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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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舍，我跟你说，你这次一定要搬家，不管搬到哪里，最起码附近100米要有超市和药店。”萧啸满头大汗的捧着瓶瓶罐罐的药闯进门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发现自己已经离开有整整一个小时了。
“喂喂，你听见没有，要不是我跑着去的，就山下的那个小破药店，别人一个来回就要花至少两个小时，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倒是起来把药吃了再睡啊……”萧啸放下手中的药，探身向前，这才发现寒舍已经睡着了，苍白的脸上还闪着因为刚刚的疼痛而留下的汗珠。
看到寒舍终于安然睡下，萧啸一直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在身体突然放松的那一刻，肌肉的酸疼也随之而来。萧啸跌坐在地上，用手敲打着小腿肌肉，试图缓解疲劳。可当看到身旁那些治疗胃疼的药还歪歪倒倒的躺在地上时，还是咬牙坚持站了起来，走出房门重新倒了一杯微热的水，走了进来。
“喂，吃完药再睡。”萧啸伸手拍了拍寒舍露在被子外面的脸。当寒舍终于皱着眉坐起身时，才把水和刚刚买回来的药同时放在他的手上。寒舍愣了愣神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等到萧啸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才把手中的药一口吞下。
“好了，我要睡了，你随意吧。”将水杯递给萧啸，寒舍便要躺下打算继续刚刚没有做完的梦。
“哎！等等，还有这个。”萧啸将另一只手上那倒水时顺手弄湿的热毛巾递了上去。“擦完汗再睡。”
寒舍笑着，听话的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是打算嫁人了么？不过话说回来，找到婆家了么？”寒舍调笑道，眼睛恢复了些神采。
“你不想睡了是吧。不想睡就坐起来，我要问你点事儿。”萧啸一脸严肃的道。看到寒舍坐直了身子，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这才再次开口将从这房子中醒来后的疑问说了出口。
“这个房子你买的？”
“不是，是租的。”
“为什么不在市区随便租个房子，你说，你租这么大一个别墅，每月要交的房租就要花多少钱！”
“花不了多少，毕竟这里是远郊，价钱刚刚好能够承受，市区太乱，还是这里比较安静”
“……”是，安静到，我连找个药店，都要跑半个小时的山路才能找到。萧啸翻了个白眼。
“如果你是担心房子太贵了我付不起的话，那你就放心好了，每个月的房租我还是付得起的。没有别的事，我就要睡了，你赶紧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被子上挪开。”寒舍手里和萧啸互相扯着被子。
“等等我要问的其实不是这个，我其实是想问的是你的胃病。”
“那你真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所以我就说自己不擅长绕弯子说话。”萧啸松开被子挠了挠头。寒舍趁着这个机会快速的拉上被子，重新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
“好了我要睡了，你去洗个澡，浑身都是汗，脏死了。”
“我的汗出成这样，是被谁害的啊！”萧啸口中虽然埋怨，但还是向左手边的浴室走去。
“哎，对了你有内裤么？”还没有走几步的萧啸，突然停下了步伐，转头询问道。
“衣柜左手，那里有新的。别把你的脏衣服到处乱扔，还有给我穿着睡衣睡觉，没有睡衣就穿衣柜里右手的那套蓝色的。”
“怎么那么洁癖？”
洁癖么？寒舍闷在被子想着。应该算是吧。
热水从喷头出喷涌而出，打在青年的胴体上，流经麦色的胸膛，小腹，大腿，最终顺着脚踝流下。
说是远郊的房子，但是月租并不比市区内的房子便宜。他是怎么每个月付清房租的？萧啸手臂撑着面前的墙壁，头低垂着，任由热水从发根流向发梢，最终形成一注透明的水柱。
如果不是每天省吃俭用，加班加点工作的话，那么一个24岁，大学没毕业几年的人是怎么承担的了这么重的房租？
“喂，你是要死在里面么，都在里面一个钟头了，生个孩子也能下地乱跑了吧。”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萧啸的思路。转过头，透过白蒙蒙的雾气，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浴室的门旁边站着一个身影。
“哦，我这就出来，你来干什么，为什么不敲门？”萧啸抬手，关掉喷头的开关。抄起旁边的睡裤穿了起来。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敲门？”寒舍答道，眼睛看向那个逐渐清晰的背影，随后视线在萧啸的腰际上那明显的伤疤处停留住，眼神同时变得深邃了起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我的胃病得了好久了，你不用担心。”两个人沉默了好久，直到寒舍淡漠的开口。
“是工作太忙了么？”萧啸拿起毛巾擦拭着头发，水珠顺着肌肤的纹理，最终消失在睡裤遮盖的地方。
“嗯，有时候会忘了吃饭，所以经常会胃痛。”寒舍盯着那水珠消失的地方，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
好渴啊。寒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想着。
“都这么大人了，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萧啸停下手中系扣子的工作，转过头瞪着寒舍，气愤的口气就像是母亲看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样。寒舍没有回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萧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啸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寒舍那样，站在黑暗中，孤独却又倔强的活着。
“我来做饭吧。”
“嗯？”
“我说，以后的早中晚三顿饭都我做好了。”萧啸本身有些讶异，自己竟然会说出给寒舍做饭，但是想到自己的罪，自己所亏欠的，那些讶异也就不存在了。对寒舍好，这便是对自己的救赎。
“每月需要付多少钱，是日付、月付、还是年付？”寒舍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把我当什么了？”萧啸挑了挑眉。
“保姆。”
“……我给你做饭不用你掏钱。”
“不行。”
“你……”萧啸看着寒舍那执着的表情和小时候简直如出一辙，明显就是即使打他一顿也不会改变主意的那种。
“好吧，好吧。”萧啸摸着自己的额头，无奈道，“既然这样，你就按照请厨师的价钱吧，至于是日付还是年付什么的，等什么时我辞职了，再管你要总钱吧。”
“是按照专门制作毒药的人来定价么？”
“……随你便。”萧啸不再多说，将剩余的扣子扣好侧过身从寒舍旁边经过。“我要睡了，跑了整整1个小时的山路，可给我累死了。”
寒舍看着萧啸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深处，随后才转过头，看着空落落，雾气早已散去的浴室。寒舍吸了吸鼻子，试图从自己的沐浴露的香气中寻找着一丝陌生的、不属于这里的味道。
“那就给我免费做饭好了。”寒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将浴室的门关上，把那陌生的味道锁在其中。
月亮终于从层层的云朵里探出头来，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辉，如山间清澈的小溪，透过窗子流入房间倾泻一室。
萧啸睡得正是香甜，而他旁边的床上却空无一人只留下床单上的温热。走廊拐角处，书房里的灯光和打字声从门的缝隙处漏了些许出来。
身为一个董事长，每天要处理很多文件。这个道理寒舍从４年前便知道了，但是若是把这这一天的工作量都集中在一个晚上，寒舍觉得自己这种自虐式的做法，以后可以适当的改一改。最起码不能都集中在短短的３个小时里。
寒舍快速浏览着文件，有些疑惑为什么呈交上来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策划案。
权力收回么。寒舍心想。都说董事长权力最大，可谁又知道，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会是一个从小培养出来的傀儡呢？当傀儡不愿再做傀儡时，傀儡师要怎么做？
寒舍看着眼前一份份文件。了然的笑了笑。看来最近董事会那帮老顽固们总是挑事，并不是闲的没事干了。老家伙看起来是打算架空我了？看来这次重逢没有赶上好时机啊。
寒舍收拾起已经处理完的文件，喝了口萧啸倒得那杯早已凉掉的水。终于心满意足的走向卧室。
卧室里被月光照亮的地板上，萧啸睡得十分肆意，那身上的被子早已被踢到脚下。当寒舍进来的时候，甚至都能看到萧啸那裸露在外的肚皮。
“啧～这么多年过去了，睡姿还是那么烂。”
寒舍轻手轻脚的走到萧啸的身旁，蹲下身，将萧啸的上衣摆拉下，遮住肚子，随后拉起被子，重新盖在萧啸的身上。
“说我是小鬼，其实自己也没有大多少吧。”寒舍嘲讽道。根本不担心自己的音量会将只要睡着后，就雷打不动的萧啸吵醒。
等到一切都收拾利索后，寒舍终于重新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地板上那睡着的人，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