，否则基|地会立马发兵攻打过来的！银泪，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吧。”我说。
　　这时，那边的扎克威已经准备完毕，他轻轻对着耳麦说：“团长，您那边还好吧，我现在就带人过来支援您！”
　　“那你打算怎么办？”银泪问。
　　“我什么都不会干，正如你所见！”我摆摆手。
　　“那么，抱歉了团长，我现在只能把你锁在这里了！”银泪还没说完，特拉雷掏出X801对着旁边的溶液器皿就是一枪，先击碎了培养皿的玻璃，溶液顺着窟窿就往外|流淌，然后他对着底座又是一枪，只见底座碎片纷飞，火花四射，滋啦滋啦的响着。
　　“好样的，可惜我的枪威力不够啊！到底是特拉雷，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赞许的笑笑。
　　“团长，你的枪可以击破底座，你把线路破|坏，我负责捣碎器皿！”特拉雷说着跟在我后面。我拿着枪一边打底座一边往前跑，他跟在我后面开始穿器皿。一刹那培养基|地打乱，助手躺在地上惊恐的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死，你们在干什么……”银泪一下子呆了，他不知道我们会干这么一出。正当他准备启动什么不知名的机|关准备出击的时候，后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们扭过头去，看见扎克威扛着火箭筒出现在被炸开的窟窿后面。紧接着，又是一枚炮弹冲出炮筒笔直的飞向荧幕，把大屏幕炸的粉碎。
　　“快点轰炸总控室！”我说。
　　“是！”扎克威爽|快的笑着，瞄准我手指的方向，连着三发炮弹飞过去，一阵硝烟过后，总控室门被轰开了，里面已经炸的体|无|完|肤，线路上面火花四迸，黑烟弥漫。
　　“可算过足了新武|器试用瘾了，真舒服！团长，现在怎么办？”扎克威放下肩膀上扛的火箭筒。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警报声突然大作，整个基|地闪着血红色的警戒光，总控室里的线路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屏幕上面还在一块一块往下掉碎片，培养皿里的液|体流的满地都是。我马上指指躺在地上的助手：“特拉雷，快点把他背起来，我们赶紧撤离这里，总控室线路受损，基|地即将爆|炸！”
　　“快走！“特拉雷想去背助手，却被助手推开了：“别管我，让我死在这里吧！要是被敌人救了，我宁可自|杀也不做俘虏！”
　　“别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特拉雷不由分说拽过他就往门口拖去。来时的走廊里蔓延着溶液的气味，越来越刺鼻，我们四个人急急忙忙钻出基|地朝着地面上跑去。等到好不容易爬出来的时候，我大喊一声“趴下！”，特拉雷马上把助手压在自己的身|体底下，四个人全部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我紧紧闭住眼睛，不用看都知道是基|地爆|炸了，那些克隆体绝对也全部葬身在里面出不来了。
　　“博士！”助手喊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来，被特拉雷按了下去：“你瞎激动什么？银泪博士肯定躲在你们总|部，他只是在监控这里！”
　　“你也看见了，总控室里没人。再说要是他就在地|下基|地，他肯定直接过来解决我们，用得着启动大屏幕吗？”扎克威说。
　　等到硝烟散尽，爆|炸停止之后，我们几个才慢吞吞的从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爬了起来，坦博利的车队已经开到了我们旁边的路上，几个战士急匆匆的跑过来，还抬着担架：“团长，队长，您们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他受伤了。把他带回去治疗，不过，是地|下基|地，别送错地方了！”我指指助手
　　“是！”
　　“您就是丧野基|地暴风雪团长雪离大人！可是您怎么穿着普通制|服？”助手呆呆的看着我。
　　“肯定，我要是穿金色肩章制|服我还能活着出来吗？那你肯定先把我抓进去了吧。”我反问道。
　　“或许吧，我可能会那样做。”
　　“没事，现在你进了我们基|地就安心养伤吧，我们这里不关活着的俘虏，因为丧野基|地一开始就没有监狱这种建筑！”
　　“是啊。虽然你差点就打伤团长，不过……你的对手有点强大过分了，亏了他身上的武|器杀伤力不大，只要取出子弹就可以静静等待伤口愈合，否则你真的完蛋了！况且，现在你到了我们基|地，我就可以给你透露团长的秘密了——他是那一批里少有的变异人造人，他拥有重伤后高速痊愈的能力，就算你开|枪打伤他，他也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治愈自己！”特拉雷温温|的笑着。
　　“天啊，到底是团长，就是比一般人厉害！”助手一脸崇拜的表情。
　　“团长，变异体好像在您赶到之后就不再出现了，我们靠着战斗机和武|装部|队很快消灭了他们。请问您那边情况如何？”坦博利问。
　　“我们这边回去慢慢告诉你。干得不错，回去表彰！”我拍拍他的后背。
　　“谢谢团长！”坦博利笑起来和孩子一样。
　　我望着血战后的广|场，上面躺的都是弗莱尔瑞德变异体的残骸，我知道寒野基|地过不了多久就会出动清扫这些躯体，但是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曾几何时他们也是有思想有性格的人造人，可是因为人性的沦落，逼的他们非要走上毁灭的道路，而且倒下的那一刻并不优美而是血|腥，这对于他们而言，真是不公平的待遇。或许，也只有寒野才会作出这种令人心寒的事情，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冰戮那么憎恨自己的决定，而且一味的选择着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