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迹越]杀手游戏》honey_date

8、假期

　　“你、这混蛋！”再次醒过来是在迹部景吾的怀里，越前龙马往那人脸上就是一拳，可是提不上力气，感觉腹部仍然很痛，那一枪还真不赖~！

　　“哎~~，小鬼！你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迹部甩甩头发，那一拳不痛不痒。

　　“切~！你差点杀了我！”

　　“哼，SG的外套有配备避弹衣，如果本大爷没记错的话，正是阁下穿的这件。这么近距离，连子弹前速都没有，死不了的。唔、当然，我知道会有点痛~。”

　　有点痛，何止是有点！越前龙马气极也只得白他一眼，心想；要是你猜错，我就死定了~。

　　“可是我赌赢了，不是么？”像是看穿他的想法，迹部很是得意。

　　居然拿他的性命当赌注……

　　“喂，我的脚怎么了？”越前龙马看着那染了一大滩血的右小腿（裤子被剪开了），尝试着动了动，完全没知觉。

　　“刚打了麻醉，等下要把弹头取出来，麻醉药不够了，”迹部样子很认真地建议道，“但我可以把你打晕。”

　　“……你的笑话很冷。”

　　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医院了，惹上了立海情报局，也不知道来龙去脉……要问的东西太多，仿佛所有事情一下子全部端到面前来，就像丢给他一个乱糟糟的毛线团，解不开死结反倒连自己也被缠绕进去。越前龙马现在只想什么都不管，好好睡一觉。

　　现在，泷荻之介医生开始往龙马右腿皮肤上擦酒精。
　　（看在OVA14开场的表现上，让他客串一下。）

　　迹部按着龙马的上半身，使得他身体死死地钉在床上，“可不要哭哦~。”

　　伤口痛得要命，越前龙马咬着牙，额头渗满了汗，感觉快死了，而他就在那临界点上挣扎，却仍倔强地不肯喊出半声，咬破了嘴唇，任凭一股血腥的微咸在口腔中翻腾冲撞。当泷医生割开他的皮肤血管，用钳刀探入肌肉的时候，他一手狠狠地揪扯住床单，颤抖着紧握成拳；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疯狂地拽着迹部的手臂，像恨不得捻碎他一样，即便是隔着衬衫也在上面刻落下半青半紫的指印。

　　迹部眉头一直是紧锁着的，手臂被抓痛是其次。越前龙马那眼神笃定而固执，宁愿把唇咬得发紫也绝对不哼一声的好强德性，让迹部景吾萌生了欺负（或者说虐待？）他的恶念——真想把他弄哭看看~！迹部忽然想了一下“梨花带雨”这个词，于是在心里骂了不止三次变态。少年标致俊秀的小脸，明明痛苦地扭曲、苍白而无神，却竟叫迹部景吾看呆了眼，手臂就拦在那条雪颈上，只要稍一使劲便可将这小玩意掐断，轻而易举；但手臂上的疼痛叫他犹豫了。
　　这种想杀他的冲动不是第一次了，想到这一点，他惊讶于究竟什么东西阻碍了他的为所欲为。

　　迹部景吾是个嬗变的人，他有高智商的大脑，却凭欲望行事；他很少对什么着迷，“情感”在他的字典里总是转眼即逝。他也许曾发狂地追逐过什么，但厌倦得也很快，然后就丢弃、要不摧毁。他从不思考。

　　既想破坏，又想保护，矛盾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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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完成之前，龙马终于撑不住昏迷过去。到他醒来时迹部已经不见踪影，剩他一个躺在泷的诊所里。

　　“我做的只是应急处理，你最好还是去趟医院。”这故事里的医生总是仁心仁术。

　　“不要紧，谢谢。”不能去医院，即便是大石医师，大概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吧。

　　虽然泷医生建议他留下治疗，但龙马始终觉得打搅太多，本来就不熟。这样呆到了第二天傍晚，勉强能下床的时候，他就请泷医生叫来了计程车。

　　回到家的时候才看到餐桌上有不二的留言，压在一大罐芥末下面——

　　“呐~，越前，你门关得那么急，我都忘了告诉你要去旅行，所以这阵子都见不到我了呐~。想我的话，就吃芥末吧~！
　　——不二留”
　　日期是前天，也就是说他出事那天不二就已经离开了。

　　伤了脚，什么都做不成了，越前龙马惟有倒头就睡，在回来的时候头就沉得要命。

　　迹部半靠在扶椅上，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手指有规律地轻敲桌面，像在想事情。过了一会，他停下右手的动作，转向忍足，“帮我安排一下，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

　　“可以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忍足抬头，“你要干什么？”

　　“闲的话就留意一下立海那边的动作吧，他们似乎隐瞒了点什么。”迹部起身向门口走去。

　　“好的。”忍足推了下那名不副实的眼镜，“你是不是救了SG那小鬼？”

　　“……”迹部没有回答，转身点了下头，耸肩。

　　“好像很在意啊，迹部~。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迹部很惊讶地望了忍足一眼，嘴角弯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本大爷的脾性，你还不清楚吗，啊恩？”

　　“……喜新厌旧。”

　　“知道就好。别坏了本大爷的玩兴~。”迹部说着出了门口。

　　忍足仍然想着迹部刚刚惊讶的样子，嘀咕着：“怕是有人已经玩出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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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了很久，迷迷糊糊中越前龙马的头已经不是枕在枕头上，他觉得棉被有点硬，虽然很暖和，但也该拍拍松了。他伸手抱住枕在身下的半截“棉被”，然后便整个人陷进了“棉被”中，舒适的暖意使他下意识又往“被窝”里钻了钻……呃~，且慢，——这触感实在是……

　　越前龙马猛地睁开眼，吓死人不偿命地看到了某无赖的脸。没有问诸如“你怎么在这里？”的客套话题，越前龙马直接抡起手臂招呼过去，准备来个当头棒喝——

　　又被迹部景吾抓住了手腕。那家伙连眼皮都没抬，一句“打我的话，就让你~下·不·了·床~”就硬生生地叫龙马咬到了舌头。

　　趁龙马呆楞的数秒钟，迹部顺势撑开他的手指扣住自己的，拉进被窝里，“冷，你好象发烧了~。”

　　龙马知道自己的头有点沉，但还没昏头到引狼入室的地步，他企图推开这非法入境者，却不小心弄痛了自己的腿……

　　“没用的~，你斗不过本大爷~。”迹部将他抱得实实的，头埋进少年的颈窝里深深地吸气，再轻轻地吐气，惹得越前龙马浑身一阵酥痒，“你……”

　　轻轻地一个吻就把一堆“你来干什么”、“怎么进来的”、“给我滚出去”通通塞回少年喉咙里。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乘人之危，可恶！= =

　　迹部没有加深这个吻，只让唇相互触碰，印了一下，然后在依依不舍之前放开，就像跟他说了句“早安”一样。

　　迹部景吾就这样住了下来。越前龙马没有去问原因，问了也是徒劳，那个人做事向来心血来潮。大部分时候迹部都很安分，否则的话他在越前龙马那里是呆不长久的。其实，要是他强硬点，那小鬼也拿他没办法，可是，小鬼会生气。嗯……

　　“全世界都以为你死了。闹这么个大骗局，你打算做什么？”

　　“你说呢？”

　　“掩人耳目，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想知道点事情，和你一样。”

　　“鬼才和你一样！切~，你把血色之泪藏哪了？”

　　“那个秘密吓了我一跳，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你想知道？”

　　“可怕？难道……”

　　“啊恩~？看来你知道点什么？”

　　“血色之泪根本不是什么红宝石！传说不过是个幌子。”越前龙马查过拍卖会的情况，那根本就是个赝品（说赝品不准确，迹部出手向来华丽，名不副实照样价值连成）。真正的血色之泪其实是藏在一块红色水晶里面的微型芯片，记载了一项被禁止研究开发的尖端科技……有人不择手段想要得到它，有人不惜一切想要毁灭它。

　　越前龙马怒目狰狰地看向迹部景吾：“你在玩火！”

　　“呼——，你知道得很多，太多了……我可能得把你杀掉~。”他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最好现在就动手。否则，我绝对会阻止你们的！”

　　“恩~，这个提议不错。”迹部上前一步，大手抓住越前龙马的脖子，“可我比较感兴趣你怎么会惹上立海的人。”

　　“我也不知道。”越前龙马麻木地偏偏头，“你还差得远~！”
　　从收留这个非法入侵者开始，谋杀游戏玩第几次了？他毫不怀疑总有一天会死在这猴子山大王的手里，但不是现在。

　　迹部用拇指摩挲着越前龙马滑腻的脸蛋，“这就奇怪了~。”

　　越前龙马在他的深邃黑瞳里看见暗涌着的狩猎者的目光，那目光让他心寒。

　　“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越前龙马在一天吃早餐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替罪羊。你听说过易容术吗？欺诈师的把戏。只要买通鉴证科的法医就好。”迹部看着餐桌上的一大罐枣绿色的酱料，问：“这是什么？”

　　“芥末。”龙马喝了一口Fanta，“我就知道那些家伙信不过。”

　　“你吃芥末？”迹部有点惊奇。

　　“不是我~。楼下那家伙走之前拿过来的，哦，你也认识，是不二。”

　　这下，好让迹部景吾好奇了。是的，他忽略了一个人，不二周助；莫非连神偷怪盗也来淌这趟混水了？

　　迹部景吾记得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不二在大家眼中就是个怪人、天才级别的怪人。他曾一时兴起跟不二打过赌，结果那家伙真的把罗浮宫保卫最深严的《蒙娜丽莎》给偷到了手。没有人知道一个十岁的孩童是怎么办到的，他在次日开馆之前又还了回去，只不过在玻璃画框上恶作剧地加了两撇胡子。为此，迹部景吾吃了一星期的芥末餐~。
　　迹部直觉得不二的微笑比蒙娜丽莎还要诡异。

　　他们都是任性的家伙。他喜欢胡作非为，不二则趣味奇特。

　　“忍足，帮我查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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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似乎闲得慌。他有时整天不出去，只跟越前龙马呆在一起；有时傍晚日落之后出去，第二天凌晨才又躺回越前龙马的被子里，像只吸血鬼一样日夜颠倒。他们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吵架，但迹部似乎乐此不疲。

　　“你好象没事做，想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越前龙马发觉他的记忆力下降了，记不起迹部赖在他那儿已经有几天，他很奇怪逃学了那么久居然没有人来打扰，“这间房子的时空是不是被扭曲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在放假。迹部景吾和越前龙马都死了嘛~！”

　　“费那么大的劲，就为了放假？我以为你会去马尔代夫，或者爱琴海什么的。”越前龙马讽刺地挑挑眉，开始拆绷带。

　　“那些地方一点意思都没有，到处是观光客。我觉得、看你有意思多了~。”

　　“还差得远呢~！”越前龙马懒得看他。这种程度的调侃，对他已经不起作用了，他习惯了迹部的存在，包括他的爱耍嘴皮子。

　　迹部帮着龙马拆绷带换药。那小鬼低着头，头发把脸遮去大半，只剩一个尖俏的下巴，抿着唇，大概是有点痛了。迹部放轻了点动作，讥笑道：“没用的小鬼~。”

　　“切，我才没有觉得痛！”龙马不服气地推开迹部的手，“不要你帮忙~！”

　　“不行！你这小鬼苯手苯脚的，没有本大爷肯定弄不好！”迹部把龙马手中的绷带抢过来，硬是自顾自地包扎起来。

　　争不过他，龙马就惟有由着他，许久才又笑了笑，喃喃地说了句：“有病~！”

　　越前龙马双手撑在床上，支起身子，让腿自然地伸直，等着迹部给他包扎完。他整个儿看上去很小，让人很想抱。迹部不禁伸手撩起龙马额前的头发，揉了揉，软软的。
　　“能走的时候，陪我去个地方吧~。”

　　龙马扭头甩开他的手，“不要。”

　　——为什么、总是拒绝我！！迹部像个小孩子似的鼓了一堵气，瞪圆了那双好看的凤眼，一张俊脸阴得足以吓死人。找揍的死小鬼~~！哼~！本大爷才不会不华丽到跟个瘸子伤患去计较！死小鬼拒绝人的语气真冷漠~~~~~~~迹部大爷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被针扎了一下，初尝「伤心」的滋味。

　　越前龙马看着某自大狂失态地踢翻了某椅脚，白痴！脚不会痛吗？！
　　好想，好想笑……
　　“喂，不太远的话，现在也能去啊~！”

　　迹部景吾猛一回头，头顶上的阴霾背景一扫而空，顿时阳光明媚，神采飞扬~。
　　“突然这么心急，啊恩？本大爷倒是不介意抱着你走~。”

　　“去你的！谁要你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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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暇的假期里，时间的流逝常常被遗忘；周遭的气味逐渐冰冷而没有被发觉，许多潜移默化的东西总被认为是不期而至。到了迹部在龙马住处呆的第三个星期，冷空气侵袭，阳光的暖意渐渐微弱，窗户的影子被拉长到了床的另一端，冬天终于有了真实的质感。

　　推开窗户，清冽的北风刮面而来，冷空气毫不客气地卷进室内，在墙壁之间碰撞戏谑，扫落一地凌乱的练习纸张，将正对窗户的桌面上的书“呼啦啦”翻乱。

　　干燥的冷感令越前龙马不禁全身毛孔一阵紧缩，他站在窗前，只单穿一件松垮垮的薄衬衫，被风扯得衣领拼命往后翻，在风的压迫下前面的衬衣紧贴着皮肤，皱折勾勒出他结实的肌理、瘦削的腰线；在身后却撞风鼓起，将目光统统吸纳进那跃动膨胀的欲望里。

　　迹部景吾从床上翻身起来，他轻缓地靠近，在越前龙马旁边蹲坐下来，抬起头从下面透过鼓舞的衬衫望见少年时隐时现的光洁后背。他用指关节若即若离地蹭着少年纤细而饱满的小腿。

　　这样的触碰令少年身体微颤，但他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仿佛一尊雕塑，不为所动。

　　迹部把脸轻埋越前的膝窝，深深地吸气，用舌尖和嘴唇轻柔地舔吻着、咬噬着。

　　当早晨的阳光穿透过云层照在他们身上，他抬头，少年亦正好回头，不经意地朝他微笑，很浅很浅。那一瞬间，迹部景吾以为看见了天使。

　　冬天的早晨格外清冷，气温在10℃以下，两个人抱在一起刚刚好。

　　这是个美妙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