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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大都、小乔、张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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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辛博过去曾听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但就目前来说,付辛博觉得这句话并不够贴切,因为,他亲眼看到在三道菜的时间里,井柏然就对乔任梁刮目相看了。
乔任梁点的第一道菜并不是菜,他对张殿菲说,先叫点茶水点心来,给大家润润喉,然后,他就点了那道付辛博因为井柏然而熟悉的桂花糕。
桂花糕端上来时,付辛博注意到井柏然很是惊奇的看了看乔任梁,然后很好心的先夹了一块点心放到付辛博的碟子中,说你尝尝有没有我们在金陵吃的好吃。
乔任梁点的第二道菜是重辣口味的烧牛排,他对闫安说,这大都现在是蒙古人的天下,蒙古人只有一样好,就是够爽快,想必诸位少侠也是爽快之人,咱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了。
烧牛排上桌的时候,看着满眼红辣辣的色彩和井柏然有点食指大动的样子,付辛博在想难道蒙古人这么喜欢吃辣的东西?然后,不知是不是因为对井柏然所做的事印象特别深的缘故,付辛博忽然就想起刚刚在乔府的后花园里,井柏然在跟乔任梁斗气时,伸手夹起的好像就是一道红彤彤的菜,乔任梁至少是个观察力不错的人,付辛博在心里想。
乔任梁点的第三道菜是老火大骨汤,还特别嘱咐要少放调料,弄得清淡一些,他对井柏然说,你朋友的手看起来是受伤了,辣的东西就不要吃了,喝点骨汤有利于恢复,同时少放点调料,免得到时候伤口留疤。
付辛博看到井柏然听了这话后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关心。本来,付辛博想自己应该向乔任梁表达一下感谢的,可是,这会儿他满脑袋想的却是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无聊的问题,为什么乔任梁说的话是在关心自己,但是要看着井柏然说呢?
大骨汤上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其他的菜吃了好一会儿了,井柏然更是早已狼吞虎咽的“一吃泯恩仇”了……
其实,看到井柏然又恢复了一幅小破孩子的样子,抢着吃好吃的,还不断地给自己夹菜,付辛博的心里还是挺欣慰的,但同时,付辛博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乔任梁是个漂亮的人没错,自己在看到他舞剑的那一时刻也确实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没错,可是同样是漂亮的人,他给付辛博的感觉却与井柏然不同,他不会让付辛博想要去靠近,想要掏心掏肺的去对待,甚至于,付辛博还觉得自己在莫名其妙的对乔任梁有一点的敌意,只因为他自己觉得乔任梁有刻意去讨好井柏然的意图。
好吧,付辛博承认自己爱纠结,尤其是在碰到井柏然这小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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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乔任梁有刻意去讨好井柏然的意图的人,不只有付辛博一个,还有也正在大快朵颐的闫安。不过,闫安并不觉得有人刻意去讨好井柏然有什么奇怪,他认识井柏然太久了,久得已经习惯了每个人在看到井柏然这小孩的时候露出的惊艳目光,也习惯了很多人对这小孩的无条件的宠爱。闫安感觉比较好奇的反倒是乔任梁这个人,平心而论,闫安觉得乔任梁绝对是个妩媚的人,身为一个男人却长得如此妩媚,那么他要么会是一个很软弱的人,要么就应该是一个多少有些孤芳自赏的人。这个乔任梁明显不是一个很软弱的人,可是他一会儿很骄傲的样子,一会儿却又刻意去讨好孩子一样的井柏然,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似乎张殿菲的发言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正在井柏然吃得张牙舞爪热闹非凡,乔任梁看着井柏然吃看得嘴角含笑眉角含烟,付辛博自我纠结得颠三倒四莫名其妙,闫安边吃边研究得一心二用不得要领时,张殿菲喝下了一杯清酒,伸手揽过乔任梁的肩膀开始发言了。
“各位,刚才介绍得仓促,这里再重新给大家介绍一下,乔任梁,大家可以叫他小乔,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也是天下第一兵器庄的少庄主。”
听着张殿菲的介绍,乔任梁面带微笑的向大家看了看。
有句话的大概意思是说一百个读者心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当时在饭桌上的人当然并不知道这句话,可是,这句话却完全可以概述出当时他们的状态。
闫安是被“天下第一兵器庄少庄主”的这个名头给惊到了。闫安也算闯荡江湖多时了,当然不可能没听说过“天下第一兵器庄”的名字!几乎所有懂得常识的人都知道,就像吃饭需要用筷子,喝茶需要用茶杯一样,每个练武之人都需要也都希望能够拥有一件得心应手的兵器,而“天下第一兵器庄”,就是一个能为你找到好的兵器的地方,只要这个庄的庄主愿意为你服务。
所谓,写文的敬重一方砚,说书的敬重一张嘴,这“天下第一兵器庄少庄主”,委实来头不小啊!闫安不觉的又多看了乔任梁几眼。
付辛博是被张殿菲介绍中所说的“最好的朋友”给吸引去了主意力,刚刚在乔府的后花园里,张殿菲说乔任梁是他的朋友,可当时的架势,付辛博是十成十的认为张殿菲这么说只是为了缓和气氛,如果这两个人真是那么好的朋友,刚才那个乔任梁怎么会是那种态度?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你要救的那个人呢?”井柏然是小孩的心性,心里想到了就要问,不管嘴里还嚼着烧牛排,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在井柏然的心里,在他的单纯的世界里,最好的和很好的是有区别的,最好的就是最好的,是不能乱认的,就比如他自己,他最敬重的人是他的师父,他最喜欢吃的甜点是师父做的桂花糕,这些都是唯一的,所以井柏然想,如果乔任梁是张殿菲“最好的”朋友,那么,刚才在后花园里,张殿菲和乔任梁之间,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不是“最好的”朋友而搞得好象很陌生似的?
井柏然问问题问得很轻松,可是张殿菲却不知为什么忽然一下就红了脸,乔任梁更是笑意盈盈的看了看张殿菲。
“那个……”支支吾吾的好久,张殿菲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小井,你别光吃菜噎到了,喝点汤。”付辛博察言观色,看得出来要回答这个问题张殿菲似乎是有点为难,于是体贴的转移了话题,把自己的汤碗向井柏然的方向挪了挪。
“因为王睿,也就是他要救的人,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爱人!”谁知乔任梁在付辛博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替张殿菲回答了问题。
“咳咳……”
“啪……”
乔任梁的答案一出口,井柏然和闫安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张殿菲的一口酒就呛到了嗓子眼,面红耳赤的开始咳嗽。而付辛博,想要递给井柏然的汤碗一下子没扶住磕到了桌子,差点打翻。
“怎么了?你小心手。”井柏然听到付辛博这边的动静,终于难得的把头从饭菜中抬了出来,关心的看了看付辛博的手,然后又用带着点疑惑的眼神看向付辛博的眼睛,“那个人是殿菲哥的爱人有什么问题吗?”
付辛博自打认识井柏然以来一直都承认,他看着井柏然纯净的眼睛说不了谎话,所以,他就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师父跟我说过,‘千年’因为生长环境和生长时间的影响,阳性太强,只能用来救男人。王睿,应该是个男人吧?”最后这句话,付辛博是看着张殿菲问的。
“咳咳……”因为付辛博的回答,闫安也一口就呛到了。
“王睿当然是男的,也是我的好兄弟,确切地说我是殿菲最好的朋友,但王睿是我最好的朋友。”乔任梁望了望张殿菲通红的脸,继续“抢答”,“当年王睿就是为了想帮助殿菲,才会因为练功伤了身体,当时我真的生殿菲的气,所以,这些年来我让王睿住在我家,由我来照顾,除非他真能找到‘千年’只好王睿,否则我不会让他带王睿走。”
一席话说的在座的除了井柏然以外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心里的一伙虽然也因为这些话而解开了,但是,这个答案也太惊人了一些吧?
大家似乎一起沉默了好一会儿,张殿菲红着脸想说什么,最后也没有开口。
“吃饱了,去张府吧!”井柏然的话再一次让全部人都有点目瞪口呆。
“好,我同你一起去,我对张府比较了解。”乔任梁反应得最快,干脆的附和。
“你别去了,你手受伤了,安哥你帮忙看着他。”看见付辛博好像也要开口请缨,井柏然先他一步开口说。
“可是……”付辛博想说什么,却也实在没什么理由,确实,他知道偷东西不适合集体出动,而且自己的轻功明显比井柏然差了不只一截。
“殿菲哥你也不要去。”乔任梁也在一边说,他没说理由,但张殿菲心里知道,自己的轻功不只比井柏然,比乔任梁也差了很多。
“就这么定了。”井柏然笑眯眯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到很有点江湖豪气,很有点大侠的味道。然后挽了付辛博的手,井柏然打头阵就领着一行人出了酒楼,直到站在外面的星空下,才忽然站定身体,回头问了一句,“那个,张府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