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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书生冤引出拨舌案 ...

  •   宝玉道:“别人是碌蠹,瑞大哥可不是,你瞧他做的事儿,哪件是碌蠹所为?”

      姐妹们便笑起来,黛玉忙让紫鹃给贾瑞倒茶,“连我在苏州也听着瑞大哥的故事,还有人说你是菩萨转世呢。”

      贾瑞苦笑,被两个神仙转世的人,夸作菩萨转世,还真有些受不起。

      这时紫鹃端上茶来,玻璃制的茶杯泡着碧绿的茶叶,十分好看。

      再看屋里四处也摆满了玻璃工艺品,个个美仑美奂,不禁感叹也只有黛玉这样的,才有这样奇巧的心思。

      宝玉问,“瑞大哥一向是大忙人,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贾瑞放下茶杯道:“在这种清雅的地方,原不该谈论俗事的,只是我确为俗事而来,想请三妹妹帮个忙。”

      探春眼睛亮亮的,“不拘是什么事儿,你只管说,我若能做到,也是万死不辞的。”

      自大观园建成后,她便又空闲下来了,贾瑞的生意已上正轨,他又不指望赚多少钱,况有宝钗帮衬着,不用花什么心思。她这会子正闲得慌呢。

      “是宋姐姐的事儿,我想托你帮她打理家产。她想要建个园子,专门收养些没有父母,或者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但许家财力毕竟有限,且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要以财生财,便只能经商。宋姐姐不擅长此事,所以想请三妹妹帮忙。”

      探春有点迟疑,“让我管理个园子还好,经商的话会不会小材大用了?”

      宝玉倒是对她信心十足,“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左右还有瑞大哥呢。”

      贾瑞莞尔,“你只管放手去打理,便算是亏了,我也有法子补上来。”

      探春这才放下心来,又说了会子话,时候也不早了,贾瑞便辞了出来,想想有阵子没有陪过小火柴了,便没去茅屋,陪代儒夫妇说话。

      次日早晨,贾瑞教完贾环练功,洗完澡准备换衣服的时候,贾家大门被拍得“啪啪”直响,过不会儿通儿跑进来,“爷,有人到门口喊冤了。”

      贾瑞忙穿好衣服出去,见贾代儒正搀着个老妇人,“你有冤去衙门喊,到我家是个什么说法?”

      老妇人哭道:“自古衙门朝南天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老妇哪有钱去审冤啦!听说府上有青天大老爷,求老哥哥行行好,帮帮老妇吧。”

      贾瑞过去扶老妇人,“我便是你要找的贾瑞,老人家有何怨情,不妨与我说。”

      老妇人闻言“扑通”声跪在他面前,“求您救救我儿子吧!求求您啦!”

      贾瑞忙让通儿搭把手,将她托起来,“你且别哭,先与我说说,否则我怎么帮你呢?”

      老妇人抹着眼泪道:“我儿子原在和记当铺里当账房先生,三日前当铺钱老板的不明不白地死了,接着第二天,钱家人就发现我儿子和钱老板的娘子躺在一张床上,说是我儿子与钱娘子谋杀了钱老板,要……要将我儿子……我儿子也是读书人,知道礼义廉耻,绝不会做下这等事儿,他一定是冤枉的!”

      “是否冤枉还得看证据,我且去现场看看。”

      老妇人拍着膝盖大哭,“等不及了!再不救他们就要被当成奸fu。yin妇,被行刑了!可怜我家三代单传,我儿尚未成亲就被污陷。”

      贾瑞闻言脸色微沉,这时代对这种惩罚极其残酷,女子要骑mu驴游街,男子则要被yan割,一旦行刑,后果不堪设想。

      “你儿子是否认罪?”
      “没有!”

      贾瑞奇怪,“没认罪如何便行刑?”
      “官老爷怎会管他认不认罪?冤杀之事还少见吗?”

      不宜再等,贾瑞与小宋直奔府衙,刚好遇到准备出门的张德,“大清早的,你们怎么来了?可是陈田的案子有进展了?”

      贾瑞不答反问,“钱老板妻子在哪里?”
      “在刑房,我出来时正准备行刑,现在不知道有没有……”

      贾瑞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刑房在哪边?”那双眼闪出凌凌的怒意与冰冷,令张德愣了下,不自觉的便指了路,接着便见两道风闪过,贾瑞与小宋已直奔到刑房里。

      还未到刑房门口,便见个老大夫拿着刀,准备yan割,贾瑞抬手叩动机弩,袖箭飞出正中老大夫手中刀,去势十分强,将刀打落在张钊桌案上,差点刺到他手。

      刑房里的人都惊住了,张钊见是贾瑞等人,拍案而起,“贾瑞,你好大的胆子,连刑房都敢私闯,别以为有瑞王爷撑腰,就无法无天了!”

      贾瑞见男子尚未被行刑,女子也只是剥了衣服,还没骑到mu驴上,放下心来。拣起衣裳给女子披上,“敢问大人,为何要堵住他们的嘴?”

      张钊脸色铁青,“应天府的事儿,何时轮到你来管了?你是何官何职?”

      他昨日还对贾瑞恭敬有加,今日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贾瑞有点意外,仍是义正辞严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无官无职又如何?”

      小宋已扯开两人嘴里麻核,他们同时喊起冤来。

      贾瑞目光冷锐,“犯人尚未认罪,便急于行刑,张大人,你这与法津不符吧!”

      张钊眼里满是暴戾与厌恶,“但凡这等jian夫yin妇,哪个会乖乖认罪的?他们谋杀亲夫,人证物证俱在,如何推脱?”

      “果真人证物证俱在,犯人如何会不伏法?倘或是被污陷,这证据都是人栽脏嫁祸,大人草率定案,不知如何向圣上交待。”

      张钊冷笑,“不过破了两三个案子,便真把自己当成包龙图了,铁证如山,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为他们翻案。本官可以将刑期推到三日之后,三日后你若拿不出他们被污陷的证据,本官不但要行刑,还要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贾瑞看向两人,老妇人的儿子不过二十岁,书生打扮,目光恳切,神情悲愤,“苍天在上,小生确系冤枉,请先生为我审冤。”

      贾瑞见他目光清正,并没有心虚之色,觉得他并未说谎,便对张钊道:“好!”
      张钊摔袖而去,衙差又将两人分别送到男女监牢里。

      小宋低声向贾瑞道:“张钊的父亲也是被继母与jian夫害死,所以他对此深恶痛绝。若三日之内找不到证据,他还真会告到陛下面前。”

      事情都揽下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扰乱公堂最多也就打几板子,总好过看着疑案而袖手旁观。

      他们先到男监去问话,老妇人的儿子见了他,恭敬作揖,“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小生有礼了。”

      贾瑞回了礼道:“是你母亲求我,我才过来的。虚礼便不必了,说说案发的经过。”

      “小生名唤杜稼轩,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她靠给人做针线供我读书。十六岁那年,蒙钱老板提携,让我当当铺的账房先生了,至今已有四年,深得东家得信任。三日前东家被发现死于当铺中,他素日待我恩重如山,小生自然要替他张罗丧事。事发当晚,我正在账房里算账,有小厮过来说大老爷找我,我以为是为了丧事,便随他过去,却发现他将我带到内院,觉得不妥准备出去时,忽然被人捂住嘴,那人力气很大,我挣扎着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就发现处在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还睡着个女人,竟是钱夫人,我当时就懞住了,接着钱夫人也醒了,尖叫起来,然后就有许多人冲了进来。”

      贾瑞问,“那小厮是谁?你是何时随他离开的?”
      “我并不认识。当时酉时三刻更声刚过。”

      “不认识人你便跟着走?”

      “我平日多在铺里,偶尔去钱府,认识的人也少,况且这两日为着老爷的丧事,又找了不少人帮忙小厮,因此没有疑心。”

      贾瑞问,“你与钱夫人往日可有来往?”

      “蒙老爷错爱,让我做小公子的蒙师,与夫人也算有几面之缘,但小生与她绝无shi情,更……更不会去……迷……jian她。”

      “此话怎么说?”

      杜稼轩觉得有些言以启齿,“……钱夫人她……她确实被人……玷……wu了。”

      贾瑞觉得为难了,“你所中的mi药里,会不会有……chui……情的成份?”万一真是被药晕了,再做下那等事,倒真是难办了。

      杜稼轩笃定地道:“不是小生!若真有那种事,小生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且四年前小生刚到当铺,怎么可能与钱夫人有ran,还生下小公子?”

      贾瑞奇了,“这又怎么说?”

      杜稼轩也是满脸茫然,“他们说小公子是我与钱夫人的私生子。”
      贾瑞道:“钱老板死当晚,你在做什么?”

      “我在家中休息,老母可作证。小生也参加了今年的秋闱,经过九天的考试,精神体力都消耗过大,一连睡了三天。”

      “亲人不可作证,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家中就只有我和母亲,掌柜被害是在深夜,怎会有人整夜守在我家呢?但当晚我确实在家中睡觉。”

      贾瑞又问,“无缘无故,不会有人如此陷害你,你可与人结过怨,或是有什么利益冲突?”

      杜稼轩想了想,摇摇头,“小生素慕君子风范,宽和待人,这些年来未曾与谁红过脸。利益冲突更不会有,我一穷二白,哪里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随后前往女监,边走边问张德,“这钱府都有哪些人,你可知道?”

      张德道:“这钱老板有位大哥叫钱龙,就是杜书生口中的大老爷,兄弟关系素来不好,前段时间正闹着分家呢。这位钱夫人是他的续弦,给他生了个儿子,今年才三岁。第一位夫人也生了个儿子,叫钱磊,今年已有十八岁了。指认小公子是杜书生的私生子的,便是钱龙。”

      这莫非又是场争夺家严的案子?

      到了女监钱夫人仍自涕哭不已。她约模三十岁的样子,长得甚是清秀。

      贾瑞安抚了她两句,问道:“虽然问这些有点不妥,不过还是想清夫人说说案子的经过,我也好还您清白。”

      钱夫人抽噎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晚一直在灵堂替老爷守灵,晚饭时分回房吃了点饭,不知怎么的便睡着了,醒来就……就……”

      “饭菜是谁送给你的?”
      “是我的丫环小香,从我进钱府,她便跟着我,平日里起居皆由她打理。”

      “吃饭是在什么时辰?都有谁在场?”

      “时辰我记不清,大约快到戌时了,身边除了小香没有旁人,她正服侍我吃饭时,大太太身边的绘珍过来,说要她去剪寿衣的样子,我便让小香去了。”
      “门外也没人守着么?”
      “我当时哭得久了,精神不好,并没有在意屋外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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