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经年》苏荷乡

16、第 16 章

　　寒假来临，天气彻底变冷了，早上起来外面已经堆了厚厚的雪，周末段昭衍一向晚起，秦扬舲下楼买了早餐他还没起，赖在小床上不愿动。窗边有株香雪兰绿油油的散播着暖意。秦扬舲走到床边叫段昭衍起床。段昭衍好一会儿才伸出头来眯着眼睛看了看阳光又看了看她“起这么早干嘛”
　　“早起精神好，你要不要吃了早饭再睡，外面雪很厚”秦扬舲扒着被子
　　“那我先去洗澡”段昭衍说完又闭上眼
　　秦扬舲起身去厨房，将粥和包子鸡蛋放好。
　　两人吃了早饭便换好衣服出门，今天段昭衍跟沈沐约好去打网球，秦扬舲作为唯一的观众坐在那儿听他们打球。只能无聊的数球玩，段昭衍见她无聊不知从哪儿去找了一个篮球让她拍，秦扬舲三十多的人了跟小屁孩一样在那儿拍篮球玩，跟着篮球满场跑。段昭衍干脆不打球坐在地上看她追着球跑，沈沐在她旁边坐下笑了一声“无聊吗”
　　“什么”
　　“当初放弃杨唯选择扬舲”沈沐看着秦扬舲说道
　　段昭衍摇头“我不是不给你添麻烦吗，不过你也太没用这么多年还没把人拿下”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沈沐嗤笑“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我在追什么”
　　“杨唯呢”
　　“全世界跑呢”沈沐摇头“被你伤狠了呗，两次都是被别人捷足先登，我一直不清楚她哪里不好你那么不喜欢”
　　“三十多的人了还讨论这个，又不是毛头小子，你自己不知道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完篮球就砸了过来，段昭衍连忙闪开。秦扬舲跑过来直接扑到了他身上，段昭衍伸手将身后的球捞过来递给她。秦扬舲抱着球头往他怀里钻“擦擦汗”
　　“你够了，注意这里这里还有一条单身狗”沈沐推开秦扬舲
　　秦扬舲就着手中的球砸过去，正砸沈沐身上，沈沐哎哟一声起身就将秦扬舲提了起来跳舞一样将他抱在身上转了好几圈只差没来个托马斯全旋，秦扬舲吓的大叫“阿衍”段昭衍在一边笑。秦扬舲落地头还有些晕撑着沈沐摇了摇头咬牙切齿“你是在谋杀吗，肯定是，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对阿衍还是没死心”
　　你够了，沈沐推她，秦扬舲差点站不稳，沈沐连忙抓住她呵呵笑。秦扬舲甩开他要走，沈沐又推了一把在她要摔倒的时候又抓住她乐此不疲。秦扬舲被他弄得一直紧紧抓着段昭衍。
　　“粘那么紧干什么，他又不会飞”沈沐凑近她说到
　　“别碰我”秦扬舲抓着段昭衍“你怎么变得那么无聊，单身久了的人都会这样吗，你还是去找个受好了”
　　“啧啧，可是我就看上阿衍这样的受了”沈沐说着还小鸟依人的靠在段昭衍肩上，他一个比段昭衍还高大的汉子如此形状实在吓坏路人
　　秦扬舲看不见还是把段昭衍往自己这边拉
　　“恶心不恶心”段昭衍推开沈沐拉着秦扬舲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沈沐坐在后座问“去哪儿吃饭”
　　“想吃什么”段昭衍问秦扬舲
　　秦扬舲想了想也没啥想吃的摇头“你们决定”
　　“那火锅吧，这么冷，去涮锅”沈沐说“我打电话叫储临他们”
　　“李陌去澳门了”秦扬舲说
　　“储临好像没去”沈沐打电话，那边储临还迷迷糊糊的，大概昨晚又去疯了，当爹的人了也止不住他爱闹的性子。“快起，快起，带上章夏去涮锅”
　　“章夏去瑞士了”沈沐一愣才想起储临爸妈好像是去哪里带着储临的心肝宝贝，忽然那边不知道什么事，这边沈沐嫌弃的看了一眼然后说先挂，待会儿再打”
　　“怎么了”秦扬舲问
　　“他说今天李楠回来，他忘记去接了，”
　　“他不是直接去部队吗？”段昭衍看了秦扬舲一眼
　　“好像不是”沈沐摇头“你快点，我有点饿”
　　三人点鸳鸯锅，不是很辣的，闻着味道就很香。汤很好喝，秦扬舲觉得面前的汤闻着比火锅还香
　　“他家其实就是以汤闻名的，来这来的都是冲着汤来的”沈沐看秦扬舲一直喝汤说道“不过这汤比段昭衍舅舅家的厨子还是差点，那才叫手艺，都不知道他从哪儿挖来的”
　　秦扬舲好笑
　　沈沐又说：“都是勋礼嘴挑，段叔家和卫叔家的厨子比那些私家厨房的厨子不知道好多少。对了勋礼去哪儿了”
　　“他去英国了”段昭衍给亲扬舲捞菜“大概过几天就回来了”
　　“啧啧，真逗，他那教父儿子不少吧怎么就喜欢他了，是不是当初就看上你了，英国人多基啊”
　　“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储临了”秦扬舲说“你是现在才基因突变吗！”
　　“是你俩一直不说话才显得我这么无聊”沈沐冷笑“跟俩哑巴似的，你俩在一起不得憋死，当初你话比我还多啊。”
　　“所以人是会变的啊，你当年可是走高冷范儿的啊，现在不一样逗比”
　　“那是你俩太无聊了”沈沐再次说道
　　“其实你们在一起应该各国语言来谈论世界趋势和经济才像话，而不是说英国有多基，知道这个话题出现在你身上有多违和”秦扬舲吐槽
　　“我对经济不感兴趣”
　　“那应该聊美女啊”秦扬舲说
　　“平时见得还不够多吗，私下还要聊这些”沈沐白眼
　　“好吧，你们可以聊汽车”
　　“我喜欢开飞机”沈沐再次白眼
　　“那你们可以聊这个”秦扬舲说
　　“这个我应该找你儿子”沈沐摇头“我俩从小到大就没有过共同话题”
　　“那你们怎么相处这么久的”秦扬舲问
　　“我们有共同爱好啊”沈沐嘿嘿笑
　　秦扬舲无语
　　没吃多久储临就来了身后跟着比他高一个头的李楠，秦扬舲顺着声音看向门口。李楠站得高看得远一眼就看见了她，大步过去走到她身边就是一个熊抱。秦扬舲措手不及，差点被勒死。李楠抱着人就不撒手，还是储临看不过去将两人分开，秦扬舲抓着李楠的手笑个不停“你怎么这么高了”
　　“能不高吗”储临白眼“天天都训练，还那么能吃，跟打了激素一样”
　　“你从坟堆里爬出来的”李楠盯着她的眼睛“不过怎么看不见了，没关系，就算没有眼睛我也还是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你俩真是够了，从小玩到大的游戏还不够。储临看着两人好像世界只有他们的样子忍不住翻白眼，正主还在呢就公然出轨，也就你秦扬舲了。
　　“我会负责到底的”受不了李楠的腻歪，段昭衍将秦扬舲扯着坐下来。去当兵也光长个了，也不见脑子有什么变化，他是怎么混上大队长的位置的。李楠也在秦扬舲身边坐下，连忙夹了一块牛肉说“你吃这个，这个你喜欢吃”
　　“我没长手吗”段昭衍看了他一眼“她现在是个孩子的妈了，有夫之妇，你能不能别那么殷勤”
　　“我对我媳妇好怎么了”李楠理直气壮的说
　　储临叹气“你丫还当过家家呢”
　　“给我夹牛肉”秦扬舲说，李楠连忙又给她夹了两块
　　好吧，这俩都是，所以女人的男性友人真的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你要想消灭他除非跟他搞基。关键是这俩不是闺蜜是从小定了娃娃亲而且以这种思维走了十几年的人。他们是同一年生的，秦扬舲比他早一个月，从懂事起就知道李楠会是陪伴她一生的人，如果不出意外。李楠也如此，两家都对这个娃娃亲很看重，邻里乡亲谁不知道他们的娃娃亲。从出生他们就彼此打上了对方的标签，当初为此在学校没少被嘲笑，李楠那时候还没这么汉子，小模样比女孩还漂亮，小时候秦扬舲没留头发经常有人将两人的性别搞混，李楠才是小媳妇，而秦扬舲是小丈夫。当然那时候李楠受欺负了也只能秦扬舲出头谁让她是“男”的。
　　有些思维一旦形成就很难更改，李楠就是如此。他是晚熟的人，应该说到现在也还没熟，关于爱情他只听过从没亲身实践，你要说他对秦扬舲是什么，那绝对不是爱情，那是他要陪伴一生的人。很执拗的想法或许直到他真正遇见自己的那个人才知道亲人是不可能陪着他一生的。那时候他们都会离开小时候在各自的家庭中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可现在还能在一起不是吗。
　　“你是去哪儿了”秦扬舲问
　　“俄罗斯”李楠又给她夹了一些其他菜“那里的才真难吃，真不知道他们外国人怎么受得了，不说其他，我觉得关于吃，他们真的是活在水深火热中，哎，这世界要少了可爱的中国得有多少美食被埋葬，那将是一场灾难”
　　“对哟，你最喜欢的狮子头那里就没有”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了”李楠摇头“回家让我爸做”
　　“叔叔做”
　　“一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还没见他们，现在家里都老头子做饭了，自从退休后他就在厨艺上找到了事业的第二春，我妈可享福了然后她就把重心放在了广场舞上”
　　我天
　　秦扬舲笑出来“阿姨喜欢跳广场舞”
　　“对呀，然后最近又迷上了麻将，知道吗，楼里什么地方的老太太都有，打各种牌经常吵架，都那么多年这麻将还不能统一”
　　“打麻将有助于预防老年痴呆吗”
　　“这话可千万别跟我妈说”李楠瞪眼“小心跟你急”
　　秦扬舲点头
　　“哎，你什么时候回去，老爸给你做蒜泥白肉，你不是爱吃那个吗？”李楠撞她肩膀
　　“过几天，过年的时候吧”秦扬舲点头
　　然后吃饭就听他俩说话，显得其他三人特别多余。段昭衍都插不进去话只能在一边看着。最后李楠还想着跟人一起回家，储临实在丢不起那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拉进车里。李楠就跟生离死别似的，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