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穿越之夷望》东风喵

8、严密监视

　　其实充满变数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织语长心会做出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抉择，这不更加深了这盘棋局的乐趣吗？现在自己又发现了新的契机……千叶传奇回到日盲族唤来了燕啼红。

　　“为什么没有杀水飘蓬？”千叶传奇开门见山的问道。

　　燕啼红没法解释，自己在绯羽怨姬的介绍下将双亲带给水飘蓬夫妇治疗，结果却事与愿违，双亲在治疗中竟然突然身亡。为了父母，他决意要杀水飘蓬报仇。可事实是他在不见荷的开导下放弃了杀水飘蓬的念头。显然，千叶传奇对他没有出手的原因心知肚明。

　　“不见荷与织语长心选择了退隐……”千叶传奇说道。

　　这是燕啼红才知道的消息，他一愣，还是无话回应。

　　“织语长心关系到吾下一步的计划。吾派你去监视她们，任何消息都不要放过。尤其是织语长心，一定要密切注意她不同寻常的动作。”千叶传奇淡然道，“你的实力仅次于万古长空，犹在不见荷与织语长心之上，这件任务你完全可以胜任。”

　　言外之意是任务绝不能出现纰漏。

　　燕啼红沉默的点头，他不会让太阳之子失望……不见荷退隐了？上一次与她见面时，她受了伤，不知道伤势如何了？能够平安退隐是好事，圣女……也会感到安慰吧。可是织语长心这个女人心肠歹毒，不见荷一定要对她有所防备。

　　江宛陵与不见荷退隐的村庄名叫万缘村。村子里大概只有二十来户人家，彼此都非常熟悉。自从两姐妹来到万缘村立刻引来了围观与好奇。江宛陵知道织语长心有一张蛊惑人心的脸蛋，她不愿在小小的村落里引来震撼，因此平常总是裹着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视物。

　　可不见荷原本就美貌，加之白天眼睛看不清，平时深居简出，仿佛是一位病西施……由此更获得了众位村民的关心与爱护。江宛陵从溪边洗完衣裳回到家，发现后院的水缸已灌满了水。

　　“是隔壁朱大哥帮忙担的水。”不见荷立在后门旁向江宛陵说道。

　　“这位朱大哥真是热心肠。”江宛陵叹了一口气，接受别人的帮忙也应该适时予以回报。她决定晚饭的时候包一份饺子送给隔壁朱大嫂。

　　“长心……”不见荷刚开口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道，“一时又忘了。宛陵，你不要总是裹着头巾……你看，捂的满头是汗。”

　　“荷姐，你不是看不见嘛……”

　　“今日的阳光不强烈，我能看得见……”不见荷笑着不服气的与她说道，“朱大哥和朱大嫂还过来询问我，你脸上的风麻疹能不能治好，说是小姑娘家家太可惜了，还说要出村去替你请大夫。”

　　提到这个话题，不见荷无奈的摇着头。当时决心退隐在这个村落里，江宛陵便与她商量计划不再用织语长心这个名字。一来既然退隐就是新生，可以不用过去的名号。二来，这个名字曾经风动江湖，最好不用否则迟早会引来麻烦。

　　她说她已想好了新名字——就叫江宛陵……

　　名姓普通，不引人怀疑。

　　她又时常在自己面上系着一块头巾遮挡真面目，还直言自己一脸风麻疹，就因为这模样被从原来的村子里赶了出来，幸亏好姐姐不见荷对自己不离不弃，与自己一起离开了原来的村落。这番故事一出来立刻让村民们生出了对两姐妹的同情。

　　“你看你编故事的功力多厉害，连我每天看见你捂着头巾都要怀疑你真的得了风麻疹……”不见荷叹道。

　　江宛陵一笑道，“其实脸上真的长了……”

　　“啊，什么，真的长了风麻疹？”不见荷急道，“你跟我回房……”

　　江宛陵哈哈一笑道，“荷姐，我骗你的。不跟你回房了，我要做午饭了。”

　　“不行，让我看了，我才能相信。”不见荷不由分说的拉着江宛陵进了房间，扯下她的头巾，捧着她的脸颊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虽然没有长风麻疹，可是她的脸……不见荷连忙捧来了镜子递给江宛陵。江宛陵不明所以，不见荷一个劲儿的要她接过镜子，江宛陵无奈接住铜镜照了照，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呀。

　　“荷姐……”

　　“你不觉得自己的脸不同了吗？”不见荷严肃的说道，“我那时只感觉到不同，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现在，你看……你的脸分明和那时候不同了啊。”

　　“本来就不同啊。”

　　“我不是指缘荷来境与朱雀殿时的不同。我的意思是死神之力赐给你的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它不同了。”

　　江宛陵不信，她每天看这张脸，从没觉得哪里不同呀。她伸出手在不见荷的眼前晃了晃，不见荷被她的举动气的发笑，“相信荷姐，你的脸正在变化……”

　　“完了！肯定会越变越丑……”

　　“为什么？”

　　“因为，恐怕是……我身上的死神之力在消减。”

　　“何以见得？上次与万古长空对战时，你……的死神之力明明比以往更加强大了啊。”

　　江宛陵看她很认真的样子，不由好笑道，“所以，我的脸为什么不同了……荷姐眼花了。”

　　“你这个死妮子……”不见荷才知道她在逗自己。

　　两姐妹笑闹着滚到了床上，不见荷叹了一口气，“宛陵，我是真的有所领悟。在朱雀殿时我从来不会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一具木偶，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可是……”她回忆起最后一段在东武殿的时光，有一日她突然开始有了自己的思考。

　　“宛陵，是不是你……自己解除了死神术法对我的控制。”她下决心向江宛陵问道，“在我们即将离开东武殿的那一段时光里，我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思考。”

　　“如果说我是这种情况，那么东武殿内的其他人呢？他们或许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化了，因此……才会拿了财宝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东武殿……”不见荷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

　　江宛陵静静的听着，不见荷的话也许是一个方向，可是她疑惑不已的想着我并不懂怎么解除死神的术法之力啊。

　　不见荷忽然紧紧抱住江宛陵，感动道，“长心，不管以后如何，荷姐与你永不相弃。”

　　织语长心真的在诚心改过，这是不见荷深信不疑的。而江宛陵却无法思考出所以然，诚如不见荷所言，大家摆脱了死神术法之力，可这一切真的是因为自己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宿主并不想着去控制他人……所以术法之力开始在他人身上渐渐失效？会是因为这样吗？带着这样的疑问，江宛陵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

　　借着洗衣裳的机会，她独自一人溜进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谷底。谷底有一潭清澈见底的水池，四周布满了光滑的大石头，石头缝隙之间还开满了高高的蜀葵，它们连成一片又一片的花墙，使得江宛陵放心的投入在水潭里畅游。

　　夜色沉闷，与凤凰鸣及伏龙先生商议好计划后，千叶传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按照他的要求，情报都送到了他的书案上。换了一身常服后，千叶传奇打散了头发坐到书案前，瞥了一眼叠在书案上的情报，他随意的抽起了一张。

　　连带着几张小画飘落在了他的眼前，只见他随手一扬将几张画整齐的捏在了手中。当先一幅画就令他皱起了眉头，画面被分割成了四角，从右至左，从上至下，分别画着一位戴着头巾的女子在洗衣裳、晾衣裳、担水、劈柴。下一张画与这一张是一模一样的布局，显示的是头巾女子在摘菜、烧饭、整理厨房、收拾床铺。情报的落款处画着一支透体通红的圆柄之刃，这是燕啼红的佩剑。

　　千叶传奇深吸了一口气，还有最后一张！

　　啪——的一声，千叶传奇震怒了，几张情报顷刻间被火焚了。

　　燕啼红不明白千叶传奇为何一言不发，难道是自己的情报工作做的不好么？他按照太阳之子的指示，严密的监视着江宛陵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苦于不善表达，他觉得以画画的方式最能刻画入微。于是他随身携带着纸和笔……

　　其实他不明白江宛陵在搞什么秘密。因为看上去她的生活非常规律，相反，不见荷却很少出门，自己想见她一面都不容易。所以，在他确定江宛陵去谷底玩水后，他便赶紧跑回村落，期望能在村子里见到不见荷。

　　“燕啼红，你在做什么？”千叶传奇冷声道。

　　“按照太阳之子的吩咐在……监视织语长心……”燕啼红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他确实在严密监视江宛陵。

　　“监视？”千叶传奇怒极反笑，“你看过自己传回的情报吗？”

　　当然看过，毕竟是自己亲手画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燕啼红茫然疑惑的看向千叶传奇，“属下画工拙劣，可所画都是事实。织语长心每日做的事情就是做早饭、出门洗衣裳、回来晾衣裳、担水、劈柴、摘菜、烧午饭、洗碗、整理厨房……还，还有写字……”他只觉得织语长心写的字不忍卒睹，也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所以没有画在情报上，难道说太阳之子连这等毫末之事都要一丝不露吗？

　　“她的字写的实在丑……我在后院捡到时便随手扔了！我，我错了，属下犯了失察之过，请太阳之子责罚。”燕啼红诚恳的向千叶传奇请罪。

　　可是久久听不到太阳之子的声音，燕啼红不得不抬起头看向他，却发现他正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慌得燕啼红赶紧低下了头。

　　“若是说不同寻常的举动，大概是她会隔几日跑到一处谷底的水潭里玩水……”这已是燕啼红观察到的江宛陵生活里最不同寻常的事情了，因此他立刻随手画了下来传给太阳之子了啊。

　　千叶传奇两眼一闭，一手罩住了自己的额头，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燕啼红如蒙大赦，又紧赶慢赶的跑回了万缘村，他要继续监视织语长心，在太阳之子没有收回成命前，他的任务不变，坚决执行到底。

　　十天时间里燕啼红传回了三次情报，每次的情报大同小异，无非是头巾的颜色有了一些改变。千叶传奇不愿每次浪费功力烧情报！直接在燕啼红传回的情报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叉……尤其是燕啼红画的江宛陵深潭戏水图。什么叫不忍卒睹，这幅画就叫不忍卒睹……一片深红浅绿的毫无章法的涂抹之中，水潭四周原本白色的巨石被画成了一条极粗极圆的白色圆圈，从圆圈里看去，一个小小的黑点在一团幽绿幽绿的水潭里。这幅写意到了极致的画面里，千叶传奇知道那个小黑点画的必然是织语长心！千叶传奇这次的红叉打得狠，直接将湖笔撇成了两截。

　　燕啼红回到了日盲族等着太阳之子召见自己。可是他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了第二天中午，大祭司才告诉他，太阳之子让他到房间里回话。燕啼红纳闷，看来太阳之子有进一步的指示，要单独给自己出新任务了。

　　“属下叩见太阳之子。”燕啼红的声音吵醒了小睡的千叶传奇。

　　他从罗汉床上坐起了身，燕啼红低着头走到他面前。忽然看见自己眼前出现了许多打着红叉的手稿，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传回来的情报吗？太阳之子为什么要在情报上打叉？

　　“太阳之子……”

　　“燕啼红，吾厌烦同愚蠢的人讲话。”

　　“属下的画……所画是事实。”燕啼红继续说道，“因为属下言辞拙劣，所以……想用画报为太阳之子传递情报。”

　　“你用心良苦了。”

　　“是属下的画功欠缺……”

　　“独树一帜。”

　　“一时匆忙，涂色粗糙。太阳之子烛照千里，必能体察吾之画意。”

　　“原来烛照千里可以这样用？”

　　“是属下画技拙劣，属下定当发奋图强……”

　　“燕啼红！”

　　“请太阳之子示下！”

　　“你这么喜欢画，我看你不必持剑了。”

　　砰——的一声，燕啼红跪了下来，他天生的练剑材料，可不能因为几幅画就断送了啊。

　　“太阳之子……这幅画我可以解释，这是织语长心在玩水。”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