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林籁有声

4、第四章

　　和悌走到投壶的位置，接过柳眉递给她的木箭，挟在左臂下，右手抽出一根，小心地瞄准壶口投下。

　　有了先前的铺垫，围过来看的人可不少，和悌脸上染上了红晕。

　　 “叮，叮，叮，叮……”箭矢撞击酒壶的声音叮叮作响，八支矢投完，难得一支不中。

　　  众人心思各异，好胜的人见此对和悌不屑一顾，心眼多的人猜测别人也城府深，暗自不悦。更多的是并不在意结果的人，只当是看了场颇具戏剧性的表演，笑几声亦或是连笑都不笑。

　　和悌倒是无所谓，这是预料中的结果。投壶不难，但是要用心，她的精力不在此，自然做不好。
　　 “说好了不取笑，可不准笑了啊！”和悌悻悻说一句，同样没什么底气。

　　很快，寿宴正式开始了，作为主人家，蒋清蒋芳等首先引着客人们往宴客厅去，和悌跟在蒋偲身后。

　　进厅时，已经有人在送贺寿礼了，普通宾客的贺礼向来是统一登记，有些身份或是关系亲近的人才亲自上前贺寿。

　　蒋老太爷同蒋老夫人坐在首位，蒋府其他人依着辈分往下坐，有点脸面的姨娘庶出立在一旁伺候。

　　蒋家最有脸面的外亲是蒋老夫人的小女儿蒋偲的四姑，丈夫位居礼部尚书，儿女双全，最重要的还是得老夫人宠。

　　“女儿（女婿）拜见父亲、母亲，这紫檀佛珠是女儿上天台寺特意为母亲求来的，母亲可要喜欢才好，愿父亲、母亲福寿绵长平安顺遂。”蒋嘉手中的佛珠粒粒饱满无暇色泽纯正，是难得的上品。

　　这话说得让人舒心，老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就想着攒点儿福，想着有人惦记自己，平平静静的过完这后半生。

　　老太爷面上不显，一抖一翘的胡子泄露了他内心的愉悦，老夫人更是直接戴上了佛珠，以示自己对小女儿的喜爱。
　　和悌也眼红啊，比起珍贵的古玩玉器和让人眼花缭乱的珠宝首饰，她更喜欢传统的意味深厚的东西。

　　福，旨在内心的安宁，只有惜福的人才更能感受到上天的厚待。(ps:原谅我们的孟和悌娃子其实拥有的是一颗颤巍巍的老人心。)

　　老夫人欢心足够，之后并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寿礼，直到蒋昀的万寿图出现。

　　选万寿图做寿礼实际是讨了前人的巧，但胜在有心。大大小小的“寿”字写满了整张纸，墨色光泽，笔力渐深，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蒋昀着实是煞费苦心，为了练好每一个“寿”字，用去了她整整一年的时间。

　　“昀丫头有心了，明儿个早些过来，陪祖母说说话。”蒋昀是庶女，在寿宴上大张旗鼓赏一个庶女并不合适，但老夫人也摆明了私下里不会亏待她。

　　最后呈现的是蒋偲的贺寿舞--鹤舞。鹤是长寿的象征，此时的蒋偲尚不具有浓厚的各人风格，这支舞更多的体现了她娴熟的技巧和一丝极淡的未来姿仪，但依旧让人惊艳。

　　“愿祖母鹤、寿、千、年。”

　　“好好好。”众人为蒋偲鼓掌，大声叫好。

　　蒋偲是孙辈中最得人喜欢的一个，不只是老夫人一人喜欢，而是所有人喜欢。这种喜欢不同于讨宠，单单是因为蒋偲的性子，刺目般耀眼。

　　老夫人骄傲满意的笑到:“老婆子的孙女可真是一个赛一个厉害啊！老三家的，你把女儿教的很好。”望向蒋三夫人的眼神明显赞赏。

　　蒋三夫人欠了欠身，道:“是儿媳的本分。”这是她应该做的。

　　孟和悌混在人群中，孟家的寿礼早有人送到，她自己准备的也交给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不贵重，一个自制的蓖麻枕加一条保暖头巾，同样有心却没越过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