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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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军队，上岗的第一天就直接工作这速度，和效率让罗毓略酸爽。从班长办公室出来，慢吞吞地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希望以此来拖延一会儿。如果说女人的直觉是用于爱情，那男人的直觉就是对于危险的敏锐，罗毓从心底排斥在这里任职。
磨磨蹭蹭的诺到广场，那里已经站了有二十多个穿着囚服的人了。士兵们端着枪围在周围。罗毓没怎么注意这些，直接奔着场中唯一的一个来回走动的人过去。
“抱歉……”过分安静的广场让罗毓有些尴尬“打扰了，我是新来的罗毓……藤原队长让我来协助工作。”
那人手里拿着根木棒，转过身看着他“我知道你罗毓，很高兴能跟你做同僚，我是山本建一以后请多多关照！”说完微微龚身行礼。
“啊！山本君请多多关照！”罗毓也立马回礼虽然反应慢了些。
还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山本建一便一本正经地说：“罗毓君请你帮我记录这次的实验观察结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实验记录表和一支铅笔。
“啊？哦！”罗毓有些呆楞地接过来，山本便不再理会他转身又去巡视。罗毓失笑，这真是个严肃的人不过并不让人讨厌。
拿着记录本罗毓跟着他来回的巡视。
东北的初冬也是寒风凛冽罗毓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果然身上暖和了不少，站成两排的囚犯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大多数都是些老囚犯，并不是年龄大，而是与新人相比他们待的时间久了些。至于罗毓是怎么分辨他们的，其实很简单，麻木的眼神和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是老囚犯的特点。
囚犯们身上穿着棉衣，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体部位裸、露地暴露在寒风中。这……难道就是冻伤实验？罗毓自认为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时期再加上自己那倒霉的身份。可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在中国活了二十多年的中国人！罗毓完全不能接受同胞们被当作小白鼠拿来作实验，而且还是这么折磨人的实验。
“山本！这就是冻伤实验？”罗毓跑到一脸木然的山本建一身边，询问的口气充满指责。
山本木着张脸“对。”身音平淡得就像是在回答今天天气不错这样无关紧要的话。这样的反应点燃了罗毓压抑了许久的怒气。对！就是许久的怒气，从他被送到这里，到日本人不顾尊严的检查，还有7号楼里的滥杀无辜。罗毓终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淡漠。
“这是活生生的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不人道的！国际公约里也有善待战俘的条例！”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让罗毓一时想不起什么骂人的话只能反复强调这些行为的不人道。
山本缺乏表情的脸上勾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说道：“怪不得你会被调到吉村班！”
罗毓沉着脸“我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笑的问题！”
山本建一没有理会他，转身对一个士兵说：“去吧打水的田中奎叫来……嗯……就说这里来个个他的老乡。”士兵应声便去叫人。
罗毓奇怪地看着他，没一会儿一个提着水桶的中年人从广场的另一头跑过来。大铁桶哐当哐当直响，桶里的一个葫芦瓢荡来荡去，偶尔溅出一股水。
罗毓仔细打量着这个叫田中奎的男人，大高个儿，黑皮肤。田中奎先看了眼山本建一，再看罗毓的时候便试探性地开口“你好。”是中文。
罗毓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是囚犯的中国人，有些激动又奇怪，导致反应慢了两拍。“啊……你好。”
山本建一倒是对他的反应不以为然，对着田中奎点点头“从最左边的开始。”
田中奎听了他的话便提着水桶，走到最左边的一个囚犯身边在他裸、露的脚上浇了两瓢水，寒冷的东风划过囚犯的身子冻得一个哆嗦。田中奎向下一个人走去。
那是个瘦弱的女人，两条胳膊笔直的伸着，寒风中裸、露的皮肤冻得发青。腿并得很紧让她的这个造型就像是民间故事里的僵尸，呆板得可笑，可广场里却安静得可怕。山本依旧木着脸，田中奎就像瞎了一样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一瓢水浇下去，原本麻木呆楞的女人发出细弱的呻、吟身子也微微颤抖。罗毓狠狠地握了握拳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田中奎的呵斥便穿过来“闭嘴！实验过程中不许喧哗！”一个士兵走上前，配合地用枪杆戳了戳女人的背，女人便咬着牙不再发出声响。田中奎这才提着桶向下一个人走去。
直到他把桶里的水都浇完，才回到罗毓身边。又一阵风吹来，罗毓觉得自己的心都像那些水一样冻住了。
山本看了眼呆楞的罗毓满意地提着木棒走了过去，在罗毓疑惑的眼神中木棒敲在女人的手臂上。嘭嘭嘭的闷响让人怀疑女人的手臂是不是也被冻成了冰棒。
山本满意地点头看了看怀表，转身对罗毓说：“233、女、90分钟、皮肤青紫色、硬化、出血。”
罗毓看着他“什么？”
山本皱眉抬起木棍指了指他手里的实验表“罗毓，你忘了你的职责了吗？”
“哦！”罗毓楞楞地点头，抬起冻得发麻的手想在记录本上记下刚刚的数据，手却颤抖个不停。
“罗毓君～你刚刚的勇气呢？”恶意的话在耳边炸响，罗毓楞楞地任由本子和铅笔被山本拿走，想开口说话却张不开嘴。
山本不再理会他，带着皮手套的手灵活地握着笔，记录着刚刚的数据。
罗毓就呆在原地，瞪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田中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点儿，小伙子。”
罗毓艰难地开口“你不会做噩梦吗？”
田中奎沉下脸生硬地说：“会不会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罗毓有些后悔他刚刚说的话，自己有什么资格说田中奎？面对刚刚的事情，他同样也不敢多说什么，难道就因为田中奎没有武器自己就能对他发泄自己的情绪了吗？罗毓有些看不起自己。懦弱又虚伪。
田中奎不再理会他，过去帮山本的忙。罗毓又想他刚刚的话“你过几天就知道了”心不由地往下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