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迹越]杀手游戏》honey_date

7、杀戒

　　首次从电视新闻中听说迹部景吾的死讯时，越前龙马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握在手中的Fanta易拉罐被捏成了K型。切，编这种冷笑话，想骗谁呢？！
　　越前龙马毫不理会地关掉电视。迹部景吾死了，堂堂冰帝领导人、那个昨晚还意气风发妄自尊大地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混球猴子头，竟然说死就死了……哼~，死得真好~！一了百了。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想着电视画面中烧得碳黑的冰帝大楼，越前龙马直想“哈哈哈”地仰头大笑，然而咬咬牙，干笑不出。

　　接下来的两个月，越前龙马像往常一样上下学，每天到Burning寿司店解决温饱问题，在电车中晃荡过三十分钟的无聊，偶尔打打电玩打发深夜的寂寥……日子太过波澜不惊，以至他甚至怀疑过去的一切是否曾经真实发生过。
　　生活在继续。不同的是，手冢部长终于去了德国做治疗，前辈们亦陆续接手新的任务，对“那件事”绝口不提，仿佛“血色之泪”事件已告一段落。

　　他又“放假”了~。
　　总是这样。真正需要杀人的时候，前辈们就把任务都包揽下来，给他“未成年”的特殊待遇。刚开始时他稍感不满，常常把会议室的门甩得老响，但部长毕竟是部长，“命令”不是甩甩门、孩子气地翻翻白眼就可以摆平的。在跑过了无数圈，甩坏了许多扇门之后，不满硬是被憋成了妥协，越前龙马渐渐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契——前辈们不是看轻他的实力，相反地，这种类似排斥的“照顾”恰恰是对他最体贴的仁慈。
　　他的枪法神准，但却不是为了一枪绝杀，万不得已时才会举枪，瞄准的是敌人的肢关节。这种枪伤不会要你的命，却能令你动弹不得。也许，对方并不领情，对于杀手来说，致残往往比致命更加残忍。越前龙马害怕这些仇恨的目光，他也从不直视镜中的自己；他倒不否认，这种想法只不过是他个人的任性和逃避，当然，也不承认。

　　走在繁华的商业街上，商店的玻璃橱窗里陈列的液晶显示屏不断播放着八卦新闻节目——“10·4事件真相大追踪”、“冰帝之谜”、“特警勇战冰帝集团实录”、“一夜暴毙的背后”……全城人的最大谈资也莫过于此。
　　两个月来的狂轰滥炸，轰动效应的余热堪比某大国的9·11事件。官方报导、小道消息，内容函盖冰帝大楼的一草一木、迹部景吾的生日血型……然而最重要的资料据说在当晚的爆炸中烧得一点不剩。舆论的作用不容小觑，他从一开始的不尽相信到感觉麻木，直到这件事常常在耳边响起，三人成虎，像催眠一样，竟渐渐地觉得那俨然已成事实了。

　　疯了！简直疯了！！
　　越前龙马合指掐一下眉心，叹了口气。

　　也许是入冬的微凉驱散了大众八卦的热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10·4”的关注慢慢淡漠下来，新闻节目开始报道杀人放火等日常犯罪事件，报纸的头版也终于换成了“XX明星性骚扰男童”之流……世界似乎又回复了正常。——正常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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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休日，越前龙马一向是睡到肚子饿了才起床的。今天早了点，是被不二弄醒的。

　　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窝在被子里一翻身，决定相信那是梦里的幻觉，继续睡；吸吸鼻子，有一阵浓郁的香甜气味……等等，这味道有点不对头！一睁眼——
　　“不二！！”
　　越前抓抓头发，无可奈何地坐起来，见惯不怪地看着那张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的眯眯眼笑脸。这些天来，几乎已经习惯了不二的自出自入，越前龙马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连门闩都拴上了，琐也换过好几次了，似乎都不管用。瞅一眼天花板的中央空调（这栋公寓采用中央空调的设计），眨眨眼还是没能问得出口——那、也太夸张了吧！只好举白旗投降，反正没不见什么东西，你就自便好了= =|||。
　　“你又来做什么？”

　　“呐~，越前，我做了橘子酱牛油面包，你要吃么？”

　　“不要！”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在不二面前正相反~。这一点，越前龙马是领教过的。

　　“对哦~，我都忘记了越前比较喜欢日式早餐呢~！”

　　“呃、这个不是重点！”

　　早餐可以一起吃，不过食物最好自备。尽管不二一再推荐，越前还是很坚定地拒绝往面包上涂他那些“橘子酱”，——有绿色的橘子酱吗？！

　　不二瞥见废纸篓里的报纸，头版就是冰帝集团财产分割处理云云，应该是几天前的了。
　　“呐，我觉得他还没死。”

　　“……”越前龙马正涂着牛油，他讨厌牛油一块块地粘在刀子上，怎么搽也拌不匀。
　　“怎么说？”

　　“直觉。”不二耸耸肩，“你不是也这么想的吗？”

　　“不可能！连尸体都鉴证过了……”越前龙马皱皱眉，“我们能不能不在早餐时候讨论这个话题？”

　　“不要跟我说你不怀疑哦~。呵——”不二笑盈盈地看着越前往面包上拼命涂果酱，“没想到越前那么喜欢我做的橘子酱呐~！”

　　灌下一大杯冰水才勉强止住呛鼻的辣，越前龙马后悔一不留神让不二阴谋得逞，将牛油和橘子酱掉了包。

　　怀疑吗？是的，早就该怀疑了。

　　案发后第三天，警局的人就找上门来。是一个罗罗嗦嗦的面瘫和一个毛毛躁躁的红毛，他们自称是……啊、是不动峰警队的人。

　　“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作为呈堂证供。每次都要说这一句真是麻烦，但是不说又不合程序，别人肯定会认为我很罗嗦，又不是我想说的，真是让人不悦……”

　　“哈啊？”越前龙马满头黑线地正准备关门，那个刘海遮了一半脸的红毛就冲了进来——

　　“我们怀疑你窝藏了冰帝集团的迹部景吾！”

　　“哈—啊—？！”

　　“神尾，你这样不合程序。应该先出示搜查令，否则对方有权告你擅闯民宅……不过，越前龙马，你不会真的要告他吧？这么卑鄙的事我想你也不会做，不过也说不定……”

　　“什么程序不程序的，快跟上节奏啊~！”

　　……

　　恩，就是那两个人。||||||

　　“我们在弃置车的现场找到了呕吐物，经过鉴证科的检验，发现含有一种Burning寿司店专售的鱼子酱，我们查阅了该店当日的营业清单，根据证人的证词，越前龙马——也就是你，是当日唯一一位消费这种鱼子酱的食客。所以，我们有足够理由相信你就是从冰帝大楼逃脱的嫌疑人。”

　　“呼——！”越前龙马泄气地板起死鱼眼——好长的理由= =，“啊，我就是。不过我可没有窝藏那家伙，要搜的话，随便~。”

　　“哦，那只不过是橘队长的猜测而已，队长也说几率不超过1%。事实上，法医已经鉴定过，证实那八具尸体确实是冰帝集团的正式成员。”

　　“尸体？”新闻上可没有报道说找到尸体。

　　“是的。虽然爆炸的效果看起来很剧烈，但我们找到的尸体全部保持完整，就致命伤来看，怀疑是他杀。当然，目前还不能确定……哦，我本来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现在还是机密，被橘队长知道肯定要怪我，都是你不好问那么多干什么，如果你敢泄露出去我就……不行，那样我就是威胁了……反正你不能说出去……”

　　……

　　在那个叫神尾的搜查完之后，他们又问了一些问题，大致都是关于当晚的情况，之后龙马又被拉去警局正式录了次口供。细枝末节地问了一大堆，龙马基本都如实作答了，当然有些没有回答。这样问了好几个小时，才把他放出来，说什么“谢谢他的合作，但保留对他的怀疑”云云。

　　越前龙马叹口气，对不二的话装作不理会，起身把餐具扔进盥洗盘里。

　　“不去找他？”不二笑了。

　　“找他干吗？！”越前火了。

　　“呐~，干不干是你们的事，别问我呀！虽然我也很想看第一现场……”

　　“……”龙马决定不说话了，他知道他又被不二戏弄了。看来，得修正一下：在不二面前东西固然不能乱吃，话更是不可乱讲的~。

　　吃完早餐，不二仿佛还没有走的意思，本来是无所谓，但被他笑淫淫地盯着看，感觉就是全身发麻，龙马要下逐客令了：“不二，你觉不觉得在我这里出现得太勤了点？”

　　“唔……不知道呐~。难不成作者想来段FE？”

　　“……”这家伙，又胡说八道了……龙马没好气地把他扔出门外，“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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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猴子头前前后后因各种原因直接间接地救他/放过他不下五次，并且顺带侮辱了他好几次，在越前龙马眼中，迹部景吾充其量不过是个特别可恨的敌人罢了。他死没死根本与他不相关，这种人死了才好~！只是这种不负责任的把戏着实让人不爽。
　　明明破绽百出，SG的前辈们却佯装不见，他就更加觉得自己像是被蒙在鼓里。

　　越前龙马想确认一下，这是他来冰帝大楼的原因。

　　门口被贴上了封条，有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在外面守着，越前龙马趁那两个守卫闲聊的时候悄悄溜了进去。
　　现场仍保持着两个月前的样子，尽管一直有各种关于迁拆、改建的传闻，但现场却原封不动，这一点印证了他的怀疑。——这个事件还未结案！

　　当越前正仔细地观察爆炸的痕迹时，突然一个陌生的枪口捅到了脑门上。

　　“嘿，逮到了~！”

　　越前龙马一惊，僵直了身子，慢慢地举高下垂的双臂，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身旁的海带头。在手腕上伸到腰间时，他极其迅速地用食指勾出了别在枪袋里的手枪。

　　海带头猛然顶起膝盖，撞向越前腰间，指关节被碰得咯咯响，手枪应声落地。
　　“给我放老实点，小鬼！”

　　“呵，”越前趁机一个疾手，劈飞切原指着他的枪，“你没资格命令我~！”

　　“口气还真不小！”
　　切原的拳头雨点般落下，越前忙着左右闪避，被逼着往后退。被压着打可不是办法，越前一侧身，躲开了切原密密砸过来的拳头，抬手正准备还以颜色，只见切原一弯身，飞脚横扫越前的双膝，后者不支跪地……

　　“我要击溃你！”说着，切原支起手肘朝越前猛击下去。

　　俯撑地面借力滚出数米开外，好不容易避过了致命一击，龙马喘着气，对手确实很强，可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手枪！越前龙马飞身扑过去，然而切原比他快，在他抓起地上的银色M9时，右小腿一阵火烧的剧痛，使得他全身紧缩地挛痉，子弹仿佛直入小腿骨，让他动弹不得。

　　“哼~！受死吧！”恶魔切原擎着枪步步逼近，眼神凶狠而残忍，“啊~，让我把你的左脚也废掉怎么样？！”

　　子弹从皮肤上擦过，像火苗烧灼而过，留下清晰的血痕。

　　“噢~，不好意思~，打偏了！”

　　——他是故意的！！

　　“切！”越前龙马啐了一口，忍着巨创站起来，毫不畏惧地瞪视着切原赤也，“你还差得远呢！”

　　举抢，扣动扳机，砰砰两声枪响，两人同时倒下。

　　看着裤子上正在扩大的深色血迹，越前龙马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不知道脖子后面的酸麻是怎么回事，恍惚中看见一个人影从眼前晃过……他只知道他终于是杀人了……该死！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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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越前龙马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粗麻绳捆绑着，周围很黑，光线阴暗，似乎是在地窖里。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声——

　　“啊呀，那不是SG的小鬼？你们抓他来干什么，啊恩？”
　　——猴子山大王！

　　“他杀死了切原，我们要杀他偿命！”

　　“哦~，让本大爷试试新枪吧？真田。”

　　“随便你。”

　　……

　　越前龙马睁大了眼睛，看见迹部景吾目无表情地向他走来，他正想开口，才发现嘴巴也被贴上了胶纸。

　　砰——
　　迹部抵着龙马腹腔，开了一枪。

　　少年便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