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小事》墨水池子

3、san

　　然后这时门就开了。
　　莫家婆娘冲上来就是给了自己一耳光，小刘琴直接被扇在地上了。由于太突然，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在空中飞了这么一下，才摔在地上的。
　　大人的力道就是和小孩不一样，莫小霸王发狠了打，小刘琴也没觉得有现在这么疼。她觉得很累，也站不起来，脑袋轰轰轰疼，脸火辣辣疼，膝盖也好疼。
　　后来发生什么事她就不知道了，反正好像挺吵的。

　　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软绵绵的床上。天很高还很白，光很亮。
　　大概是在天堂吧。这么一想，她又闭起眼睛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她还是觉得很困，然后脑袋疼，身体像是被蚂蚁爬过被小针扎着这么疼。
　　但是她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
　　好不容易才活动了一下脖子，看见了床侧的他。
　　噢，莫小霸王。
　　不过他现在没有这么表情狰狞，只是看着自己，眉头还有点皱。
　　“喂……”说不了话，嗓子是要干裂了一样。
　　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表情古怪就出去了。不一会端了杯水进来，然后喂自己喝。
　　一个还要亲娘端水送饭的莫小霸王哪会这些，然后她脸也湿了，枕头也湿了，床单好像也湿了，还是没喝到水。
　　然后莫小霸王就恼了，直接喝一口水嘴对嘴就往自己嘴里灌。
　　不知道这事有没有天分可言，反正他做的挺好的，一滴不漏。
　　灌了好几口后，他退开了，又不出去，现在床边，脸都憋红了。
　　“对、对不起。”他顿了顿，赶紧补充，“这是我爸让我说的，不是我自己要说的。”
　　然后就跑出去了。

　　然后啊，一晃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那时候在莫家呆了一周才回去，莫棋奉老爷子之命照顾了她一周，说是照顾，其实也就是端端水送送饭，至于一周没让自己洗澡这种事，是不是故意的她就不追究了。毕竟身上有伤，要洗澡也是挺麻烦的。不过自己睡床他睡地板还被端水送饭这种事，她还是挺享受的。
　　后来刘老头不知是怎么了，执意要她上小学，既然咬牙让她上了小学，初中也是砸铁卖锅拼了老命供她读书的。不过高中就不行了，就算刘琴出去半工读也是不够钱，那晚上刘老头在莫家门口跪下了。
　　再后来，自己念得大专也是莫家供的。
　　至于为什么供……这还是件比较羞耻的事。
　　她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发生的扒裤子那个事件，让莫棋对男女有别这事起了执念。
　　在上高中前，就是刘老头跪下的那一晚，莫家男主人把刘老头请了进屋去，在房里不知说些什么。莫家婆娘在厨房做饭，嘴里骂咧着什么多了两个吃白食的。在等待回复的刘琴被莫旗拉进了房间，在事隔多年后，又被扒了裤子。
　　这次可吓傻莫棋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刘琴的小鸡鸡还是没有长出来，而且裤子上是红色的啊！
　　在莫棋的尖叫中，莫家婆娘在一楼厨房居然比在隔壁房的两个男人还早冲进来。
　　然后她也震惊了，然后当机立断把莫棋赶了出去。
　　后来刘琴也是才知道这是月经初潮。自己都不知道来了，在莫棋的尖叫声中，这下子可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刘琴没有妈，也没朋友，所以不会有女的来告诉自己这些。她用的第一块卫生巾是莫家婆娘给的，什么月经什么卫生巾这些都是莫家婆娘给她讲的，那晚上，莫家婆娘复杂得跟她说，要是她家儿子扑上去，一定要反抗，绝对要反抗，打晕了也没关系。
　　不知为什么，自此之后，莫家婆娘就不把莫棋当小孩子宠了，然后似乎也没这么讨厌自己了？
　　后来啊，莫棋去镇上高中了，每个周才回一次。再后来，他去大城市上大学了，好久都不回来一次。
　　至于为什么她这么了解，因为高中时一起上的，虽然不同班。他上大学的时候，她也在他学校的附近念大专，莫家说，供你上学没问题，条件是，帮忙看着他家儿子，不让他学坏。

　　至于怎么就成为啪友了。
　　归根究底，她好像还是阻止不了他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