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纷纭事》原浆厚纸

53、乐（上）

　　先生随便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不舒服地咳了两声。
　　长孙无忌突然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回到几十年前也是这样，几十年后也是这样。人的本性始终不会随着岁月的迁移有所改变。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骤然大雨，风裹挟着雨，刮倒了街边的几棵大大小小的树。
　　“你我本水米无交，我得罪你，真是稀罕事了？”房玄龄气势雄伟地双手叉着腰，两条细长的眉毛气愤而规则地撇成一个反向的“八”字。“够了、够了，你们本积不相能，还想吵到什么时候？”杜如晦一看萧瑀也急了眼，急忙跑过来劝阻。
　　“哼。”萧瑀气不打一处来，板起了倔犟的性子翻脸就要跟房玄龄吵个翻天，“真可笑，被别人抓住了把柄就要……啧，灭口了？”“你嚷嚷什么，一个大小伙子安分点！”杜如晦吼了一句。
　　“你自己都和这家伙作对，还来当什么沙包和事老？”房玄龄十分不满地撇了撇嘴角，向杜如晦投以厌烦的眼神。
　　面对堆积如山的数学题，长孙无忌皆是一窍不通。
　　“以前在学堂多好啊，该读的读该记的记，哪里用写那么多概念公式？这个时代的文章又冗长又啰嗦，简直就是女人的裹脚布嘛！”长孙无忌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抱怨。李世民只是微微一笑：“是吗？古时候的礼节和规则真是让人不舒服……哎，毕竟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精华，晚辈应该多多学习他们高尚的节操、伟大的精神，不是么？明代的于谦先生十二岁就写诗《石灰吟》励志……”
　　“可是我们是唐朝的明代的不应该比我们小么……”
　　“少废话！你知道就好了，后世的伟人可不少呢，求知的路途怎么可以计较年龄呢？”
　　“孔子先生还问过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小孩子呢。”
　　“可是我觉得你比那些啰哩八嗦的老师还啰哩八嗦多好几十倍……”
　　“喂！”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长孙无忌不说话，李世民好气地去瞅他两眼，原来那家伙已经歪头睡着了。
　　“一定又在洋洋洒洒地谈论经济政治国家问题（长孙：噫根据我的本性应该是侃大山）了！”李绩双手绝望地抓在脑袋上，大喊一声，旁边的羊乐笑眯眯地坐在柜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只要是迟到的都要扎马步，嗯我就为人民服务一点儿好了，实惠一点，迟到多少分钟……”柴绍笑着说，“就自然该扎多少分钟吧。”
　　在座的学生们个个面面相觑，虽然……虽然扎马步没什么问题但是还要被抓到讲台上去实属是有点丢面子了。
　　柴绍似乎是看出了学生的纠结小心思，又笑着补充一句。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哎哟，做你们的老师真是太郁闷了，被逼着做‘暴君’呢。”
　　“暴君是什么鬼……噫该批的批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大道理大家都懂的。”萧瑀不冷不热地啐了一口。
　　“——毕竟解释就是掩饰嘛。”

作者有话说

　　我真是多愁善感的好人啊。（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