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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File02-01 ...

  •   2238年12月——

      “年底考核好麻烦啊……”

      滕楠软~绵绵地趴在办公桌上,烦躁地把嘴里的棒棒糖嚼碎。

      “这就是公务员的宿命。”

      抬着刚泡的黑咖啡路过的苏屹接了句话,接着又坐回桌边接着做考核报告。

      和其他的政/府机关机构一样,安全部每年都有年底考核。不同的是安全部出于人事稳定的需要以及平时的工作不适合抽查的原因,一年只考核年底这一次。只是这一年一次的考核不但项目种类繁多,还异常苛刻。

      又因为考核与年终奖还有来年的职称定档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每个人都只能铆足了劲儿地去应对这该死的考核,一分钟的松懈都不敢有。

      和安全科的另外九个小组相比,特行的考核更是令人头秃。毕竟特行不是时时都在出外勤,不像其他九个小组有督察组能直接对外勤状况做监督调查、事后考核。而特行作为接触疑难案件并且又拥有特殊待遇与特权的特殊小组,其成员从精神状态、心理健康程度到身体状态都需要进行精密而严格的核查。

      苏屹这会儿在做的就是综合作战报告。此种报告是系统随机出题,让苏屹一个人拟定作战方案。综合上百个模拟作战的实行结果之后判断苏屹的个人能力达到何种程度。

      滕楠不像苏屹倾向于现场辅助,他更倾向于技术性辅助,于是他的考核绝大部分是在考验他的黑客技术。这些天他光是看代码都看到眼前有重影了,这会儿自然是挂着黑眼圈无助地散发着旖旎的信息素。

      ——和两百年前用来YY的ABO小说里写的不同,滕楠这样的O也好,苏屹这样的A也罢,所有人类都是没有明确的发~情期的。

      谁让发~情期的意乱情迷意味着危险,所以人类的祖宗已经在几千年前就把发~情期这种东西给排除到人类史外了。但同时,这也意味着人类很容易发~情,发~情期的间隔会很短。说得再极端一点,那就是人类时时刻刻都在发~情,只是人类已经习惯了发~情的感觉,已经能很好的收束自身的欲/望峰值。

      滕楠之所以一直在散发“我想来一/炮”的信息素是因为精神性的疲劳——人在精神受到压抑、精神疲劳的时候总会比平时更渴望来自快乐的刺激。

      人类的精神对于快乐激素的需求就像大脑对于糖分的需求一样,是人的理性和意志极端难以控制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一“空虚寂寞冷”就忍不住劈个腿、出个轨,电影小说游戏里大决战前夜男女主必滚一发床单的原因。

      滕楠这会儿挂着黑眼圈,眼看已经快到临界点了。苏屹只比他好一点,平时总是挺得很直的背脊这会儿弯曲佝偻得像个老人,人也不住地用拳头去锤自己的肩头。

      “滕美美杰克苏,你们准备好——了……呜哇!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会一夜就像是老了三十岁?!”

      沈云飞一进门就被办公室里的死气沉沉吓了一跳。

      见了他,滕楠只是抬了一下头看清来人是谁就又把脑袋放到了桌面上。苏屹更是十分应景地咳嗽两声,眯起眼睛仿佛一个八十岁的老头看见了活蹦乱跳的孙子,露出个慈祥无比的笑容。

      “我们云飞来了啊……”

      “喂喂喂……你们不是吧?今天我们可是要和一组还有二组一起接受实技(实际技能)考核的啊……你们这样、还能考核吗?”

      沈云飞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办公室。见苏屹办公桌旁的垃圾桶里全是速溶咖啡的包装就知道他在拿黑咖啡续命,再看滕楠办公桌旁的垃圾桶,那里不仅堆着一堆棒棒糖的糖纸,还乱七八糟地扔着些精力饮料的瓶子,显见这位的续命方式也不比苏屹好到哪里去。

      “真没用啊——”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沈云飞有一种自己的心情泄露出来了的错觉。他回头一看,只见安然双手抱胸地站在那里。

      和安然四目相对,沈云飞顿时有些尴尬。这让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和安然之间的这种尴尬已经持续一个半月了。要说原因,原因自然是戚逸死亡那天两人之间的争执。争执过后安然去了部~长办公室“喝茶”。沈云飞则是通过滕楠派出的无人机看到了当时无人机在戚逸家中拍下的事情经过。

      不管沈云飞如何不想承认,事实摆在眼前:

      戚逸是自愿赴死的。

      他作为一个受害者家属,一个受害者本人,精神上早已经千疮百孔。所以他渴望毁灭,渴望把自己所承受过的一切都施加在别的人身上。

      然而戚逸自己也明白“一报还一报”。他是那些伤害他的人的报应,而他伤害他人的报应也即将到来。于是他给自己选择了那个报应——死。

      戚逸解脱了。他终于脱离□□的桎梏,不用再被“O”这个身份禁锢。

      沈云飞能理解戚逸的选择,他只是没想到戚逸会如此选择。也因此他下意识地把戚逸的死算到了安然的头上。

      现在看见安然,沈云飞只觉得五味陈杂。

      他不知道自己该嘴硬说结果动手杀害了戚逸的人是安然,安然始终有错。还是该对安然道歉,说戚逸的死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成全了戚逸的选择,戚逸会感谢她的。

      结果就是一个半月了,沈云飞还是没能和安然说上半句话。

      安然对此也挺无所谓的,沈云飞不想和她说话,她也懒得和沈云飞搭腔。正巧这段时间南云市风平浪静,特行没出警,特行的成员们也就该进修的进修,该追剧打游戏的追剧打游戏,该偷偷摸~摸地私下里打工就去私下里打工。

      此时安然的目光只是在沈云飞的脸上一顿就已经自然地离开。沈云飞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撅了噘嘴心里抱怨了两句:“我不和你说话你就永远不和我说话了吗?”

      “醒醒!”

      抓过苏屹的领带,把苏屹连人带办公椅地拉到自己面前。安然往苏屹的腿上一坐,拿下苏屹的黑框眼镜就对着苏屹那张端正的脸猛地一拍。

      啪!!

      仿佛惊雷直接炸开在了脸上,苏屹的脸一瞬就被安然拍得通红,犹如被人打过。

      “洗把脸把眼屎擦擦!不要让一、二组的人看了笑话!”

      皱着眉捏着苏屹的鼻子,直到苏屹因为喘不过气来而张开了嘴想要呼吸,安然才从他身上起来。

      “头儿头儿~我也要我也要——”

      滕楠滑着椅子梭了过来。安然见状弯下腰揉揉他的脸:“乖乖我们滕楠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这么粗暴的对待你呢……?”

      说罢办公室里又是“啪!!”的一声响,这次这声响炸裂在滕楠的脸颊上。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啊?”

      揪着滕楠的耳朵直到滕楠求饶,安然这才放开滕楠的耳~垂。

      “我知道你们都想赶快把垃圾考核给结束了好享受有薪休假,但是你们把自己搞成这样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一组和二组啊?”

      “说是实技考核,实际就是让我们特行和一组二组的人互殴。你们这破抹布一样的样子能做什么?”

      嫌弃脸的安然又给了滕楠和苏屹背上一人一掌:“给我现在马上滚去洗澡!二十分钟后我要看见你们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一号礼堂里,知道了吗?!”

      ““是!!””

      滕楠和苏屹异口同声地答了,这个拧开一瓶精力饮料喝了,那个灌泥水一样灌下了黑咖啡。然后两人各自拿了衣服离开了办公室。

      安全部因为工作性质特殊,大楼的办公区域内就设有公用浴~室。像生活安全科这种科室的浴~室直接就带洗涤烘干熨烫一体化的洗衣机,只要电子登记就可以进行免费使用。

      苏屹和滕楠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安然和沈云飞。

      沈云飞这边是尴尬得抓耳挠腮,安然则像是沈云飞压根不存在那样自顾自地脱下了衣服。

      “你、你在干什么啊?!”

      “……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换衣服了。”

      安然说着把脱下的衬衫外套往办公椅上一扔,然后低头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全新的制服来。

      安全部的制服合计六套。一套礼服正装,一套春秋制服,一套夏季短袖制服,一套冬季防冻制服,还有一套训练制服。额外的配件除了警棍还有防弹背心、露指手套、防滑靴子等等。根据个人的职称等级不同,制服上的标志也不同。

      比如沈云飞的礼服正装上绣的就是两束金叶。滕楠和苏屹的礼服正装上除了两束金叶之外还有一颗金星。沈云飞看过部/长任嘉勋的礼服正装照,他那身衣服当初让沈云飞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四束金叶外加五颗金星,金星上面还带羽翅,真是光用看得就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份的贵重性。

      实技考核是要动手的,安然自然要换上训练制服。一时间沈云飞只见安然拆开新制服的包装,接着就要脱裙子。

      嘶啦——

      沈云飞不敢相信裙子拉链被解开的声音居然响到让自己心头乱颤的地步。

      哪怕这会儿正是大冬天,安然也是不穿防冻制服的。这倒不是因为冬季的防冻制服过于厚重,不方便运动。事实上因为现代民用科学的进步,纺织业已经从分子上有所革命,所以防寒服也可以轻薄舒适。

      然而安全部的防冻制服因为实在是太防冻了,所以安然很不喜欢穿。因为防冻的原理是隔绝肌肤与外界冷空气的接触,换句话说就是不透气。像安然这种运动起来浑身都是汗的人穿上去,就好像是被不透气的塑料布给裹了一身一般,所以安然宁可冷着也不愿意穿防冻制服。

      “要换衣服你去更衣室换啊?!”

      “你可以出去。”

      安然一句话就把沈云飞气得不轻。他几乎可以想象安然说这句话时是翻着白眼的。

      ……也对,他们特行的头头从来就不是个能讲道理的人。她觉得在办公室里换衣服方便,谁都没办法阻止她把办公室当更衣室用。

      穿上紧身长裤,换好训练制服的安然看了一眼训练制服里配套的防滑运动鞋和自己的钨钢高跟鞋,安然还是把脚伸进了防滑运动鞋里。

      偷瞄安然穿好鞋子的双脚,觉得老老实实地在更衣室里换好衣服再过来的自己真是傻爆了的沈云飞松了口气。要离开办公室必须经过安然的座位。安然没常识不介意当众更衣,他还能跟着安然一起没常识看安然怎么换衣服吗?

      没想到时隔一个半月,两个人第一次对话又是这种没营养没意义还火药味十足的呛声,沈云飞心道安然这个人怎么一点儿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他好歹也是男人啊!货真价实的大男人!

      看着安然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把发卡,用唇衔~住一根簪子,先把自己的头发卷成一团,再用簪子盘成个髻。沈云飞不自然地跑出了办公室。

      ……他奶奶的!安然自己都不把她自己当成女的,他干嘛还要把安然当成个女人?!

      一把按住自己微微发红的面庞,沈云飞低声骂了自己几句。他应该是疯了脑子里才会不断地浮现出安然的红唇、纤细的脖子,还有头发盘起后露出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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