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陌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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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半的时候，公司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并没有人因为少董的视察而特别的加班，黎小衣依旧是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休闲的走出公司的大门。也许看来是一种休闲，也许只是一种无所事事。不像公司里其他年轻的女孩子，在下班之后会急着和男友约会，或者忙着回家和父母相聚，A城对于小衣来说依旧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家人，没有爱人，也没有过多的朋友。
或许对于黎小衣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天生的多情使得感情总是成为她的牵绊，唯一的牵绊。有时候想到自己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城市，没有感情可言，或许会活的轻松愉快些，不必去想谁，不用去爱谁，也不会伤人或者被伤。黎小衣有时候想，倘若有一日自己不再被任何感情牵绊那么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潇洒的女子，有着阳光灿烂的笑容，然后可以简单的生活，可以快快乐乐的，在某一个合适的时刻，和一个普通的男子结婚，简单的生活，过如细水长流一般的日子。
那时候再也不会被自己所以为的深刻感情所伤。
感情果真是最能伤人的武器，一旦伤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无法痊愈的。
黎小衣还是会不经意想到那张绝美的面容，这些年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淡忘了，或许真的是忘了，只是突然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些思绪要无法抑制飘扬，把埋葬的记忆从最深处一点点的抽离。
黎小衣庆幸自己一直表现得比较坦然，没有因为他梦幻般的出现而欣喜或者悲伤。她告诉自己，有的事情一旦过去了就永远成为了过去，有的人一旦错过也不会再回到从前，而有的爱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
三年了，她早已不再是从前的她，虽然她一直都不明白自己从前究竟算是怎样的女子，而她也明白，他也不再是曾经她遇见的那个温暖阳光的男子，从一开始，他们就在不同的世界，而她也知道，他和她的世界，从某一天开始，越来越远，再也无法触及。
黎小衣漫步在黄昏人潮拥挤的大街上，低着头，慢悠悠的抬着步子，所有的精力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像与周围的一切都隔绝了一般，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黎小衣喜欢这样的感觉，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情感，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好像这样自己就可以承受寂寞了似的。
虽然会习惯性的回忆往事，虽然会在回忆往事时不经意的荡漾起落寞，可是当抬起头看见阳光那一刹那，她总能给自己最甜美的微笑。温暖的夕阳洒在脸上，驱散那些早不应该有的落寞，黎小衣对自己说，至少还有阳光陪伴，把微笑留给自己。
街角寂寥的一方，停着一辆招眼的劳斯莱斯，车里的绝美男子神情专注的注视着街上缓慢步行的女子，那并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可那莲花般素雅的容颜，还有面容上若有似无的落寞，让绝美男子脸上荡漾起一种异样的神色，有欣喜，也有不可察觉的疼。
凌飞坐在车内，看着黎小衣漫步在喧闹的人群中，她显得那样的悠然，和那些匆匆赶路的行人仿佛不在同一世界，他看着她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存在。他看到她沉思而落寞的脸，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他又是如此的渴望想知道，想知道她的回忆里还会不会有他。
凌飞想这究竟是怎么了，那个女子，她不是早应该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了么，不是早应该被自己淡忘了么，为什么，这些年，即使身边有再多的美丽女子都无法取代他心中的她。
或许，只是因为她曾经挽救过他的生命才让他有如此的情感，但他觉得这已经不再是爱，他对她的爱，早已经在那一年或者在那以后的岁月里耗然殆尽了。
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曾经他以为他懂她，结果不过是他以为而已。他想，有的人也许注定不属于他吧，有的感情不管如何付出都没有结果。
凌飞看到她一个人寂寞的走在大街上时，心里有莫名的欣喜，他觉得那是一种自私的报复的快感，他想，她应该还是一个人，否则她不会如此寂寞。他甚至忘了去想，如果她身边有其他的男子，他此刻的心情又会如何。
上午在公司视察的时候，他在她低头那一瞬间就看到了她，他想她或许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如果她不是那种寡欲清心的女子，她兴许还会好奇他的到来，可是他明白，那样的女子，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她只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也许她看到他了，只是也忘记他了。
可是，在他的心里，他不要她就那样的忘了他，他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即使他不再爱她。
凌飞不知道，一贯沉着，理智，冷静的他遇见她时，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理性。
比如他怎么就做了要留在这边公司的决定，比如他怎么就挑了她做她的私人助理，比如为何在早早离开公司之后却又单独开车到公司附近这般远距离的专注她。
他看到她接电话了，他看到她接电话时异常兴奋的表情，然后他目睹她匆匆的拦车。完全不同于先前休闲的样子。凌飞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握着方向盘，指关因用力而泛白，突然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像是疼，无法呼吸的疼，好像从灵魂深处抽离出来的触觉。
她是要赶着去见重要的人么？
为什么她突然的这些举动让他如此的在意。甚至有些许酸楚的感觉。凌飞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何必要去在乎她和她的一切？想到这些，凌飞发动车，奔驰离去。
机场，夏落落一脸兴奋的朝着黎小衣招手，大包小包的行李，难以让人想到白领的样子。
黎小衣看到人群中笑容灿烂的夏落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是说要过些时间再过来的么……”
“怎么啊，小衣还不欢迎我来哦，我可是特别从C城来看你的，看看这些都是特产，你一定爱吃哦，我可是不顾什么形象大包小包都给你带来了，真是的，也不知道慰问一下，你这女人真不够意思呵！”
黎小衣看着落落上气不接下气说了一大堆话，不觉得笑起来，觉得这么多年了，在面对彼此时，她们似乎一点都没有变，不管在别人面前自己是如何，可是面对这些老朋友时，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丝未变，犹如在大学时光，她们的感情一直一直深刻而纯真。
“什么话呢，我只是想提前准备一下啊，你看你突然就来了，家里都没有什么准备的，要是招待不好咱的落落以后说不准就不来看我了，那小衣不是更加孤独拉……”
黎小衣接过夏落落手上的行李，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开心的谈话。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准备什么啊，咱谁跟谁啊，对了，小衣，你要是真寂寞，赶快找个男人得了，真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也行……”
“算拉，你还是留给自己吧，多给自己一些机会呢，至于我嘛……”
“你什么你啊，你这人什么性质我还不知道就算白跟你呆四年了，明明很看重，明明很需要……你啊，你知道人家安冉多幸福啊，算拉，还是不跟你讲拉，免得你啊……”
夏落落用眯着眼睛斜看着身边的小衣，不由得心疼起来，便不再多说。她一直都知道小衣是怎样的女子，不管小衣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改变，夏落落都知道，在她心里，感情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小衣是需要感情的女子，是特别需要感情的女子。那种感觉像是天生携带一般。只是夏落落认识小衣以来，并没有觉得感情给小衣带来了多大的快乐，相反的，她倒觉得小衣因为感情而受伤太多，从来都是这样，从最初的那个男子到最后的那个男子，那些承诺过要给她带来幸福的男子，都一个个离她而去，她不知道，如今的黎小衣是否还如从前那般对爱情有所期待抑或是信任。她看到她脸上千古不变的笑容，她不明白，在小衣心里，是否真的就可以放弃感情了，放弃那些她与身俱来的深刻感情，倘若真放弃了，那对于小衣来说也应该是极其痛苦的事情，就好像活生生的将身体里的某一些东西切除一般。
对于很多女孩子来说，感情都可以不是唯一，感情都可以不是整个世界，但是，对于黎小衣，她不知道，在小衣世界里，失去了感情会不会就像失去了阳光一般，她是那样感性的女子，感性得不带一丝理性。她是那样需要感情的女子，就像生长在黑暗沼潭里的植物需要阳光一般。
“小衣，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不离不弃……”
突然就有一种想要守护在她身边的冲动，夏落落不由得认真的说，连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就说出来那么感性的话了。
“落落怎么拉，说的那么暧昧很不习惯哦……我们当然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离不弃……”
黎小衣说完之后，腾出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夏落落的手，两个女孩子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牵手走在人群中，像孩子一般的友好，来往人没有注意到，黎小衣眼里，晶莹的东西在闪耀。
心里有些温暖的情愫在沸腾，一辈子，又会有多长呢……
出租车在黎小衣所在的公寓楼下停下，夏落落刚踏下车就兴奋起来。
“小衣还住在这里呢……呵呵，这次我可要在这里住久点，好好陪陪你，免得你这个女子寂寞出病来……”
“好拉，只要你放得下你那些大业务随你住多久，哪怕吃泡面我也带着你……”
“哎呀，以我们的能力怎么会沦落到吃泡面呢，我到这里来以后就负责给你当免费保姆拉……你呢，半天上班去，晚上早点回来陪我，然后带我去逛逛街啊，多开心呢……小衣，我告诉你其实我特喜欢这种同居的生活，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像姐妹一样，你说多好呢，对不对？”
“是，最好的姐妹！今晚要吃什么呢，我们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做呢……”
“今天累了，咱们就在家里把这里解决掉吧！”
夏落落举着手上装满食物的方便袋，一脸幸福的对着黎小衣说。那可是她忍住好半天想要和小衣一起分享美味食物呢，C城著名的特产。女孩子任何时候面对这美味食物都是格外兴奋的。
黎小衣上班之前，夏落落还窝在被窝里熟睡。小衣留了面包鸡蛋牛奶，和字条，说下午会早点回来。她想落落难得好好休息，就让她多睡睡。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都会是辛苦的，虽然在小衣面前夏落落总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她知道，落落只是不想让她为她操心。
心情变得很好，可能是因为好朋友来的原因。黎小衣的笑容显得格外的灿烂。以至于一大早阿梅就跑过来问：
“小衣，看你这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你也知道了？”
“啊？知道什么？”
黎小衣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莫名奇妙，虽然记忆中的阿梅总是喜欢这般莫名其妙的问问题，也有点见怪不怪了。
“凌少董以后留着这边公司拉，也就是咱们有机会天天和凌少董碰面了……这么大的事情小衣你居然都不知道！”
“我的消息向来都没有你那么灵通的，那你可得好好表现哦……呵呵。”
黎小衣说完之后正准备埋头工作就接到姚主管的电话。不太友好的口气，一以至于放下电话之后，黎小衣眉头微皱。
“怎么了，小衣？”
“不知道，姚主管打来的，我得去她办公室一堂，没事……”
黎小衣站在姚珊办公室的时候，姚珊正用一种看新人的眼光将黎小衣打量了半天，那种眼光让黎小衣有着说不出的不自然，倒不是害怕姚珊会是什么同性恋，只是一个女人这样盯着另一个女人看确实让黎小衣有些许匪夷所思。
半天，黎小衣终于忍不住问姚珊：
“请问，姚主管，我是有那里不对么？”
姚珊看了一眼黎小衣，然后很不屑的掉头，一屁股坐在旋转椅上，用一种很轻蔑的声音说：
“我倒是想找出特别来……也没什么的，挺普通的……那个，黎小衣，恭喜你成为凌少的私人助理……”
“啊！”
这回黎小衣吃惊了，怎么会是她？是不经意的安排，还是某些人的刻意……
“别愣在那里了，快去收拾好你的东西，等下凌少来，你负责好他交给你安排的任何……记住，做好你本分工作就好！”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愿意？别不知足了，这么好的事别人羡慕都来不及……真不知道怎么就选中了你……”
尽管姚珊最后一句话说的比较低，可是还是被黎小衣听进耳里，她开始明白，这不是姚珊的安排？难道是他？
凌飞一进公司便看到黎小衣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文件了，她整理着办公桌上大堆小堆的资料，很投入的样子，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凌飞刻意的咳嗽了两声。黎小衣停下手里的工作，回过头来，先是有些疑惑，然后站直了身体，神色镇定的鞠躬，喊着：
“凌董早！”
这倒让凌飞有些吃惊，可是神情依旧冷淡。他优雅走近她，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双手搭在靠椅的扶手上，用一种几近冷漠的声音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她眼里瞬间有一闪而过的震惊，几乎是不易察觉的，可是很快的，她恢复了镇定，带着安静的笑容，像所有员工对待上司的恭敬一般回答他：
“我叫黎小衣，是凌董您的私人助理！”
黎小衣停顿了一下，连她自己都奇怪，什么时候自己磨练得如此镇定不禁了。他只是自己的上司，她会像所有私人助理一样做好上司安排的工作。
“公司的资料文件已经全部整理好了，凌董可以仔细查阅，凌董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没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凌飞低头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问黎小衣：
“你的办公桌在哪里？”
“外厅，第七排左边，靠窗……凌董有事安排可以打员工电话。”
凌飞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黎小衣一脸的安静，心里有些隐忍的怒气。他坐正了身子，将胳膊肘撑着办工桌上，十指交叉，似笑非笑得望着黎小衣的眼睛，用一种讥讽的语气说道：
“你，喊凌董喊得挺专业的……适应能力挺强的。”
“凌董过奖了，这是公司员工应具备的基本职业素质。”
黎小衣从容的回答，声音里有些许刻意的抵触。
“把你的办公桌迁到里面来，我要你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工作。”
凌飞用不容质疑的口吻命令到，然后再次低头去看那些桌上的文件。
“可是……凌董……”
“服从上司命令也是员工基本的职业素质，我想你也应该很明白！”
凌飞的声音越来越冷漠，他低头看文件，毫不理会黎小衣的犹豫。
上午的时候，黎小衣已经把自己的物品搬到凌飞办公室一角的地方，这多少让黎小衣有些不适应的，尽管这比起外厅的好华丽舒适好多，可是要她面对这样一个男子工作，自然很不习惯。阿梅帮着搬东西的时候还万分羡慕的说，
“小衣啊，你怎么那么好的运气，天天都可以面对这少董工作拉，私人助理耶，爽死拉，天天都可以跟着少董打转了，可别把你没死拉……”
好运才怪，黎小衣觉得没有比这更槽糕的事情，虽然他已经忘记她了，虽然他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可是她并没有忘记他啊，怎么能说忘就忘了，即使不再有感情，那些记忆却是清晰可见的。要她整天对着一个她原本花时间来忘记的男人工作，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磨练。
莫非上天真要她以这样的方式来彻底放开？要她用这样的现实来面对问题，不再逃避，不再自欺欺人。
一天下来，凌飞并没有交给她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最多的就是帮他泡泡咖啡，端端茶，连送文件这样小跑腿的事情他也只是吩咐别人来拿，他没有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他喜欢看她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在他看累了资料时能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埋头的工作，她没有看到他嘴角不经意荡起的绝美笑靥，因为她看到他时，他总是一脸的冷淡，似乎他从来都不曾认识她一般。
幸好黎小衣依旧可以全心的投入工作，并没有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忐忑不安，她依旧可以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当周围人都不存在，她依旧可以浅浅的微笑，就仿佛她坐在阳光下工作一样，她甚至可以忘记他的存在。可是，他不允许她那样，他不允许她就这样忘记了他的存在，于是他不停的要她为他这样那样。他甚至不知道，那样子的他就像一个孩子一般，完全不同于平时一成熟男人的形象。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员工们都准备着下班了，黎小衣见凌飞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是不是老板总是这么忙呢，黎小衣想着，心里却着急着，要平时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时候，夏落落还在家里等着呢。
凌飞不是没有注意到黎小衣不停的看手表，焦躁不安的样子，仿佛要赶着去约会似的，这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那些文件他已经看过几遍了，可他几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喜欢和她这样静静的呆在一起，只是她的心不在这里让他不由自觉的生气。
“怎么，是要赶着去约会么？”
凌飞站起身来，径直的走向她，走在她的办公桌前，看着她的眼睛很近很近的，然后十分不满地问到。
“凌董，这已经超出下班时间了……”
黎小衣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他如此的近距离让她有些心慌意乱，尽管她刻意保持着平静。
他的呼吸，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温暖而熟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看表，想问他是不是下班离开了。她想她不是害怕他，她只是急着要回去见落落，她答应过她要早些回去陪她逛的。
凌飞的脸上露出绝美的笑，他的轮廓似乎比曾经更加俊朗，不再是那种阳光的大男孩，而是一英俊的成熟男子，散发着让所有女性着迷的魅力。
“我会按照加班费给你算工资！”
“可是……凌董，今天我有事，我得……”
“约会？”
还没等她说完，他便冷冷的反问到，心里有怒气，想发泄又不肯轻易的表露。他专注看着她，他似乎期待着她的回答。
“算是吧……”
黎小衣微微的后退，让自己尽量与他保持着距离。凌飞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忽然间好像是自嘲的冷笑，他移开了身体，转过身背对着她，半响，他缓缓的开口，用一种失落的口气说：
“那你走吧……”
他不想让她看见那一刻他失落而有痛苦的表情，所以他尽量让他声音听起来冷漠，好像她的一切真的可以与他无关似的。
尽管他心里是不可抑制的酸醋，甚至带着些不可理喻的愤怒。
他开始发现事情并不能像他预计的那样进行，比如他可以冷淡的对她，比如他可以无视她的存在，比如他可以不在乎她会跟谁在一起做什么，比如……
他承认他在她面前永远都不会变得理智冷静，他承认他败给了她。
“哦……”
听到他那样的言语，黎小衣突然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她似乎隐约感受到他语气的不寻常，那种不寻常让她心里有些悸动，还带些莫名奇妙的心疼，那种感觉仿佛是看到受伤的孩子忍不住想要去抱抱而给予抚慰一样。
可是很快的，她意识到那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怎么会是受伤的孩子？那年，那天，他带给她的那些有意的或是无意的伤害，让她用几年的时光都无法轻易的忘记。
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才如此的难忘，尽管只是那么短时间的爱恋，却几乎消耗了她一生的感情。
只怪她，从来从来都爱得那么深，只怪她，从来从来都那么脆弱，在感情面前，无助得如同孩子。
她怕自己会不经意的流露那些隐藏了好久的情感，她不想再被那些虚无的东西所困扰，每当想起那些，几乎都会让她难以呼吸的忧伤，她要尽管离开这里，逃离这样的气氛。
推开门正欲离去，就听到凌飞的声音从后来传来：
“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