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毛妞

3、指点迷津

　　当陆瑶裹着浴巾赤着脚头发散乱地出现在“兄妹发屋”时，发屋里还有几个男顾客，他们个个目瞪口呆。慌乱中，陆瑶没看见慧慧，便踏上台阶，重重地怕打着里屋的门。很快门开了，慧慧屋里有很多小姑娘，姑娘们也被陆瑶惊着了。慧慧从人堆里钻出来，一脸的好奇。
　　“慧慧，你的衣服能借我穿穿吗？”陆瑶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眼巴巴地望着慧慧。“快进来。”慧慧一把拉过陆瑶。“姐姐的身材真好啊。”姑娘们还不忘开个玩笑。“都回去。”慧慧一挥手，大家都各自散开出去了。
　　“怎么回事啊？”慧慧拉开衣柜，边翻找边问陆瑶。陆瑶蜷曲地偎依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怎么说呢？陆瑶想着，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又怎么跟别人解释呢？就算说了，谁信呢？弄不好还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陆瑶使劲摇摇脑袋，会不会是真的看错了，或者是幻觉呢？不可能！陆瑶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慧慧递过去衣服，道：“怎么，前前前男友来家里，被捉奸？然后潜逃了？”陆瑶仔细看着慧慧，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里整天想的是什么。“嘿嘿，我的前前前男友就来家里找过我，不过被我赶跑了。”慧慧挤眉弄眼着说。陆瑶穿着衣服，一脸的无奈。
　　“咚咚咚！”慧慧起身准备开门，陆瑶惊得站起身，紧抱着双臂。慧慧回头看了陆瑶一眼，便放下正欲拉门的右手，抬手拉开了木门上掩盖着玻璃窗的粉色碎花布帘子。此时发屋大厅内的顾客都离开了，只有亮子在玻璃前探着脑袋张望，看见陆瑶，他笑嘻嘻的，目光中带着些轻浮与调戏，他小声地比划着，大意是曹磊来了，问他陆瑶在不在。陆瑶迅速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见亮子仍火辣辣地望着她，便使劲地摇着头。亮子笑着离开了，慧慧也放下了帘子，只有陆瑶紧张地站立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慧慧的房门，似乎害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这一夜对于陆瑶而言，既漫长又煎熬。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丈夫突出的双目，咀嚼的血口以及那怀里残缺的手臂。好险啊！陆瑶拍拍胸口，她知道自己是死里逃生。可明天该怎么办呢？她觉得无论她去哪里丈夫都能找到她。
　　慢慢地陆瑶还是睡着了，许是太困了。只是这觉也睡得不踏实，一晚上都是在做噩梦。在梦里又是同样的情景，浴池里丈夫张着血盆大嘴啃食残缺的手臂，看到了她便追啊追，一直追到陆瑶天亮被惊醒。
　　睁开眼睛，太阳已高高升起，时候不早了吧，陆瑶想着，坐了起来。床头柜上有一盒牛奶和一袋面包，牛奶盒下面压着一张字条，陆瑶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吃过早餐好好休息，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陆瑶的心瞬间被这几行字给融化了。但她依旧没有胃口东西。
　　慧慧的屋子比外厅高，后墙是临街的。后墙上的“田字”窗口，将街道一览无余。陆瑶出神地凝望着街道，此时虽说人流较少，但每个人的脚步都轻松自在。陆瑶小心翼翼地贴近屋门，发屋大厅内的世界依然笑声不断。她怯怯地站着，不敢拉开帘子，似乎又是在窥探着什么。
　　不多时便缓缓地蹲下身，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她哭了。肆无忌惮地流淌着泪水却不敢出声。门突然被人推开，陆瑶被撞倒在地，她惊恐地望着门口。人进来了，是慧慧！陆瑶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呢？”慧慧惊讶地将陆瑶扶起。陆瑶飞快地扑过去，反锁着了门。“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吓成这样？”慧慧着急的直皱眉头。这时后墙的窗口上，浮现出几个道士模样的人，他们个个手里拿着把木质的短剑，站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做法，在哪里做法。
　　“怕是又要出事了。”慧慧第一次在陆瑶面前表现得异样认真。“什么意思？”陆瑶不解。“你还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慧慧一反常态地问。陆瑶喘息着望着慧慧，眼神里有说不出来的难言之隐。低下头想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开口了，“我看到我丈夫吃，吃人的手臂。”陆瑶又干呕起来。
　　“我小时候也见过。”慧慧平静地说。“爸爸吃过，妈妈也吃过，后来哥哥就带我逃跑了。”陆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慧慧有些提防。慧慧接着说，“你不用怕，我们都很正常。”陆瑶实在怀疑事情的真实性，“那后来呢。”
　　“哪还有后来呢，他们专去坟地挖尸首，听说被村里的巫师给定死了。”慧慧叹了口气。“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陆瑶小声地问。“有说是中了邪，也有说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谁知道？”慧慧说着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这事儿摊上了，谁都躲不过。”
　　陆瑶瘫坐在床上，这就是曹磊的命吗？也是自己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