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野》危岛岚

6、【正文】新式武器

　　“去地下基地的路有点长，可能要两个小时。因为我们要避开威胁比较大的感染体，还得提防寒野基地的耳目。而且有些路面已经被破坏了，按照之前雷达地图给我们部署好的路线，必须要绕一段远路。所以团长大人，迟一点到那里可以吗？”特拉雷轻轻碰碰我的胳膊。
　　“什么……啊，好的！”我一直在发呆，差点忘记自己要干什么去，被他一碰才反应过来。
　　“特拉雷，没看见团长大人心情不太好吗？一路上他一直都靠在窗户边上没说过话。”开车的扎克威回过头责怪道。
　　“不，我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其实冰戮能笑，我就很满足了。”我摇摇头。
　　“在真正开始对战寒野之前的第一关，就是解决父子关系吧。”特拉雷说。
　　“也不是。其实我和他这种父子关系说白了连我都不敢相信，而且有时候感觉他和我根本就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原来的一切就像是在梦里一样虚玄。当时他抱着我下楼散步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说了一句让他落泪的话，我现在都记得！”我拉下一半车窗，扶着窗户说。
　　“是什么？”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我。
　　“我相信你，不会让唯一的我在你面前死去。”我依旧安静的说。
　　扎克威的方向盘好像没打稳，差点撞到路边塌下来的电线杆，不过他及时偏移了方向：“我懂了，团长，那时候冰戮大人要是失去你就一无所有了，可是现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也顾不得管你了吧！我想，因为你不再是那个唯一，他才……”
　　“扎克威！你对团长大人说什么呢？”特拉雷呵斥道。
　　“不，我还是唯一，只是他在保卫战之后就选择了回避。”我还是说出来了那句本来不想让他们听见的话。
　　“冰戮大人会回避您？不可能吧，那么天空保卫战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特拉雷问。
　　“你参战过的，你应该清楚。“我说。
　　“我猜到了一点，但是不敢说出来……”
　　“很明显，天空保卫战我们差点输了，只是最后牺牲了最不该牺牲的士兵的□□，把他们改造成了变异体和寒野基地的人对抗，所以我们侥幸保住了总部基地。可是那次的代价很惨，而且冰戮亲眼目睹了人类的变异，想必他内心还是有波动的吧。那条命令，其实不算是炽祭和我下达的，也不是岚玛或者扎克威下达的，而是……他亲自下达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这种做法其实是很没有人性的，而且一旦出个闪失我们基地可能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所以劫后余生的他选择了自闭。”
　　“啊，然后呢……“
　　“其实这件事情树立起了他在基地里的威信，他应该感到高兴，毕竟当时我和炽祭投的赞同票，并且命令是从我口里发出去的，但是要是出问题了担当罪名的人还是冰戮。当初投票表决团队就是包括扎克威在内的几个上层负责人，本来我不想支持他的，但是他私下里劝了我好几次，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出了问题自己绝对负全部责任，我才勉强妥协了，那些手下也是看着我的面子上才投了赞成票的。等于说，这是他预谋的一次突袭！“
　　“怎么是这样？我还以为是雪离大人的计划呢。扎克威，变异体计划真的是……冰戮大人的选择吗？“特拉雷激动了。
　　“没错，当初投票的时候我也在场的。而且好像在天空保卫战之后，冰戮的威信就确立起来了，因为雪离大人在战后会议上公开了变异体战术是他的首创计划。虽然在私下里还是能听见争议的声音，但是冰戮大人在基地里更加有发言权了。这就是他为什么可以瞒着雪离大人发动战争的原因。换了以前，这种事情必须要和雪离大人商量才可以的！“扎克威的语气有点沉重。
　　“这不是好事情吧！“特拉雷抓着我的胳膊问。
　　“的确不是好事。我有时候都想把团长位置让给他，可是万一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恰好就等待着这么一天，那我就成了罪人了。说句实话，我还是不够信任他，他能让我做团长，我却不能把实权都交给他！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你们都知道冰戮现在做的事情实在让我费解，包括他今天看到深渊宝贝露出的那个微笑，不像是疼爱的那种笑，倒像是准备把它们烹饪掉的那种笑。要是今天凌晨送来的蓝水妖就是他的杰作，那我感觉他确实有这个企图。“我又摇上了车窗。
　　“团长，还有特拉雷，这段地带可能会有变异体出没，你也小心点。“扎克威提醒。
　　“嗯。“特拉雷也拉上了自己那一侧的窗户，摸了摸腰间的手枪。
　　去时的路况还算顺利，没有血人袭击我们，只有玛德沃尔特变异体蹲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看着我们。那些家伙的脑子已经被侵蚀的快烂掉了，肯定也无暇考虑我们是谁，按炽祭说的，一枪就能把它们打成液体，要是袭击过来也构不成威胁。当我们即将抵达地下基地的隐藏入口处时，天色开始突变，狂风大作，远处的云一片黑红。刚到门口，基地前面的施工现场就开始飞沙走石，差点迷了我的眼睛。分基地部长迪禄马上把我们拉了进来。
　　“不好意思，团长大人，今天那么恶劣的天气还要赶过来指挥战斗，真是麻烦您了！”迪禄嘴里连声道歉。
　　我抖抖身上的沙子，用他助手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下头发，然后脱下制服交给他：“这又不怪你，只是天公不作美。对了，在这种天气里，街区的若克斯通变异体很容易出没，正好验证一下你们的新型试验成果。”
　　“是。“
　　“若克斯通？那不就是岩石怪么。嘿，雪离，你来的太及时了，外面刮沙尘暴，要是你出来再晚一点可能就过不来了！大风天气里那些石疙瘩特别喜欢到处跑，看见车就砸！”炽祭手里抱着个圆咕隆咚的家伙走了过来，重重的拍了我后背一下，疼我的差点喊出来。
　　“你下手轻一点啊！以为我没感觉吗？“我推了他一下。
　　“您们关系很不错呢！”迪禄看着我和他笑的很欣慰。
　　“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炽祭也不知道谦虚几句。
　　“这就是我们这边最大的优势。据说寒野基地那边的最高领导人洛戈尔和指挥官切诺利开始闹分化了，现在寒野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洛戈尔领导的变异体战斗组，一派是切诺利领导的人造人战斗组。要是想出兵打仗，这两派自己都要在内部先干架半天。“
　　“不对吧，他们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吗？怎么会闹分化。”我嘀咕。
　　“两个人本来就是烈性子，谁都不服谁，加上战争决策经常出现分歧，甚至在指挥战斗的时候都能吵起来，所以闹分化一点都不奇怪。”迪禄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炽祭听到这个事情异常激动，差点砸了手里的圆球。我手忙脚乱的替他接住：”指挥长，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点。“
　　“千真万确，这是埋伏在寒野基地的卧底说的。”迪禄回答。
　　“我怎么能矜持下来？一开始他们发动的海陆空偷袭站就是那两个人联手策划的，我们一直都在找机会报复。而且他们肯定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法子对付我们，因为两边水火不容，根本统一不了战斗力。这样不管是变异体还是人造人都不再是我们的对手了！我忍不住了，我真希望现在就出兵进攻！等会我回去征求一下灼冥的意见，然后储备兵力，准备……“炽祭透白色的脸涨的通红，眼睛亮的和钻石一样。
　　“够了炽祭，你真是灼冥的人，骨子里都带着好战细胞！我们基地的兵力并不比他们强，虽然说偷袭是可以的…“我对面前的白化病患者已经无言以对了。
　　“连团长都说可以的话，那我回去真的要跟冰戮好好商量一下战术了！”炽祭一提到战斗就血脉扩张，“最好，他能和我联手搞一场大的空袭……”
　　“可是你能不能想想，冰戮和你多久没说过话了？”我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炽祭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马上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雪离，我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冰戮似乎从那次天空保卫战之后就再也没和我怎么说过话。我还真的没发现！因为平时一直和你交往，而你和冰戮关系很紧，所以我也没怎么在意。”
　　“是这样的，天空保卫战前我们三个人联系很紧密，你还和他合作打人造人潜艇军。但是战争结束后冰戮就和我们疏远了，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不瞒你，我和他也将近一年没好好说过话了，就是今天，他开口对我说了句抱歉，还是下意识的礼节用语。在偷袭战开始之前我担心我们和他先闹分裂了。海底基地的大部分资料都在他手中，那部分资料恰好是最重要也是保密性最强的。言外之意不需要我解释，炽祭，本来我以为你能发现的，既然你察觉不出来，我还是捅破为佳。”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一点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莫非他要……背叛？”特拉雷说完差点扇自己一巴掌，“对不起团长大人，我不是刻意怀疑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淡淡的说：“不要管他，我相信他的。先看看武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