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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一章 等待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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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夕西汉武帝年间,苏武出使匈奴,为其扣留,单于想逼他屈服;然苏武宁死不屈。单于一怒,即将苏武关进地窖,不给吃喝,想用长期折磨的办法,逼他屈服。彼时刚好又正值入冬天气,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没想到这苏武忍饥挨饿,渴了,就捧把雪止渴;饿了,扯一些皮带、羊皮片啃着充饥。过了好几天,依旧没被饿死。
单于见那样折磨苏武竟也无用,不禁又冥思苦想出一阴险妙招。就这般,苏武被迫流放到北海边,进入了他人生中的漫漫牧羊生涯。要想回中原,除非是他所养公羊生了小羊;从此为匈奴长期监禁孤立于草原。但苏武忍辱偷生,还是出奇般坚强活了下来。只为在他心间,只有着一个梦想在支撑着他,那就是有生之年一定要回中原。从此便开始了他人生中近二十年的漫长等待。
和昔日这苏武相比,此刻身于呼伦湖畔牧羊的孤风狂也是为着一个等待;但牧羊对他而言,显得却是一种享受,是他人生的追求所在。这就是差别,同为牧羊,不同背景不同意义不同心境给人的莫大差别。当然,对这苏武,孤风狂是很佩服的。
自去年溽暑在这呼伦湖畔定下居,孤风狂每日牧羊放马放纵在那草原之上,以酒为友,以剑作乐,日子过得倒很惬意。不想时间一晃,很快就来到了这年二月十七———清明,离仲夏已不远。
这日,天色阴沉,纷纷细雨不停,孤风狂却没好好呆在蒙古包内 ,竟骑上随风带着一大壶酒冒雨外出来到了一草丘上。下马,面色极其沉重,默默遥望家乡江南方向,想起唐时诗人杜牧所作《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心内感慨万千,连喝下好几大口酒;叹息,“爹、娘,孩儿不孝,未能在家好好侍奉你们,反还让你们伤心牵挂,实在是有愧于养育之恩。这七、八年来,不知你们过得怎样,一切可好,身体还安康……”边自叹息边大口喝酒。
醉眼朦胧间,忽然不知为何?孤风狂很是伤感。为什么?世人这么爱争夺,不必要的强争霸夺。很多东西物事明明根本就不属于他,但他却非得还是要来同你据力相争,管你是血浓于水亲兄弟,他不会在乎!在他心间只有一个目的———争斗到底,到手为止。为什么就不懂得以和为贵,那些不必要的争夺,互不相争,不好吗;非得闹出个深仇大恨或是人命才开心?争夺,贪念、贪婪也!不知是多少恩怨的根本,迫使人勾心斗角、不择手段,深受其害,到头来后悔也莫及!
孤风狂怎么也想不明白,很多人为了父辈家产竟是大打出手,本来就是二一添作五,但可惜他就是想要大半或独占所有,哪怕就是必要时需干掉亲兄弟他也丝毫不手软,很是果断。尤其是在山村小落,有时更是伤感悲愤于人。同一地水田,水渠之水本各为一半,但有的人却硬是全放他田,以致挑起纷争,粗口相向,非得去大骂几场见面互瞪双眼才心甘?同一村落,低头不见抬头见,有那必要不?更有甚者是,相邻土地本有界碑而立,有的人心存私心,背地里竟自把界碑往对方土地移去三、五几尺,这样他就平白又多得了三、五几尺。但这一切又岂为他人所不知,相对而论时;气人的是明明做了还死不相认,硬说那土地还就是他的,敢做而不敢当。以致大伤和气,老死不相往来;就连祖宗也得跟着受骂,死了几十上百年,他惹着谁了?至死也得不到安息,没事全拿他出气恶骂,你说他冤不冤,你这子孙窝不窝火。说不定你们彼此子孙受这影响,事态愈变愈烈,倒还演变成了世仇,代代相传,可谓世世老死不相往来;就因为你这曾经的祖上,曾背地里阴了人家三、五尺土地,值也不值?
皇家贵族之争夺更是有甚,激烈!贵妃为争宠,不惜狸猫换太子,那是何等阴险歹毒!兄弟为皇位,争相残杀,童年无争时一起玩耍的欢乐不堪回首,已是一道痛痕,寂寥时给人以无限伤感。有时,就算自己无心相争,但身边之人或对手却并不那么想,渐渐在某些无奈的逼迫下,却也是不得不深陷当中;只为有你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他的切身利益,管你有心无心,除之他方安心。
“人之初,性本善;但只惜乎茫茫尘世,随着彼此的成长,孩童时的那份纯真还又能纯到几时?”一时突然想到这些,孤风狂边自大口喝着酒边自仰天叹息。也是受此种种,孤风狂才更是想要归隐于江湖,以免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