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艾伯特·左拉》果皮中的心脏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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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堡的蜡烛点亮了，妇人从通道中走入大厅，里面只有一张长桌，桌上三盏烛台，四周一片漆黑。她被什么声音吓着了，脸色苍白，缩紧了肩膀，回头看时，只是风夹着雨滴击打着玻璃，水帘一窜窜。她披上了毯子，坐在长桌一头，显得雍容华贵。她凝视着烛光的一圈光晕，显得若有所思。

　　有人推开了大厅的门，他垂着头，浑身湿透，长发在他的脑袋上尤其丧气，低着水，水滴碰石的声音细微可闻。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火光照不亮他的脸颊，妇人攥紧了毯子，嘴唇开始颤抖。

　　他拖着那套湿漉漉的衣服，坐到妇人的对面：“许久不见……”他咳嗽了几声，“我最近受冷了，一醒来……外面就在下雨。”

　　妇人点头道：“我很抱歉。”她注视着那张模糊的脸，自己一阵恍惚。

　　“你不应该害怕，你应当知道今天的日子，我醒来的日子。”他的椅子下已经是一片水渍。他把头抬了起来，肌肤白森森的。妇人尤为颤抖，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睛。但他累了，不想说话。

　　妇人站了起来，她的手在颤抖，她站在窗面前——犹如一个人之高的窗，她能俯视下面的森林，看见对面的城市：“祖母，朵纳塔……她已经死去了，而你……却还活着，你回来是来找她的吗？不，她不在了。”

　　烛火的火焰高高涌起，像浪一样在大厅高处翻滚着。她回头一看，却靠着窗缓慢地滑到在地面。他慢慢起身，同样走到窗前，窗外已经模糊，雨水不断下滑。

　　“这是纪念她，烧死她的火焰……我不爱她，她的爱情和忠诚无可挑剔……凌驾于契约之上。”

　　还有一个男人嚣张而跋扈，他在火焰中说着他是不死的，他身上的血肉变成炭黑色，他被烧成一团，他仍然说着他是不死的！

　　“你瞧，她却留下了子嗣。”他蹲了下来，他捏起了妇人的下巴，“不是我的子嗣，你们只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的祭品……她知道我的需要……”他的手渐渐摸向她的心脏，“她的执念永远在子嗣的血液里流淌……”她脸色完全苍白，眼睛里的惊恐凝固，眼里的光突然黯淡下来，红色的嘴唇变得宛如枯叶，整个人如死灰槁木。

　　“你的奉献将成为永恒……”他双手背在身后，透过窗户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