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魅影》秋亦凌

15、地下情

　　第十五章地下情

　　就这样，陈依然成了陆松凡的女朋友。是开始于那两杯星巴克的咖啡，还是那个初吻，是开始于那顿爱心早餐，还是那枚小草指环？陈依然也说不清楚。总之，陆松凡牵着她的手那一刻，她无法抗拒陆松凡手心里的那种温暖和力量，无法拒绝陆松凡脸上迷人的爱意。陆松凡在路边做小草指环，大声问陈依然做她女朋友好不好时，那一刻的陈依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自己不是公主，上天却赐给她一个王子，老天爷真是待她不薄啊。既然丘比特射中了她，就坦然接受吧。
　　傻姑娘陈依然竟然跟陆松凡提了一个要求，那是陆松凡送陈依然回家，陈依然带着小草指环，心里还是一阵幸福，一阵激动。陈依然请陆松凡去她家坐坐。
　　陈依然怯怯地对陆松凡说：“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不行，你一定要先答应我。”
　　陈依然这样说，更加引起了陆松凡的兴趣，无奈，陆松凡只好先答应：“好，我答应。这样，你可以说了吗？”
　　“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但是我暂时还不想让公司的其他同事知道。”
　　陆松凡：“为什么？你真是很奇怪哦。其他人女孩子谈恋爱，都恨不得告诉全天下，分享自己的幸福感。难道是我做得不够好，你觉得自己不够幸福？”
　　陈依然怕陆松凡误会，连忙解释：“不，不是这样的。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是我不够好。你不知道，如果公司其他女同事知道了我们俩的关系，对我肯定是羡慕嫉妒恨，不，羡慕和恨肯定成分更多。我还不想成为她们的公敌。所以，我们暂时保密好不好？”
　　陆松凡觉得好笑：“公敌？没那么夸张吧？”
　　“我求求你，拜托了。只是暂时保密。等过一段时间了，我的自己习惯了，心理适应了，就无所谓了。好吗？”
　　看着陈依然央求自己，陆松凡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好勉强答应：“好，依然，我答应了。可以暂时不公开。不过，你所谓的暂时是多久？”
　　陆松凡的这个问题倒是问倒陈依然了，因为依然自己也没有想过暂时不公开是多久？
　　依然支支吾吾不好说：“呃，呃……”
　　“一个月，我只答应一个月。”
　　“一个月啊，一个月很短的。”依然觉得一个很短。
　　“一个月对于我很长了。”陆松凡也是没办法。
　　“好吧。”
　　此后在非凡上班，陆松凡和陈依然按照约定，都没主动公开这段恋情。所以平时，陈依然还是只在设计部做自己的份内之事，上班时间很少去陆松凡在28楼的办公室。
　　有一次中午休息时间，陆松凡打电话给陈依然。陈依然在办公室休息，陈依然所在的办公室是集体办公室，那会还有其他同事也在休息。陈依然看到来电显示是陆松凡，于是拿着响铃的手机，去了卫生间接听。
　　陆松凡在电话那头微微笑，问：“依然，在干什么呢？”
　　“在午间休息啊。”
　　“我想你了，好像见到你，要不你来我的办公室休息吧，我这有沙发，你可以在沙发上休息。”
　　“不了，不了。要是被同事知道了，影响不好。我在这休息挺好的。”
　　“可是我想见到你，怎么办？你不来是吗？那我去设计部找你。”陆松凡调皮地威胁道。
　　“啊？！你千万不要来。”
　　“你不上来，我只好下去哦。”
　　“怕了你啦，好，好，我上去。”
　　就这样，陆松凡用激将法使陈依然乖乖去了他办公室。陈依然来到陆松凡的办公室时，经过秘书白雪的办公桌，白雪正好去了卫生间，没有看到陈依然。陈依然敲门进去，陆松凡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是说好了吗？下班再见面，白天见面容易被同事发觉。”
　　“喂，陈依然，我们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啊？为什么要偷偷摸摸？”陆松凡大男子主义上身。
　　“你不是答应我暂时先保密一个月的吗？”
　　“哎，我当初怎么就答应你这个荒唐的要求啊。
　　“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哦。”
　　“好，好，不反悔。来，依然，你不是要休息吗？你睡在这个沙发上休息。”
　　“那你呢？”
　　“我在旁边看着你啊。”
　　“啊？你就在旁边傻傻看着我睡？”
　　“你不用管我了，你先休息就是了。”
　　于是陈依然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午休。陆松凡坐在旁边看了一会，然后又坐到办公椅去了，看了一会文件，接着闭目养神。
　　等陈依然小憩醒来，是下午两点，公司是下午两点半上班。
　　陈依然醒来后，说：“我休息好了，准备回设计部了。”
　　“恩，好。”
　　陈依然从陆松凡办公室出来时，看到白雪。白雪和陈依然相视笑了一笑。从白雪的眼神中，陈依然感觉白雪已经猜到了什么。她没有解释，白雪也没问什么。
　　下班后，陆松凡发短信给陈依然，要她等他一下，因为他还要半小时才能忙完。陈依然留在设计部等了半小时。然后他们约在电梯口见面，两人一起乘坐电梯下楼。陆松凡和陈依然一起去了一家西餐厅吃晚餐。
　　这是一家在黄浦江边的高级西餐厅，名叫“YOU AND ME”。陆松凡提前就电话预定了靠窗可以看到江景的位置。陆松凡和陈依然坐下，服务生来了。
　　陆松凡问陈依然：“这里的牛排不错，你看看菜谱，喜欢什么口味就点什么口味吧。”
　　陈依然点了一份七分熟的黑椒牛排。陆松凡也要了一份和陈依然一模一样的牛排。两人还要了一瓶红酒。等服务生走后，陈依然问陆松凡：“陆先生，你为什么要和我点一样的啊？”
　　陆松凡调皮地回答：“我就是要和我的女朋友吃一样的啊。”
　　陈依然开心地回答：“调皮鬼。”
　　不一会儿，两份牛排和红酒都上齐了。两人先碰了杯，喝了一口红酒。然后陆松凡把他面前那份牛排切好，但是并没有吃，而是把切好的牛排和陈依然的对调。
　　陆松凡：“你吃这份，我已经切好了。”
　　“谢谢。这就是你要跟我点一样的原因吗？”
　　“我吃什么口味都无所谓，主要是看和谁一起吃，呵呵。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在陆松凡切另一块牛排时，陈依然试着尝了一口。
　　“恩，不错，有嚼劲，口感不错。”
　　两人边吃边聊天，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期间，陆松凡说：“依然，我不喜欢你叫我陆总，你叫我的名字吧？松凡。”
　　陈依然：“在公司，如果当着同事的面，我肯定得叫你陆总啊。私下里，我可以叫你松凡。”
　　陆松凡：“诶。”陆松凡调皮地应了一声。
　　陈依然也调皮地连续再叫了两声：“松凡，松凡。”
　　两人吃了一会儿，只见陆松凡叫服务生过来，说：“麻烦把我准备的礼盒拿过来。”
　　服务生恭敬地说：“好的，先生，请稍等。”
　　服务生很快呈上了一个方形礼盒，交给陆松凡。陆松凡打开礼盒，是一条漂亮的项链和一个戒指。这家高级餐厅有很多特别人性化的服务，客人可以根据需要跟他们预定或提出要求。项链和戒指，就是陆松凡在百货商场的网站上看中了款式和编号，然后要这家餐厅去订购的。
　　陆松凡看着陈依然说：“依然，还记得上次在路边我临时做的小草指环吗？小草指环是我的心意，但是我觉得它不能够持久保存。我想这份正式地礼物能够一直陪着你。我帮你戴上吧。”
　　说着，陆松凡起身，走到陈依然身旁，帮陈依然戴上项链和戒指。
　　“好看，很适合你。”
　　“谢谢。”依然笑得很好看。
　　陆松凡深情地看着陈依然的眼睛，两人彼此注视着对方，世界仿佛瞬间凝固，陆松凡情不自禁地吻了陈依然。
　　吃完晚餐，陆松凡送陈依然回去。到了陈依然家楼下，陈依然问：“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了，你早点休息吧。”然后陆松凡开车离去。
　　和陈依然开始恋情后，陆松凡的生活没以前那么单调了。以前他的生活中只有工作。现在他除了工作，还有了一个鲜活的人，所以陆松凡比以前更开朗了，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像所有情侣一样，没有特殊的情况，陆松凡和陈依然周末都会约会，都会待在一起。一个月的保密期限已经过去，除了白雪，其他同事还没发觉陈依然和陆松凡的恋情。
　　大约在他们开始恋情的第二个月里，陆松凡突然意识到因为之前每周都和陈依然在一起，都忽略了在医院的妈妈，自己很久没去看妈妈了。于是，陆松凡决定带陈依然去医院，一起去看他妈妈。
　　那天，陆松凡开车去接陈依然，说去医院看他妈妈。
　　“好啊。等一下，我是不是要买点水果和补品去啊？”
　　“不用了，你跟我一起走就是了。”
　　“真的不用吗？我这样空手去，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你听我的不会错，真的不用了。因为我妈妈暂时用不着。”
　　到了医院，陈依然看到陆妈妈躺在医院里，吸着氧气，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准备买水果确实是没必要。
　　陆松凡说：“我妈妈这样躺着八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陈依然心生怜悯，觉得陆妈妈好可怜，陆松凡好可怜。八年了，陆妈妈躺了八年，陆松凡也守了八年。八年前自己在干什么呢？哦，那时自己还是高三的学生。而陆松凡已经在承受这样的巨大打击。
　　陆松凡继续缓缓地说：“我爸爸八年前的车祸中去世，妈妈变成了这样，只留下了我和我弟弟。那时我刚大学毕业，其实还什么都不懂，稚嫩得很，但是只能选择坚强。”
　　“哎，你也挺不容易啊。你还有一个弟弟？你弟弟现在在哪呢？”
　　“他一直在国外，没回来。我弟弟生性自由，不喜欢我这个哥哥管他，应该是躲着我不想回国。”
　　“哦。”
　　听陆松凡讲述亲人的不幸，陈依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帅气，成熟细心，又那么懂得照顾人。做她的女朋友真是很幸福。但是他的内心竟然承受了那样的打击，怎么不叫人怜悯，不叫人心疼？陈依然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爱这个男人。
　　苏子琪知道陆松凡和陈依然关系不一般，关系很亲密，亲密得像男女朋友，是那次她亲眼撞见的。那种亲密出乎她的意料，看得她怒火中烧。
　　陆松凡和陈依然有一次约会，他们吃完饭，从电梯里出来。这时正好苏子琪刚到那家饭店，准备去乘电梯。陆松凡和陈依然手牵着手出了电梯门，正好被苏子琪撞了个正着。苏子琪看着陆松凡和陈依然亲密地有说有笑，眼里的情意，旁人见了自然知道怎么一回事。苏子琪看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朝思暮想的陆松凡，她心心念念地陆松凡，此刻竟然牵着陈依然的手有说有笑，他们是恋人的关系很明显了。
　　陆松凡和陈依然看见了迎面而来的苏子琪，陈依然面带微笑，陆松凡则微笑地跟苏子琪打招呼：“Hi，子琪，好巧哦。”
　　苏子琪惊讶得支支吾吾：“你，你们……”
　　陆松凡则从容地介绍：“哦，子琪，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陈依然，你们之前在舞会上也见过。”
　　陈依然礼貌地对苏子琪说：“你好，苏小姐。”
　　苏子琪的惊讶混合着气愤，在脸上表露了出来，她没有成熟到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哦，我还有事，就不多聊了。”
　　苏子琪匆匆逃离了现场，应该说是逃离了自己的尴尬。等苏子琪走后，陈依然问陆松凡：“松凡，苏小姐她好像有点不开心……”
　　陆松凡解释说：“不用管那么多，她就是一大小姐脾气。”
　　“哦。”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的，陈依然好像感知到了苏子琪的不悦大概来自她。陈依然有点不安。
　　“依然，怎么了？刚才我跟她介绍你是我女朋友，你不会是不高兴了吧？我们的一个月约定过了哦。”陆松凡掐掐了陈依然的脸蛋。
　　“没有不高兴。我只是觉得这个苏小姐对我……”
　　“我都说了，你不用那么在意别人。”
　　“嗯。”
　　苏子琪撞见陆松凡和陈依然的第二天，苏子琪就去了非凡集团陆松凡的办公室，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陆松凡。
　　苏子琪有点怒气冲冲：“凡哥，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说，你和陈依然是怎么回事？”
　　陆松凡从容地回答：“子琪，昨天我就跟你介绍了啊，依然是我女朋友。”
　　“不，凡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苏子琪很激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子琪，你冷静一点。”
　　陆松凡越是要苏子琪冷静，她就越是激动，眼泪水从苏子琪眼里蹦的出来：“凡哥，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
　　“子琪，我没有骗你。是你一直自己骗自己。”
　　“是我自己骗自己吗？凡哥，我等了你三年，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了你。是你，是你让我一见钟情，我有错吗？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苏子琪哭了起来，边说边哭。
　　陆松凡给苏子琪递了纸巾，说：“子琪，对不起。你冷静一点。”
　　苏子琪：“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爱我。凡哥，你说，我怎样做你才会爱我？你不是很爱姐姐的吗？现在姐姐不在了，你可以爱我呀，你为什么爱那个陈依然？”
　　陆松凡不想跟苏子琪继续纠缠感情的对与错以及该爱谁的问题，因为陆松凡认为苏子琪根本不懂得怎样爱人，不是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他就必须要爱你。爱是一种感觉，一种跟着心走的选择。
　　“子琪，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这个。你不要错误地执着下去，你这样，你不会开心的。”
　　“凡哥，我愿意做姐姐的影子。你要你选择我，我就会开心。”
　　“哎，要怎么跟你说，你才会明白呢。子琪，你是一个好女孩，其实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的选择还很多。哎，算了。我要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别人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我哭成这样，妆都花了，这样还不够丢脸吗？”
　　苏子琪从陆松凡办公室出来，一路恍然，没有精神，像是丢了魂一样。这个她等了三年，花了三年心思的男人，始终没有选择她，三年竟然敌不过陈依然和他认识仅仅半年。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苏子琪觉得她可以输给姐姐子莱，但是不能输给陈依然。她很愤怒，她要还击。
　　苏子琪回到苏氏集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叫来了吴兴亚。
　　苏子琪带着怒气：“兴亚，你知不知道，昨天我看见凡哥牵着那个陈依然的手，凡哥还跟我介绍那是他女朋友。你说好不好笑？凡哥都没那样牵过我的手，那个陈依然有什么好的？！”
　　“那他们已经公开恋情了，是吗？”
　　“凡哥已经承认了他们的恋情。”
　　“哦。”
　　“哦你个头啊。兴亚，我叫你过来，不是听你哦的。我要你跟我想办法啊。我就是看不过凡哥宁愿选那个陈依然也不选我。三年了，我等了凡哥三年了。”
　　“子琪，说实话，感情的事很难讲。这个事，我不知道怎么帮你啊。”
　　苏子琪气急了，说：“兴亚，这样吧，你给我找家最好的私人侦探，给我监视凡哥和陈依然。”
　　“子琪，有这个必要吗？这样会不会涉及到伤害别人的隐私权？传出去，也不好吧？”
　　“兴亚，我没办法了。你就帮我这次，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一个爱情里失败者的心情。钱方面的事，你不用担心，给我找上海最好的私家侦探，这样他们也发现不了。我也不是真要监视他们，而是看看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吴兴亚听苏子琪这样恳求，也是没办法，只好答应帮忙找私家侦探。吴兴亚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而且效率很高。一周后，吴兴亚就把私家侦探拍摄的跟踪照片交给了苏子琪。
　　私家侦探跟踪陆松凡和陈依然的这一周里，基本上拍摄的都是他们下班后一起约会的照片。苏子琪看着一张张照片，有陆松凡和陈依然一起在餐厅吃饭的照片，有一起在黄浦江边散步看夜景的照片，有一起依偎亲吻的照片，有一起去超市购物的照片，有一起去医院的照片。
　　苏子琪对吴兴亚说：“兴亚，你看，他们在一起还真是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啊。”
　　“情侣约会嘛，总要浪漫一点。子琪，这些够了吗？还要不要继续跟踪。我估计，如果继续跟进，也是这样类似的照片，意义不是很大。”
　　“那就暂时先停了吧。”苏子琪心想：凡哥啊凡哥，我迟早会要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