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对虾》跑在路上

13、月明风轻盗宝夜——上

　　虽然井柏然反对，到末了，付辛博还是跟着一起到了张府，虽然只是在张府的一侧墙外和闫安、张殿菲一起干瞪眼看着月亮，等着井柏然和乔任梁的再次出现。
　　付辛博用来说服井柏然的理由是，他真得很好奇雌“千年”和雄“千年”到底有啥区别，因此他想等在这里先睹为快。付辛博知道，介于井柏然的小孩心性，这个理由是最有可能打动他的理由之一。果然，井柏然看着付辛博的一脸期待之情，终于还是笑了笑，看着闫安说，“师兄，帮我看着他。”然后，他又冲着付辛博笑了笑，才转身和乔任梁一同离开。
　　闫安哦了一声，看着井柏然走远，然后和旁边站着的张殿菲一起给了付辛博一个有点诡异的笑，这一笑，笑得付辛博有一点面红耳赤。
　　是的，付辛博想站在张府旁边望月亮的真正理由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实际上，付辛博是在担心井柏然。担心井柏然并不是不相信井柏然的能力，自从在乔府的后花园里被那个小孩拉着“瞬间移位”之后，付辛博就真正相信了闫安的话，他现在相信，如果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从高手如云的张府里偷到宝贝，那么这个人也就只能是井柏然。但是，付辛博的担心并没有因为他相信井柏然的功夫而减少，付辛博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付辛博仍然记得，那一天井柏然在受惊的马背上露出的惊恐的表情——因此，在付辛博的心里，不管井柏然这小孩的武功有多高，付辛博始终觉得自己要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才好。
　　“付辛博，不用担心，小乔也经常被张府的一些人请来品评兵器，所以他对张府的格局很熟悉，会帮上小井的忙的。”付辛博还在回忆那天救井柏然与井柏然相遇的情景时，张殿菲忽然拍了拍他肩膀说，打断了他的出神。
　　付辛博笑了笑，心里却委实被张殿菲的这句话弄得更不踏实，乔任梁现在在跟井柏然并肩行动，而我却要站在墙外面等？为什么当初不好好练练轻功呢？付辛博在心里有点纠结的想。
　　乔任梁现在确实是在和井柏然并肩战斗，确切地说他是被井柏然拉着胳膊一路的“瞬间转移”，这让乔任梁在惊叹中多少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还真是有意思的紧，这都“瞬间转移”了半天了，两个人也不过是依然停留在张府的院墙上，这孩子到底是要干吗？
　　“喂，停一下！”乔任梁压低了声音，终于忍不住开口，在这么“瞬间转移”下去，诺大的张府院墙就快被他们跑一圈了，大概一会儿又可以看到张殿菲他们了。
　　“怎么了？”井柏然收脚倒是快，乔任梁的话还没听，就已经站定了下来。
　　乔任梁虽然在心中忍不住再次感慨了一下井柏然的轻功之高，但是，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带着我这么个绕围墙跑法，到底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井柏然被问愣了一下，“找后门呀！对了，你不是对这里很熟吗？后门到底在哪里呀？”
　　“找后门干什么？”乔任梁有点懵，咬牙切齿的低声问井柏然。
　　“找后门好进去偷东西呀！”井柏然也有点愣，这个理由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
　　乔任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跟了井柏然来，否则这井柏然就是有再高的轻功，就算能学会孙悟空腾云驾雾的本领，也甭想偷到那根人参。
　　“小井，其实我们现在已经站在围墙上了，从哪里进院子不一样？”乔任梁看着井柏然清亮的眼睛说，那双眼睛在月光下也收满了皎洁，显得干净而温和。乔任梁心里一叹，拥有这样眼神的人，果然还是不适合作梁上君子。
　　井柏然眨了眨眼睛，忽然反映了过来，脸上有点微微的泛红。其实，这事儿也怨不得井柏然，井柏然聪明，没错，他学东西的速度很快，也能很敏感的理解别人的心情，但是，聪明的人如果认准了一条道，也会容易忘记了转弯。井柏然就认准了，做梁上君子，就得从后门潜入，然后上房揭瓦偷东西，这是一套固有的程序，这是他从很多说书人讲的无数故事中累计出来的经验。要不怎么说，经验不等于真理，实践出真知呢，井柏然这会儿知道自己刚刚办了件不太聪明的事儿。
　　“其实，我们从这里进去还不错，看到东北角落里的第三套小院落了吗？主人的书房就在那里，我想我们可以去那里找找。”要是换做别人，乔任梁想自己的脾气一定又要冷冷的发作了，语气不可能这么好。可是看着月光下的那双眼睛，再看看那有点泛红的一张脸，乔任梁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在这样美好的月光下，有那么一点诗情画意的味道，好吧好吧，乔任梁不是一个粗俗的武夫，而是一个文雅的侠士，所以，他温和的对井柏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哦，那好。”井柏然的脸还是微微泛红，然后再次拉过了乔任梁的胳膊。
　　乔任梁知道井柏然又要开始拉着他“瞬间转移”了，确实，如果没有井柏然这样拉着他，他的轻功到底还是没达到在高手如云的张府里偷东西的级别。
　　“对了，我们在房顶上走没问题吧？”想了想，在“瞬间转移”之前，井柏然还是转头问了乔任梁一声，虽然这次他觉得用上房揭瓦偷东西的套路是没错的，但是还是再问一下吧，免得再出笑话。
　　“没问题。”乔任梁的声音有点闷，因为看着井柏然小心问问题的表情，乔任梁也不怎么的，就想到了张殿菲和王睿经常用来形容自己的一个词——“妖孽”。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井柏然拉着乔任梁开始“瞬间转移”、飞速前进，心想着已经让付辛博他们等了半天了，这速度得快点。
　　可乔任梁被拉着“瞬间转移”一点也不费力，于是看看洒满月光的井柏然的脸，再抬头看看天上皎洁的月亮，心里忽然想，“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今儿晚上月明风轻的，好像还真就不太适合出来做梁上君子。
　　“今晚月亮挺亮的啊！”看着付辛博和张殿菲两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样子，闫安抬头看天，随口说了一句。
　　“其实我们是不是都急性子，有点太冲动了？”张殿菲接话说。
　　“怎么呢？”
　　“月亮这么亮，出来偷东西会更容易被发现吧？”张殿菲听到闫安随口发出的感叹，才想到这个问题，毕竟，他还有点做梁上君子的经验，“况且，他们还刚喝了酒，两个人还都穿得那么潇洒漂亮的。”
　　“他们都进去好一会儿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吧？”付辛博插话问，其实他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傻，他自己进去更容易被发现，可是，有时候人在担心的时候，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喂，你们两个冷静点，我随口说说而已，月亮哪天不亮啊？”闫安有点失笑，这两个人还真是听不出自己话里有话是吧？闫安本来是想这两个人都沉默的看月亮，也不知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句，没想到，这两人到开始穷紧张了。
　　“可是小井他们都喝酒了。”付辛博犹豫了一下说。
　　“没听说过，酒壮英雄胆吗？”闫安拍了拍付辛博的肩膀开始笑，“好了你们两个，与其在这傻操心，不如……”闫安手还搭在付辛博肩上，可是把眼睛瞟向了张殿菲，“你给我们讲讲王睿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付辛博想，现在世界上比井柏然的“瞬间转移”更快的，恐怕就是张殿菲的脸色了，在闫安话问出口的那一刻，付辛博看到张殿菲的脸在霎那间红得彻底。
　　当来到乔任梁所说的“东北角落里的第三套小院落”后，看看院子里并没有人，井柏然拉着乔任梁跳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屋檐下面。
　　“不是说有很多高手？这里没有人看院子呀？”井柏然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贴着乔任梁的耳朵问。
　　乔任梁很想叫乌鸦兄弟们在自己的头上飞一下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这个小妖孽孩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在那自我吹嘘呢！
　　“高手是指武林高手，又不是护院的打手，为什么要出来看院子啊？”乔任梁也压低声音回答。
　　“没人看？那东西有什么难偷的？”井柏然是真不知道，看着院子里没有人，这句话问得大声了点。
　　“谁？”谁知井柏然的话音没落，三个人影就从院子里不同的房间里开门奔了出来，还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乔任梁连忙捂住了井柏然的嘴，心想还好自己还有个好伙伴，他一手捂着井柏然的嘴。一手伸进自己的怀里，不一会儿竟然摸出了一只可爱的小仓鼠，井柏然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乔任梁，这人是变戏法的吗？
　　容不得井柏然多想，乔任梁一松手已经把小仓鼠放了出去，然后小仓鼠唧唧的叫了两声，就快速的横穿院子跑了出去。然后，井柏然看到刚才出现的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又都回到了房间内。
　　乔任梁的捂着井柏然的手这才拿开，井柏然小心的呼出了一口气。
　　“现在知道东西为什么难偷了吧？”乔任梁的声音依然是极小极小的，只能听见一点就马上消失在空气中，“如果不是你的轻功好，不用说我们进来时这一路踩着房顶，就是站在围墙上跑的那功夫，也早就会被别人发现了。”说这话似乎有当面表扬井柏然的嫌疑，可是乔任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小妖孽孩子的轻功也确实是高，不仅速度快，这一路上拖着或者说提着自己踩在瓦片上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踏雪无痕也就不过如此吧。
　　“哦，懂了。”井柏然的声音小了下来，终于明白了所谓满院子是高手是个什么意思了。“不过，你怀里怎么会有只小老鼠？”
　　乔任梁翻了个白眼，“那不是老鼠，是仓鼠，是我的小朋友。”
　　“是吗？长得很可爱呀，在来的一路上它怎么不叫呢？”井柏然似乎对那只仓鼠很感兴趣。
　　“它很懂事，不乱叫的。”乔任梁承认这句话有影射某人的成分。
　　“哦，那它有名字吗？叫什么？”井柏然到不在意继续问。
　　“它叫小米，回去介绍你认识。现在先别问了，去找人参要紧。”乔任梁说着眼睛向院子里望了望，心想都这工夫了还有时间在这表达对仓鼠的好奇，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
　　“哦，对，这里哪一间才是主人的书房？”井柏然被乔任梁一提醒，才想起还有要紧事要做。
　　“那一间。”乔任梁伸手指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井柏然提起来继续“瞬间转移”。
　　一墙之外，“呵，说起来，这次回来的时间太晚了，还没有去看看他呢！”张殿菲红着脸对付辛博和闫安说。
　　付辛博和闫安都没有接话，等着张殿菲继续说下去。
　　“其实小乔已经说了，简单来说就是那么回事儿。”张殿菲红着脸继续说，“五年前，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新手，心里还特稚嫩的想着要扫遍天下不平事，所以一天到晚大江遍野的去打抱不平，倒也过得挺乐呵。后来，我就遇到了王睿，王睿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人长的挺高挺壮的还背着一把青铜剑，看起来挺有架势的，可是他特别爱玩，每次我们两个联手又扫平了什么不平事之后，他就喜欢手舞足蹈的再去学一下当时我们胜利的场面，而且还很喜欢夸张的表演我的动作，每次都弄得我哭笑不得。然后他自己就开始笑，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再也没有了架势。”说到这里张殿菲停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仿佛已经沉浸在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中。
　　“后来呢？”好一会儿，闫安问。
　　“后来，我们在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答应帮那里的村民除掉附近山上的山匪。可惜，我们自视过高，那一次我们遇到了一个高手。”张殿菲说到这里，表情暗淡下来一点，“第一次交手，我们两个输了，可是我不服气，因为我知道我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如果我能够把我的功夫练到九成，就可以打败那个人。于是，我叫王睿帮我运功，帮我提高我的内力，王睿二话没说的就帮我了，后来，我打败了那个人，却发现王睿的身体忽然虚弱了。于是我说要带王睿回我的家乡，就当去个新地界游玩。王睿说好，他也有个朋友在大都，可以顺便探望，没想到，他说的朋友，竟然就是小乔。小乔见了王睿之后，也不顾王睿的反对就请了大夫给他看病，然后就对我大打出手。我跟小乔从小就认识，所以我知道他对我出手，一定是因为挺大的事。再后来，我就知道了，原来王睿虽然看起来长的结实，但是他先天体虚，不能长时间的运功，那次为了帮我，他伤了身体，如果没有‘千年’，他再想运功就难了。”
　　“于是你就开始满世界的找‘千年’？”付辛博看着张殿菲那明显带着内疚的脸。
　　张殿菲点了点头，“但是小乔坚持让王睿先在他家里修养，因为他家里虽然没有‘千年’，但是百年人参还是不少，至少可以用来调养身体。”
　　“所以你就是在王睿受伤的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的？不过这个小乔对王睿那么好，你怎么肯定他不是你的情敌？”闫安这话问得很直接，问话时脸还不红不白的看着张殿菲。
　　“咳咳咳……”付辛博和张殿菲一起咳嗽了起来，然后张殿菲的脸又成功的再次涨红……
　　在书房里蹑手蹑脚的走来走去翻东西，乔任梁捏了几下鼻子，险些打喷嚏，这么重要的时候是谁在念叨他，胆子也太大了。
　　“喂，你看看这个是不？”这时井柏然小小的声音传了过来。
　　乔任梁扭头看去，只见井柏然站在八宝格旁边，手里举着个暗红色的盒子。乔任梁连忙走了过去，把盒子拿在手里打开盖子一看，果然，真就有一棵上乘的人参摆在里面。乔任梁这两年也没少帮王睿买人参，所以，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人参绝对值钱，绝对不一般，反正比家里那些百年人参要好。
　　“你在那里发现的？”乔任梁问，刚才他自己快把书桌和书架翻了个个了，怎么就没发现这东西。
　　“就在这八宝格上啊！”井柏然回答得很简单，还用手指了指书桌旁边摆在房间里最显眼位置的八宝格。
　　乔任梁于是有些郁闷，怎么能把宝物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呢？
　　“喂，这到底是不是那个什么‘千年’啊？”井柏然看着乔任梁问。
　　“看起来，反正这人参应该至少是百年以上的。”这问题让乔任梁怎么回答呢？说实话，乔任梁当然也没见过‘千年’，本来嘛，如果这装人参的盒子能够显得再贵重一点，或者是如果藏在哪个更安全点的地方，乔任梁也许就可以确定了，可是现在，让乔任梁怎么确定呢？
　　“对了，付辛博哪里有根‘千年’，他应该认得出，我们先出去让他看看，不是我们再回来偷。”井柏然听着乔任梁的语气，看着乔任梁的表情，就知道他也不认得‘千年’了。也是，所谓宝物，人人都见过，那还叫什么宝物？所以，井柏然一考虑，就出了这么个主意。
　　“啊？”乔任梁听了井柏然的话彻底愣了一下，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仗着功夫高就不嫌折腾是不？夜闯当今武林的统领、武林世家张府偷东西，并且还准备翻来覆去的偷，这事儿说出去谁信？
　　“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井柏然歪着头问乔任梁，眼睛依然闪亮亮的看着乔任梁。
　　乔任梁就觉得怪了，刚才在月光下他的眼睛闪亮也就罢了，现在在屋里，黑灯瞎火的，怎么还能看到他眼睛里的亮光？
　　“好吧，按你说的办。”乔任梁最终还是败给了那双眼睛里的亮光。
　　于是，乔任梁再次被井柏然提起“瞬间转移”，很快的，两个人就又来到了张府的围墙上开始绕圈子找围墙外看月亮谈心事的那三个人。
　　这次乔任梁没打断井柏然的“瞬间转移”，本来嘛，他是想要开口问问井柏然为什么不先跳出墙外再兜圈子的，这样子也安全一点，可是，想想反正井柏然这轻功别人也是逮不到他了，免得再提醒他他又会脸红，爱在哪跑爱怎么跑就随他吧。
　　只是，让乔任梁没想到的是，这途中发生了一个偶然情况，改变了当晚整件事情的面貌，那就是，井柏然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纵身一跃又跳进了张府，这次还跳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乔任梁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应对这突发状况呢，忽然看井柏然一个大步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然后一脚踩过去，结束了一个蟑螂的生命。
　　“我也怕虫子，不过现在没事儿了。”井柏然接着抬起头来对对面的人笑了笑。
　　“谢谢。”那个人回答，好像并没有要出手擒他们“两个贼”的意思。
　　直到这个时候，乔任梁才反应过来去看与井柏然说话的那个人。就看那个人瘦瘦高高的，穿着一件青衫，披着一件白袍，脸色非常白，鼻梁非常高，乔任梁一下子就想到了他曾经看过的西域人，这张府里还有西域高手？
　　乔任梁只顾着观察，然后发现“西域高手”却正在对这井柏然笑，“对了，你从哪里过来的？怎么会发现我害怕虫子？”
　　“我在围墙上看到的。”还没等乔任梁来得及捂住井柏然的嘴巴，井柏然已经如实汇报了。
　　好吧，这下傻子都知道我们是偷溜进张府里的了，还不快走？乔任梁想着去拉井柏然的胳膊。
　　“其实我在那儿看不见虫子，可是我看见你一跳一跳的往后退，我就知道你是在躲虫子，因为我躲虫子的时候也是这样。”要命的是，井柏然好像很信任眼前的这个人，还在自顾自的聊天，根本没把乔任梁的紧张当一回事儿。
　　“谢谢你，你今天帮了我两次了。”“西域高手”笑起来很有味道。
　　敢情这两人还挺熟？那是不是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乔任梁放松了去拉井柏然胳膊的力度。
　　“都是碰巧的，咱们有缘吧！”井柏然也笑呵呵的说，其实井柏然刚刚在围墙上面“瞬间转移”的时候，一眼看到下面有个人正一跳一跳的往后退，就觉得很是亲切，忽然想起自己这样在山里躲虫子的时候，师父、师兄和师姐也总是帮他解围。于是，井柏然一个冲动就跳进院内消灭了蟑螂，然后抬起头一看，这个人居然就是白天自己在街路上帮他捡药丸的那个人，井柏然就莫名的觉得很亲切，一日之内碰到两回，怎么说也是缘分吧？
　　“对了，你们是来……”“西域高手”依然笑呵呵的问井柏然，可是乔任梁发现他的目光瞥一眼了自己怀中碰着的那个装人参的盒子，于是心中又生出了警惕。
　　“哦，那个……那个……”井柏然再怎么单纯也知道偷东西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这会儿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应该是为了帮另一个朋友吧？”“西域高手”这话说得有点玄妙，井柏然和乔任梁两个人都有点摸不到头脑。
　　“你等我一下。”也不等两个人做什么回答，“西域高手”忽然又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进了一间屋子。
　　乔任梁趁这工夫，连忙走到了井柏然的身边，“我们赶紧走，我觉得这人怀疑我们了。”
　　井柏然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不是坏人，我们这样走了不好。”
　　乔任梁今天晚上第二次很想叫乌鸦兄弟们在自己的头上飞一下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不是坏人，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咱们来偷东西，人家如果找人来抓我们也不是坏人啊？
　　还好没有多一会儿，乔任梁纠结的眼神看到那个“西域高手”再次独自一个人走了出来，手上只拿了一个盒子，并没有什么其它兵器，而那个盒子，据乔任梁多年研究武器的经验来看，也不像是什么暴雨梨花针。
　　“西域高手”走到乔任梁和井柏然的面前，还是微微笑着，然后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井柏然，“谢谢你信任我。”
　　“这是什么？礼物？”井柏然笑了一下然后打开盒子，然后愣住了。
　　乔任梁向盒子里看去，也愣住了，那里面赫然躺着一棵人参。
　　“你们已经拿到的那棵虽然也是千年人参，但是生长的环境很普通，所以虽然也很珍贵，但在疗效方面比起‘千年’还是有很大的不足，”“西域高手”看着发愣的两个人，然后指着井柏然捧在手中的那个盒子里的人参说，“至于这根‘千年’，记得回去让病人分十次服用，不然补性太强，反倒容易伤身体。”
　　一时间，乔任梁觉得世间的事情太过神奇。而井柏然也完全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是‘千年’？你把‘千年’送给我了？”
　　“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是拿去救朋友。快走吧，救人要紧。”那个“西域高手”还是一笑，这次乔任梁觉得他笑得如此温暖，虽然他是在对着井柏然笑，没有对自己笑。
　　“那么，谢谢你。”井柏然点了点头，然后坚定的决定在心里把这个化为好朋友。
　　“还有，另外你们已经拿到的那一根，也带回去吧，对于病人的恢复是有很大帮助的。”“西域高手”看着井柏然坚定的点头的样子，忽然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别让你的朋友等着急了，既然我们有缘，那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井柏然这才想起付辛博他们在外面已经等了很久了，可能真的已经等着急了，于是又向那个“西域高手”点了点头，今天晚上第N次的，拉起乔任梁“瞬间转移”了。
　　“对了，我叫井柏然，你呢？”“瞬间转移”到张府围墙上，井柏然忽然又停下来回头说了一句，这一句让乔任梁实在无语，做贼留名，还喊得这么大声，唯恐那些高手听不见是吧？
　　“我叫张超。”“西域高手”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井柏然拉着乔任梁飞速离开。
　　张超？这名字有点熟，在哪里听过？是在哪里听过？乔任梁被井柏然拉着，脑子里还在想，可是一时间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算了，乔任梁摇了摇头，不管是谁，这用一个蟑螂换宝贝的买卖，都是够离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