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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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慢慢地向神社移动着。
“呐，你们，知道这个神社的传说吗？”
长助自顾自地说。
乱人在绫树离开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
虽然身后的真衣和尤尼依旧没有什么回应，但是看到乱人的恼火，长助再次得意地挑起了嘴角。
“那里住着怨灵，吃人的怨灵。”
"切，这一点也不特殊啊。"乱人不屑。
长助嘴角笑意更深，神秘莫测地摆了摆手指摇摇头："那可不是普通的怨灵。"
长助侧身，把身后的两人也纳入自己的视线。
尤尼微笑不改，真衣感受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看着长助。
"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能不普通到哪儿去？"乱人说。
"是一个颇为悲伤的故事，怎么你一说氛围就变了呢？"长助皱眉，转身迈步，"嘛，算了——
那个怨灵生前并不是人，她本人对于此并不知情，她居住的村落的人们一直瞒着她，给她平常的生活，希望她也和普通的人类一样幸福。
她还有一个哥哥，一直照顾着名义上父母双亡的她，有一天她的哥哥凭白无故消失了杳无音信，事实上这是他们这种生物的末路。她不知道，很悲伤但还是活了下来。
后来她知道了真相的冰山一角，为此好奇，被以杀戮为乐的妖怪欺骗，出卖村里的人们以换取答案。村里的人几乎全部被杀死，她也没达成目的……喂，真衣你在听吗？”
长助偶然回头，发现后面两人已经落下了一大截。
结城真衣站在小店前，拿着刚刚买来的苹果糖，递到尤尼手里，没理长助，放缓脚步，慢悠悠地向前走。
“……唉。”
长助无奈地叹气，转过身去，所以没看到真衣锁定他后背的目光。
“村里幸存的人们无比愤怒，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忘恩负义。人们想到了一个狠绝的方法来报复她：装作她从未存在过，厌恶她。
人们的复仇达成了，她孤立无援，渐渐怀疑自己的存在，得不到答案徘徊往复，非人的力量显现出来，最后被为绝后患的人们用火把逼下山崖，直到死也未知真相。
而强烈的执念让她死后的灵魂留在了世间，对人类的仇恨和对真相的渴求促使她成为了吃人的怨灵，在这附近停留，吃掉人的名字，生平，让世界孤立你。所以无名神社前容不下不义，不然……”
长助突然回头狞笑：“会被吃掉哦！”
乱人冷哼：“无聊，你以为这是吓唬小孩子的鬼故事啊！前面还有怪谈的样子，最后结尾是什么？而且哪里悲伤了？不明不白，是不是你胡编的？”
长助推了推眼镜，不满地说：“这可是神社的传说啊，再说私为什么要白费力气编故事啊。不过……”
长助挑起嘴角，双手摊开：“你不觉得很无辜吗，那些人们。”
“明明是为了那个女孩，却落得被无辜残杀的结局，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吗？”
长助斜睨乱人，嘴角笑意全无，整个人像是要被一身黑衣吞噬。
翠绿的双眸里墨色凝聚，真衣微微低头，双眼在刘海下直直盯着长助，手不由得用力。
感受到手上越来越大的力度，尤尼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瞄着真衣。
“人们一心养育着那个非人女孩，却被她无心出卖，”长助平和地述说着，“人们不问她的理由，内心的仇恨逼死一个力量远大于人类的物种，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也许最开始就怀着这样的心情吧。即使是这样，‘背叛者死’，也是一种定律吧。但是，那个女孩也一定明白自己说出的东西可能让人们陷入危险之中。”
长助俯身，从路边摘下一支花朵，花瓣娇艳欲滴。
“所以，这个故事教育我们，”黑衣的少年玩笑般地碾碎了鲜艳的花朵，任凭碎裂的花瓣凋零在地，目光看向一处，“绝对不要做，那种相当于背～叛～的事情，私是这么认为的，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凋落的花瓣碎片翻转飘荡，缓缓飘落。
黑羽长助拍了拍手心的碎屑，眯眼微笑，侧身伸左手向前，对朱红木柱搭成的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到了。”
乱人浅棕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暗芒，走上前与黑发少年擦肩而过，低声说：“真是扭曲的价值观，黑羽长助。”
他睁开双眼，保持着缱绻的微笑。
言疑惑地看了看长助，跟在乱人后面走了进去。
结城真衣经过他时只是看了他一眼，挪开了视线。
樱满尤尼被牵着手，视线朝前，然后转向他，蔚蓝色的双眸里是平日的温暖笑意。
“我同意相原君的话。”
随后不再看他。
待他们走进一段，黑羽长助收回手垂在两侧，正对着整座神社。
建筑砖瓦红黑两色，气息流动，仿佛吹拂着他的发鬓和衣角，微微飘动。
他抬头望了望空无一字的牌匾，轻笑一声，迈开步子，向主殿走去。
令人意外的，神社并没有多少人。
身披米色风衣的少年和橙黄色和服少女，并排着双手合十，微微俯身，轻阖双眼，面前香灰未烬，烟云缭绕。
少年有一头不是特别炸的白色刺猬头，眼睑下一双翠绿的眸子，鼻子以下埋在淡紫色的围巾里，气质有些阴冷有些沉郁，相貌与密鲁菲奥雷白魔咒的首领有三分的相像；少女有一头墨绿的发，两侧齐耳中间一缕长发及膝，眼睑下一双蔚蓝的暖眸，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气质如同温暖的天空，相貌精致像瓷娃娃，与密鲁菲奥雷黑魔咒的首领有三分的相像。
一如既往，一如两年前相遇的那一刻，少年清冷寡言，少女温柔似水。
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少年的心在孤寂之中，直到有人对他伸出了手，露出微笑。
在她的陪伴下，他等待着，忍耐着，坚持了下来。
事到如今，他不管她究竟是什么人，不管她知晓什么，也不管她是否与此事有关，他都要去追逐他所欲求的答案。
你是我重要的人，一如当年的白色身影，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他们祈福过后，一起走到一旁，乱人和长助看不到的地方。
"真衣，你相信神明大人吗？"
尤尼仿佛还未从刚刚的祈福中回过神来，遥望不远处的星空。
真衣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她眼中闪耀着纯净的光芒，她的侧颜让他心跳加速，同时内心涌现出复杂的情绪。
"不，我不相信神。"
"是吗？刚刚你那么认真的神情，我以为你真的是真心的，不过果然是这样啊。啊，"尤尼转过头来与真衣对视，"对不起，我偷偷瞄了你一眼。"
两人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但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她目光的实质。
白发的少年轻轻闭上双眼，深深吸气，空气仿佛能灼伤他的肺。
然后缓缓吐气，蓦地睁开双眼，双眸是比以往明亮数倍的翠色，前所未有的光亮乍现。
他靠近她，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双手，诚恳地望进她的双眼。
他再一次闭眼深呼吸，终于眼中坚定不移，开口。
"尤尼，我……想保护你。"
声音不大，轻轻扣击人的心房。
他从未体验过像这样的心情，从未尝试过在别人双眸中看到自己的模样，那眼神中的坚定令自己内心都感到惊讶。
尤尼轻轻地笑了，与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反应都不同。
"谢谢。"
"我知道了。"
这不算是拒绝吧？也不像是接受了。
真衣的眼睛闪了一下，围巾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样，就好了。
他收起笑容，轻轻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重新拉开距离，侧头看向后方黑白青色三人。
"我去和他们说说话，你稍微等一会儿。"
"嗯，我知道了。"
——
"相原乱人。"
声音传入三个人的耳朵里，他们同时向声源处投去目光，就看到结城真衣向这边走过来。
"我有话和你说。"
长助闻言，幸灾乐祸地笑道："自求多福吧，乱人。"
"切，"乱人狠狠瞪了长助一眼，转而疑惑地看着真衣，"什么事？"
"跟我来。"
真衣转身向神社另一侧走去。
"哈？"乱人抓了抓脑袋，跟着真衣走了。
言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担忧地说："相原君没事吧？结城君的表情好像比以往还要阴沉。"
"不用管他，言。"长助扫了一眼正仰望星空的尤尼，"说实话，有时候我真不能理解那两人的想法，这种秘密谈话已经是常事了。"
"秘密谈话？这种称呼方式有点奇特。"
"是吗？”
“还是放不下心的话，悄悄跟着他们就是了，大概不会走远。”当然有可能被揍翻。
"这样不太好吧。"
"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最好不要去。"
"但是，结城君没有学校传闻中那么恐怖，相原君也不是随便动手的人啊。"
"呵呵，"长助嘴角抽搐，"单纯的孩子。"
"什么？"言眼神无辜极了。
"没什么。"
谈话的最后。
真衣郑重其事地对着相原鞠了一躬："拜托您了。"
相原慵懒地看着真衣："我可保证不了我的效率，只能帮你暂时打掩护，如果被发现了我也只能明哲保身了。你，明白的吧，33号。"
"是。"
真衣像往常听从命令一样低着头。
相原眼里划过一道复杂的寒光，漫不经心地说："今天晚上除了那个有病的25号以外，不会有密鲁菲奥雷的人在，你放心吧。"
"非常感谢，相原君。"
真衣抬头，"最后……请问为什么您要帮我到如此程度。"
"大概，"相原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们是朋友吧。"
真衣惊讶失语。
"话说你打算把那个尤尼丢给我吗？"相原冷不丁地问。
"……不，我会带上她不给您添麻烦。"
"你是我的下属，尤尼是你的手下，也就是说她不是我管的，我要求的只是你活下来而已，明白了吗？"
"是，"真衣没有半分怠慢，"我会尽自己所能让自己活下来。"
"记住你的话。"
相原转身，"走吧。"
"啊，他们出来了。"
真衣一走出来，就抓着尤尼的手腕，向他们摆摆手，向树林里走去。
"唉唉？"
长助和言不明情况。
"要走了吗？可是，烟火大会还没开始呢！"言喊道。
"对不起，"尤尼回头歉意地笑着，"我们先走了。"
"好遗憾。"
言沮丧地低下了头。
等他们走远了，长助凑近言说："他们不会也要过二人世界吧？"
乱人说："算了，管他们呢。"
"但是……"
看言犹豫不决的样子，长助轻声说："这次你可以悄悄跟着他们了，如果问起来就说没兴趣了。"
言看着长助："那，你们呢？"
"私当然要继续参加祭典了，"长助拢拢袖子，"没关系，我们等着你，电话联络。"
"哦，"言向前迈了几步，"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吗……谢谢，再见。"
"拜拜！"
长助挥手。
"好了，接下来……"
黑羽长助轻轻把眼镜往下压了压，双眸流转醉人的红光，一身黑衣在夜色中如黑幕一般。
嘴角笑容比同彼岸的曼珠沙华，面庞更显阴柔，眉眼间蕴含自得之色。
杀手10号身着纯白浴衣，一旁默然而立。
"让我们，开始吧。"
两个跑龙套分别为席地而坐的二人递上一杯酒，便悄无声息地坐在一旁。
他们不知为何相对无言，只是一口一口酌杯中酒。
原罪兴味盎然地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胜，敏锐地观察到胜脸上的冷汗。
看来自己再不开口就谈不成了。
"胜。"
原罪只是唤了一声，胜一个激灵。
"是。"
"跟我说说吧，近来'烟'的情况，以及……"
"你想做些什么。"
"啊，你那边如何？"
"已经有对策了就好。"
"还有需要的吗？"
"合作愉快。"
绫树挂断了电话，展开笑颜。
"你在笑什么？快过来吧，到时间了。"
九枝院款款走来。
"呵，只是......"
"在想象我们以后的生活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