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月有痕》一块石头

22、第 22 章

　　晗玥直到走到宫门口时右眼皮都跳个不停，心里的不安，让她的脚步都不那么轻快，倒显得急促不安。
　　日暮西斜，空旷寂寥的齐王宫被一声声嬉笑划破。
　　齐王驾着马车疾驰在王宫宫门之前，齐王衣衫不整的扬鞭驾着马车，身边坐着美人，娇笑不止。
　　晗玥早早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只是，空旷的宫苑里独独跪着她自己。
　　马车从晗玥面前疾驰而过，晗玥的一口气还没有舒出来，那马车已停在了不远处，小太监急匆匆地赶到马车跟前，听着齐王寥寥数语后，便朝晗玥走来。
　　小太监在晗玥面前站定，伸手扶起还在跪着的晗玥，笑眯眯地说道：“是姑娘福气到了，王上让你到跟前说话。”
　　晗玥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尽管她极力想做出个高兴的表情，可是，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晗玥低着头站在齐王面前不远处，齐王将晗玥打量一遍，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晗玥依旧低着头，心里极为不爽，可仍低眉顺眼道：“奴婢是南华宫西院的。”
　　齐王身旁美人撒娇道：“那岂不是魏姐姐的婢女？妾竟不知这南华宫有这样的美人，看来是魏姐姐藏的紧呐！”
　　一句话不知是在说谁，晗玥有些紧张，却听齐王说：“看来孤该多去去南华宫，不然，竟不知错过了多少佳人？”
　　齐王手轻抚在身旁美人脸上，表情轻挑，接下来的话却惊出了晗玥一身冷汗，只听他身边的美人娇嗔道：“既然王上喜欢，何不把她要到身旁伺候？”
　　齐王眉目轻挑，伸手勾了勾身边没人，道：“倒是个好主意。那就如此，明日你便来御书房伺候。”
　　晗玥立即跪在地上，说道：“王上，奴婢粗手笨脚，蒙魏娘娘不嫌弃，赏奴婢口饭吃，奴婢只怕不能服侍好王上，还望……”
　　晗玥还未说完，只听齐王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齐王挑眉，神情莫测，缓缓说道：“有意思，这般不识时务，你倒是第一个！”
　　晗玥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忙说道：“奴婢不敢。”
　　齐王薄怒，道：“是不敢，还是不愿？难道魏美人身边的人,孤，使唤不得？”
　　晗玥慌忙扣头，道：“奴婢不敢，承蒙王上不弃，只是奴婢实在粗手笨脚，而且，而且……”
　　美人掩面轻笑，道：“你这丫头，怕是想多了，王上如此看的起你，还不赶紧谢谢王上？”
　　晗玥咬了咬唇，只得叩首道：“奴婢谢王上。”
　　齐王心情大好，扬鞭驾车离去，只留晗玥跪在原地，晗玥望着远去的马车，愣了许久，才缓缓超南华宫走去。
　　晗玥锤了锤微麻的腿，失了会神，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芳莹迎面走来，看见晗玥，笑脸相迎，而晗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芳莹开口：“晗玥，以后怕是要辛苦你了。”
　　晗玥状况之外，问：“什么？”
　　芳莹笑脸盈盈：“我被调到御前侍奉，想必他日，必可……”
　　晗玥一愣，道：“恭喜了。”说完想要离开。
　　芳莹却拉住晗玥，说：“既如此，我便谢谢姐姐。”
　　晗玥眉头微皱，终究没忍住，问道：“芳莹，你真的想到御前去？”
　　芳莹松了手，问：“何意？”
　　晗玥知道自己多嘴了，便道：“没有，知道你心高，如今也算如愿，可是伴君如伴虎，你……”
　　芳莹打断晗玥的话，说：“晗玥，你难道不明白，如今世道，如不往上走，那么，就只能被人踩在脚底下。”
　　晗玥不知如何辩驳，说：“可是……”
　　芳莹道：“晗玥，若你不愿祝福我，我也不勉强，我还有事，先走了。”
　　晗玥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芳莹离去，低头叹了口气，向南华宫走去。
　　碧青守在南华宫门口，看见晗玥走进，急忙拉着她进了屋，说：“刚刚小五子来了，他去娘娘那说王上要你去殿前伺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晗玥默默的坐到自己床边，若有所思。碧青看着晗玥失了魂魄的样子，有些无奈，说：“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
　　晗玥未回答，碧青伸手用手帕拭了拭晗玥额头的薄汗，叹口气说：“也不知这南华宫是地气太好还是怎地，你和芳莹都被王上调到了殿前伺候，只是，以后殿前伺候万事都需小心谨慎。”
　　晗玥瘪瘪嘴，说：“今日回宫时遇到在宫里驾车的王上，没想到……”
　　碧青拉住晗玥的手，叹口气，说：“听闻前几日王上寝殿里的两个伺候的宫女死了，万公公让人处理了，还下了封口令，这事怕是脏的很，而且与那位有关，晗玥，咱俩这么长时间相处，我希望你好好的。”
　　晗玥微笑，道：“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低调小心的。”
　　碧青疑惑问：“低调？”
　　晗玥看着碧青的表情，莞尔道：“放心，我会保护自己，只是，我有些担心芳莹。”
　　碧青似乎也想到，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命，芳莹……若想攀龙附凤，无论是福是祸，我们，都帮不了她。”
　　“谢谢你，碧青。”
　　碧青也知道晗玥心里不舒服，便说：“你早些休息吧，别想太多，有事叫我就是。”
　　晗玥微笑点头，看着碧青回到自己床边，便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