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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第十章
      黄毛老大自认为自己是难得掏心掏肺说了一番太他妈深沉有哲理的话,想象中的自己形象,是坐在冬夜寒风里,历尽沧桑的不羁男人。

      一桌人带从杂毛姐几个到楚辞,全都诧异的看了眼这位才十九岁,就如同怀孕四个月的肥腻黄毛男,大家都接不上他的话——
      都没那文学素养,完全不知道怎么接。
      更别指望他们一群平均学历没有初中的小混混,能通过这三两句话就醍醐灌顶,大彻大悟,重新做人了。

      于是众人诧异的瞄了眼老大,就嘻嘻哈哈的继续聊天打屁,也就杂毛姐有眼色,违心的夸了句:“老大就是老大,多看了几本书就是不一样,要我就说不出这么有水准的话呢!”

      黄毛嚼了嚼塞进嘴里的花生,瞅着杂毛妹,要不是知道她缺心眼,也没那胆子敢内涵他,他都要以为这货说的话是在讽刺他!

      在这一刻,黄毛老大感到了一点点的孤独,他确实是和这群小弟小妹们有些不同,他不像他们这样的愚昧,他的脑子还是有在思考。
      黄毛时常也会惊叹,为何这地界那么多人活得和行尸走肉,路边野狗没什么区别?

      明明都是人,大家都长了个脑子,为啥他的脑子还会去想去思考,可其他人就跟个走兽似的,每天想的就是吃喝拉撒,他们难道其实没有脑子?
      还是他们的脑子就不具备思考这个功能?

      倘若黄毛把这个疑问现在说出来,他一定想不到,坐在他身旁的楚辞小朋友能回答她的问题。

      楚辞会给出他一个非常朴实的答案:“每天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那功夫想东向西?”
      可见,想太多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干了。

      黄毛这点孤独来得快去的也快,他混了快十年了,面上功夫已经练得很有水准。
      他将自己那点不被人理解,世人皆浊我独清的感慨埋藏的严严实实,也哈哈笑着加入了这几位“没脑子”小弟小妹的无趣聊天中。

      到是楚辞扯了扯他的袖子,黄毛低头看这位小朋友:“妹子,干哈呢?”
      楚辞问:“你说的电视剧,叫什么名字?”

      黄毛想想:“唉,哥哥我这脑子,我还真不记得名字了。”
      楚辞有点失望的“哦”了一声,黄毛便道:“我要想起来了就告诉你。”

      楚辞摇头,低声说:“不用了。”
      知道不知道都没什么分别,她缺的是电视剧吗,她缺的是电视。
      ...
      这晚黄毛请客,黄毛的异姓兄弟姐妹们全无“客气”这个词汇,一个个都好似饿鬼投胎,敞开了肚子吃,大有不吃吐了不闭嘴的气魄。

      不过一个大排档,价位在那搁着,最后统共吃了一千多,其中还有一大半都是啤酒钱。
      在黄毛看来啤酒那点酒精都不算事,但耐不住积少成多,一大半都喝趴了。

      北方的大冬天要是醉倒路边,第二天十有八.九路上就多了具冻死的尸体。
      没醉的人就架着醉鬼,甭管是送回家还是去哪,总之不能丢在大马路上。

      楚辞就喝了一塑料杯啤酒,喝醉的多,清醒的少,也没人能给小朋友搭把手,楚辞以一己之力架着杂毛,给她送回了家。
      送回去时候,楚辞先敲门,杂毛那八十岁的老奶奶耳朵无限趋近于聋人,楚辞从敲门变成了砸门,没等来老奶奶来开门,隔壁楼下全都开始骂娘。

      在一片日你妈日你爹,日你祖宗十八代的骂声里,楚辞淡定的把杂毛姐摸了一遍,摸出了她家钥匙,这才开了门给杂毛姐送进去。

      杂毛姐的家是个两室,据说杂毛姐爹妈还在的时候,一间她爹妈住,一间杂毛姐和她奶奶住。
      杂毛爹妈离开后,爹妈的房间就成了杂毛的房间,因此楚辞本打算和以前一样,今天晚上和杂毛姐挤一张床。

      可刚把喝醉的杂毛姐送到床上,给她摆整齐了,楚辞一回头,就见杂毛那“耳聋”的老奶奶幽幽的站在房间门口,一双浑浊不清,可能早就老花的眼睛……满是怨气的注视着她。

      楚辞张口就要骂“老不死的看什么看”,想起这是杂毛她奶奶,闭了嘴没骂出来。

      楚辞还很礼貌的喊了声:“奶奶好。”
      然后才说:“今晚我和姐睡——”

      这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堪比沙皮狗的老太婆,语调含着怨气与恶毒的开口:“都是你们把小娅带坏了!”

      楚辞一愣,心道这老太婆说的啥玩意?还有小娅是谁?
      ……小娅是杂毛姐!她有个还挺好听的大名,陈语娅。

      楚辞皱眉,她正要反驳,但也许是这老太婆看起来真的太老了,老的像是明天就要进棺材,一点风吹草动这老太婆都能嗝屁。

      和这样一个老的快死了人计较,她从心底生出一股索然无味的情绪,没多说一句话,也没再留在这里。她双手插兜,胳膊夹着那本盗版没封面的小说走人了。
      ...
      楚辞溜溜达达的无所事事,也无处可去,她跟着黄毛的小团体混,也不知不觉得罪了人。
      如果不跟着杂毛姐几个人一起,她晚上去网吧也有点危险,指不定就遇上“对家”,人家可不会见她是个小女孩就手下留情,只会开心逮到了个落单的。

      最后,楚辞溜达到了她自己“家”楼下,这个在她看来根本不是“家”的家。

      那只是个落脚的地方,是她那人渣继父的房子,是张盼睇口中的“家”,反正是什么都好,都不是她的“家”。
      在楚辞的构想中,她未来会赚钱买自己的房子,那未来中,没有继父的房子才是她的家。

      不过北方的冬夜真冷啊,冷得楚辞必须找到个地方过去这一夜。
      她左思右想,还是只能抬脚上楼,这个点当然不能进屋,要再等几个小时,等嫖.客走了,她才能进屋倒杯热水,盖上被子囫囵睡一觉,保证自己别在外面睡着睡着就冻死了。

      但倒霉这件事好像开了个头,后面就要跟着一串倒霉。
      楚辞本打算在杂毛姐家睡,没睡成,还无辜被一老太太仇视,无论怎么说,杂毛姐成了个小混混也和她没关系。

      现在,楚辞又开始胃疼。
      她爬到五楼,坐在自己“家”门口,从心底感到恶心。
      于是楚辞往上爬了一层,她坐在了六楼的楼梯口,借着声控灯的灯光,楚辞摊开盗版小说,准备再看一遍。

      没看两页,楚辞就痛苦的弯下身,捂着自己的胃。黄毛说话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感觉自己的胃好像真的像是被撑破了一样,晚上吃的食物如今翻江倒海的绞成个漩涡,痛的她大冬天额头上汗滴豆大似的往下落。

      楚辞先是咬着牙,不肯出声,到最后疼得她受不住了,她才呻.吟出声。在这如同把她的五脏六腑绞成一坨饺子馅的疼痛里,她突然想,要是张盼睇能出现在她面前多好。
      ...
      陈女士今天下午喝了杯咖啡,晚上就怎么都睡不着,她的身体在疲惫,脑子却截然相反,又清醒又兴奋。
      在床上来回翻了几遍,所幸明天休息,陈女士干脆起床拿了本书,开了盏台灯坐在沙发上看小说了。

      寂静的夜里,思绪沉浸在文字中,本也算是桩美事,直到有细弱的,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声,若有若无的往耳朵里钻,就很诡异了。

      陈女士一时间心头惊悚,很好奇外面是什么东西在发出这声音,比如,是人吗?
      可如果不去看,外面就是未知,未知的东西反而更让人的恐惧无限放大。

      陈女士心跳加速,没抵住人类固有的好奇心,她放下书,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先把屋里面的锁小心翼翼的打开,陈女士才开了一道门缝,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就见她家门前的楼梯口,一个缩成团的小小黑色背影。

      这小背影前几天刚见到,更何况还有小孩子脖子上围着的围巾,陈女士松了口气,开了门,对这小女孩喊道:“你怎么坐在这?”

      楚辞疼得直抽抽,同时她感到一股彻骨的冷,冷到了骨子里,偏偏这么冷了,人却在冒出大量的汗液,那汗液也是冷的,顷刻间浸湿了里面穿的单衣。

      楚辞根本没力气回答背后传来的那声音。
      ...
      陈女士把那不知道名字的小女孩给抱回家了,她像是“端”东西一样的给人端回了家。
      这小姑娘看着像是胃疼,疼得估计很严重,没了之前的警惕防备,整个人缩成一团。陈女士本意是把她先抱回自己家,问问她是哪里不舒服,结果小姑娘从头到尾保持捂着胃缩成团的样子,就没变过姿势。

      陈女士给这个团子“端”了回去,楚辞窝在沙发上,分不出心神去警戒这女人,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了好几秒。

      最后是一杯可以下嘴,但又有点烫嘴的热水凑在她嘴边。
      女人说:“张嘴,你喝大半杯,喝下去也许会好些。”

      放在平常,楚辞从不接受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吃食,都说这世间好人才是大多数,那他们这地界大概就处于世界之外。

      也许是疼傻了,也许是潜意识中明白,这女人和这里的人不一样,楚辞张开了嘴,略烫的热水滑过食管,落进锲而不舍闹.革.命的胃里。

      喝了不到半杯,楚辞就不肯再喝,只默默的缩着身子。
      陈女士看她脸上额头,碎发被汗水黏成一缕一缕的贴着皮肤,她不太确定的出声询问:“你要不要去医院?”

      楚辞抬头,满眼惊诧,她活到现在都没去过医院,顶多就去过街边的小诊所。
      某种意义上来说,楚辞后来能健康的活着,还是全须全尾的回到自己亲爹身边前,而不是早早的就病死了,也是个奇迹。

      “我好多了。”楚辞出声,她习惯性的压低声音说话,“……谢谢你的热水。”

      这句谢谢,楚辞说的声音更轻,她实在不习惯道谢,也不习惯散发出善意。
      所有正面的感情她都在无知无觉的拒绝,她在进行自我保护,拒绝所有正面的情绪,从不期望什么,自己也不对人友善。从此就是钢筋铁骨,铁石心肠,她非善类了,就没人能再伤害到她,她也不会再因那些可笑而软弱的感情让自己受到伤害。

      拒绝了他人,也拒绝了自己,抛弃了自己心,从此刀枪不入,永不伤心。

      陈女士道:“不客气,只是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楚辞感到那颗疼痛的胃被热水给安抚的平静了,她就解下围巾,递给面前这女人:“还给你。”

      陈女士问完,适时想到楼下女人从事的职业,于是尴尬的闭了嘴,见楚辞要把围巾还给她,她便说:“也不是值钱的东西,我自己手织的,你就当是个不值钱的礼物吧。”

      没想到今晚继小说之后,这么快就收到第二份礼物,楚辞摇头:“我不要。”

      她很是漠然的说:“我缺这么个东西吗,我要是想要围巾,我自己也能弄来。”

      陈女士发现面前这真是个小刺头,还对人对己标准一致,绝不对人友善,也不接受别人的善意。

      得是什么样的经历,培养出这么个性格?

      陈女士也不强求,她是个颇有些随遇而安的人,别人不要,她也不会强买强卖,不像有的人会近乎强迫的让人接受自己的善意。

      “你不要,就搁旁边吧。”陈女士道,她看看楚辞,又去拿了条毛巾递给这小姑娘,“我屋子里开得电暖气,你把棉袄脱了,擦擦汗。”

      楚辞现在胃不疼了,警惕心就浮上来,她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是,我不认识她,该离开这里,谁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她就看到了这一室的屋子里,靠墙一整排的书架,书架的每一格都是被填充着,满满的一整面墙都是书。

      楚辞再看看她怀里的这一本盗版小说,真是被衬托的十分寒酸。
      她几乎是惊呆了:“这么多书得多少钱啊!”

      陈女士顺着小女孩目光看去,这话她第一反应是惊奇,竟然有人看到这么多书是先换算成钱吗?
      能把书和钱联系到一块,这小朋友的脑回路……厉害了。

      楚辞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清晰的明白,小说这个东西对她真是有着天大的诱惑。
      她活到现在,不能说是活,完全是在生存。这样的成长环境说爱好与兴趣都是奢侈,同样的,因为这贫瘠的生长环境,她根本接触不到能称得上“爱好”与“兴趣”的东西。

      可看着那一书架的书,楚辞舔了舔嘴唇,她跳下沙发,意志告诉她该离开这里,身体却有了自主精神,迈着腿跑到那书架前。

      屋子里只亮了灯光暖昏黄的台灯,楚辞的目光近乎是贪婪的,她借着这点光,近乎眷恋的从书脊上扫过名字,心中想,这么多书,这得够看一辈子了吧。

      陈女士走过去:“有一小部分是我的,大多都是我姑婆的书,她以前是语文老师,各种名著、小说收藏了不知道多少。”

      “你喜欢看书是吗?”陈女士在楚辞身边站定,她看看小女孩,心里冒出个念头,这小姑娘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楚辞目光落在离自己最近的那本书上,她常用字都学完了,看小说没一点问题。
      看到书脊上写的鲁滨逊漂流记几个字,楚辞就问:“这是讲什么的?”

      她恋恋不舍的问道:“好看吗?”

      “这本?”陈女士把那本《鲁滨逊漂流记》抽出来,直接递给楚辞,“你想看的话,可以拿走看,看完再还给我就行了。”

      楚辞犹疑的看着这本书,在陈女士看不到地方,小朋友的脑子里发生了一场严重的斗争。
      她后天养成的戒备,不信任,让她一点都不想接受这其实微不足道的好意。
      哪怕这好意完全不值说道,就只是随手之劳,她也不愿意接受。

      但那本书就像是“肉”,她常年吃素,可这没有让她不喜欢吃肉,只让她更加的馋“肉”。

      她以前没有课外书可看,就没看过语文课本外的小说,不知道也罢,等接触了她才发现,原来文字可以让人如此沉迷。

      她活在一汪泥泞狭窄的小世界里,她没有看过外面的天大地大,没见过此间之外有仿佛可刺破天际的高山,也未曾看过那仿佛望不到尽头的大海。
      可小说就是这么神奇,只是文字而已,楚辞却发现自己身在囹圄,她的灵魂却已挣脱□□的束缚,随着小说的主人公去到了另一个她从不知晓的世界。

      只是文字,只是人写出来的故事与人物,却让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恍惚间,明白了原来还能有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人。

      陈女士最后提了一个建议,她猜想小朋友今晚没地方可去,就道:“这样吧,你在我这里看完这本书,然后你再走,书还是我的,也没离开这个房间,也不需要你承担什么丢失啊,损坏的责任。”

      “你觉得怎么样?”
      ...
      后来回想起这晚,应该就是楚辞与陈阿姨有所来往的开端。
      这位女士用她称不上什么伟大、敬佩的善意,只是一些好心,给楚辞提供了一处可以阅读与写作的房间。

      那也是楚辞最早的记忆里,除了那所解散的小学,她记忆中最让她留恋与不舍离开的地方。
      是她早年总是带着残酷与寒冷的记忆中,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温暖的回忆。

      楚辞那天选择了后面的提议,她脱了棉袄,用毛巾擦了手和脸,也不顾里面被汗湿的衣服,反正用体温烘干就是了。
      她就坐在了沙发上,和那位陈阿姨一左一右,泾渭分明的各自看着手上的书。

      第二天早上醒来,楚辞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了张小薄被子。
      楚辞有点迷糊,直到那位陈阿姨提着早餐进门,她一边闻着豆浆油条茶叶蛋的香味,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
      一边近乎是心惊的想,我就这么睡着了?

      陈阿姨不知道小姑娘惊出了一身防备,这房间格局四四方方,靠墙是张单人床,对着床的是靠墙的沙发,正对着门有窗户的墙,空余地方都被书架占领。

      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放了张小茶几,陈阿姨把早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一手抽出茶几下的碗筷,一手摆早餐,还不忘招呼楚辞:“我早餐买多了,你也吃一份。”

      可能是屋里的暖气,也可能是女人散发出的那种,独属于女性的气息,楚辞大概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睡的这么无知无觉。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她过往生命中没出现过的东西,是温暖,整洁,体面,还有关怀。
      这些她没有体会过的东西,深深地迷惑了她。

      楚辞下了沙发,蹲在茶几旁,愣愣的看着陈阿姨推过来的豆浆油条,这女人顺手剥了个茶叶蛋。
      剥完,再自然不过的放在她身前的小碗里。

      楚辞呆住了:“我没钱啊。”

      陈女士专注的剥着下一颗茶叶蛋:“嗯?你说啥?钱?”
      陈女士笑了:“不用钱,我都说了,我买多了,又放不住,你吃一些,那是在帮我。”

      楚辞心道,有便宜不占是傻蛋,不吃白不吃。
      她这样想着,低下头就去拿油条沾豆浆。

      楚辞小朋友,吃起东西从没有“美观”可言,不仅如此,而且吃东西的模样很像“饿鬼转生”,像是从来没吃饱过一样。
      虽然事实也是如此,她目前的人生中,能吃饱的时候总是少数。

      等吃了五根油条,两个茶叶蛋,喝了半碗豆浆,楚辞抹了把嘴,就见那位陈阿姨静静看着她。

      楚辞估摸了自己吃掉的东西,语气防备的出声:“你觉得我吃的太多了?”

      她就见这女人总是严肃的脸,竟然柔和了,她用能称得上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

      如今已经活得很混蛋的小楚辞,竟发现自己不敢直视这目光。
      她别扭的撇开脑袋,便听这陈阿姨说:“我只是看着你吃,就觉得真香,你们小孩子吃东西就是有胃口。”

      那女人叹了口气,她又怀念又可惜的说:“我要是也有个孩子就好了。”

      豆浆尚未凉下去,袅袅热气升腾,楚辞张嘴想说什么,想来想去,色厉内荏的嘟囔了一声:“有病啊你。”

      然后她说不上是什么感情,兴许是茫然,也许是委屈,那定是滔天的委屈从心底瞬间磅礴的涌出。
      乃至于她无法承受般的弯了脊梁。

      如果,如果……
      她闭上眼,在心底委屈的质问,如果我的妈妈像你一样,那该多好。
      可惜了,这世上永远没有如果。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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