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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命运的羁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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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服部几乎疯狂地叫喊,穿透了医院长长的走廊,“快点,拜托你,医生,救救他!”
红色的血液透过单薄的衣服,早已染红了柯南的上衣,配上近乎疯狂的表情,就像一幅诡异的画作,“快斗,振作点,你不能死,听到没!你答应过我,我们会并肩战斗,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对不对!”
“快点,把这个人送到急救室。”医生的语气多少有些慌乱,手也有些颤抖。作为一名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医生,不是没有见过伤的更重的病人,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病人被送入医院,需要这么大的阵式。且不说一个个严阵以待的警察,就是跟着救护车一路开来的车辆,都差点堵塞了医院前面的道路。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跑出来,应该拦住他的……”看着被医生们推入急症室的服部,愣愣地呆在原地,灵魂出窍一般,重复击打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自责懊恼的神色。
“快斗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柯南虽然笃定的说着,但是扶着担架的手,却一直不停地冒着冷汗。
“你们不要挡在门口,到那边去等,我们医院会处理的。”
“可是!”柯南,服部同时开口。
“急救室只有医生可以进去,请你们不要妨碍工作!”
“明白了”柯南及时用眼神制止住了同伴即将作出的过激举动,然后转头看着医生,眼里流露出的是和他‘年龄’不相符合的决然,“快斗拜托你们了。”
在黑羽快斗陷入昏迷的十分钟之后,一路呼啸的警车,救护车以及跟在后面的私家车,出租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新户医院——这个东京最大的私人医院。跟随而来的众多记者和来自四面八方的市民,使得原本就因患者众多而热闹非凡的医院门口,此时更是已经挤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在如此混乱的情形下,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离医院不远处的地方,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如同一个暗夜的幽灵般,悄悄停靠。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身材较胖的男子一脸诚惶诚恐的询问。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暴露组织的存在。”靠着车门,白色长发的男子点燃一支烟“走吧。”
“去哪?”
“我们也该回去报告了,接下来就交给那个人定夺吧。”
黑色的轿车悄然驶离的同时,另外一辆警车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那个混蛋在什么地方!!!”一声熟悉的吼声之后,一个身影快步冲过人群。
“看!是中森警官!”
“中森警官,现在有传言说,怪盗基德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名叫黑羽快斗的高中生,作为追捕基德多年的警官,对此您的看法是什么?”
“有市民反应,这个叫黑羽快斗的年轻人,不仅是怪盗基德,而且是你女儿的同学兼男友,对此这点您是否知情?”
“据称,可能是前任基德的黑羽盗一,其实是被人杀害的,这一点是否属实,警方是否展开了调查?”
没有作出任何回答,中森银三只是快速地穿过人群,因为对于这些问题他没法回答。
原本在家中看球赛的他,先是‘欣赏’了电视上关于基德真实身份的报道,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以至于属下打电话来让他抓捕基德,向来听到此话行动迅速地他,这次竟然都无法作出反应。接着又听说当事人黑羽快斗身受重伤,被送入了医院抢救,他的心情比现场的任何一个人还要混乱。
“黑羽快斗现在在哪里?”好不容易摆脱了众人的围攻进入医院大厅,中森神情肃穆的询问一名警察。
“报告警官,正在急救室抢救。”
“他的伤势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
“失血过多,医生说……”
“不好了,很多记者和市民试图冲进医院,我们拦不住啊!”一位医生慌慌张张地冲到了中森面前。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的确有许多人试图推开从刚才起紧急关闭的玻璃门。
“笨蛋,都愣着干什么啊!赶快让警局增派人手!”
“是!”
“你们医院的院长呢?让他来见我?”
“院长昨天刚做了一个大手术,此刻恐怕正在家里休息。”
“这种时候居然还在睡觉,”中森警官的怒吼,几乎震破了所有人的鼓膜“马上打电话把他给我叫来!”
横新高档住宅区1401,一个简约却不失品味的主卧室里,半夜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扰了主人的美梦。
“叮铃铃……叮铃铃……”
“喂,什么事?”有些疲惫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意,却还是维持着风度。
“院长,不好了,你快点过来啊”电话那头的科主任却是大呼小叫。
‘这个家伙,怎么总是毛毛躁躁。’揉了揉突然开始犯痛的太阳穴,压下怒火:“别着急,什么事?”
“院长,不好了,怪盗基德突然被送到了我们医院啊!他伤的很重,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还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我们……”
“你在说一遍,谁?”脑中如同电光火石一般,迅速的运转起来,瞬间睡意全消。
“怪盗基德,就是那个有名的小偷啊,我们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啊?有个人突然上了电视,说一个高中生叫什么快斗的是什么基德,我实在不懂,明明就是个小孩怎么和基德扯上关系了,真是的,怎么办啊,院长,你快点过来啊!院长!你在听吗?”
“怪盗基德吗?”仔细地回味着这个无比熟悉的字眼,山口光一仿佛再度回到了从前那个,黑色的噩梦。
“把电话给我。”电话另一头饿中森一把抢过手机,“我不管你在干什么,这是你的医院,你必须负责,听着如果快斗出了……”
“你是负责追捕基德的中森警官吗?”脑中迅速出现了不久之前在通过电视听到的,怪盗基德受伤之后,中森警官焦急的话语。‘这个人,可以信赖吧。’
“我是,你听着……”
“你听着,中森警官,立刻加派人手,不可以让任何人靠近黑羽快斗。”短短几秒之后,山口光一已经恢复了平时让所有手下医护人员未知折服的,冷静与魄力。
“我当然不会让那些记者进来,我已经……”
“我指的不是记者,中森警官你应该比我清楚,就在前几日怪盗基德险些遇害,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人干的,”冷静的分析,透过话筒一字一句清晰传递,“但我猜测他们可能会趁乱再次下手。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医院。”
“这!”中森警官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是什么人?’
“把电话给卓也。”
“啊?”
“把电话给卓也。”还是那句简短的命令。
电话被交给了一旁焦急不堪的主任手中“院长!”
“听着,我十分钟之内赶到,你们先准备一下,手术由我亲自进行。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可以处理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院长,您放心,我一定……嘟……”激动不已的话语还未说完,却被盲音打断。
拧开床边曾伴随自己无数不眠之夜的台灯。它一如往常,透出丝丝带着暖意的光线,可是为什么,在这个午夜却显得如此狰狞?
起床,穿衣,出门。一如往常,对一个医生来说,普通到如同一顿便饭。可是为什么今晚感觉这么冷?为什么,一种久违的,来自灵魂深处,几乎快被遗忘的冰冷,仿佛要将人吞噬?带上了记不清从何时起,从不离身的金丝边眼镜。抬起头,望了一眼皎洁的月色,男子静静的站着,一如月色般沉寂。
“黑羽快斗……这么多年了……逃避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躲不过,还真是命运的安排啊!”山口光一轻轻叹了一口气,“黑羽盗一,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几乎是一路飚车的山口光一终于如愿来到了医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直接从一个较为隐蔽的入口,进入了医院候诊大厅。
“我的天啊,院长,您可总算是来了啊!”几位等在门口的护士,早已是急地满头大汗。
山口光一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冲向急救室:“我在问病人的情况!”
护士急急地将情况一一汇报:“不是太好,病人有不久前受过重伤的迹象。三处伤口,不是靠近要害部位,就是靠近大动脉,似乎经过撞击,现在都裂开了。人深度的昏迷,估计是因为失血过多。”
“什么血型的?”
“那个……B型RH阴性.”
“果然!”
“什么?”护士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没什么,我是说这种血型医院里还有多少库存?”
“只有三袋,已经调出来使用了。主任已经亲自去血站取血了,但是这种血型比较稀少,不知道血库愿意调出多少。”
“你让那个中森警官给血站打电话,就算用威胁的手段,也要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这种血型的血都送来,听清楚了没!”
“我明白了,这就去!”很少看到院长如此严肃表情的护士,立刻飞快地跑开。
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几双焦急不已的眼镜,仿佛同时看到了希望。
“院长!”
“您总算是来了!”
“怎么样?”
“不行啊,一直大出血,而且病人的身体情况非常虚弱,恐怕……”
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手术台,山口光一,眉毛微皱。‘不行了吗……不可以,绝对不能让他这么死了。’
“糟了,病人的心跳……”一条让人惊心的曲线,逐渐的趋于平缓。
“快!用心脏起搏器。”
一个并不算大的手术室,如同被三九天的寒气侵蚀一般,结冻。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巫师的魔咒蛊惑一般,钉住。狰狞的伤口,鲜红的心脏,白色的手套,一幅不寒而栗的画面。承载着的是不安,焦灼和那一丝丝的期待。直到,红色的心脏,迟疑着,微微跳动。那微弱的跳动的红色,输送着的那新鲜的血液,象征着一个刚刚从死神手中重新夺回的,鲜活生命。
“跳了!”
“太好了,有救了……”
“糟了,院长,血快要用完了。”透明袋子中的红色,的确在不经意之间,迅速退去。
“你们继续。”脱下白色的手套,毫不犹豫转身。
“唉?院长,您去哪里?”
“五分钟后,我就回来。他的性命,暂时交给你们了,救活他,拜托。”
没有来得及听到回答,山口光一已经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你怎么出来了?快斗呢?”
“中森警官,事不宜迟,马上把外面的记者统统叫进来。不,还是我到外面去,快,把门打开!”
“什么?你疯了啊!!!”中森一把扯住对方的衣领,“这种时候,你不救人,跑出去干嘛,你小子想干什么!!!”
“我就是为了救他,才这么说!你要是不想里面的人死的话,照我说的做!”
怒吼般的声音,让中森警官,浑身一阵。定定地看着山口的眼睛:“知道了,你们几个,开门去!”
“长官?”
“照他说的去做。”
中森警官明白,自己之所以听从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荒唐的要求,不是因为他的威胁和那迫人的气势,而是因为他言语中流露出的,让人无法怀疑的坚定,以及眼神中的,那份让人无法忽视的焦急和慌乱。
原本紧闭的医院大厅的玻璃门,被两位警察强行打开。寒风中苦苦等待的人们,一阵欣喜,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几乎要冲口而出,却在看到山口光一的一瞬,忘得一干二净。因为那一身原本洁白的手术服上,明显的可以的,大片血迹。
“各位先生,女士,时间紧迫,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山口毫不客气地抢过一个话筒之后,镇定中透着严肃的嗓音,让在场的所有人终于回过了神,“我现在非常明确的告诉大家,现在正在手术里面抢救的人,就是被称为月下魔术师的怪盗基德本人。”
所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而记者们出于职业的敏感,愣了一下之后,闪光灯,摄像机飞快地开始了行动。山口则好像见惯这样的场面一样,没有丝毫的怯场,也没有任何的停顿。平凡无奇的五官,在夜色下却如同摄人魂魄的精灵。
“我知道,对于这位魔术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只有一点,怪盗基德也是人,而且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年轻生命,一个生命垂危却有权利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作为医生,我虽然竭尽全力,但现在却遇到了巨大的难题。在此,我希望各位的朋友,以及所有看到听到这则消息的朋友,能够伸出援手。”
“援手?”人们各个面面相嘘。
“没错。事实上,怪盗基德的血型非常稀少,是B型RH阴性。目前我们医院这种血型的库存已经快要用完了,一旦在手术过程当中停止输血,病人可能会立即死亡。事实上,他现在的生命非常脆弱,就在三分钟之前,他的心跳就曾一度停止。所以,我恳求各位拥有B型RH阴性,能够速速前往新户医院,献出你们宝贵的血液,也许你们的举动,可以挽救一个天才的艺术家。作为医生,我不胜感激。”
深深的一个鞠躬之后,一个白色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一个并不算长的讲话,激起的波澜却是前所未有的。四面八方的人们从被窝里出来,忍受着寒冷,,不顾堵塞的街道,从城市的各个角落赶来。其中,不乏有很多人带来了救命的血液。
“医生,我就是B型RH阴性的血,抽我的吧,多少都没事。”
“我是B型的,什么叫阴性啊唉呀……差不多就行了。救命要紧啊。”
相比嘈杂的人群,有些人是安静的可怕。走廊里的中森银三来回的踱着步子,面上是焦躁的神情,手里的烟一只接着一只,黑色的瞳仁晕的如同屋外初冬般冷涩,时不时地朝着手术室的方向张望。角落里的柯南和服部是若有所思般地坐在一边。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好像要穿透黏腻污浊空气,却徒劳无获。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在一动不动地看了几个小时,直到柯南打破了沉默:“你别在这里耗时间了。你去中森青子家吧!”
“那不行,快斗现在还处在危险期。”
“如果快斗醒了,最关心的一定是青子的安危。别忘了,这可是他昏迷前最后的嘱托。这里有我在,不用担心,快去吧!”
“好吧”服部站起来,略微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大腿,“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柯南抬起头,清亮的眼神透过镜片,没有一丝犹疑:“放心吧!快斗会没事的”
“你是什么人啊!我又不认识你,我要告你私闯民宅,放开我了啦,我要去找快斗!”从一大清早开始,中森家中就响起了持续的女高音。
“你现在那都不能去啦!你去了也没用。快斗还没醒,他要是醒了,工藤会告诉我的!”服部的头现在是一个比两个大,死命地拉住高声叫喊地青子。
“你说什么!”青子死命挣脱眼前的陌生男子,“快斗没醒?他受伤了,对不对,你回答我,是不是!”
“这!”服部突然有种想把自己的舌头割掉的冲动。而就在懊悔的一瞬间,青子已经如同一阵风似地冲出房间。
“这家伙怎么和快斗一个脾气,喂,你等一下,你现在不能出去……”
可惜善意的忠告总是被置若罔闻。于是大门打开的一刹那
“中森青子小姐,请问您对于黑羽快斗是自己父亲一直追捕的怪盗基德这件事,有怎样的看法?”
“您和黑羽快斗是怎样的关系?”
闪光灯、话筒、一张张急切地陌生面孔、连珠炮似的提问,如同朗朗晴天的一阵惊雷,让青子呆立当场。
“早说过让你不要出来了。”服部赶紧冲出来,嘴上虽然埋怨,却迅速用身体将青子和众人隔开,“不好意思,她现在不能接受你们的采访,请回吧。”
“10点43分零2秒,真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堵车。”华丽的声线,越过人群,清晰地传来,“有什么问题问我好了,你们这样,会吓到可爱的青子小姐。”
“你是什么人?”一个女记者,扶了扶黑边眼睛,斜了年轻人一眼。
“你是问我的名字吗?”习惯性地梳理了一下飘逸的金色头发,蓝色的眼睛露出笑意,“初次见面,我叫白马探,中森青子的同班同学,刚从伦敦回来。”
“白马探?你就是那个很有名的高中生侦探?”
“正是在下,能被您记住,我深感荣幸。”一个弯腰,标准的欧洲宫廷式行礼。
“这个家伙。”服部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众人立马转移了目标,速度犹如川剧中的变脸:“白马探先生,你是侦探也是黑羽快斗的同学,对于他的身份你是否有所察觉。”
“我很早就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一边回答问题,一边暗暗地朝服部使了一个眼色。
服部会意,悄悄地将不知所措的青子拉回屋内。
“啊!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白马探黑白分明的眼眸折射出的是一种慑人的光彩:“你下过西洋棋吗?棋逢对手的两人,只有在棋盘面前的厮杀,才能称之为真正的对战。同样,作为一名侦探,只有犯罪现场这个华丽舞台上和对手进行对决,才能真正让人快意……”
一扇紧闭的大门,阻隔了门外的喧嚣。内心的纷繁复杂,却不能轻易地平复。青子倚在门上,眼眸中的焦距,被回忆拉的很远。
服部的语气异常坚定,是一种不容辩驳的强势:“中森青子,你听我说。快斗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你的安危。他不希望你因为他的事情受到牵连,你要知道,你现在踏出这个门,就很有可能成为快斗仇家的目标,变成他们要挟快斗的砝码。如果你在乎他,就请你为他考虑,并且相信他的决定。”
服部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做,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青子的表情有些空洞,仿佛时空被思绪逆转,回到了那个让人难以遗忘的雨夜。一切来的太快,快到即使已成为回忆,却依旧让人迷惑.那个让一切瞬息改变的夜晚,究竟是清醒时的梦境,还是迷睡中的真实。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脑海中那句清晰可辨的告白,让一个甜蜜的微笑不期而至,温暖如春般满溢在空气中,那是一种仿佛可以融化所有的隔阂的,温度。
‘快斗,你小子算度过第一关了。’服部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青子这才想起了一旁还有一个被自己忽略了的人,想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先是大呼小叫,后是独自发呆,青子不由的脸一红:“那个,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服部平次”大大方方地做了自我介绍。
“服部平次?你就是那个有名的高中生侦探。”
“呀?没想到我的名气这么大。不过,你只要记住我是快斗的朋友就好了,是他嘱咐我照顾好你的。”
青子定定地望着对方的眼睛,数秒,眼神从犹豫变为坚定:“我知道了。我相信他。”
“那就好,现在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免得下次见面,让快斗看到一个小病号。”
“嗯!”青子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谢谢你,服部平次。”
“叫我服部就好,还有不用谢,照顾朋友的女朋友,应该的。”
不知怎么,脸一下子热得好像烧起来一般,青子再次忘记了淑女的风度,飞也似的逃进了房间。惹得身后传来毫不掩饰的笑声。
“快斗,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了。”
‘这是……哪里’.
周身轻飘飘的,没有视觉,听觉,触觉,近乎窒息的漆黑,混沌不清的意识,仿佛身处错乱的时空之中,却有种异样的静谧,那是一种新生婴儿般的,坦然,纯净。
‘死了吗?……我这样的人,应该会进天堂吗?不过也有可能是地狱呢.’
迷迷糊糊的想着,直到恍惚之间,一道白色的光线,晕开了黑色的天幕,柔和,并不刺眼。如若最上等的绒毛笼罩周身,逐渐沐浴在一种安详的气氛之中,于是就有了第一种知觉,温暖。
身体逐渐找回了地心引力,双脚落地,却轻的如同一片不胜飘落人间的云朵。尝试着走了两步,却发现没有特别的感觉,接着向四处张望一番,于是快斗有些泄气般地叹了口气:“不过,这死后的世界,好像挺无趣的。居然什么都没有,本来还以为可以看到些神仙天使之类的。原来都是瞎编的啊。这下可惨了,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岂不是要让我无聊死了。”
胡思乱想之际,一个黑色的人影,若隐若现在了光环之下,居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会吧,听到了?来的正好。”冲着光中的人影,喊了过去“喂,你也是死了的人,还是负责来接我的?”
“快斗,是我。” 耳边想起的是那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人影逐渐清晰。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和那慈祥的微笑,快斗惊讶道:“爸爸!?”
“嗯,是我,孩子,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这!”太意外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不认识了,你这小鬼,够健忘的啊。”
“太好了,爸爸,终于见到你了。”带着欣喜、激动,和一份浓厚的思念。语调是平稳的,眼角却不争气般湿润了。
“确实好久不见了。”明显地调侃语气,却还是夹带着那份久违的温柔,“怎么,长大了,反倒变成爱哭鬼了。”
“才不是呢!”撅起嘴,飞快地揉了揉眼睛,“我总是想梦到你,却做不到……终于,还是见到你了……”
“你长大了,真的像个大人了。我走的时候,你才只有那么小。”
快斗鼻子突然一酸:“爸爸,你来了,太好了。我好累,您带我走吧。不管去哪里都好,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希望再次和你分开。”一种浓浓地悲哀和歉意,“但是,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虽然心中已明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现在还不是时候,快斗!”
“因为我有未尽的使命,对吗? ”眼神突然有些黯淡,“当我在密室之中,听到了您留下的表明自己基德的身份的录音时,我就知道,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那你认为我交给你的使命是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父亲希望我成为新的基德,是为了替您报仇。但当我接触到那个将您害死的神秘组织里的成员之后,我就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
“您和那个组织的关系并不简单,对吗?”抬起头,坚定地注视着父亲的眼睛,终于问出了埋藏心底的问题。
黑羽盗一微微地点了点头:“你很聪明,快斗。”
“所以,我的使命应该也不仅是替您报仇……”快斗的目光,直视父亲的双眼,“那么,请您告诉我,您究竟希望我做什么?”
“快斗,原谅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盗一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中却满载着希望和信心,“但总有一天,你会自己找到答案。”
话音未落,人影逐渐后退,仿佛随时要被白色的光线再次吞没。
“等一下,爸爸。您别走……不要再次抛下我。”
急切地想要抓住即将消失的身影,却在将要碰触到的一刹那,人影幻化成了晶莹的碎片,在自己的眼前,凌空而去。
“我该走了,你别再这逗留太久了。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吧,那里还有很多挂念着你的人。”天幕渐渐阖上,白色的光线也随之消散.
“爸爸,等下……”
“孩子,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没有了温度的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话,却又偏偏听不真切,“因为,真相,只有用自己的双眼才能发现。”
刺眼的白,让已经习惯黑暗的双眼有些刺痛,想要伸手遮挡光线,却发现四肢几乎无法动弹。不过,却是一种真实的感觉。
‘刚才的是梦吧……’记忆中的面容和声音,在脑中久久徘徊。闭上眼睛,细细的回味着,每一个温柔的表情,每一句叮嘱的话语,微笑在唇边绽开‘你放心,父亲,不管你交给我的使命是什么。我都不会让您失望的。’
门突然被人推开,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快斗很想转头看看是谁,脖子却很难动弹。只好安静地等着此人走到床边才看清,这是一个身穿白衣。捧着银质托盘的年轻女孩。
“不好意思,小姐。”一开口沙哑的声音,把快斗自己吓了一跳。
“啊!”女孩仿佛受到了更大的惊吓,手中的托盘连同一堆医疗器械,瞬间砸落在地。
“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天啊!”花容失色的女孩,顿时落荒而逃。
这次轮到快斗大眼瞪小眼了:“这女孩怎么了,吓成这样,见到鬼了?等一下,她穿的衣服好像是……”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大脑这才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开始了快速的运转。昏迷之前的场景,逐渐的回到了记忆之中。自己好像是昏迷了吧,快斗再次看了一眼这一片白色的房间,以及那浓烈的消毒水气息,和散落在地上的医疗器械,终于弄清了自己的身处何方。
“原来在医院,也好,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略微调整了一下睡姿,让自己更加的舒服些,然后再次舒服地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医院的走廊里,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竖起耳朵听了听,人似乎挺多,快斗决定不为所动,继续装睡。并不算大的病房内,一下子充满了各种人的气息,恰好睡意袭来,眼睛闭地更紧,继续装睡。床前好像一下子挤满了人,听声音,似乎有男有女,甚至连光线都被堵了个严实,没关系,继续装睡。
“不是说醒了吗?”略带威严却出奇优雅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是,是啊,刚才明明开口说话的啊?怎么这会?”小护士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床上没有任何动静的少年。
“你不要谎报军情好不好、”一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医生,一脸不满,语气中也带上了责备,“万一被外面的记者听到了,可就麻烦了。”
“黑羽快斗,不要装睡了。”第一个出现的声音,不温不火地响起。
‘这个人是谁啊,他怎么可能知道我装睡……’心里暗暗地泛起了嘀咕,略一思忖之后,快斗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唉……你要装也装像点。”男子的声音继续说道,“起码,睫毛,别乱动。”
“嗯?你倒是观察地很仔细吗。”既然装不下去,索性微睁双眼,含笑望着一屋子死死盯住他的人们。
“过奖。”男子回给一个嘲弄的笑容,“碰碰运气罢了。”
“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无论是作为基德还是快斗,被别人捉弄的次数,屈指可数。
“怎么?”
“哈哈……你这人……咳咳。”快斗笑得太急,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别动!”山口光一一个箭步上前,紧张地查看。
“你这人倒是挺幽默的,是你救了我吗?”
“算是吧!”
“那么,谢谢你了。尊敬的医生先生,请问您的尊姓大名?”快斗若是得了便宜,通常很是乖巧。
“我叫山口光一,是这里里的院长。至于你的谢字就不必了,我可不是什么善人。”山口淡淡回应,有些好笑般地观察着快斗看似万分恭敬却隐藏着调侃之意的表情,“我救你,不过是是为了免得被外面的那些人生吞活剥。”
“外面的人?”
“据说,是你的粉丝。守了几天了,都不肯走。”
“我昏了这么久?”这下快斗还真是有些惊讶了。
“久吗?我反倒觉得你醒地挺快。也不知道你的身体是什么构造的,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情况……算了,不打搅你了,你可以继续睡觉了。”看到黑羽快斗疲惫的神情,山口转过头对周围的人,“我们走吧,让他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所有人非常的恋恋不舍,有几个女护士更是几次忍不住回头张望,眼里一百万个不情愿。快斗忍不住在心里笑翻了天,微微侧过头去,抛了一个极尽诱惑的眉眼。然后,坏笑着看着一下子满脸绯红的护士们,落荒而逃。
‘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怀着暗暗的得意,再次进入了梦乡。
工藤的宅子外,没有什么行人,偶有几片叶子飘落,却已是灰败之色。间或传来几声乌鸦凄厉的叫声,在此时突兀地刺耳。足以让人清醒的意识到,尽管午后的太阳依旧发挥着余威,但初冬的寒意已是逼人。就连桌上原本冒着热气的咖啡,此时都不得不敛了气焰,静候主人的光顾,只可惜等了半晌,到底还是被遗忘了。
不过如果咖啡也有人类的情感,应该还是会颇感荣幸,因为让它们等待许久的三个人,尽管年轻,却都已是颇具名气的少年侦探。
“这还真是让人惊讶。”白马探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绯红色的眼眸中的怀疑与惊诧,逐渐被明晰后的了然取代,“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身为侦探的你们,会和一个小偷联合起来。”
“也不完全是因为相同的利益。”柯南双膝并拢撑住手肘,整个人缩在靠背椅上,“其实在之前和基德的对决中,我就发现,这个小偷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徒,相反比起许多道貌岸然的所谓正人君子,要可爱许多。”
想起在犯罪现场的怪盗基德之间一次次交锋,以及在学校和黑羽快斗之间一次次绵里藏针的相互试探,白马探轻叹一声:“虽然有时候,也让人头疼不已。”
服部叹气道:“这倒是一点不假。”
“不过,有几件事情,实在是荒谬的不合逻辑。”白马探睿智的眼神,如同夜晚瑟然的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指黑暗深处的隐秘,“就目前掌握的情况而言,这个组织向来喜欢使用各种阴险毒辣的手段,对于自己的敌人,即便只是潜在的不具备强大攻击力的敌人,都绝不手软。但是有一个人,似乎是例外。”
感受到服部看相自己的目光,柯南极有默契的继续同伴的论断:“第二代基德,黑羽快斗。在第一代基德被杀后的八年,再度出现。这一年多来,他以华丽而高明的魔术手法吸引世人眼球的同时,一直不间断地秘密调查组织。几乎可以断定的是,这些黑衣人对于黑羽快斗的存在及目的,不可能毫无察觉。但让人诧异的是,组织一直没有采取行动,甚至可以说放任快斗的行为,直到潘多拉的出现。”
“这点或许可以理解为,组织希望借快斗之手,找到潘多拉的下落?”白马试探性地做出假设。
柯南轻轻地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以我对组织的了解,如果他们的目的仅仅在于潘多拉,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其次,我不相信以组织的强大实力,需要借用快斗的力量,获取潘多拉。实际上,就连潘多拉的下落,都是组织先知晓后,告知黑羽快斗的。”
“我觉得有件事情太过巧合,或许可以解释此事。”服部的大脑此时经历着高速的运转,“我还记得那个天野秋仁说过,他算是快斗父亲的哥哥,而此人恰恰是潘多拉的拥有者。如果天野的说法成立,那么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组织为了夺取潘多拉,杀死了黑羽盗一。但却没有想到,杀人行动虽然成功,宝石却早已被秘密移交给了天野秋仁。组织为了不重蹈覆辙,选择了按兵不动,为的就是等待时机吸引宝石的持有人出现和快斗接触,然后借机盗取宝石。”
“这倒是很有可能。”白马探微微地点头,再次打开了笔记本,眼睛逐行扫过了自己的笔记,迅速地整理出了自己的思路,“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有一点就让人疑惑,天野已经成功隐藏了潘多拉八年,那么他为什么突然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让这块宝石再度现身?倘若他的目的在于吸引组织的注意,那么很显然这意味着惹来杀身之祸的可能,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如果他冒这个险是为了吸引快斗的目光,那么他究竟希望告诉快斗什么事情,或者是希望他做什么?”
透过厚实玻璃洒进屋里的阳光,折射在空气中微微浮动着的灰尘上。一切仿佛定格,连空气也瞬间陷入沉寂。
略微迟疑之后,柯南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们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思考。不是天野秋仁希望快斗做什么,而是将宝石交给天野的黑羽盗一,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什么?换句话说,黑羽盗一和组织的关系,真的像快斗所想的那样,如此简单吗?”
屋外的寒风吹地更加凛冽,弃而不舍地一下下撞击着窗户,发出轻微地‘碰碰’声,似乎想要窥探出藏在房中的秘密。虽然看似透明实则顽固的玻璃,构成了坚固的堡垒,不过还是挡不住一丝丝的冷风透过缝隙钻了进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的确有些蹊跷。”白马习惯性的双手交握,蓝色的眼眸,微波如海水,“首先是天野秋仁,虽然无法肯定他对快斗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可以确认他对于黑羽盗一的了解非比寻常。而如果那个曾经身为组织成员的灰原哀,第六感正确的话,此人恐怕也和组织有着某种关联……接下来是那个叫做贝尔摩的的女人,明明有机会杀死快斗却没有动手。这本身就非常奇怪。”
“最重要的是,根据黑羽的描述。他差一点被GIN杀死,后来因为警方即将赶到才逃过一劫。”服部接着分析,“我总觉得这很蹊跷,GIN是那种因为惧怕警察而放弃杀人的人嘛?”
思路不得不再次地中断,屋子里的空气也不由地变得更加焦灼。没有人开口,三个年轻的侦探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不属于同龄人的深沉。
“扑腾……”原本一直静静聆听主人谈话的老鹰,突然神经质般的扇动起了翅膀,动作过大,以至于不少黑色的羽毛,也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谁!”非常了解自己‘助手’的白马,立刻警觉了起来。
“兰……兰姐姐!”看清了门外的人,柯南最先反应过来。
“柯南?服部,你也在?你们怎么在这里?”
“哦,那个,呵呵,我和工藤……不是……”
“是毛利兰小姐吧。很高兴见到你。”白马优雅地起身,露出极具绅士风度的微笑,“是我约他们在这里见面的。我最近接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杀人凶手似乎有意模仿工藤优作小说中的情节,所以我就想到来这里看看,希望能够找到破案的相关线索。”
“……”柯南服部斜瞪着白马探,‘还真是个说谎不眨眼的人……不,哄女人的高手。’
“是这样啊。”小兰微微一笑,“我是顺便路过,就进来看看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柯南记得早点回来哦。”
“嗯!”
轻轻地拉上了门,心却还是怦怦直跳。她知道这是因为刚才房中的情景,以及那种侦探思考时特有的气息,再次勾起了自己心底的回忆。
‘柯南和新一还真是像啊,不仅思考的时候喜欢同一个姿势,连坐的椅子都是同一把。对了,他为什么和这么多高中生侦探关系这么好,难道?’小兰赶紧甩了甩头,试图再次把自己的古怪念头赶走。“真是的,怎么又疑神疑鬼的。柯南和新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毕竟,他们曾多次同时出现啊。”
就在小兰怀着释然的心情离开的同时,三个人怀着同一心事的人,却让屋里的气氛再次恢复了阴郁。
“其实,一开始当快斗叙述他成为基德的经过时,我就有些怀疑了。只是当着快斗的面,没有说出来罢了。”柯南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为了理清自己的思路,半响之后,带着童音的声线再度想起,“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都无法理解。快斗的父亲黑羽盗一既然是被组织杀死的,那为什么会有密室里面那盒说明自己基德身份的磁带?这是否可以解释为盗一早就知道自己可能遭遇危险,所以提前做好准备”
“如果真的如此,那问题就很明显了。”白马以他一贯的冷静继续分析,“到底是因为什么,黑羽盗一最终还是惨遭毒手?是不是因为组织的力量过于强大,以至于即便有所察觉,也无法逃脱?”
“自己都对付不了的强大敌人,快斗就对付的了吗”服部摇了摇头,脸上是不置可否的表情,“那他对快斗也太相信了吧。万一自己的独生儿子也因此丧命,怎么办?黑羽盗一该不会觉得为自己报仇,比快斗的命还重要吧”
“那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黑羽盗一早就做了安排,可以保证黑羽快斗为自己报仇的同时,不至于丧命。”
“这好像有些困难吧,不过也算一种思路。”白马探在笔记本上飞快的记录。
“还有第二种可能,让快斗成为第二代基德不是为了替自己报仇。而是有更重要的使命,必须交给他。”柯南的目光缓缓地扫过身边的同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睿智,“而且在黑羽盗一的心目中,这个使命的重要程度,足以让自己付出性命的代价,甚至让自己的儿子同样为此铤而走险。而这个使命,必然和组织有着紧密的联系。”
“到底是什么样的使命?等一下,盗一是因为潘多拉而死的,会不会这个使命和这块宝石有关?”
时间在寂静中一点点流逝,心跳声、秒针的嘀嗒声,在此时都显得有些刺耳。直到突如其来的吼声才将这样的情景打破。
“不行了啦!”服部拼命地挠起了头,“再想下去我的头要爆了。”
“我看今天就到这吧,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没有证据的推论,就像在沙漠中的绿洲,只有走近它,才能分辨那是不是海市蜃楼。”白马也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或许真相比我们想的简单,或者复杂的多。”
“也许快了,等快斗醒了,所有的事情可能会再次出现转折。”柯南的脸上没有太太多恐惧的神色,却有着明显的兴奋,如同他每次遇到难解的谜题时的那种跃跃欲试。“我预感组织一定会有所行动。”
“你不要这样嘛,多少吃一点东西啊。”满满的一勺‘美味’,偏偏送不到嘴里。
“是啊,你的身体非常虚弱,不补充营养的话怎么行呢?”
威胁,诱哄,所有招式都失了效果,护士们的心情自然是低落到了极点。不过,更加郁闷的人,恰恰是这个受到‘殷勤’服侍的病号。一整天了,几个护士嗡嗡的声就像赶也赶不走,却逃也逃不开的无头苍蝇一样,从阳光明媚的早晨到艳阳高照的午后,以及夕阳斜沉的傍晚,成了挡住头顶的一片人造乌云。饶是向来面对对女生战无不胜的黑羽快斗,也不得不一次次败下阵来。
“几位姐姐,我不饿,真的不饿。”受了委屈的小猫一般的表情,可怜巴巴地开始了第一百零一次的争取加声明。
小护士心头一震,顿觉心跳加快几分,但是即便如此,立场决不动摇:“怎么会不饿呢,明明什么都没吃啊!”
“是啊,是啊,虽然说大手术之后,胃口不好是正常的,但是好歹吃一点啊,这样才好的快呀。”
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和超级顽强的固执意味着,无论你是梗着脖子死不投降,还是打着白旗乖乖认输,通通,没用!
“我真的不想吃,饶了我吧,我要睡觉了啦……”一个翻身,决定用被子阻挡声波的持续进攻。
“睡你个大头觉!!!”门口传来超大的喊声,一个好像瞬间放大了数倍的脑袋,连同一个怒气重重的身子,大踏步地进入了单人病房。
“伯父!”
“谁是你的伯父!!!”
一句话如同突降的寒流,让空气中的温度,骤降了几分。快斗都表情也如同被寒气冻住了一般,僵硬地再无半点生气。只听中森怒吼道:“黑羽快斗,你够厉害的!怎么回事,说话啊,怎么,哑巴了!”憋了几天的怒气,在一瞬间,如同烈火遇到了引爆的汽油。
“我”
“你这个臭小子!”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快斗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
没有躲闪,只是闭上眼睛,脸上更是一片灰败,安静地等待。只是过了很久,却没有意料中的的疼痛。有些意外地睁开了眼,恰好对上一双苍老的眼睛,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有显而易见地愤怒,受伤,也有极难察觉的焦躁,关切。就如同沙漠中的迷失者,饥渴难忍之时,隐约看到了远处的湖泊。无论那是不是一个海市蜃楼的幻象,心中还是忍不住莫名的激动。
“想绝食还是怎么的!”因为激动和愤怒,中森的脸涨的通红,“事到如今,你不觉得晚了点吗?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制裁吗?”
两个护士极为默契地隔开这一老一少,好像深怕这个眼神可以将人生吞活剥的警官,作出什么对快斗不利的举动。
“警官,您别生气,他可能是心情不好。您消消气。”
“是啊,是啊,中森警官,您在这他更加不肯吃了。您还是先去休息吧。在这守了几天了,都没怎么合眼,也该歇息了。”
说者无心,却让一直没有反应的快斗,肩膀微微地抖动了一下。
“哼!”好像不想多看床上的人一眼,中森迅速的扭头离开。却在摔门的一瞬,停住了全部的动作。因为一句话,不经意间飘进了耳膜。
“对不起,伯父。”
包含歉意和真诚的话语,让中森想起,每次快斗把青子惹哭,或者砸坏了自己家的东西之后,总是对自己说这么一句。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看女儿再看看自己,好像在恳求自己大人有大量,再做一次老好人。时间仿佛倒回了五天前,那时的黑羽快斗,还单纯的只是一个失去了父亲,被自己当儿子一般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就算知道真相时,那心如刀绞的滋味依旧隐隐作痛,往事的一幕幕,却还是清晰的让人难以狠心抹去,心底被刻意隐藏的柔软,露出冰山一角。于是,说惯了的那句话,一不小心就溜出了嘴。
“知道了,你这个臭小子。”
随着‘碰’的一声关门声,屋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和一句再次地轻声叹息:“对不起,中森伯父。”
“真是岂有此理,我干嘛要为那个家伙担心!饿死算数!”从病房出来的中森脸色铁青,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往前走,那架势,如同所有挡住他路的人都该立刻处死。以至于一路上哪怕是十米开外的人,都极度自觉地辟出一条小路供其行走,以免招惹祸事。
有人可以惹不起躲得起,有的人却没有这个福气。
“警官……外面有很多记者想采访基德,还有很多人想……”一位年轻的警察满头大汗,怯生生地问到。
“采访个头啊,没看到他刚醒需要休息吗?”话一出口,却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立场’,中森急忙改口,“那家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上头交代。”
“关心就直说嘛?”小声地嘀咕。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警察慌忙地摆手,“对了,警官。那几个送基德到医院的人也过来了,想见见基德,怎么处理呢?”
“他们也来了?在哪?”
“在那边!”
“不早说!”中森一个转身,于是刚刚自动闭合的小路,立刻再次畅通无比。
“警官,您真是威风啊!”
“你又嘀嘀咕咕说什么!!!”
“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年轻的警察吐了吐舌头,老人家真是不好惹啊!’
很快,中森的视野中出现了四个人:服部平次,江户川柯南,灰原哀,白马探。
“快斗他怎么样了?”看着满脸写着‘别惹我’三个字的中森警官,服部本不想问出这么一句。可是,谁叫自己一个侦探,偏偏和小偷攀上了交情。
“那家伙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看都不看走廊上的几人一眼,中森继续气势汹汹地往前走,一边念念有词,“可恶的家伙……可恶的家伙!”
服部耸了耸肩,朝同伴们投去无奈的眼神。大家很有默契地回看一眼,准备向旁边的医务人员打听消息。本来嘛,既然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只好自己去确认咯。
“1412号房间。”中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出,“去看看那个臭小子,好好劝劝他。居然在这种时候给我闹绝食,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制裁吗?真是的,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绝食??你是说快斗吗?”白马满脸写着三个字‘不相信’。
“1412啊。”服部微微一笑,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担忧,“挺适合那家伙的数字嘛。谢了,中森警官。”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灰原忍不住调侃了起来。
“切!”中森不屑地大踏步地走开。
“我好像有点明白,基德为什么总是喜欢捉弄他了。”这次轮到柯南坏心的加上了一句。
四个人也难得地同时露出了笑容,几天来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有了片刻的休息。沿着医院长长的走廊,经过了留守警察不厌其烦地检查,一行人总算来到了加护病房的大门前。
灰原哀却在此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一种熟悉地,让人周身冰冷的感觉,几乎让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怎么了?”柯南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同伴。
“没事,进去吧。”
柯南定定地看了一眼灰原,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四个人推开了病房的大门。可惜的是,由于角度的关系,他们没有看到20米开外的转交处正站着两个人。自然也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院长?您在听吗?”
“宫野志保?这!”山口光一呆呆地望着已经没有人的那个病房前,脸上写满了震惊。
“啊。您说什么?”
“那个女孩是谁?”并没有回答卓也的问题,眼睛紧紧地盯住前方。
“他们就是那天送基德来医院的人。听说基德醒了,就来医院看看他。怎么,是不是不允许?”卓也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恨不得转身逃跑,双腿却不停地发抖,迈不开步子。不是因为眼前的院长脸色阴沉的恐怖,也不是因为四周的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而是一种冰冷地感觉席卷而来,似乎要刺穿皮肤,将人吞噬。
“啊?哦不是。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惊觉自己失态的山口,一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一定是看错了,长得像而已吧。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是个孩子。’
“是这样啊!呵呵!”卓也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啊?”桌也一愣,随后一拍脑袋,“哦,那个,有个人说是你以前认识的人,想和你单独见个面,可又不肯说自己的名字。”
“我不是告诉过你嘛,”山口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也有些不善,“最近这段时间,我不见任何人。”
“我和他说了,他不听,还说什么,你们在一起工作过的,只是时间长了,所以你可能把他忘了。哦,对了,这是他给您的,说是什么见面礼”卓也拿起手中的纸袋,掏出一个酒瓶递了过去,“他还说,你只要收了这份礼物,就会记起他的。”
“这是”山口一下子定在原地。一个黑色的酒瓶,瓶肩较窄,瓶形较圆,薄薄的一层积灰,不仅掩盖不了他炫目的光泽,反而平添了一种岁月积淀后的内敛气度,却也隐隐带着那么一点,让人不安的诡异。手有些微微地颤抖,轻轻地伸手,抹去酒瓶上的尘埃,一行英文字母,让山口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Krug葡萄酒。”卓也刻意低沉着嗓子,模仿起了那人语调“把他交给你们院长,他自然会见我。”
“那家伙,在什么地方。”很平静地语调,只是略微有些干涩,眼神却如同迷雾中的海面,让人琢磨不透。
“哦,这是他给您的地址,他让您去这里找他。”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嗯,好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陷入皮肤,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山口光一就一个人静静地站着,丝毫不理会路过偶尔路过的医生或是病人诧异的目光,因为思绪早已再度飘回了那段腥风血雨般的岁月。回忆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深远,如同谜团一样。很久之后,山口再次回过神来,迈开了步伐。
“天野秋仁?”山口的目光看不出是喜是悲,“躲了八年,你到底还是出现了。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病房的大门被轻轻打开地一瞬间,四个人几乎同时放下了悬着的心,却不免微微地诧异。病床上的人,安静地坐在那里,任凭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帅气的面孔。没有了作为那个月下魔术师时,那份仿佛能让天地为之变色的骄傲与冷冽,有的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经意间泄露的,脆弱和忧伤。一时间四个人都有些犹豫,就好像不小心闯入别人私人的领地一般,不知如何进退。
“谁?唉?怎么?”倒是快斗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左手迅速地握起,将一个白色的东西捏入手心。当然,这个小动作,没有被进来的四个人发现。
“发什么呆啊,车祸不会把脑子震坏了吧!”服部总是最先开口的那个。
快斗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就不怕?”
仔细地看了眼快斗,除了刚做完大手术之后,正常的虚弱神色外,并无异常。大家松了一口气。就好像刚才看到的情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错觉。
“现在怕?晚了,我和柯南一起送你到医院的,现在满世界都在传呢,说我这个关西的高中生名侦探和还有这个小家伙,其实和基德是一伙的。”服部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不过,这次,他们倒是猜对了。”
看到同伴毫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快斗心中一暖,脸上则是一副‘严肃’的推理状,右手放在下巴上,模仿起了柯南的习惯动作:“恩,小偷和侦探串通一气,这还真是侦探界最大的丑闻。”
“不止如此,还给你带来个新的同伙。”柯南倒是好脾气地装作看不见他的调侃,微微一笑,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好久不见了,怪盗基德。”
“这个甜腻的声音……该不会是。”快斗突然有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看清来人之后,更是瞪大了眼睛,“白马,你怎么来了!”
“什么嘛,见了许久不见的同学,居然是这么个态度,我可是听说了基德住院的消息后,特意飞行了10436km,从伦敦赶到了东京。”
“……你还真是老样子啊……”
“不过,我怎么一来就听说有人得了厌食症。”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子前倾,白马一脸看好戏的神色,“不会是因为罪行败露而故意绝食吧。”
“切,我才不做那种无聊的事呢!”
“哦?那是什么原因呢?小偷先生。”灰原也难得有些好奇。
“这个是属于怪盗基德的迷题,你们解得开吗?”快斗一脸神秘,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很快几位访客好奇的目光,变成了目瞪口呆,不是因为抽屉可以拉开,而是因为里面塞得满满的东西。吃了半包的饼干,寿司的盒子,啃了只剩骨头的鸡腿,还有一堆已经无从辨认的食物的尸体。
白马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小碗,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服部挠了挠头:“我说,快斗,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想不开,也得小心撑死啊。”
灰原叹了口气,发出了‘长者’的感叹:“真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原来像小孩一样嘴馋。”
“这算什么迷题。”柯南捡起了地面上散落的白色羽毛“不就是让你的鸽子,代替你买吃的吗?”
“错了!是偷的,不要告诉中森警官哦。”某人变出一串烤羊肉,吃的津津有味。
“哎,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鸽子。”剩下的三人,对着一脸贼笑的快斗,难得默契地,异口同声。
“我正想问你们呢,外面是怎么了,游行吗!”快斗指了指窗外,“吵死人了,从早到晚都这样,人家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安稳觉的。”
“还说呢,这不还得怪你。”柯南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外面众多举着各种横幅,望眼欲穿地看着医院的人们。
“我?”快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对自己的魅力,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服部也开始了调侃,“自从那天晚上,你的光辉事迹被大肆宣传以后,现在你的粉丝数目急剧增加。哦,对了,有人还把那天你和青子的对话拍下来,传到了网上。什么月下魔术师的凄美爱情,现代版罗密欧朱丽叶。不知道多少痴男怨女,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不知道……”
“是这样啊!”快斗收起了玩闹的表情,那个如同狂风骤雨般,在一夕之间将所有熟悉的世界打碎的夜晚,再度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被青子质问之时,那心如刀割的感觉,到现在还是如此的清晰。仔细地回想起每一个细节,面部的表情也随着回忆,不断的变化,直到最后,渐渐地,一抹笑容在唇边绽开。床边的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眼中那关切的目光所传递的信息,早已胜过了苍白的话语。
“我妈妈他们怎么样了……还有,青子,她,没事吧。”
“好的很,你放心吧,除了青子,她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有活力的女生呢。”虽然有时候被认为做事冲动,但对于朋友,服部的温柔和体贴,从来都让人感到一种无言的温暖,“只是有点担心你,本来她也吵着要来,被我拦下了。你的母亲和管家也用不着担心,他们现在住在郊外的那栋房子里。没有人会去打扰。”
“那就好。谢谢你们替我照顾她了。”
“朋友之间,何必说个谢字。”柯南微笑着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嗯。”快斗鼻子一酸,却随即露出了怀怀地笑容,“这可是你说的哦,那么既然是朋友,我以后偷了你们家的东西,也不用道歉咯。”
看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句不离本行,外加变脸速度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的某人,柯南也只有再次嘴角抽搐的份了。
“对了。”快斗转换了话题:“灰原,你以前是组织中的人,没错吧!”
“嗯,怎么了?”
“你……”快斗小心地问出了心底的问题,“有没有听组织中的人提过,我父亲的名字,他叫黑羽盗一?”
柯南,服部,白马也同时紧张地竖起了耳朵。
“没有!组织里的人从来不谈论已经被杀掉的人。而且死亡超过两年的人的名单,都会被删除。”灰原给出了极为干脆地回答之后,停顿了一下,好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语气也带上了一种哀伤,“说起来,姐姐一直是黑羽盗一的崇拜者。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看过他的表演。没想到,他是被组织杀害的。”
这样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答案,使得快斗,柯南,服部,白马,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我胡思乱想,那个组织和父亲的关系,应该只是仇敌吧!’
几天反复出现在脑中的疑虑,在此时终于打消。心情也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那天晚上将快斗身份公布于众的男人,有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一直没有开口的白马,突然问道。
“没有什么线索。”服部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拜托了警察局认识的朋友去电视台打听了,那里的工作人员说,那个男的在节目播完之后就神秘的消失了,而且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明他身份,或是可以和他取得联系的方式。而且他上节目的时候,带着帽子和墨镜,所以连他真实的长相,我们都弄不清楚。”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那个男的有没有可能是组织中的成员?”
“不会。”一旁地灰原哀迅速给出了否定答案,“这么做对组织没有任何的好处。组织有一条行动准则,一切的活动,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绝对不可以被外界知晓。更别说上电视去公布一个想要杀掉的人的身份。”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绝对不可以被外界知晓?”服部默默地重复了灰原的这句话,一个疑问出现在脑海中,“照你这么说,这个男的公布了快斗的身份,对于组织来说,不仅不是好事,反而是个威胁?”
“准确的说,是非常大的威胁。因为组织以后所有针对快斗采取的行动,都有可能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之中。对于这一点,组织恐怕会有所顾忌。”
“也就是说,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个电视上的家伙,也可以算是帮了我们的忙。”
“那得看从什么角度分析了。这个男人在电视上的一番讲话,毕竟也让快斗的基德身份彻底曝光,从普通的高中生变成了警方严密看管的要犯。”柯南点了点头,随后插话进来,“现在只能断定,不是组织中的人泄露基德的秘密,但這也并不代表可以高症无忧,相反我们现在必须更加的小心。”
“倒也是。”服部立刻领会了同伴的意思,“组织很可能因为惧怕快斗泄露组织的存在,而更加急于下手。只是在方式上,会选择更为秘密的手段。而且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这些在住院期间,和快斗接触密切的人,也有可能遭遇危险。”
“那就干脆利用组织的不愿被外界知晓的心理,作为我们的保护伞。”
“你有什么打算?”柯南一脸茫然。
“很简单,我们可以时不时向媒体公布一些这家伙的独家资讯。比如他的童年丑事,成长经历,校园趣闻之类的话题。保证我们可以随时随地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之中,这样做可以轻而易举的,增加我们的安全系数。”白马一脸正紧,不紧不慢地提出了‘善意的建议’。
“白马!我第一次发现你是个天才。”服部兴奋地露出‘仰慕’的神情。
白马微笑道:“能够得到关东高中生名侦探的夸奖,实在是我的荣幸。”
“确实是个很好的主意,值得参考。”灰原哀难得地开始调侃,脸上却是一副典型的‘公事公办’的表情。
这次轮到黑羽快斗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不好意思。”一位年轻的护士探进头来,“探访的时间到了,病人需要休息,几位还是先请回吧。”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一脸的不舍,眼睛来回地飘在几位帅哥的身上,心里的小鹿一个劲地乱撞。‘真是赚到了,不仅和偶像近距离接触,还有这么帅的侦探呢。果然长得帅的人,喜欢呆在一起。’
“没问题,我们这就走。”
想到快斗刚刚苏醒不久,身体还非常虚弱。几个人决定不再继续逗留。不过,临走之前,大礼还是要送的。
服部最先送出了礼物:“快斗,好好休息。让你的鸽子也休息下吧,别太辛苦。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要小心吃坏肚子。”
紧接着是灰原哀:“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中森警官,你抽屉里的小秘密的。”
柯南是最最厚道的一个,声音也最是甜美:“快斗哥哥,你放心,我会告诉青子姐姐让她不要担心,医院里有这么漂亮的姐姐照顾你呢?”
“小弟弟,你嘴巴真甜啊!”原本听地一头雾水的小护士,顿时心花怒放地露出笑容,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偶像大人抽搐的嘴角、‘杀人’般的目光。
服部,柯南心中暗暗地得意。‘谁叫你平时总是把我们耍地团团转,这几天又让我们担心的要死,这叫报应’
‘还是白马好,虽然平时总是和我吵嘴。但关键时刻,还是向着我的。’快斗向白马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护士小姐。”走到病房门口的白马,声音悦耳地响起,“有件事,拜托你可以吗?”
‘嗯嗯,白马,谢谢你替我解围。’快斗听了很是受用。
“说什么拜托呀,怪不好意思的。”白马蓝色的眼睛那‘温柔’的注视,让小护士地声音娇滴滴地肉麻。
“以后请不要给里面的那位,做任何和鱼相关的食物。图片,玩偶,也不能出现。当然,真的鱼就更加不可以了。”白马相当‘体贴’地微笑着叮嘱,“黑羽快斗,有非常强烈的鱼类恐惧症。虽然在医学上,这种病症的副作用不太清楚,但是鉴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麻烦你们多费心了。”
“啊?不会吧,怎么会呢?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怕鱼呢?太奇怪了吧!”
“听到了吗?基德害怕鱼呢?”
“好可爱啊!”
白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走廊上路过的医务人员,以及一直尽责守卫地警察们,听个一字不差。就连柯南,服部,灰原的眼睛都露出一脸‘原来如此’地神色,朝快斗投去同情目光。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本人。”奸计得逞的白马,依旧保持着惯有的风度,“快斗,我们走了,好好休息。”
门被无情的关上了,完全不顾,里面的某人额头上,青筋隐隐闪现。
“好你个……白马探!!!”`
伴随着关门声,和屋外隐隐传来的笑声,病房内再次恢复了属于它的安静。快斗收起了玩闹般的神情。一直紧紧攥着的手在此时松开,借着夕阳的余晖,快斗再次审视着那有些微微汗湿但字迹依然清晰的白纸,和那黏在白纸背后的一根乌鸦羽毛。回忆如谜团,让人越陷越深。
“真是大胆的罪犯啊,居然敢给身为怪盗基德的我设下谜题。”一抹自信的笑容在唇边绽开,“既然如此,我就接受你的挑战……Perignon”
四个人刚刚从医院的大门迈出,记者就如同排山倒海般地向他们涌来,以至于警察都不得不冲出来,充当临时的保镖。倒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四人,毫不避闪,大大方方地出现在镜头的面前。
“请问,怪盗基德目前情况如何?是不是已经苏醒?”
“为什么只有你们可以探望基德,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基德有没有什么话,对守在这里几天的粉丝说的?”
连珠炮般地问题,难免让人头疼,三个人暗暗叫苦,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
白马清了清嗓子:“关于怪盗基德……”
“看,从窗口飞出的是什么?”
兴奋地呼喊,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白马先是一愣,却最快地反应过来。给周围的三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之后,迅速地趁人不备,离开了医院大门。与此同时,一张白色的卡片,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变成了一个有着小小降落伞的录音盒。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我是怪盗基德!”简短的问候,引起众人疯狂地回应。
“基德大人,是基德的声音!!!”
“基德大人,我爱你啊!!!”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对我的关心。”录音带中的声音,明显地仍带着几分虚弱,却有着一种仿佛可以安定人心的力量,“特别要谢谢那些素不相识,却为我献出宝贵鲜血的朋友们。因为你们的慷慨馈赠,现在我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所以请各位不要为我担心,早些回家休息。顺便说一句,那天负责逮捕我的大叔,并没有伤害到我。作为警察,抓捕我是他的职责所在,还请各位不要为难他。很抱歉,由于医生希望我现在安静地休息,所以不能和大家多说了。等我伤好之后,期待和各位再次在美丽的月光下相会。”又一阵的烟雾之后,小小降落伞,连同录音盒已经不见踪迹。记者们兴奋地录下了刚才一段话,感动地擦去泪水,回过神来,转过身准备再次向柯南等人提问,却哪里还看得到半个人影。
“他应该是料到我们会被记者围攻,所以才这么做的吧。而且还特意帮那个警察说情,这个家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柯南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明白,经过两人间亦敌亦友般地较量,和最近不算太长的相处时间,自己其实已经非常了解这个和自己身份悬殊的新朋友。
“我们会不会把他欺负地过头了?”服部难得地良心发现,却忘了谁刚才谁是笑得最凶的那个。
“他就是这样的。”和快斗相处时间最长的白马,蓝色的眼睛如水般平和,“虽然他早已习惯用狂傲和冷冽的形象伪装自己,而他的外表也被冰冷的色彩包裹,但事实上,快斗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人更加柔软,更加善良。这也是为什么,身为侦探的我,虽然早就知道他是基德,却迟迟不愿将他告发。”
“不仅仅,因为这个吧。”柯南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紧闭的病房的窗口,“和他这样天才的艺术家一次次扣人心魄的对决,对每个侦探来说,都是最大的享受。”
“没错,这一点,我深有同感。”
让人惋惜的是,各怀心事的四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始终没有离开过柯南的,越来越冷的视线。
“园子,刚才出来的,是柯南吧!”有些飘忽的声音,带着一丝让人不安的气息。
“嗯,你也发现啦。这个小鬼头真是运气好,居然可以第一个探望我最爱的基德大人。天啊,我的基德大人太帅了。不仅盗窃手法那么高明,就连人都这么好!”
“基德可以装扮成任何人,对吧?”
“那当然,只是没想到基德大人居然是个高中生,而且和你家那位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奇怪,小兰,你问这些干嘛?你不是昨天就知道了吗?”
“但我那时并不知道,原来柯南和基德关系菲浅。”小兰的神色越来越冷,脸色也变得凝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要柯南开口,基德也愿意帮忙解围吧!”
“解围?柯南有什么围要解?你没事吧,脸色好像不太好,不会是冻着了吧!”神经大条的园子也看出了小兰的不对劲,但是她永远不会知道,此时身边的人心里所想的一切。
脑中如同电影胶片一般,一个个场景迅速地闪过。这个不同寻常的孩子所说的每一句不符合年龄的话语,每一个让人心生佩服的惊人举动,心底沉寂已久的谜团,再次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加的强烈。小兰呆呆地站在原地,所有的脑中的影像,幻化成了一句心底的默念‘是你吗,新一?’